第九章

蘇聯和大漢帝國簽署新的邊界協議后，亞塞拜然已成為大漢帝國一個新的行政省。亞塞拜然石油天燃氣資源豐富，主要分佈在阿普歇倫半島和裏海。石油探明儲量35億噸。亞塞拜然的石油具有埋藏淺、雜質少的特點。

歷史上，西元3世紀亞塞拜然就處于波斯人的統治之下。西元642年被阿拉伯哈里發國征服。西元9世紀——16世紀遭受土耳其人、蒙古人和波斯人的入侵。西元1828年亞塞拜然一部分歸併於俄羅斯，其餘部分作為波斯的一個省保留了下來。西元1917年11月建立了一個獨立的亞塞拜然共和國，西元1920年4月28日宣布成立亞塞拜然蘇維埃社會主義共和國，西元1922年3月12日加入外高加索蘇維埃聯邦社會主義共和國，西元1936年12月5日直接成為蘇聯的加盟共和國。

所以，亞塞拜然對蘇聯的歸屬感並不是很強，它也只是作為蘇聯*衍生的勝利果實。在亞塞拜然境內，亞塞拜然族佔83％，俄羅斯族佔4。7％，人口約有500多萬，信仰伊斯蘭教。

亞塞拜然人對斯大林政府是極其失望，但又對新到來的大漢人抱有敵意，所以在大漢帝國和蘇聯簽訂新的邊界協議並把亞塞拜然劃歸大漢帝國后，亞塞拜然境內民族抵抗和獨立運動倒是蓬勃發展起來。

這讓亞塞拜然軍分區司令林傑有點頭痛，對於這種抵抗運動的形勢，他是再也熟悉不過的，當年社會黨革命軍就是通過這種游擊戰的方式，在大漢帝國國內打出一片天地，所以林傑將軍在這方面也是有著豐富的經驗。在他眼裡，亞塞拜然人的游擊戰術還是很幼稚的。

林傑在全省範圍內發布軍管公告，實行軍事管制，並要求殘餘的蘇軍散兵游勇和游擊隊在規定的期限內向政府投降，否則將一律以土匪論處。對境內主要交通幹線附近的城市、鄉村進行聯保控制，扶持投靠新政府的地方勢力。建立集中營，對蘇共組織和地下黨等反抗組織進行大規模破壞和屠殺。控制全省糧食、藥品和棉布等重要物資的流動。出動軍隊對游擊隊和抵抗組織的軍事力量進行打擊，並實行連坐制度等等。這些措施實施下來，亞塞拜然境內的民族抵抗和獨立運動受到了重大打擊。

亞塞拜然的剿匪工作受到大漢帝國國防部參謀總部的高度重視，在遠東戰區屢立戰功的空中輕騎兵大隊也被調到亞塞拜然軍分區，協同剿匪部隊作戰。

天氣終於是放晴了，連綿了幾天的冬雪總算是停了下來。

在亞塞拜然省阿吉肯德一帶剿匪的大漢帝國軍隊，有鬆一口氣的感覺。被大漢帝國軍隊圍剿的土匪蘇第11騎兵軍團的殘部，約有13000人，依託著小高加索山脈和大漢帝國軍隊進行游擊戰，並趁著大漢帝國軍隊無力兼顧的時候，攻佔了沒有什麼防禦的阿吉肯德，以獲取過冬的糧食和衣物。在這股蘇軍殘部攻進城后，就下起了冬雪，一連幾天的冬雪，讓在山溝荒原中吃盡苦頭的蘇軍再也不願意離開這座城市。

阿吉肯德是一座人口只有3萬人的小城，位於小高加索山脈東部交通重鎮占賈南部不到30公里。在收到阿吉肯德被佔領的消息后，林傑立即調兵遣將，務求把這股小高加索山脈東部山區最大的土匪消滅掉。

