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半年以後。
「恩……哦……。恩……砹……」整個房間里都是瘋狂歡愛的氣息。
「影子……哦……。恩……。慢點……我受不了了!受不了了……」女人痛苦摻雜著歡愉的呻吟。
男人沒有片刻停息下,如狂風驟雨般侵襲著女人,每一下都強而有力,深入巢穴,女人難耐地搖晃著嬌顏,愉悅又痛苦地承受他的強勢。
女人的大腿勾住男人的腰部,男人低吼一聲,毫不憐惜的瘋狂佔有女人嬌艷的身體。
「啊……影子……我愛你……。」女人嬌吟。
男人很不耐煩的翻過她的身體,從後面猛烈的進攻女人,「啊……求你……輕點……啊……好痛……」女人不舒服的嬌吟。
男人就象發泄某些不知名的情緒,沒有一點緩下動作的意識,用力按住女人的豐臀,更加瘋狂的進攻。
女人疼痛及帶點莫名的歡愉,擺動著臀部。
終於男人重新擺正女人的身體,牢牢得盯著女人的嘴唇,釋放了他最後的熱情。
得到了**的釋解,男人冷冷的推開了身下的女人,從地上撈起襯衣,套在了身上。
他厭惡的從自己的男體上取下保險套丟入垃圾筒。
穿上褲子,他毫無眷戀的準備推開房門,揚長而去。
床上的女人不顧身上毫無片縷遮蓋,赤身抱住男人的身體,「不留下過夜?」
男人緊蹙著眉,冷冷的拉下環抱著他身體的手臂,推開她,繼續向門外走去。
「你什麼時候再找我?」女人不死心的再次拉住他的手臂。
「放、開、你、的、手!」寒徹入骨的聲音,讓女人情不自禁打了個冷顫,害怕的鬆開了手。
「你不是說我有全世界最美麗的嘴唇嗎?我以為我是特別的。影子,我愛你,你的冷,你的強悍,你的俊美,你的一切的一切,我都愛,讓我成為你的情婦吧!」女人苦苦的哀求。
「很抱歉,我從不和同一個女人上第二次床!」他冷笑著。
「影子,吻我!你最愛我的嘴唇,為什麼從不吻我?」女人極力挽留著他,無論在床上或在黑道上,他都是她見過最強悍的男人。
「我、從、不、和、女、人、接、吻!」他一字一頓冷冷的推開她湊上的紅唇,毫無挽留機會的向門口大邁步。
女人癱軟在地上。
道上的每一個人都知道,影子從不和同一個女人上第二次床,影子從不和任何女人接吻,影子是沒有溫度的,所有的女人卻總是企圖征服他,總認為自己是特別的。
每一個女人都會嘗到絕望的滋味……因為他是罌粟一樣的男人……。讓人恐懼……又情不自禁沉淪……
「對了!」影子收住了腳步。
女人狂喜的望著他,,渴望在她眼裡不停的竄動。
「以後和別的男人**時,我不希望有任何男人碰到它。如果讓我知道了……。」他冷冷的回視了她一眼,揚長而去。
女人輕顫……輕顫著……
那絕不是一雙來自人類的眼睛……
道上所有的人都在說,影子總是拼圖一樣在尋找什麼,一旦找到,即使他棄如敝履,也不允許別人侵佔他喜歡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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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前的雨濕淥淥地下著,這樣陰雨綿綿的天氣,已經持續了一整天。
韓笑陽站在辦公室落地窗前,數著窗邊滑落的水滴,指尖無意識的輕划泛著薄霧的玻璃,直到玻璃窗上,滿滿、滿滿地重疊著同一個名字──
瀟亦然……
她怔然停手,無從適應,她的手情不自禁的摸到了脖額,衣裳下有一條她視若珍寶的項鏈。
很輕易的,勾起回憶,那個早上發生的一切,就好象在昨天。
……她心痛到昏倒……
醒來時,她的床邊坐著一位用很溫柔很憐惜的眼睛望著她的男子,卻不是他……
