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卷 鐵血屠龍 第五十七章 抽刀斷水
如果說傅吟雪已經學會了把最殘酷的戰爭轉化成一種藝術的話,那麼傅紅華就是一位神秘的魔法師,他帶著神秘與優雅的微笑,不斷的在日本舞台上向全世展現出他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最可怕力量。
他就是用看似最簡單的游擊戰,就將日本全國一步步拉向最可怕的深淵。
包圍一個城市,切斷它的補給生命線,等待這個城市從內部自己崩潰,沒有食物找不到清水的日本市民,就像是一大群逃荒的災民似的,從城市裡蜂擁而出。面對被徹底炸毀的公路,無數輛汽車排成了連綿幾十公里的長龍。
那些平時衣冠楚楚自以為高人一等的白領們,達官顯貴們,他們一個個面色蒼白,小腿不斷打顫的背著沉重的背包,徒步走出城市,去尋找可以為他們提供足夠給養的基地。這些被迫逃離家園的難民們,至今還無法接受這種最可怕的現實,怎麼幸福的生活突然就沒了呢?怎麼戰爭突然就來臨了呢?怎麼他們強大的日本軍隊,就是無法將區區兩千名敵人徹底消滅呢?!
為了幫助這些難民,日本政府調動了大量戰略儲備物資,通過陸地、航海、空運等方式,將食品、藥品源源不斷的送到了這些難民手中。在空曠的原野上,一個個軍用帳篷支了起來,為了表現出自己種族的強韌生命力,也為了向全世界表現出日本面對恐怖主義者進行的「侵略性」戰爭,在很短的時間內,這些難民就自發自覺的重新組成了臨時學校。
日本政府為這些難民送來了黑板、粉筆、教科書和作業本,面對世界媒體的攝象機,那些老師雖然面色蒼白,但是一個個仍然顯得精神抖擻,在他們的帶領下,那些學生都在認真的聽講,認真的筆記。
這群日本市民的確是接受過不錯的教育。他們在二十四小時內,就通過群體會議。組建了臨時「民間自衛隊」,負責整個露天城市的治安防衛工作。他們甚至在二十多個帳篷里建了公用廁所……
面對這一切,那些惟恐天下不亂的世界王牌記者都在放聲驚呼:「好可怕的民族!在他們的身上,我們讀到了日本武士道的精神,我們更第一次真正了解了。什麼才是日本的大和魂!我相信,只要他們能將這種精神薪火相傳,這一個國家就不會滅亡,他們就能渡過任何難關!」
通過衛星電視,這些記者的奮力高呼傳送到了全世界每一個關注這場特殊戰爭的觀眾面前,傅紅華看著電視鏡頭裡,那些已經漸漸安定下來的日本難民,和一排排的軍用帳篷,他低聲道:「不錯,真的是不錯,反應迅速處理得當,但是……我倒想看看,你們日本政府,能夠處理多少個城市裡流出來的難民!」
如果說人們是用「鐵血屠夫」來形容傅吟雪的話,那麼他的父親,全世界的軍事專家都在擦著冷汗低聲道:「他是一個魔鬼。不折不扣的魔鬼!」
日本有二十五座正常工作的核電站,還有二十座正在建設的核電站。在接受法國著名戰地記者兼攝影師阿拉密拉爾的採訪時,傅紅華面對著通過衛星直接向全世界實況轉播的攝象機,一臉淡然的用鉛筆隨手點著日本全國地圖上,那些核電站的位置,微笑道:「我喜歡他們的核電站,真的,我非常喜歡,現在我只是無妻無兒無家無國,就是早已經活夠了的老頭子。」
這幾句話可以說轉折得非常突兀,但是只要稍有點聯想力的人,都可以從傅紅華那怪異的語氣,和冷厲的眼神中,捕捉到最可怕地陰謀的影子。雖然傅紅華沒有直言他到底想幹什麼,但是他可是一位比傲皇、傅吟雪加起來還要狠辣幾倍的實戰專家,在他的眼裡,那些核電站可能根本不是為日本全國提供了百分之四十電力的公眾設施,而是二十多顆一旦引爆,就威力巨大,覆蓋面能達到一百公里以外的超級「臟彈」吧?!
就像他自己說得那樣,他現在是無妻無兒無家無國,又是一個活了六十多年的老頭子,一旦他火膩了,硬是要帶著一票不怕死能夠忠心追隨的兄弟在日本領土上大幹一場,什麼國際原子能協會,什麼日內瓦公約,在他的眼裡,又算是哪跟蔥!?