在漫天的雪花中，大漢帝國的軍隊悄悄在阿吉肯德外圍形成了一個包圍圈，等待著天氣好轉，給這股土匪以致命的打擊。

和平常一樣，乘著天氣放晴，匪軍的遊騎兵部隊又開始了他們例行的狩獵活動。十幾支人數約為一百的騎兵小隊離開了營地，按照預先分配好的區域，去收周邊的村莊搜索糧食，並順帶擊殺大漢人的小股巡邏隊。

大漢人引以為傲的空軍和坦克，隨著天氣的寒冷，出動的次數越來越少，對被圍剿的土匪壓力不斷減輕。讓這支殘餘部隊的指揮官看到了希望，不斷地在小高加索山區積蓄力量，派出騎兵部隊在四處騷擾，以探明大漢帝國軍隊的防禦弱點。同時，小範圍地打擊大漢人巡邏隊，消弱對手的士氣。這次能夠順利拿下阿吉肯德，不能不看出這股土匪的實力。可是，無節制的搶奪和擄掠，也讓他們離廣大民眾越來越遠。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土匪也需要補給來補充人員和物資的消耗。

謝廖沙大尉今年二十八歲，是一個純正的哥薩克人，自小就對馬匹非常痴迷，心中的理想就是做一個英勇的哥薩克勇士。他的上唇留有兩道漂亮的鬍子，微微向上翹起。炯炯有神的眼睛散發著銳利的光芒。

他帶領的騎兵小隊，大都是由哥薩克人組成，戰績非常卓著——已經砍了三百多個大漢人和叛徒的腦袋。多次受到表彰，他本人還獲得了一枚一級紅旗勳章。

這時候，他整理好肩上黑色的披風，漂亮地跨上馬背，對著整裝待命的騎兵小隊大聲說道：「弟兄們，狩獵的時候到了！我們去踢大漢人的屁股，把這些狗娘養的雜碎踢回家去！出發！」一夾馬肚，率先沖了出去。

騎兵小隊的騎士發出一陣歡呼，緊緊跟在他們的隊長後面，黑色的披風迎風飄揚，像一道黑色的旋風，掠過白雪皚皚的大地。

※

樹木稀疏，積雪不是很深。對面不遠就是阿吉肯德匪軍的防禦陣地。

李銘少尉帶領著一個排的士兵埋伏在離哨卡一百多米遠的簡易戰壕裡面。在簡易戰後的後面，還埋伏有一輛豹式坦克和一輛履帶式裝甲車，從低微的馬達聲中就明白坦克和裝甲車都在維持著馬達旋轉，保持溫度。根據情報，這個哨卡是土匪騎兵這幾天經常來襲擊的地方，有不少大漢士兵在這個哨卡的戰鬥中被砍掉了腦袋。

哨卡是一個簡易的木樓。雙方似乎都有默契，就是不摧毀這座木樓，讓它變成了雙方小規模血戰的見證。

木樓上有一名大漢士兵，正在用望遠鏡打量著土匪騎兵可能出擊的路線。突然，從道路的一頭轉出了一隊黑色的騎兵，在飛揚的披風中，看到了哥薩克人特有的面目。木樓上的士兵立即放下望遠鏡，向李銘他們打了一個手勢，示意敵人就要來了，然後快速下了木樓，拿出一條樹枝，快速地消除了自己的腳印。到木樓旁邊小心地掀起了一個格蓋，露出一個雪洞，蹲了進去，輕輕地把格蓋推上。這樣，從外面根本看不出下面藏著一個人。

李銘看到信號后，馬上用步話機通知了坦克和裝甲車，微弱的馬達聲立即靜止下來，整個哨卡周圍一片詭異的寂靜。

土匪的騎兵隊來得很快。李銘都可以感覺到堅硬的凍土在馬蹄聲中顫抖。來的騎兵部隊正是謝廖沙帶領的小隊，他們按照往常的習慣擺成了攻擊隊形，呼嘯地沖向哨卡，在他們的印象中，應該很快就看見駐守哨卡士兵驚惶的面孔，這已經成了習慣了。然後，他們手中雪亮的馬刀愉快地切割下敵人的腦袋，一切都是那麼完美。

