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拜訪天道

祖國這位天道前輩是個很怪趣味的聖人。

雖然不是每個人都喜歡無依無靠的懸挂在無遮無攔的天空中，聖羅吉前世的經驗里就更喜歡在地板上打滾。可這位前輩的趣味也太惡了點。

他棲身的地下暗河，叫做暗河太誇張了些，叫做小溪也很過分，放到顯微鏡底下就和自來水管子差不多粗了。這裡就是充斥著都市垃圾**味道的地下含水層。

聖人固然不需要光亮，也可以選擇性的聞聞氣味。但才從人轉化過來的聖羅吉顯然認為前輩很怪癖。而且這位天道聖人的形象也和小說中描寫的鴻鈞大神的風采氣質大相徑庭。

對同道來訪，天道前輩並無他鄉遇故知的欣喜，倒不是瞧不起一位新神，而是他正忙得不可開交。

聖羅吉的到來，前輩賞臉顯出了他的身形和領域。

不知道自己的鼻子有什麼作用，聖羅吉分明感受到了前輩身體中的濃厚水土氣息，而前輩的臉卻很奇怪——￥字型。小神童對這個代表人民幣的符號不很熟悉，一下被鎮住，說錯話了：「錢、錢、前輩......」

聖人之間的交流如光似電。天道前輩馬上知道了羅吉的來意，卻沒有立即給出羅吉想要的答案。聖羅吉也不著急，聖域外的時間又不加速，近距離的觀摩天道高人的操控的機會也不知道多不多。

只見天道的領域更加支離破碎，無數的命運之觸、命運之手、命運絲線四溢而出，看似靜止，仔細一感知，大部分都在劇烈的顫動。這個天道看起來很忙耶，怪不得反應都遲鈍了。

反應過來的前輩，仍然沒有給羅吉回答，莫名其妙的說了一句，去吧。丟過來一團信息。

聖羅吉收信結束，看到對方也沒有要留客的意思，拱手告辭，逸出地面，感知了一下人羅吉一家三口，活的正滋潤著，人聖兩個的時間感同步著呢。

搜索了一下收到的信息，回聖域的方法很簡單，需要存想，然後空明——將世俗之事即本次修鍊的結果做一個總結，自動就能回到聖域。

存想，聖羅吉會。空明，即總結怎麼干？

再詳細的搜索一下，這總結是結束和中斷的意思，也有了結和拋棄的含義。一般來說，聖人們在對本次修鍊感到厭倦和達到目的以後才會回聖域，因為聖域凡間時光的不對稱性，都會解決掉一切牽挂才走，而且聖人們通常不會兩次回到同一個星球。

回不來了？那不是不能再關照人羅吉了？趕緊看看時光不對稱是什麼含義。

聖域和凡間不同空間的時光流逝速度，沒有任何的可比性。對聖人的感覺而言，聖域一日，凡間千年。但這只是大家總結出來的個最大概率。實踐記載的時間偏離比例的跨度從0.01到1000000000。在聖域外，聖人們深度頓悟時也能發生時光不對稱現象，不過比例和跨度都小多了。

這什麼跟什麼啊？愛因斯坦講給貴婦聽的相對論？

再仔細的翻閱了一下天道前輩顯然是新神期的這段記憶，前輩並沒有過穿越兩個宇宙重複光臨同一個人類的經歷。看來，聖羅吉要回聖域再回來關照人羅吉的風險很大。一是可能根本就會忘掉這前世的一家人，二是可能等到聖羅吉回來而人羅吉已垂垂老矣，何況聖羅吉還希望多關照一下羅爸爸羅媽媽。

也許暫時還用不著回去。前輩複製過來的記憶里有些修鍊的方法。天道在聖人裡面也算得上一代高人了，修鍊的記憶即使比不了地磚的全面系統，應該不會太差。有無窮盡的壽命，就不一定非選擇最優的方案不可。

重新分出三條命運之觸，罩住人羅吉一家。聖羅吉也不在天空中呆著了，首都的沙塵暴對聖人沒影響，卻是聖羅吉轉世前所深惡痛絕的。不過整個首都，一個優雅安靜的地方並不好找，聖羅吉也不想像天道前輩一樣在地底下呆著，轉了一圈，找了個幼兒園，轉世前羅吉在幼兒園沒有呆夠年份，那種作威作福的感覺很爽，而且這裡的靈魂比較純凈，靈力洋溢，即使不分心吸取，也感覺舒服。

踞在鞦韆上，開始學習修鍊之法，一心幾用現在一點問題沒有。

天族聖人修鍊的目的是，訓練自己一心多用的本領。聖人的靈力或者說是法力，就是組成領域的那一團無色無味無形無物理性能的東東，近乎無窮無盡。據說，天命聖人也只能利用到百分之一。這些法力要發揮作用，則需要聖人們意識也就是神念的指揮。

新神和天命的區別，就是神念處理信息能力的區別。而生靈力，就是提高神念能力的原料。用生靈力包裹住法力，就能大幅度的降低操控命運之觸的神念需求，相當於手工和半自動化的區別。生靈力越多，操控法力越省力。就能操控越多的生命。

同時，用生靈力還可以生成輔助大腦，相當於把人腦連上電腦，計算能力無限增加。

高級別的天道高手可以同時操控幾百幾千億生靈。同時還要保留和分出一半以上的神念、生靈力來對付和預防雷族、競爭對手、思考休息、朋友到訪之類雜事。聖人不會累，但會無聊。

所以，聖人對生靈力的需求幾乎是無限的。從普通生物身上吸取這麼多的生靈力是天方夜譚，所有天道級別以上的高手都是控人大師。

控人不易。人類這種動物，思想極其活躍，對命運法力有一定的抗性，沒有足夠的生靈力包裹的法力絲容易被掙脫、震散。像聖羅吉這種菜鳥新神，最多能夠操控一百多人；大神能夠操控至多十萬人；主宰的操控人數就上億了，不過這時候他的大部分力氣要花在其它方面了。至於天命，控制的人數也就幾十億，還沒聽說哪個天命能夠同時操控兩個有人星球的。

比抗性更困難的是，人類這種動物的幸福感強則強矣，衰減的卻特別的快，稍有疏忽，就會大面積的蔓延負面情緒，招來雷族釋放疾病、戰爭、狂熱等等災難。即使安定、祥和、平靜、穩定等等人類自身發明的好詞，也會帶來空虛、無聊、寂寞、失望等等負面情緒，同樣會大幅度的減少生靈力的產生，對雷族也有點小誘惑。區別只是在於誘惑力小而恢復能力強。

所以，控人不僅需要靈力法絲（用生靈力包裹好一絲法力，直接操控到人的主要方式）足夠強韌，還要配合很多的控制方式，不斷刺激人們的幸福感，奶牛再多，不產奶也沒用。所以聖羅吉在許多人身上感知到了許多複雜的靈力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