「相信我,他是一個真正的魔鬼!」世界著名戰地記者阿拉米拉爾夫一臉冷汗的對著話筒嘶聲叫道:「面對這位已經六十多歲的老將軍,我的心臟就像是在高速公路上失控的方程式賽車,越跳越快!我見過傲皇,曾和中國最著名的戰鬥英雄傅吟雪朝夕相處的一段時間,我以為自己已經見慣了這個世界上最強悍的英雄,可是當我站在傅吟雪父親傅紅華面前時,我才突然明白,我錯了,錯得離譜,錯得厲害!」
「我在採訪他的時候,甚至不敢用力去呼吸!你們知道我為什麼支起了攝象機的支架嗎?因為剛一見面,我的全身就在不由自主的發抖,我簡直不敢想象,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身上居然還能散發出這麼可怕的殺氣!」
說到這裡,阿拉密拉爾夫擦了一把頭上的冷汗,嘶聲叫道:「相信我吧,隨著傅吟雪在日本戰場失蹤,日本因引出了一個最可怕的敵人,一個全世界任何軍人,都不願意去面對的最可怕噩夢!作為一個擁有基本正義感和公德心的人,我必須要冒著成為這位老將軍敵人的危險,提醒日本政府,小心你們的核電站!小心你們核電站一旦被強力破壞,產生大量核泄露后,即將面臨最悲慘絕境的日本公民!!!」
連阿拉密拉爾夫都不知道,他最基本的正義感和公德心,已經使他成為傅紅華計算中的一枚棋子。
傅紅華活了六十多年,在戰場上打滾廝拼了十幾年,他早已經沒有了年少輕狂,更不會為了單純的出名或者是想出風頭,而將自己暴露在公眾媒體面前。他接受阿拉密拉爾夫的採訪,就是要藉助這次採訪。對全日本的社會造成更強烈的衝擊!
這樣的採訪一經公布,全日本就亂成了一團!
日本這個曾經在二戰尾期。被美國投了兩顆原子彈的國家,比任何人都明白核污染的可怕。雖然明知道傅紅華想組織部隊強行進攻這二十五座核電站任何一座,都需要跨越相當漫長的距離,在十幾台軍用衛星的監視下,想對這些戰略目標發起奇襲,成功的可能性更是無畏的接近零。
但是就像阿拉密拉爾夫說得那樣,任何人都不敢忽視傅紅華的威脅,就算是知道這種可能性實在是低得可憐,日本東京戰略指揮中心的東條度衡指揮官仍然咬牙切齒的把現在全日本所余不多的自衛隊,連帶把海上自衛隊也抽調到陸地上,在每個核電站周圍,布置了一個營的正規部隊,和三個營的預備役。
縱然這樣,那些居住在核電站周圍的日本居民仍然找不到一點安全感,要知道對手可是傅紅華!可是擁有龍魂號潛水航空母艦的修羅軍團!!把大量海上自衛隊調到陸地上,使日本本來就已經破綻百出的海上防禦線,已經成為毫無意義的擺設,誰敢保證傅紅華不會利用龍魂號上地飛彈,直接攻擊核電站?
誰又敢保證,當傅紅華被打急了打瘋了的社會,不會像他的兒子一樣,直接召喚超級武器,對主戰場進行覆蓋性打擊?
要知道在龍魂號潛水航空母艦上,可是有二十噸濃縮鈾,又擁有能夠製造核彈頭的全套軍工科研部門,天知道在這幾個月時間裡,他們到底製造出多少顆核彈,更沒有人會知道,那個號稱「玩轉地球」的超級核爆專家,還會製造出什麼樣的核武器,還能再玩出什麼樣的個性與特色。
居住在核電站方圓一百公里內的所有日本市民都要瘋了,他們隨便抓住幾件衣服,在旅行箱里塞滿了礦泉水、餅乾之類的東西,在瘋狂的嘶叫與擁擠中,僅僅用了六個小時,就有六百萬市民加入了難民大軍。
這些難民沒有目標,沒有方向,他們只知道,離這些核電站越遠越好。
這次逃亡大行事,直接覆蓋了整個日本,其勢頭之猛,範圍之廣,聲勢之大,都讓日本政府為之目瞪口呆。
六百萬難民啊!