可是，謝廖沙很快就發現這裡並沒有敵人，木樓孤零零地樹立在稀疏的樹林中。騎兵小隊衝過哨卡，並沒有發現敵人，於是紛紛勒住馬匹，在四周查看起來，並沒有意識到有什麼不對。

李銘穩穩地端著槍，準星瞄準了一位胸口掛有幾枚勳章的騎士，從軍裝來看，應該是一個蘇軍大尉，只見他用力地大聲喊著，聽不懂地語言隨風飄了過來。他笑了一下，手指扣動了扳機，一陣低啞地槍聲響起，李銘打了一個點射后，他就看見那名蘇軍大尉從馬背上被子彈的衝擊力打飛了出去。緊接著，密集的彈雨射向對面的土匪騎兵，激烈的槍炮聲劃破了寧靜的天空。

謝廖沙在勒住馬匹后，忽然感覺到一種掉進陷阱的危險，馬上大聲呵斥起來：「快！撤退！撤退！這裡是陷阱！快……」正說話件，胸口一陣疼痛，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撞離了馬背，落到地上。在著地地瞬間，他看到了密密交織的火網籠罩了騎兵小隊，人體、馬匹在火網中紛紛被碎片。

「該死，這是大漢人的主力部隊。」這是謝廖沙的最後意識。

伏擊戰的戰況簡直就是一邊倒，在坦克、裝甲車的配合下，兇猛的火力持續了十多分鐘才結束，毫無防備的匪軍騎兵小隊一百多人根本組織不起有效的反擊，就這樣倒在了大漢人的槍口下，無一生還。

李銘帶領士兵搜索了一下匪兵的屍體，拿到了一些有價值的東西后，迅速離開的戰鬥現場。

同樣的場景幾乎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土匪的騎兵小隊遭到了毀滅性打擊。

很快，阿吉肯德的匪軍就發現情況有點不對勁了，前線接觸的騎兵小隊發現和自己交火的不再是火力疲軟的地方部隊，而是火力強勁的大漢人正規軍，並發現了坦克和裝甲車。

蘇第11騎兵軍團的司令科索夫少將有一種荒謬的感覺，覺得對面陣地的大漢帝國軍隊簡直就像從地底下鑽出來的一樣，看著大漢帝國陣地後面隱隱約約的坦克、自行火炮和裝甲車，他明白是碰上了大漢帝國的正規軍。

他放下望遠鏡，不由自主地呻吟了一聲，大漢人坦克和裝甲車的出現，讓他想起了惡夢般的過去——他的騎兵軍團在大漢人的坦克裝甲車的打擊下，丟盔卸甲，一潰千里。一支6萬多人的部隊撤退到小高加索山脈山區的時候，只剩下不到13000人，還丟掉了物資給養。如果不是缺少補給，他才不會冒險佔領阿吉肯德；還有就是該死的大雪，***，對面的大漢人不是人，這麼大的雪也能夠圍上來。科索夫深深後悔為什麼沒有及時撤退。

他帶著警衛回到了臨時指揮部——一座溫暖舒適的大房子。

「契柳卡，還有沒有騎兵小隊回來？偵察哨的情報呢？」科索夫問道。

「報告司令員同志，我想我們被包圍了，從四個方向出去的偵察哨全部被打退回來了。據偵察哨報告，在東面的大漢人防禦比較薄弱。」

「好了，我知道了，通知各部隊長官，讓他們來這裡開會。直接告訴他們，我們被大漢人包圍了。快去！」科索夫大聲說道。

他的副官契柳卡馬上跑了出去。

就在契柳卡出去沒有多久，副司令員格拉托夫掀開厚厚的門帘走了進來，帶進來一股寒風。他一看到科索夫就大聲說：「科索夫同志，這是怎麼一回事？我們出去收集糧食的騎兵小隊到現在都還沒有回來？」

