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0章 為情而狂

第370章為情而狂

奈何萬一長老的嘴，把的死死的，而用搜魂大法對付像他這等實力達到渡劫期的人，能不能成功還是個未知數呢，要知道，渡劫期的強者，不論是身體還是心智，都遠超常人。

搜魂大法只可能使用一次，一次過後，不管能不能從口中得知消失，下場全都會一樣，變成白痴，這是魔尊絕不願看到的事情，如果萬一長老一死，那麼，他的計劃也將全部泡湯。

不能硬來，他只能選擇用計，只是這條計，現在還沒到揭開的時候，如果現在揭開，很可能讓事態更進一步惡化。

魔尊像牽一條狗一樣，牽著紅娘子走了，臨走的時候，他沖著萬一長老一指，讓他昏了過去。

魔尊和紅娘子剛走沒過多久，林凡和風鈴走進了洞穴。

看著岩漿四濺，林凡和風鈴頓時被震撼住了，當然，以他們倆的修為，這區區溫度還傷不到他們。

「啊，那裡有一個人。」

風鈴首先發現了萬一長老的身影，緊接著二人一起跑了過去。

魔尊的妖術只是讓萬一長老昏迷一下罷了，沒過多久，他就醒了過來。

「你們是？」萬一長老睜開眼一看到林凡和風鈴，頓時怔住了。

林凡雖然不知道萬一長老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紅娘子的身影沒有看到也讓他心中起疑，不過聽到萬一長老詢問，他抱了抱拳道：「是葯老……」

「葯老!他還活著？」

萬一長老一聽到葯老的名字，原本昏暗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人也精神了好多，擺了擺手，沒用林凡摻扶，就從地上站了起來。

萬一長老的個子不高，站直了還沒到林凡的肩頭呢，而他又是一副弱不驚人，風吹一下就要倒的樣子，看得林凡心裡一個勁的擔心，生怕這老頭摔在地上，在也起不來了。

「快走，咱們快走，離開這個地方在說。」萬一長老一臉的急不可耐。

這裡是蛇妖的洞穴，從這裡的擺設，還有旁邊的玄光鏡，林凡就能猜出一二了，那個紅娘子想必是剛剛離開這裡。

竟然找到了萬一長老，那麼林凡的目地也就達到了，至於除妖降魔，他是一點興趣也沒有，聽到萬一長老說走，他自然不會反對，必竟在這裡多留一陣，危險自然就會多一點。

他哪裡想到，就在他們三人快到走出洞口的時候，轟的一聲，一塊萬噸大石落下，把洞口一下子給封死了。

「完了，完了，咱們又中了……中了。」

萬一長老眼睛一瞪，連說了好幾個中了，倒把林凡給聽得迷糊了。

「萬一長老，什麼又中了？中了什麼？」

「中了，中了詭技哎!」萬一長老急得直跺腳，可卻偏偏說不出那兩個字來。

這倒不怪他，而是魔尊在他身上用了一個小術，這個小術倒是沒什麼傷害力，唯一作用就是讓他無法說出魔尊二字罷了。

結果就是，不管他怎麼著急，他都無法說出魔尊二字。

「算了，算了，罷了罷了，看來咱們是逃不出來去了，小子，你附耳過來。」

萬一長老有氣無力的沖著林凡招了招手，林凡走了上去。

「我萬如一一生信守承諾，一百年前，如果沒有葯老賜給我的丹藥，我又怎麼可能一嘗心愿呢？呵呵，雖然這個心愿的後果，讓我思過百年，可就算到了如今，我也仍然沒有後悔過啊。」