是她童年的玩伴,是她最純真的自以為是的初戀。
她的初戀將手裡的雞湯一點點吹涼,溫柔的耐心的喂著她。
她那時候,眼睛一定空洞的很可怕。
她病了多久?她也不知道,只知道太陽每天還是會出現,月亮還是每天在等待,所有的一切,都沒有變,變得只是她蒼涼的心境。
她得了厭食症,暴瘦了十幾公斤,每天只能靠點滴生存。
那個連最精細的手術也難不倒的他,居然到最後,在布滿針孔的手腕里,再也找不到她的靜脈,只能無助的打電話求助。
一個很陽光叫葉桑的女孩,出現在了她面前。
她總是很開朗的笑,笑得好象全天下最憂愁的事,都沒什麼大不了。
她讓她輕易的想起那個好象陽光一樣的男孩。
她漸漸的會開始嘗試吃一點東西,即使她依然嘔吐。
日子就這樣過著,外面世界發生了什麼,她並不清楚,只知道,瀟亦然結婚了。
一天, 一個沒有地址的包裹寄到了她的手上。
是一條項鏈,墜著拇指一半大小的天使,表情恬靜,仰望著天空,在祈求幸福的樣子。
沒有隻字片語。
奇迹般,小天使撩合了她的傷口。
她開始會笑了,即使並不是很開懷。
她和齊寬的關係也漸漸趨向平和,愛恨交織,好象是很久遠以前的事情了。
畢竟,她連愛人的能力都失去了,又什麼元氣去恨一個人,又有什麼力量去延續別人的仇恨?
所以,他又成了她最貼心的玩伴、最溫情的哥哥。
這是她和齊寬之間的改變。
而她和瀟亦然呢?命運決定了他們錯過,他們就真的一直在錯過彼此。
每一個社交場合,每一個原本可能相見的場所,他們就是在不停的在錯過,總是一前一後,或一個向左,一個向右。
彷彿他們的生命從此已經不可能再交織。
……
一陣手機鈴聲打斷了她的思緒。
「我在樓下車裡等你,什麼時候能下班?」溫潤如玉的男中音。
哦!天!她差點又忘記了,「馬上,我收拾一下就走。」她差點忘了,她和齊寬約好去看以軒。
她胡亂的收拾一下,進了電梯,她的思緒卻尚未在回憶里完全抽離。
「可不可以不想你,
我需要振作一下,
789月的天氣,
像我和你,
需要下一場雨,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
水裡的空氣,
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
不能在一起游來游去……」
她微訝的轉身,原來不是記憶中那個聲音,不是記憶里的那個人。
電梯里有個戴著耳機的少年,眯著眼睛合著節拍,悠然的唱著。
眼前的少年和記憶里的那個身影在重疊著,她彷彿看到了躺在拖拉機後面的稻草堆了,一邊閉著眼睛,彈動著手指,一邊悠然的唱著的他……
「我是一隻站在岸上的魚
如何能忘記曾經活在海里
曾經活在我的生命
需要你,我是一隻魚
水裡的空氣
是你小心眼和壞脾氣
沒有你,像離開水的魚
快要活不下去
為什麼不能在一起……」
原來,失去他,她就是一隻活在岸上的魚,沒有了水裡的空氣,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呼吸,才不至於窒息。
她腳步踉蹌的逃出電梯。
……
喇叭聲一響,她看到一輛熟悉的銀色豐田車停在酒店門口。
她急忙快步走去。
副駕駛座里走下一個笑容燦爛的象太陽葵的女孩。
「Hello,笑陽,我把前排位置讓出來了,叫你大哥別再臉臭臭的了。」她調皮的吐吐舌頭。
她情不自禁感染到了葉桑的好心情,把從電梯里怪異的傷感通通拋掉,她拍拍葉桑肩膀,安慰著,「那隻暴龍不用搭理他,噴夠了火,他就會自己乖乖涼快了!」
別人都說男追女隔重山,女追男隔層紗,不過這紗可能是鐵紗罩的紗,幸好葉桑有愚公移山的毅力,不把這山劈了,誓不甘休!