科索夫看著他微微紅潤的大臉，就知道他剛剛從溫暖的床上起來。如果不是他和參謀長葉萬諾夫斯基極力堅持要在阿吉肯德休整，他們又怎麼會陷入大漢人的包圍圈呢？

「格拉托夫同志，我們的騎兵小隊全完了。」

「怎麼可能？都是一些叛徒和地方治安部隊，不是我們英勇的騎兵的對手的。」

「你還沒有睡醒吧？我們已經被大漢帝國正規軍包圍了，現在阿吉肯德周圍布滿了大漢人的坦克和裝甲車！」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科索夫同志，一定是假消息。天寒地凍的，大漢人怎麼會來呢？」格拉托夫看著科索夫冷冰冰的眼神，開始有點發慌了，「真的？」

「嗯，我已經派人偵察過了，四面都被包圍了。守是守不住的，我們要儘快突圍。」科索夫說，「你馬上去集合隊伍，做好準備。我們要乘大漢人還沒有完善包圍圈之際，從東面突圍，然後向北走，尋找機會向西進入山區。」

「是，司令員同志。」格拉托夫不敢怠慢，馬上跑了出去。不一會兒，被困在阿吉肯德的蘇軍各部隊的指揮官都心急火燎地跑進了臨時指揮部，不到十分鐘，又從臨時指揮部跑了出來，回到各自的部隊準備突圍。一時間，整個阿吉肯德都亂了起來。

一個小時后，阿吉肯德東面衝出了一支人數約有3千人的步兵，向大漢人的防禦陣地進行衝擊，戰火一瞬間就點燃了。面對蜂擁而來的敵人，大漢士兵依託簡易的工事進行反擊。負責這段地域防禦的是大漢帝國第476步兵團，該團昨晚才剛趕到指定位置，只來得及構築了簡易的戰防工事。

「向師部報告，匪軍正向我陣地衝擊。命令一營和二營死死掐住31號公路；炮營的向敵人的衝擊方向開火，給我狠狠地打！」第476團團長冷靜地下了命令。

彈如雨下，硝煙四起，戰鬥一經開始，馬上進入白熱化。科索夫少將非常清楚，如果不儘快衝出包圍圈，等待他的只有死亡。所以，他親自帶領著一隊騎兵，發起衝鋒。而蘇軍士兵看見司令員身先士卒，亦是士氣如虹，殺聲震天。

阿吉肯德的蘇軍騎兵跟從步兵的兩側繞過去，不顧傷亡，衝進了大漢人的陣地，雪亮的馬刀帶起一道道寒光，砍殺著大漢士兵。大漢人的簡易工事抵擋不住蘇軍騎兵的衝擊，被科索夫從結合部突破了大漢人在31號公路的防線。

大漢人的坦克和裝甲車追在突圍的蘇軍後面，大量射殺著落後的蘇軍騎兵。科索夫一邊快速地打著馬鞭，一面和他身邊並騎的格拉托夫大聲說：「格拉托夫，這樣下去我們會被大漢人的坦克和裝甲車活活拖死的，馬可跑不過它們。我們要分開走，你向北，我向南，我們在伊斯迪亞奇山區匯合。快！」

「是，不管誰先到，都等上一個星期。」格拉托夫也認同了科索夫的看法。

「好的，我們散開！天啊，那是什麼東西？」科索夫猛地看見前面離地面只有三四十米高的空中懸停著二十幾個鐵疙瘩，每個鐵疙瘩的上面都有一個巨大的螺旋槳在高速轉動。

「快散開！」科索夫預感到了這些鐵疙瘩的危險，大聲吼叫道。就在這時候，鐵疙瘩開始吼叫了，無數的火箭彈向正在四散的蘇軍騎兵飛去，帶起一陣陣爆炸的火焰，在蘇軍騎兵的慘叫聲中，這些恐怖的鐵疙瘩開始繞著四處逃散的騎兵盤旋起來，鐵疙瘩側面上的大漢帝國空軍標誌閃閃發亮……

「我們完了。」科索夫被兇猛地機關炮轟上了半空，他在空中看到了自己血肉模糊的下半身。一層血色蒙上他的眼帘，帶著些許不甘，科索夫閉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