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 八次交易
嬌嬌的啤酒花燉鯉魚失敗了，但並不代表這一桌子上所有的菜都做失敗了，在李毅和余賀抱著吃毒藥的心情下，終於從這一大桌上找到了一個可以吃的菜，黃瓜拌海蜇皮，但多多少少還是有點咸。
雖然這桌菜做的不算成功，但姜老卻異常高興，因為做菜的人是嬌嬌，真是應了那句話，醉翁之意不在酒。
四人簡單的喝了幾口酒，誰也沒有多喝。
吃過飯後，姜老終於問起了正題：「李毅，你的古董我已經看到了，非常的珍貴，我很感興趣，我聽余賀說，你有的不光光是那十來件，你還有很多，是這樣么？」姜老問出這句話后，炯炯有神的雙眼死死的盯著李毅，因為他想從李毅表情上推斷出事情的結果。
李毅淡然一笑，之前所營造的一切的融洽氣氛，就是為了這個時刻做鋪墊的，實際上，從姜老剛進門的時候開始，李毅便對姜老釋放了一次「觀心術」，因為李毅擔心，他擔心這個當年靠販賣軍火生意發家的姜老會為了那眾多的古董而坑害自己，也正是因為這點擔心，在上午的時候，他已經將卧室內那兩個巨大的保險箱轉移了。可「觀心術」的結果卻證明了李毅的擔心完全是多餘的，姜老的腦海中，不但沒有任何的邪惡念頭，相反，他是實打實的打算和自己做這筆大買賣。得知了姜老的真實想法，李毅不禁自嘲了一番，看來是自己想的太多了，姜老是個好人，以前是什麼人不重要，起碼現在算得上是一個正經的古玩商人。
「姜伯伯，不瞞您說，我目前還有很多類似今天余大哥帶回去給你看的古董。」思考了一陣后，李毅如實的回道。
明顯的能感覺到姜老的雙眼忽然亮了一下，顯然，姜老的興緻已經上來了，隨即對著李毅追問道：「很多是多少？」
「這……」李毅遲疑了，他一時間竟然不知道該怎麼回道這個問題，權衡了一下利弊，李毅反問道：「姜伯伯，我也能看出你對我這批古董很感興趣，我想問您的是，您的古玩商場，最多一次性能夠消化掉多少的古董？簡單的來說，就是您的古玩商場在一次收購當中，最大的承受數額是多少？」
聽完李毅這個問題，姜老忽然大笑了起來，這笑聲中既有一位慈祥的老人的親切感，同時也傳達出了姜老對於他的古玩商場的實力的自信，待到姜老笑聲過後，他這才對著李毅說道：「李毅，我這麼和你說吧，我這家古玩商場，目前在全國的古玩界排名第三，而第一第二的都是北京的兩家古玩商場。」
李毅點了點頭，雖然姜老沒有具體說出他所能承受的收購數額，但他的話語已經很明確的向李毅傳達出了一句「你有多少貨，我就可以收購多少」的意味。
「李毅，我也能看出來，你和嬌嬌的感情非常好，所以，我沒有把你當成是外人。」頓了一下，姜老意味深長的看了嬌嬌一眼，又轉頭看向了李毅，道：「咱們之間的這筆交易我不會虧待你，實話和你說吧，我非常看重你這批古董，因為這批古董在古玩界目前是一個空白。」說道這裡，姜老忽然笑了笑，接著道：「如果咱們能做成這筆買賣的話，對於你來說，你可以獲得巨額的資產，而對於我來說，我可以使我的古玩商場的規模壯大，咱們是雙豐收！」
李毅點了點頭，感動了看了一眼姜老，隨即面色有些凝重，緩緩道：「姜老，那我現在就和你交個底，我這批古董，如果按照余大哥之前評估的那個價格，我剩餘的這些古董價格，大約在四億元左右。」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裡，姜老也沒有什麼歪念頭，李毅選擇了掀開底牌。
瞬間，整房間內陷入了一片寂靜當中。只見余賀那原本紅撲撲的臉上，漸漸的深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說實話，在李毅報出價格之前，他已經對李毅剩餘的古董數量出做出了大膽的預想，他這個大膽的預想結果是，李毅的手中還會有市場價值大約在五千萬左右的古董。可是，現在的李毅，卻說他還有四個億的古董，四個億，這簡直是一個天文數字啊，一時間，余賀呆坐在了原處，面色有些扭曲，詫異至極。
相比余賀的表情，姜老卻要略顯平靜一些，但僅僅是外表上的平靜而已，他的內心，實則比余賀還要感到震驚。
過了良久，嬌嬌打破了沉默的氣氛，為姜老倒上了一杯熱茶水，道：「姜伯伯，先喝杯茶吧，你們的買賣慢慢談。」