「笑陽,我和你們一起去看以軒好不好?」葉桑挽住笑陽的手臂,親熱的搖擺著撒嬌。
「好好好,以軒也好喜歡桑姐姐的。」她掩著嘴笑,果然,透過車窗,看見齊寬一臉的不悅。
齊寬開窗探出頭,不悅的問,「你不是說自己剛好要來酒店和朋友聚餐?我才捎你一程的!」又上當了!
葉桑眼珠子一轉,「剛好我朋友發信息過來說,臨時有事來不了了。」
明顯是欺詐。
齊寬頓時黑下一張臉。
「好拉,別爭了,我做主,葉桑跟我們一起去好了。」笑陽拉著葉桑,兩個人親熱的擠在了車後座。
「可以開車了,司機大哥!」笑陽拍拍齊寬的後背,乘機安慰下她快要抓狂的大哥。
她們一路上笑笑鬧鬧,只有齊寬依然臉臭臭的很沉默。
「他怎麼了?」葉桑無聲的用口語問。
「更年期,不用理他。」笑陽也無聲的用唇語說。
「需要介紹個醫生給他嗎?」依然無聲。
「需要介紹個老婆給他。」同樣無聲。
「毛遂自薦可以嗎?」笑著無聲。
「這麼麻煩幹嘛,直接把他撲倒在床算了。」無聲打趣。
兩個女人相視哈哈大笑,前座悶悶的不爽的聲音傳來,「韓笑陽,你皮癢啊!」
兩個女人笑得更加七倒八歪,顯然她們的互動,男主角已經看在眼裡。
「到了。」齊寬停好了車,不爽的樣子顯然還在生悶氣。
「任大哥,任兄,任大俠,求求你饒了我們兩個小女子吧!」笑陽趕緊舉高雙手求饒,「我們不該說把你直接撲倒在床上的,我們應該……溫柔一點的……」噴笑的簡直要說不下去了。
「笑笑,不要讓我發火。」他望著她,面無表情,語氣很平淡,眼神卻很深遂,好象蘊涵著很深的含義。
笑陽不禁心一驚。
「安拉,小氣鬼!」她裝作愉快的轉身走進大門。她不想思考太多,有些東西,她給不起,比如,愛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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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軒依然住在瀟亦然郊外的房子里,只是房子的主人,早已經從結婚那日起,搬離了這裡。
齊寬數次提議將以軒接回家裡住,以軒總是淡淡的回絕,而她,也總是靜靜的縱容。
雖然不願意承認,但是他們確實都在等待。
以軒等待著他的亦然哥哥能偶爾回來看望的溫情。
而她,通過以軒,一直在等待著一場不期然的相遇。
房子里,以軒淡淡的笑著,少年的他,好象早已經沒有半年前那種單純、幸福的感覺。
自從那件事情以後,他對所有人都是淡淡的,非常有距離。
葉桑在這裡笑著,鬧著,冷清的房子也有了一點點人氣。
「齊寬,陪我去外面種花拉,這麼一大片後花園浪費了好可惜哦。」葉桑愉快的拉扯著齊寬。
「我陪以軒,你自己去吧。」齊寬不動身色的抽出自己的手臂,溫和的拒絕著。
「哥,你去吧,開點花,人的心情也能好點,難得桑姐姐肯幫我種點花,你怎麼能不幫忙呢。」以軒淡淡的笑著說,他和姐姐好象都有共識一樣,有點偏幫葉桑。
對於這個從天而降的親哥哥,他既不是很親密,也不是很排斥,畢竟童年零星的一些片斷里,也有他的存在,只是,他以前好象一直用糖果哄騙著他,想讓他叫他姐夫,只是沒有得逞而已。
為什麼希望成為他姐夫的男人,到最後,卻變成了他的親哥哥,其中的各中曲折,他不好奇,也沒有心情理會。