這已經佔了日本總人數的二百分之一,就算願意把自己的戰略儲備物資拿出來和難民共享,但是日本本土接連受到戰爭的重創,再加上近千萬人水源中毒,已經使日本政府人手緊缺,當他們把足夠地物資送到這些難民中間時,已經整整過了七十二小時。
太高估了國家現在處理這種緊急事件的承受能力,這群沒有帳篷取暖,沒有帶足糧食的難民因開始挨餓,母親懷裡的孩子開始發著高燒,母親只能急得失聲痛哭;一些隱君子毒癮發作卻沒有毒品,只能痛得滿地打滾;在日本東京曾經受到致命打擊的飛車黨,一邊當眾表演做愛,一邊拿著小匕首,從別人手裡搶奪清水和食物。
再沒有故作斯文的拿軍用帳篷去做公廁,再沒有故作姿態地去成立什麼臨時學校,當國家的支持和支援沒有及時送到這些人的身邊時,這群在城市裡已經習慣了現代化生活與享受的可憐蟲們,終於拋掉了所謂「大和魂」也拋掉了他們虛偽的禮貌。
一大群世界知名記者,像吃了搖頭丸一樣,興奮的圍在這群難民周圍,他們一邊小心的和這群人保持必要的安全距離,一邊將日本人面臨絕境時的各種表現,一一抓拍下來。
「來,小弟弟,吸根!」
一位同樣是東方人的記者,左手拿著巧克力,右手拿著一枝香煙,臉上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引誘別人犯罪的墮落天使,「只要你吸了這根香煙,我就把這塊巧克力送給你。」
那個不知道父母跑到哪裡去,也許是在慌亂中擠散的小男孩,把右手食指放到自己的嘴裡吸吮著,他兩眼發著綠光的盯著那位記者手中的巧克力。只是略略遲疑,這個不到八歲的小男孩,就忍受不了巧克力的誘惑,終於接過了那位記者手中的香煙。
在照相機和攝影機的燈光閃爍中,這位日本小男孩一臉滿足笑容的「唯美」畫面,通過互聯網、衛星電視,只用了短短一個小時,就傳送到了全世界。
兩位墮落天使對視了一眼,其中一位低聲道:「老大的老爸真是夠可怕的,別看我們都是流氓營的精英,可是比起老大的老爸來,還真是相形見絀了很多。為了打破日本人趾高氣揚看不起中國人的理由,他老人家竟然使出了這樣的損招!」
在傅紅華的眼裡,這也是戰場!
打擊日本人自信心與民族自尊心的戰場!傅紅華就是要日本人自己睜大眼睛看清楚了,在面臨絕境的時候,只要略加引誘,他們那高高在上的道德,就像是處女身體里的那片薄膜一樣,根本經不起任何刺激。
面對敵人,傅紅華就是一個惡魔,一個徹頭徹尾的惡魔!
比出動流氓營成員,拿著食物去引誘日本未來花朵犯錯誤這種方式更惡劣的手段,他還多得是。
日本人吸毒比例極高。沒有吃過搖頭丸的高中生,就好象中國沒有看過AV片的高中生一樣罕見,有毒癮的人更是不在少數。在這種人心惶惶的情況下,不要說是這些平時離不開興奮劑的傢伙,就連那些普通人,也巴不得能吃上一粒搖頭丸,讓自己可以暫時忘了眼前的一切。
修落軍團的士兵至少有六成是混過黑道地人物,而這六成士兵中,又至少有二成曾經和毒品打過交道。
經過精挑細選,能說一口流利口語的修落軍團士兵,懷裡塞了大把混合著四號海洛因的香煙。帶著神秘的微笑,混進了這片本來就渾濁不堪的難民營中。
吸毒過量的日本人發瘋了,他們當著攝象機的面,肆意放縱自己的身體,將日本人最擅長的四級AV表演得淋漓盡致,在難民營中不時發出陣陣驚叫,天在那些磕葯過多,興奮得連自己姓什麼都忘了的傢伙們,是強搶了殺人了還是強姦了!
韓國人笑瘋了,馬來西亞人笑瘋了,印尼人笑瘋了,中國人……更笑瘋了!看到日本人像狗一樣在垃圾堆里掙扎,看著他們指著天空破口大罵一直堅持參拜靖國神社的小犬蠢一狼首相,比看世界盃更爽更過癮!