「咳咳……」姜老喝了口茶，又咳嗽了兩聲，隨即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李毅，緩緩的問道：「李毅，這麼多的古董，你能告訴我是你從哪裡弄到的嗎？」
實際上，姜老的這句已經觸犯了一個古玩界的不成文的規矩，在古玩界的古董交易當中，買家是不允許問賣家的貨源來自何處的，你若是看好了，當場付款，若是沒有看好，可以轉身走人，交易雙方忌諱相互詢問。可以這麼說，向買家詢問貨源的行為，是古玩界的低級錯誤。可是今天，在古玩界赫赫有名的姜老，卻犯了這樣一個低級的錯誤。
「這……」李毅怎麼可能說出自己的這些古董是盜墓弄來的呢，他有心編織個謊話，將姜老的問題敷衍過去，可是一時間，他卻不知道該說出一個什麼樣的理由。今天上午，在余賀單獨來的時候，李毅曾編織了一個是幫朋友出手的借口，可現在的他知道，這個理由，肯定是騙不過姜老的火眼金睛了。
姜老是什麼人，每根頭髮絲都是空的，儘管還是處於震驚當中，但見李毅臉色陰晴不定，他瞬間便猜到了李毅這些古董可能是來路不明了，但這一切並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筆生意該怎麼進行下去。不錯，當年在姜老販賣軍火的時候，他的的確確囤積下來了不少的資產，可是，這些資產，甚至不能一次性的付清李毅手頭這批古董的費用。可李毅的這批源自東漢末年的古董對於姜老來說的確太誘人了，姜老有信心，一旦收購了這批古董之後，在一年之內，便可以翻本。
「李毅，畢竟咱們做的是買賣，我還是看看貨的比較好。」思考了良久，姜老覺得還是有必要親眼看看李毅那些古董，又略微想了一會，接著道：「這樣吧，我一次性可以收購大約在五千萬左右的古董，我收購這批貨之後，我會將這批貨擺放在我的商場內進行出售，等到這批貨賣的差不多了，我再收購你下一批貨，你不是說你有四個億左右的貨嗎，我想用八次交易來完成。」
姜老的這個決定非常的睿智，雖然在他的眼中，李毅這批貨一定會掀起一場古玩界的驚濤駭浪，但他還是不敢將自己的全部身家資產都壓上，他必須給自己留出一條後路，一旦這批貨上市以後，沒有自己預想的那麼好的話，也可以及時收手。所以，他才想出了分八次收購李毅這批古董的辦法，這個辦法的好處很明顯，不但可以解決資金上的壓力，而且還可以驗證一下這批貨是否有自己預想的那麼好賣。
對於李毅來講，他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一次性的將這批古董全部拋售出去，哪怕是對方給的價格低一點也行，畢竟這批古董的來路不正當，加上自己也沒有精力長時間的去看管這些古董，所以李毅現在一心只想一次性的賣出。無奈的是，姜老竟然說出了分八次進行收購的結果，一時間，李毅開始猶豫了起來，姜老說的已經很清楚了，他想先收購五千萬的，然後進行銷售，直到這五千萬的古董銷售完畢，姜老才會進行第二次收購，可是，那五千萬元的貨，得多長時間才能銷售完啊，李毅覺得這件事有點等不起。
可轉念一想，對於這批貨，姜老都這麼有壓力，那縱觀整個古玩市場，還有誰能收購呢？無奈之下，李毅不得已的接受了姜老的這個計劃，雖然李毅的心中糾結著，但他的臉上卻絲毫沒有變化，對著姜老禮貌的一笑后，道：「姜伯伯，您稍等一下，我打個電話，讓我的朋友把貨送過來，給您過過目。」
說話間，李毅走進了卧室，他不想讓通話內容被姜老和余賀聽見。
在李毅走進卧室后，姜老皺了皺眉，彷彿心中有些困惑，於是對著一旁的嬌嬌問道：「嬌嬌，李毅的那批古董怎麼可以讓別人保存呢，難道他就不怕對方見財起意嗎？」
嬌嬌嘿嘿一笑，來到了姜老的身後，一邊幫著姜老按摩肩膀，一邊解釋道：「您就放心吧，李毅的這個朋友非常的靠譜，是不會出事的，待會你就等著看貨好了。」
這時，李毅已經從卧室內走了回來，對著姜老道：「姜伯伯，按照您所說的，我讓我朋友先帶過來了大約在五千萬元左右的東西，待會你就會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