「那好吧!」齊寬無奈的點點頭,自己這個親弟弟,對他總是帶著淡淡的疏離,甚至,連葉桑都比他更能親近他弟弟。他總是告訴自己,包容要多一點,耐心要多一分,以軒才能放開心懷接受他。
齊寬走遠后,以軒輕喚著姐姐,「姐,幫我把茶几上那本畫冊拿來吧。」
笑陽順著他的視線,走到茶几旁,望見嶄新的畫冊后,她的心跳有片刻的停頓,「畢家索的……」前段時間以軒提過,說自己想收藏畢家索的珍藏版,她跑遍了整個城市的書店也未尋到,最後只能拖歐洲的朋友代為購買,可是明明她的朋友還沒有買到啊……只有唯一一種可能……
她心狂跳著。
「亦然來過?」她屏住呼吸。
「恩,剛走。」以軒淡淡的點頭。
她心跳的快要按捺不住,下一刻她已經抓起齊寬放在茶几上的鑰匙,準備追出去。
「姐,他走了有半個小時了,追不上的。」以軒口氣平淡的制止著她的動作。
她收住了腳步,再次確認,「半個小時了?」語氣里有掩飾不住的失落。
「恩。」以軒點頭。
她彷彿全身被抽走了所有力量,她鬆軟的坐在了沙發里,平復了心情后,她問,「這一次,他待了多久?」
他很少來看以軒,最多一個月一次而已,每次來也只是把該繳納的費用、傭人、工讀生、教師的工資結算一下。
她知道,這樣的他們在旁人眼裡很奇怪,明明是已經分手了的戀人關係,他卻還在贍養她的弟弟,而以軒甚至拒絕父親和齊寬給的任何生活費,以軒只花瀟亦然的錢。
很微妙的感覺,以軒好象在藉此證明著,瀟亦然,還是屬於他們姐弟的。
「五分鐘,也可能不到。」以軒淡淡的回答。
她苦笑,每次他都是來去匆匆,她在期待什麼?
「我拒絕了他拷貝了一份的光碟,我讓他下次有時間親自過來,翻給我看。」以軒淡泊的臉上抹開一昧淺淺的微笑。
「他……有答應嗎……」她不安的問。
「沒答應。」望著姐姐明顯失落的臉孔,以軒繼續回答,「也沒拒絕,所以,他應該會來的。」
「可不可以……」笑陽咬著下唇,「他下次來的時候,叫小利打個電話給我……我馬上趕過來……」
「可以。」以軒黯淡的眼睛望著自己的姐姐,「但是姐姐,你做好心理準備,他已經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他。」
「……」
「其實,我們見過一面。」她咬著唇。
「你們見過?」這次輪到以軒大吃一驚了。
「是的……」
是的,他們見過……唯一一次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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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個月前,某一天。
一份賀卡,寄到了公司,收件人是小晴。
聽到小晴激動的尖叫,她以為出了什麼事,衝出了辦公室。
賀卡上只有四個字「生日快樂!」沒有署名,但是字跡,她很熟悉……
熟悉的令她心痛。
賀卡附上了一張照片,裡面是當日**小晴的其他四個拒不承認的紈絝子弟,全身都是鮮血,狼狽的倒在巷子里……
照那樣的傷勢……不死也殘疾……
她害怕的趕緊打電話給齊寬,證實陳少華並未在傷員名單上……當時陳家賠償了五十萬給小晴,陳家父子的態度也很誠懇……。幸好……