萬一長老長嘆了一聲，附耳把萬神劍在什麼地方的消息，告訴給他林凡。

「想當初，葯老曾我和有個約定，他會派人來找我，而我，會告訴那個人，萬神劍的下落，呵呵，如今這個約定終於達成，老頭我好輕鬆啊。」

萬一長老仰天哈哈大笑起來。

這老頭根本就不怕死，他剛剛要逃走，只是不想在落在魔尊手中，他怕的是，傀儡奇術從他的口中傳出。

他早就打算好了，傀儡奇術的第四句和第五句口訣，他不會傳給任何人，而在這個世界上，懂得燒制傀儡的魔尊只要一死，那麼，他也可以毫無遺撼的自殺謝罪了。

只是現在，他不能死，因為魔尊的傀儡奇術還沒有解決，哪怕只是三句半的口訣，他也不想留在這個世界上，因為只有他，才懂得，這門妖術有多麼殘忍。

在這其間，風鈴把洞穴的四周都檢查了一遍，結果仍然沒有發現出口，洞口堵死了，連一絲空氣都進不來了，眼下這裡的溫度直線攀升，恐怕用不了多久，這裡就會被岩漿蒸發掉了。

「我快要死了，哈哈哈哈，真沒想到，我萬如一居然會這樣死？哈哈，真沒想到啊。」

萬一長老一個勁的傻笑，倒是把林凡給搞得怔住了。

雖然這裡的溫度很高，但是風鈴本就是風體，溫度在高也絕難殺掉她，而林凡有紫蘊仙府這個退步，自然也不怕什麼，在這裡，如果說真有生命危險的人，那麼就只有萬一長老了。

可是，出口在哪？根本就沒有，如果在這麼下去，這老頭非死不可。

林凡正心急之時，就見萬一長老哈哈大笑，人一下子精神了不少，就聽他問道：「你可知道我為什麼會叫萬一？」

林凡搖了搖頭。

「哈哈，萬劍門的弟子，當正式成為門中精英后，十個有九個會得到賜姓，而我，就是其中一個，我的師父，賜我名姓，萬如一!」

萬一長老一說到萬如一三個字時，臉上的神采立現，任誰都看得出，這個名字在他的心中，有多麼重要。

「只可惜，萬如一這個名字雖然在洞靈界內很響亮，可是因為哈哈哈哈，因為一個女人，這個名字……就在也沒有抬起頭來過。」

林凡心中一動，怔怔的看著萬一長老，他不知道為什麼他會在這個時候，說這些胡話。

「我禽獸不如啊，那個如字，我不配呀。」

萬一長老突然哭了，哭得很兇很兇，眼淚噼里啪啦往下掉。

「長老，您……」林凡本想安慰幾句，可沒等他說話呢，萬一長老就沖著他擺了擺手，打斷了他的話，繼續說道：「正是因為我自知禽獸不如，才會自己將名字中的如字去掉，變成了現在的萬一長老。」

「晚輩了解了。」林凡一抱拳，算是表示對萬一的尊重了。

「哈哈哈哈，小子，你就不想知道知道，我為什麼自知禽獸不如嗎？」萬一長老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因為林凡對他往事的反應，實在太冷淡了。

林凡淡然：「長老如果要說，自然會說，如果不想說，自然不會說。」

「哈哈哈哈，想不到你小子倒是個妙人，可惜啊，可惜，如果咱們早認識幾年早認識幾天，哈哈哈，老夫的這一身妙法，也能傳給你啊，哎，只是現在不行了，現在的我，連一絲法力都沒有了，己經快不行了。」

萬一長老的眼睛咪了起來，他又了好久時間調息，才睜開眼睛。

此時，洞穴中的溫度到達了一個恐怖的境界，悶的就像一口大鍋，如果不是風鈴操縱著風，在萬一長老身邊吹刮，恐怕這老頭早就掛在這了。

「哈哈哈哈哈，沒事，我沒事，我早在一百年前，就該死了，能夠活到現在，我己經很滿意了。」

萬一長老笑的眼淚又流了下來，他看著林凡道：「小子，你可曾聽說過，傀儡奇術？」

林凡心頭一跳，面色未變，點了點頭。

「老夫我當年，就是用傀儡奇術，把最愛我的女人，變成了肉身傀儡!」

林凡啊了一聲，吃驚的看著萬一長老，他沒想到，這個萬一長老，居然會有這樣的往事。

萬一長老：「哈哈哈哈，我是不是禽獸不如啊？你說說看？」

「這……」

萬一長老擺了擺手，道：「這個不用你說了，我用了一百年的時間參悟這個問題，發現我不只是禽獸不中，而且還滅絕人性。」

萬一長老仰天狂笑了一陣，最後哀嘆了一聲。

「想當初，我愛小環愛得發狂，可惜，小環自小先天元氣不足，註定是一個短命之人，而她，體質薄弱，一個修仙之人，本不應該有任何病痛，可她呢，大病小病從沒有斷過，最後更是身染惡疾而死。」

「哈哈哈哈哈，小環死了，我最愛的女人，楊小環，她死了，我們說好了白頭到老，可她呢，不聲不響的就走了，那次我正好外出除妖，卻沒想到，回到門中等待我的，卻是她己經死了的消息。」

「這個消息，真讓我沒有想到啊，要知道，我們還有三個月，就正式成親了。」

萬一長老哽咽著，重重的跺了一腳。

林凡早就聽得恍忽了。

「這樣的結果，我萬如一無法接受，咱們修仙之人，本就是和天斗，和地斗，和人斗，哈哈哈哈哈，竟然上天收回了小環的命，那好，我就用自己的方法，來留住她。」

萬一長老的眼中，閃過一絲凶光。

「我用萬冰寒玉將小環的屍首凍了起來，然後四處尋找良方，以期望小環能夠在活過來。」

「只可惜，我的這個希望，根本就不現實，人死萬事絕，死而復生這件事，根本不可能發生在正常人的身上，於是，我就想到了傀儡奇術!」

「嗚嗚嗚嗚——我當時也沒有多想，只是想把小環留住，我做錯了嗎？我只是想把她留住啊，讓她留下來陪我，只是這樣，我就滿足了。」

「我用了數十年的時間，研究傀儡奇術的殘本，終於，在葯老不斷支持的靈藥下，傀儡奇術的奧秘被我融會貫通，最主要的，哈哈哈哈哈哈，老子居然是一個天才，連滅絕的傀儡門都沒有領悟到了第五句口訣，都被我領悟了出來。」