就在日本政府已經忙得焦頭爛額,勉強為這六百萬難民提供了必要的生活保障,剛剛輕輕噓了一口長氣的時候,傅紅華真正最狠的殺手鐧才真正投了出來。
殺手鐧本身並不可怕,但是它本身擁有的含義,卻足可以寫進史冊。
那個殺手鐧,是一隻看起來已經擁有了相當悠久歷史,大約有一顆西瓜大小的金屬箱,就算你不懂日文,只要你看到那個金屬箱上,醒目的骷髏標誌,也會心中狠狠一顫。
「你們知道這是什麼嗎?!」傅紅華指著那個金屬箱,臨時作戰會議室里的所有人都盯著那個金屬箱,看到金屬箱上醒目的死亡標誌,和大量日文,再仔細觀查了一遍這隻金屬箱的材質和造型,Main低聲叫道:「這是二戰時期日本生化部隊製造出來的生化武器!」
「對!」傅紅華有力的目光狠狠掃過在場的每一個人,揚聲道:「這是日本黑太陽七三一部隊研製出來的病毒,它無色無味,投放到戰場上也很難被敵人急時發覺。只要把它投放到水中,就可以迅速自我繁殖,污染大片的水源。雖然它不會致命,但是中了這種病毒的人,都會全身無力,就算是最堅強的職業軍人,在七十二小時后,都不可能再憑藉自己的力量站起來!如果不能得到及時的治療,中毒者就只能長期靜卧,直至自己的肌肉徹底萎縮。經過俄羅斯生化武器專家的強化,這樣一箱生化武器投入到水源中,就足夠覆蓋全日本二十分之一的土地!」
臨時作戰會議中響起了一片倒抽冷氣的聲音,每一個人都神色複雜的望著那個小小的金屬箱。這個金屬箱上印著一面隨著時光流逝,已經開始掉色的日本國旗。
一提起黑太陽七三一部隊,哪個中國人不是義憤填膺?!這代表了中國歷史最屈辱最黑暗的一個時代!!!
「對於七三一部隊來說,這都算是一種非常溫和的武器!他們為了打擊在戰場上的敵人,曾經在中國的土地上大量使用這種生化武器,至少有五百萬中國軍人因為這種生化武器,失去了戰鬥力!」
傅紅華猛然提高了聲音,他寒聲道:「現在中國境內,還有大量日本生化部隊遺留下來的生化武器,它們就像是一大堆隨時會爆炸的定時炸彈!現在二戰已經結束了五十多年了,日本政府一直拒絕承認他們的暴行,甚至要把侵略戰爭,美化成所謂的『大東亞共榮』,所以,今天我就把他們的『大東亞共榮』拿回來了!我就是要他們自己嘗一嘗,他們的『大東亞共榮』,我就是要讓這群現在還對中國賊心不死的混蛋知道,善有善報惡有惡報!!!」
狠狠掃視了一眼所有人,傅紅華厲聲叫道:「現在,我們就是來回報這份『恩情』了!讓這些美化侵略戰爭,現在還不知道悔改的敵人們了解,真正戰爭的含義吧!!!」
所有人都猛然站立起來,嘶聲叫道:「是!」
Main站在最後方,望著眼前這眼雙眼中充滿狂熱神採的中國人,低聲道:「瘋了,全都瘋了!這樣公開使用生化武器,將會把我們逼到全世界的對立端!不過……如果吟雪真的死在了這裡,我就陪你們瘋上一把,又有何妨?!」
「我有一點小小的建議!」
Main舉起了手,這位指謀略能力僅僅略遜於白瑞奇,但是在信息情報領域卻更勝一籌的謀略專家,沉聲道:「在世界公眾面前,一旦我們使用生化武器,就是一宗無可辯解的死罪!吟雪經常把一段話掛在嘴邊,我也非常喜歡這段話。『殺一人為罪,殺百人為雄,屠得九百萬,即為雄中雄』,反正我們一旦使用這種生化武器,我們就是萬惡不赦,我們何不把事情做大做絕?反正我們一旦被日本人逼到山窮水盡,他們不會對我們有任何手軟,我們何不……直接先來上一招抽刀斷水?!」
雖然傅吟雪可能已經戰死沙場,可是身為女孩子,Main仍然不由自主的想贏得傅吟雪的父親的認可,針對傅紅華在戰場上的風格與手段,Main提出來的戰略計劃,剛一出爐,就炸得所有人大腦中轟轟作響,就連傅紅華也忍不住露出了驚異的神色。
這絕對是一招致命的狠棋!
Main帶著強大的自信,微笑道:「要做就做得夠大夠狠,要玩就該玩得山窮水盡,玩得歇斯底里!我們不妨就利用這箱生化病毒,和我們手中現有的反抑制細菌,組成一張病毒網,直接覆蓋整個日本!」
「我們在日本最主要的主幹道河流中投毒,我們在日本最大的地下水脈中投毒!我們不停的下毒,直到讓他們找不到一滴可以直接飲用的河水,直到他們打開自來水籠頭,看著嘩嘩流淌的自來水,明明渴得要死,也不敢輕易喝上一口!」
Main冷然道:「根據我的推算,我們手中掌握的病毒,足夠污染日本百分之四十的地表水源,和百分之五十七的地下水脈。如果我們能順利將病毒全部投放,整個日本將會陷入絕對的混亂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