只是,同時,她們也聽到了另一個消息,聽說這四人剛好送到齊寬的醫院,他們以後……都不能人道了……
「笑笑,你為什麼會知道?」面對齊寬好奇的質疑。
她本能的說謊,「從電視上看到的。」
「可是……醫院好象沒記者來採訪過啊……」
不等他說完,她已經心虛的掛掉了電話。
因為她隱約的不安。
那一天,是血腥的一天,小晴卻喜極而泣,多年的惡夢,多年的不甘,彷彿已經煙消雲散。
她極力壓下心裡的寒觫,笑著提議晚上她作東去知名會所慶祝一下。
天曉得,當時她有多不安,不安著那個猜測……
這種不安一直延續到晚上,即使她坐在豪華的包廂里,即使同事們鬧得一蹋糊塗,她的心,怎麼也安靜不下來。
「我出去透透氣。」
她仰靠在過道的一棵藝術型的石柱上,靜靜的吐著氣。
前面迎面走了,兩個20來歲的青年,一個高點,一個稍矮點。
「那女的波好大,貼著影子的身體,光看著我就起反應了!」男人的話題永遠離不開女人。
笑陽好笑的當自己自動忽略。
「不要亂說話,我們這次跟大哥過來是辦正事的,辦完正事,什麼女人沒有?大哥一向大方。」
「那倒是,自從影子當了我們大哥后,以前那些不把我們放眼裡的雜種們,現在哪個不懼怕我們野狼幫。」
「那當然,我們野狼幫短短半年內從十幾個小弟發展成上千人,誰再敢小瞧我們!」
「說起來我還是走了狗屎運,前老大變成了廢人,我還以為我們就這樣完了,當時影子在道上是個生面孔,一下子他說要做我們老大,誰接受的了啊!幸好當時還是你當機立斷先跟了他,現在才有這樣的威風的好日子!還是你夠眼光!」
「什麼夠眼光啊,你沒看見當時影子的眼睛嗎?我長這麼大,沒見過比這更可怕的眼睛了!」
……
野狼幫?好熟悉的名字。
某個記憶的匣門一點點打開,以軒說過,當時瀟亦然請了野狼幫的大哥野狼保護他,但是……聽說野狼為了保護以軒,被他們打得至今昏迷在病床,從此成為了植物人。
……野狼幫有了新大哥?一個叫影子的男人?
心跳的好快,為什麼不安更重了?
情不自禁的她跟著兩個青年的腳步走到了一個包廂前。
那兩個青年男子並未發現,推門而入。
包廂的門剛好虛掩著。
她在好奇什麼?她在不安什麼?笑陽苦笑了一下,強迫自己抽足離開。
「滾開。」冷冷的一個聲音震住了她的腳步。
那個聲音……她太熟悉了……
那個聲音曾經這樣逗弄她,「你想睡我,就讓你睡吧!」
那個聲音曾經這樣向她求婚,「為了消滅本世紀最後一個25歲的處女,我們結婚吧!」
那個聲音曾經這樣冷漠的說,「韓笑陽,忘記瀟亦然。」
……
她僵在門口,手有點顫抖,她推開了一點點門。
透過微小的門縫,她看到……真的是他……
一個**的美艷女人,半跪在他面前,整個頭快埋入他的褲檔……
他們在……
她捂住了自己的嘴巴,不讓驚叫聲溢出嘴唇。
「我說了,我對你沒興趣!」他冷冷的毫不憐香惜玉的推開女人的頭,女人的頭重重的砰到茶几上嚶嚶的哭泣著。
「影子,哈哈,聽說你在床上很猛目,被你上過的女人都說受不了,要是一個晚上和你干兩次的話,一定會死在床上,怎麼,這個這麼正的,看不上?」另一個估計是另個幫派的頭目,笑著調侃。
他冷冷一笑,顯然不是很想討論自己的性能力。
他是影子!野狼幫的新老大!而且,這半年來,他和很多女人上過床。
意識到這點,笑陽按住胸口,感覺裡面有什麼東西在慢慢撕裂著,痛得她幾乎站不住腳。
她按著胸口,痛得慢慢的蹲下。
「誰!」裡面一聲怒吼,一個不認識的面孔,站在了她面前。
