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巧妙的打臉行為
何方看這個老者開懷大笑,心中的驚懼瞬間小了許多,以至於也是強擠出了一絲微笑附和著。
他空白的大腦就好像退了『潮』的沙灘,現在有了喘息的機會,沙灘又被漲『潮』所覆蓋了。
「這個老傢伙是誰呢?」
何方聯想到他的實力與現在所處的地理位置,心裡一驚,就感覺頭皮都有些發麻。
深處皇宮大內,又出現了一個莫名其妙的三星神元師高手,那麼其出處只有一點,他就是皇室的那位隱藏高手!!!
但聽先前那一句,自己等人的打鬥似乎是打擾了他的好夢,難道他就在這附近閉關么?
何方的冷汗又下來了,總有些后怕。
因為打擾一個神元師的修鍊貌似是極為危險的,怪不得剛才出現了那種身陷牢籠的感覺,這個老傢伙原來動了殺機!
周燭天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開懷大笑過了,感覺何方這個少年非常有趣,最起碼他是個極為聰明的傢伙。
「你喜歡坐在地上跟我說話是么?」周燭天笑罷多時,眼中又掛出了那絲高手應該擁有的戲謔與……矜持。
何方聽他說話心臟的跳動就紊『亂』起來,畢竟這神元師對自己的壓力太過巨大。
相傳神元師抬手間就能布置陣法,就是想跑估計都不可能。
「前輩,打擾您的好夢是迫不得已,況且不知者不怪,要知道您在這兒,給我們一百個膽子也不敢啊。」何方站了起來,一張清秀的臉膛擰成了菊花,原本凌厲的殺機已經內斂,現在看上去就彷彿是一個無害的鄰家小青年。
周燭天意味深長的看著他,唇齒開闔,迸出一句話:「你小子是個極端的人。」
剛才看何方殺伐果斷,骨子裡就透著一股狠戾,傷他兄弟貌似比傷了他自己還要令人氣憤。而現在他周身氣機豁然一變,和煦的如同春風,淳樸的如同老農。真真是變換無方,令人難以捉『摸』。
何方沒想到他會突然迸出這麼一句,眉心微微蹙起,那是被人看穿自己的尷尬,好像在這個超級大高手面前,自己就是一隻渾身**並且隨時都能被宰割的羔羊。
他聰明的本質頃刻間為自己打定了主意,他決定還是輕鬆一些,既然看出自己心底最深處的東西,那麼再裝下去就是對對方的褻瀆了。
「前輩,實不相瞞,我經歷的事情太多,遇到突發『性』的情況,根本管不住自己的情緒。我以前自認為是個良善之人,但這些年我雙手染上了無數人的鮮血,所以那絲自認為的良善就被我深深的掩埋起來。樹欲靜而風不止,與世無爭不是那麼容易做到的。所以,凡是惹到我或者惹到了我的親人朋友,我都會疾風驟雨般將他們擊垮。因為只有將他們打疼了,他們才知道什麼叫做怕!」何方面『色』有些落寞,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展現出來。
但是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要說這些心裡話。因為這些話,他跟烏闖等人都沒說過。
周燭天一愣,周身又是一陣發抖,爽朗的大笑如同在山川中開鑿出來的熱泉,噴薄不止。
何方眼中寒芒一炸,低頭沉聲道:「前輩,我是不是很可笑?!」
「不是可笑,是可憐!」周燭天笑聲戛然而止,眼中的戲謔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讚賞。
雖然說他可憐但語氣中透出的讚賞一絲不曾減少。
他分明從何方這個小子的身上看到了當年自己的影子,暗嘆道:年輕時殺伐果斷,有仇報仇,有恩報恩。這貌似一種本『性』,實則卻被外物所牽盼。
「前輩,我可憐?」何方『迷』茫的抬起頭,眼中充滿了疑『惑』,就好像一個幼稚園的小朋友問老師小鳥為什麼會飛一樣。
此情此景異常的詭異,周燭天本想問問何方這一身神秘的元技從何而來,但不知不覺中卻演變成了一種解『惑』,亦或者是一種教導。
周燭天笑眯眯道:「說你可憐,無非就是說你牽盼太多,本心良善與本心歹毒都無可厚非,最起碼他們都能沿著自己本心做事。而你呢,生活的軌跡完全不由自己控制,你為了這個人可以怒髮衝冠,你為了這個人可以溫柔似水。那麼你為了自己又做過些什麼?區區十一星元師僅僅是卑微的螻蟻,前方的通天之路太過漫長,如果一直如此耽誤下去,何成大道?」
何方一驚,原本疑『惑』的眼神瞬間變換,反倒是生出了一絲鄙夷與戲謔。
「前輩,你要是這麼說,那根本不是我可憐,而是你可憐!!!」
周燭天眼睛一眯,變成了一條不可察覺的縫隙,之所以跟何方說這些,那是因為這小子是天資縱橫之輩,本想通過教導叫他放下一些雜念,一心撲到修鍊之上。但看他的眼神與語氣,分明對自己的言辭不屑一顧,並且婉轉的表達出一個意思,貌似自己說的話都是狗屁!!!