林凡駭然。

「很快，我就將傀儡奇術，用在了小環的身上。」

萬一長老的眼睛又亮了起來，只不過在這個時候，他突然停住了嘴巴，不在說話。

「然後呢？」

林凡和風鈴幾乎同時，向萬一長老發問。

「然後很簡單，小環在傀儡奇術的作用下，活了過來。」萬一長老笑得有點苦：「估且就稱她活過來了吧，因為傀儡奇術的作用，她看上去和活人一般無二，唯一區別的就是，她以前的記憶，全都消失了，肉體裡面沒有靈魂，她，只剩下一區軀殼罷了。」

這樣的結果，林凡早就猜到了，他現在對這老頭，倒是相當同情，必竟，因愛而修傀儡奇術，而他又沒有用這奇術去害人，這件事，還真談不上對錯呢。

如果說這是萬一長老的心意，那麼，那個小環也愛著他，如果小環知道他這樣做，恐怕也會同意吧？林凡心中想到。

「哈哈哈哈哈，雖然小環在也不能像以前那樣和我說悄悄話了，可是，她卻一直陪在我的身邊，而這，總比我今生今世見不到她，要強得多啊。」

萬一長老的聲音，又溫柔了下來。

「後來呢？小環呢？」

一看到萬一長老停住不說，風鈴忍不住又問道。

「小環!」

萬一長老的身子突然顫抖了起來，好半天，他才抬起頭，淚水己經打濕了雙眼，就聽他帶著哭腔說道：「如果一直能這樣，我也就心滿意足了，可惜，事實難料……」

當時，萬一長老將楊小環復活的消息，普天之下知道消息的，都沒有幾個，就連一直用仙藥支持他的葯老，都不知道他用那些葯，在做什麼試驗。

一直到有一次，他和同門師兄弟一起，去圍剿一頭惡龍，為了小環的安危，他沒有把她帶去，可是放在萬劍門，他又擔心出事，所以，他把小環放到了萬劍山上一個隱密的地方。

結果讓他沒有想到的是，等到他和師兄弟們屠龍回來，卻發現，小環的身體，早就不亦而飛了。

這個發現把萬一嚇得魂飛魄散，可是這件事，他又不敢對任何人講，只能在暗中查找。

他足足用了半年的時間，憑藉著他和肉身傀儡的感應，他終於查出了小環肉身的下落。

原來小環被一個萬劍門的棄徒給偷了去，那個萬劍門的棄徒，因為貪戀女色，被廢了一身法術，逐出師門，可就在他被逐出師門的那年，他碰巧正好看到了萬一去藏小環。

當時，那名棄徒也嚇了個夠嗆，要知道，如果當時他被萬一發現，那他肯定必死無疑。

等到那名棄徒發現了小環后，從最開始的不敢接近，到最後直接就撲了上去，要了小環的身子。

可悲的是，萬一雖然將小環煉成了肉身傀儡，可是卻從沒有對她動手動腳，那名棄徒上了小環后才發現，小環居然還是一個處子。

仙法他是在也學不會了，可這樣一個大美人擺在他的面前，任如他擺布，他能不動心嗎？

這名棄徒思來想去，最後打定了主意，背著小環逃離了萬劍山。

萬一長老用了半年時間，才的天羅國境，找到了小環，發現了那名棄徒，而當時，那名棄徒正在小環的身上，賣力的衝刺呢。

萬一長老一看到這般情景，當然氣得就吐血了，一劍劈死那名棄徒，帶著小環的肉身，一路狂奔。

可就在這時候，傀儡奇術的秘密，不知被誰傳了出去，天下之大，竟然無一處是萬一長老的容身之地了。

那段時間，是萬一長老痛不欲生的時間，他到了這個時候，才後悔自己煉製了小環的肉身傀儡。

如果不是他煉成了小環的傀儡，小環就不會在死後，還要遭到歹人的凌辱，這全是他的錯，這是他一手造成的。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萬一長老己經沒有任何退路了，在那個時候，他不止一次的想毀掉小環的肉身，只可惜，到了最後，他也沒能下去那個手。

終於，在鷹愁崖上，萬一長老被他師父給抓住了，師父字字如金，讓他頓悟，而他也聽從師父的話，把小環的屍體沉入了寒潭，讓她得以安息。

而他，也從那一天起，徹底消失在洞靈界，沒人知道他去了哪裡，萬如一如空氣一般，消失了，而思過崖通天洞內，卻多了一個閉門思過的長老，萬一。

這件事，本是門中秘中之秘，當時為了不讓門人非議，萬一長老的師父下了死命令，不論是誰，膽敢提起萬如一者，和他同罪。

這條命令一直持續到現在，實際上，卻只是為了讓萬一長老，保住一條命罷了。

「哈哈哈哈哈，害人害己啊，如果當初我沒有煉成肉身傀儡，而是選擇和小環一起死，那麼現在就不會這麼麻煩了，現在的我，想死，卻不甘心，不甘心吶。」

萬一的神智又瘋狂了起來，仰頭大吼大叫起來。

林凡的眉頭皺了起來：「長老，你是說，你只煉過一副肉身傀儡嗎？」

只是一副？怎麼可能，要知道，現在小依用的肉身傀儡，就是其中一副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