笑陽掩著嘴,逼回眼裡的淚光。
「你是誰!為什麼偷聽我們說話!」那個生面孔,兇巴巴的質問她。
她搖頭,她已經痛得沒有力氣說話。
「算了,放她走!」半響,裡面有個既陌生又熟悉的聲音冷冷的說。
她抬起頭,直視著他,他的眼裡沒有一點驚訝沒有一點狂熱……
她想象過一千次一萬次重逢的場面,卻想不到,這麼不堪……
「還不走。」大漢推擠了一下她。
他的眉頭輕輕一蹙。
她慢慢站立身體,面無表情,深深的望著他,聞絲不動。
他的眼睛不再漂亮的讓人心眩,眼瞳只有死灰一片,沒有任何情緒。
他變得有點陌生,以前慵懶性感的下巴,現在變得很冷硬。
他整個人散發著冷冽的氣息……
他變了……
也許感應到了氣氛的不尋常,大漢來回望了一眼后,退後不再造次。
他站了起來,向她走去。
她一片慌亂,捏緊了自己的拳頭,她才能剋制住自己伸手擁抱的衝動。
他在她面前停住腳步。
他望著她的眼睛,他的眼象死水一樣,沒有久別重逢的激動、歡喜或任何情緒。
她一陣心顫。
冷冷的,他與她擦肩而過。
「大家走!」冷冷的一聲命令。
身後一群手下訓練有素的跟著他的步伐。
「喂,影子,我們還沒談好呢!」另個幫派的頭目追了出來。
「下次。」簡短的兩字,他頭也不回。
她靠著牆,軟軟的下滑下來,水光順著臉頰一點一點滑落。
「瀟亦然!」她啞著聲音低喊,他沒有回頭。
「瀟亦然!」她用力大喊他的名字,他腳步的腳步沒有片刻停留。
「瀟亦然!」她撕心裂肺的狂喊著他的名字。
再一次,她感覺,自己心痛的快要死掉……
他卻始終沒有回頭,每一個步伐,都沒有停留……
……
這就是她和他半年來的唯一一次見面。
……
♀☆♂……♀☆♂……♀☆♂……♀☆♂……♀☆♂……♀☆♂……
「瀟、亦、然!」裝潢精美絕倫的別墅客廳里,一個女人尖聲怒喊的聲音在空蕩蕩的客廳里迴旋。
被喊到名字的男人,卻漠然不予理睬的踏著堅韌的腳步走向樓梯。
「瀟—亦—然!」女人徹底竭嘶底里,憤怒的扯住男人的臂膀,長而尖銳的指甲深深的陷入男人的手臂,印出一道血痕。
男人靜止回身,目光寒冷刺骨。
女人有衝天的怒火,卻又忍不住心生懼怕。
「我是你老婆!混蛋!我是你老婆!」女人透如薄紗的睡衣內一對豐滿的滾圓,因為憤怒不停的顫抖。
「我記得我在結婚證上籤過字了,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男人冷笑,沒有一點溫度。
「混蛋!你盡過做丈夫的義務嗎?瀟亦然,你這混蛋!」女人徹底瘋狂的撕打著他,男人身上的襯衣被瘋狂的撕落紐扣,在一場沒有性生活的婚姻里,她已經快要瀕臨崩潰。
男人只是冷笑著,聞絲不動的承受著女人的瘋狂,在那樣瘋狂的捶打中,他的頭髮居然沒有一絲凌亂。
女人瘋狂夠了以後,猛然用豐潤緊緊貼著男人因掉落扭扣坦露的胸膛,「瀟亦然!盡你的義務!」她艷麗的紅唇就要罩上男人緊抿的嘴唇。
男人冷冷的推開她,「我只答應和你結婚,沒答應和你**。」
「瀟亦然!我、要、你、和、我、上、床!」女人憤怒的想揪男人的衣領,被男人冷冷的格開。
男人冷笑,「對不起,我不舉,無能為力。」
「哈哈哈!不知道是誰今晚和麗華宮的小姐在包廂里歡愛!」女人的臉孔因為忿恨而扭曲變形,「瀟亦然!你信不信我可以讓那些女人都見不到明天的太陽!」
男人面無表情的說,「請便!」