「偏激造就了極端,既然你不聽信良言,那我還有什麼話好說。」
周燭天心中罵娘,終於看清了何方這廝的本來面目,他原來是頭倔驢。
何方忘記了什麼是尊卑,忘記眼前這老者是三星神元師,所以卯了一口丹田氣大喝道:「如果沒有人情世故,沒有悲情冷暖,那麼何以為人?如果泯滅了親情友情,那與畜生又有什麼區別,即便成就了大道又能有幾分驕傲?」迅即死死的盯著周燭天一字一頓道:「難道,你不感覺生活如此乏味,生命如此空洞,縱然無敵天下,那份寂寞又該與何人來說?!!!」
「哈哈哈哈哈哈!」周燭天三次放生大笑,不知怎麼回事非但沒有生出怒氣,反而有一種被人當頭一棒打醒了的覺悟。
何方看他笑掉了大牙,氣鼓鼓道:「有,有什麼好笑的!」
周燭天嘖嘖稱奇,不明白這個小子究竟是吃了熊心還是咽了豹子膽,怎麼就能毫無畏懼的說出這番話。這番話那是**『裸』的打臉行為啊。
不過這臉打的巧妙,既不疼也不癢,倒是叫他有了一些先前或許說這輩子都不會去在意的感覺。
是啊,自己身為皇室守護神,除了閉關修鍊,根本沒有對皇室有過半分作為,貌似是有些不近人情了。
所以聽完何方的一席話,就有了一種衝動。
「好好好,算你說的在理,我深表慚愧。」周燭天笑道:「咱們言歸正傳,你們驚動了我,我非但沒有殺死你們就已經很給面子了,那麼,現在是否能回答我幾個問題呢?」
何方怔怔的看著這個老傢伙,認為對方確實沒有動怒,亦或者確實沒有對自己生出殺機后,那絲遲來的后怕才悄悄的降臨。
剛才的激動情緒還未退去,所以他臉『色』綳的極緊,生硬道:「有話請講。」
周燭天看他的小『摸』樣,恨恨的說:「我都表示過了慚愧,你怎麼還不依不饒?難道咱們像朋友一樣說幾句啊不好么?」
何方嗤之以鼻,說:「前輩追尋大道多載,怎麼會把我放在眼裡?」
周燭天氣急敗壞道:「用你那句話說,縱然無敵天下,那份寂寞又該與何人來說?」而後漲紅著一張臉大嚷道:「我,我哪裡有什麼朋友!」
何方大駭,不料剛才氣氛的一番話,卻歪打正著的戳中了他的痛楚,看老者眼中的落寞感,不免為他生出了一絲同情。
「你比我可憐多了!」
何方看他又要發怒,趕忙說:「我答應跟你好好說話,你問問題吧。」
周燭天這才退下面『色』上的嗔怒,只說了一句話,兩個問題:「皇宮出了什麼事,你跟皇帝又是什麼關係?」
何方看他切中了要點,終於平復下情緒,拿出了往日風範,不卑不亢的將皇帝中毒,自己等人陪同周青雲過來調查的事情一一道了個詳盡。
周燭天聽完不由鬚髮皆抖,無形的氣勢好似波濤大海,一股濕氣就竄入了何方鼻孔。
何方大驚失『色』的噔噔噔退後幾步,就如同自己身處在一望無際的大海中,自己賴以求生的東西,僅僅是一塊薄薄的木板,那意思就是,雖然這僅僅是老者散發出來的氣勢,但足以頃刻間叫自己沉海覆滅!!!
「你的意思是,那個兇手以下毒的手法嫁禍七皇子,而金蓮花鳳麒又是你們幾人的生死仇敵。到了現在依舊沒有發現兇手的蹤跡咯?」
何方發覺他身上的濕氣越來越大,好像他的軀體中裝載著一汪深沉且暴虐的大海一般。
不免恭謹了幾分:「的確如此。」
周燭天氣息悠長,雙目精光『亂』竄,就算皇帝中毒是皇子乾的,那麼大周王朝也能得以延續,但剛才他分明看到了一個青年釋放出了兩隻隱蚊。
這種毒物是夢月帝國,鬼蜮門特有的東西。
所以這就不單單是內『亂』了,足以斷定這些事情必定有外面的勢力加以干擾。
「這是『逼』我出手啊。」
迅即周燭天將自己剛才所見告訴了何方。
何方驚叫了一聲:「夢月帝國,鬼蜮門?」
提到夢月帝國,他就想到了嫦曦,不知道那個小丫頭是否回到門派了呢?
「此事絕非皇子篡位那麼簡單,我看是他人另有圖謀。不然鬼蜮門不可能摻和進來。那種隱蚊不是核心的弟子根本掌握不了的。」周燭天聲音趨冷說道。
「那個人用隱蚊想要神不知鬼不覺的殺死兩位尊者,那麼他們倆死了就會賴到我頭上。到時候九戒禪師必定會饒不了我,這又是一招殺手鐧。」何方咬牙切齒的說道。一下就明白過來,給自己等人飯菜下毒的定是那個人。
「那個人是誰?」
周燭天看他神情陰鬱,不動聲『色』的說:「我記得他的容貌。這事兒馬上就要水落石出了,你們那個以武立儲估計再難派上用場。走吧,去找皇帝說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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