女人瞪大眼睛簡直不敢相信,眼前的男人早已經不是半年前的男人,他冷酷到殘忍,沒有任何弱點,連以前能威脅到他的那個斷手斷腳的小鬼,聽說他現在也不予理睬。
男人轉身繼續向前走,突然,他象想到什麼一樣,「對了!差點忘記告訴你,我已經申請離婚了!」
「離婚?哼,你做夢!你能有什麼理由離婚!」女人驕傲的仰起頭。
男人陰冷的笑,「我手頭上有很多你和別人的『生活照』,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多洗印一份,留給你慢慢欣賞。」
「你……瀟亦然!你想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你戴綠帽子?!」女人快要氣炸,她怎麼也想不到瀟亦然會出這招陰招來對付她。
「相信我,這頂綠帽子我戴得很樂意!」他冷著聲音說。
女人不怒反笑,「我記得你的LMS好象有幾筆半年的貸款快要到期了,想離婚,呵呵,那你就會和半年前一樣……」當時,她們家特意留了一手,LMS所有貸款都只貸半年。
「哈哈哈!」瀟亦然一陣大笑,平靜下來后,他面無表情的說,「相信我,我沒想過繼續貸款,沒有任何銀行貸款,LMS公司也能活得很好。」
「你……」女人怔愣住,「你……哪來的錢?」那天她還對她哥哥的猜測不以為然,不會是真的吧……
他冷笑,沒有一回答,一邊上樓一邊說,「忘了告訴你,今天是我們分居的第一天!」
「你……休想擺脫我……」女人已經沒有氣焰。
很快,男人提著一個簡單的行禮箱,在女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下揚長而去。
「啊—啊—啊—」女人回過神來,尖聲尖叫。
已經做在車裡的男人再次冷冷一笑。
等這一天,他已經等了很久。
為了這一天,他將靈魂賣給了惡魔。
所以……他快要呼吸到自由的空氣了……
但是……與惡魔的交易……無路可退……
無所謂……對於一個連血管都是冰冷的人來說……黑暗更加適應他……
♀☆♂……♀☆♂……♀☆♂……♀☆♂……♀☆♂……♀☆♂……♀☆♂
第七次了。
笑陽嘆氣,小晴有什麼事情這麼難以啟齒?從座位上到她辦公室門口欲敲門,掙扎、停住,又重新回到座位上,來回重複。她幹嘛?
她嘆口氣,按下分機,「小晴,進來一下。」
她一站定,笑陽嘆氣又好笑的問,「你幹嘛?想跟我請產假啊!」她低低笑著逗弄她。
「才……不是呢!」小晴漲紅了臉。
這半年來,小晴的運氣非常好,一個警員痴情的追求她,本來她還很猶豫掙扎,但是自從那份特殊的「生日禮物」后,她好象徹底放開了心結,兩個人漸入佳境。
「那幹嘛!」笑陽乾脆推開手頭的工作,專心聊天。
很奇怪,這半年來,明明應該傷心的快要掛掉,她卻依然可以笑得很動人。
「恩……」小晴吞吞吐吐。
笑陽仰頭耐心等待。
「早上……早上……。」
繼續等待,晴小姐結巴完、掙扎完。
「早上亦然打電話給我!」晴小姐一閉眼睛心一狠,把話說完。
果然,她看到笑陽整個人怔愣住。
「他……有……事嗎?」她乾澀澀的問。
什麼感覺?咋然聽到這個消息,好象有狂風驟雨在心裡激蕩。
「他想包我們A區酒店別墅B棟三個月。」
A區酒店別墅B棟?三個月?不會吧!19999元一夜,90天,將近180萬,有錢也不是這個花法啊!
笑陽輕蹙著眉頭。
「還有……」好象接下的才是小晴難以啟齒的話。
「還有什麼?」笑陽不自主的將手裡的筆拽得更緊。
「他希望我們酒店每天能提供5個風格各異的小姐!」小晴一鼓作氣,把該說的話講完。
「砰!」笑陽手上的鋼筆木然的掉落在地上。
「笑……陽……」小晴不安的叫喚她。
「他……自己……需要……。?」笑陽覺得自己的心好象突然被一隻魔手捏住了一樣,很生疼。
「那倒不是!他說是客人的要求,別墅也是用來招待客人的。」小晴趕緊解釋。
慢慢的,那隻緊掐著她的心臟的魔手,好象一點點鬆了下來,她可以開始喘氣呼吸了。
「但是……笑陽……」小晴好象很猶豫。
「那就沒什麼事情啊!他定給客人,招待客人,也很正常!幫他定下來,就OK了!其實這種事情根本不用彙報給我聽啊!」笑陽強顏歡笑。
「笑陽……我懷疑……他是定給蛟龍幫的……聽說蛟龍幫的老大很喜歡我們這裡的小姐……」
每個酒店暗地裡都有它的「特色服務」,而假日陽光因為是當地最高級最豪華的酒店,所以她們這裡掛單的小姐特別多,而且個個小姐的素質都很好,和夜總會的小姐不能同日而語。
「蛟龍幫?做什麼的?他又到底在做什麼?小晴,你知道些什麼?快告訴我!」笑陽焦急的站起來,繞過辦公桌緊緊的拉住小晴的手。
「笑陽……你冷靜點……」小晴拍拍笑陽的手安撫著她,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實情說了出來,「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蛟龍幫是省內最大的黑社會團伙,光成員就有十幾萬人,軍火、白粉、雇傭殺人,每一樣生意都做,是一個很有勢力很有恐怖的組織,我男朋友剛好跟這一條線,他見到亦然最近和這群人交往甚密……警方已經有點注意他了……如果我們接著這單生意,如果他真的是定給蛟龍幫的……我怕會出事……警方肯定會注意我們注意到他……他要真的有什麼事情……怎麼辦?」
「別把這件事情告訴你男朋友好不好!」笑陽拉住小晴的手,鄭重的拜託。
「笑陽,你放心,我不會說的,亦然對我來說,是個很特別的朋友,只要能幫到他,我可以幫任何忙!」小晴慎重的保證,猶豫了一下,她又問,「這個單接嗎?」
「這是他要的嗎?」低低的,笑陽好象在問著自己。他要什麼?他需要什麼?
「笑陽……你聽說過嗎?亦然現在的老婆哥哥是子龍幫的老大,光成員就有上萬,但是蛟龍幫可以牽制住它……會不會他是為了……沒我們想的這麼複雜?」
「不管怎麼樣,他要的,我就給。」笑陽抬起頭來,堅定的一笑,「小晴,你去準備兩份合同,兩份都給我。」
「笑陽……什麼意思?」不是應該準備一份嗎?
「你記住A區別墅B棟三個月是我定的,拿我的身份證去登記,順便,把和我關係最好的定房小姐和服務員調到A區去,把B棟旁邊兩棟A和C都置空掉,有客人就回掉他,當然,這些事千萬別讓董事長知道,也別讓瀟亦然知道。」這是唯一,她能想得到的保護他的方法。
她想守護他。
「那……。還需要我去向亦然要身份證複印件和簽定合同嗎?」程序上其實已經沒有必要,但是笑陽想瞞住亦然,那就得做做樣子了。
「你以你的名義約他,說要簽合同,順便把訂金帶過來。」笑陽抹出璀璨一笑,「但是,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