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襪子里的雷公
楊擇翻了個身,從床頭摸過煙,愜意地點上,左手在身邊那光滑的**上遊走著。
他不記得自己是什麼時候養成的這種習慣,也許是每次漏*點過後的意猶未盡吧,他甚至覺得自己對身邊的這個女人已經產生了一種依賴,一種沉溺其間拋卻不了的依賴。
女人蜷起身子,慵懶地了個鼻音,把頭靠了過來,清幽的香讓楊擇心中不由一盪。
「還在想方展的事情?」女人輕聲問道。
楊擇臉上一沉,點點頭:「我不得不承認,這小子很高明。」
「他只是能夠比別人先知道點事情而已。」女人柔軟的手劃過楊擇的胸膛。
「你是說,方展和你一樣具有特異功能?」楊擇捏著女人的小手,擔心道,「曉羽,難道他比你還厲害?」
柳曉羽笑了,溫暖得能融化臘月的冰雪:「他是比我厲害,但我有你啊。」
只是柔柔的那麼一句,楊擇渾身的血液立刻沸騰了起來,他是男人,一個被女人如此重視依賴的男人,還有什麼是可擔心的呢?
「不知道下一步方展會怎麼做。」楊擇摁滅煙,摟過柳曉羽,「只要當場抓到他犯案,我就能直接滅了他!」
「你拿到他身邊的東西嗎?」柳曉羽沒有回答,只是輕輕地問著。
「哦,我差點忘了。」楊擇翻身下床,從大衣口袋裡掏出一團東西,「這是從他家裡弄到的襪子,小心臟。」
接過襪子,柳曉羽坐起身,覆在身上的被單立即滑落,曲線玲瓏的身體一覽無遺,看得楊擇再度心猿意馬起來。
柳曉羽輕輕攤平襪子,放在面前,左手拇指掐在中指第三節上,右手拇指輕點無名指第一節,雙手手背緊貼襪子,猛地一提。
呼,那襪子飛了起來,柳曉羽雙手保持原狀,順時針凌空劃了個圓弧,襪子像收到了外力似地立刻繃緊。
左手變拳,拳眼直對襪子,柳曉羽右手一翻並指變掌,啪地擊在了左拳上。
嗞拉,襪子一抖四散碎裂,楊擇隱隱聽到一陣若有若無的雷聲。
柳曉羽的身子放鬆了下來,臉上又綻出了溫柔的微笑,楊擇明白,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麼。可他還是沒搞懂,柳曉羽是怎麼知道的,就像之前他曾見識過的那幾次一樣。
其實,如果方展在場的話,一定能現,柳曉羽以掌擊拳時,拳眼裡迸出一道閃電似的淡藍色光流,光流擊中並撕裂了襪子,隨後幾道微弱的淡藍色光流從碎片中返回,飄入柳曉羽的眉心。
「有線索了?」楊擇見柳曉羽笑得燦爛,連忙湊過身去。
「不多,可是夠用了。」柳曉羽勾住楊擇的脖子,臉上泛起了桃紅,「擇,我還想……」
被她一激,楊擇小腹的火焰頓時燃起,一把抱過柳曉羽的身子,壓了上去,房間里頓時旖旎了起來。
「擇,你……愛我嗎?」柳曉羽輕輕喘著。
「愛……愛……」楊擇一邊大動,一邊喘道。
「不嫌我……被方展……」柳曉羽的臉上交錯著痛苦和快樂。
楊擇沒有回答,而是用嘴堵住了柳曉羽的下半句,他的身體幾乎融在柳曉羽身上,那感覺就像是浸泡在舒適的溫泉中一般。
不知為什麼,楊擇突然想起小時候溫水煮青蛙的惡作劇來。
天底下的事往往是幾家歡喜幾家愁,比如溫柔鄉里的楊擇正在**,坐在家裡的方展可就不太好受了。
那會兒他正在聽蘇彥和秦揚描述楊擇通話的事情,聽得一頭霧水,似乎在他恢復的記憶中並沒有關於繞指柔柳曉羽的信息。
「你還真會選擇性失憶。」蘇彥白了方展一眼,「當初你把河東柳家上下鬧得雞犬不寧,現在居然連老情人都忘了。」
「老情人?那個繞指柔柳曉羽?」方展撓撓頭,「真沒印象……是美女嗎?」
「有沒有印象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必須知道一點。」秦揚並沒在意方展的玩笑,「柳曉羽一向是玩弄男人,可卻偏偏被你玩弄了一次。」
也許是涉世未深的緣故,聽到這話,蘇彥臉紅了紅,偷眼看了下方展。說實話,雖然這傢伙挺有趣,長得也不算難看,可就憑他那付邋遢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個風流種子。
「我玩弄她……蘇老說過,我拿了河東柳家的什麼東西。」方展沒往那層意思去想,反倒琢磨起來「是不是我勾引了柳曉羽,借她的手拿走的?」
他在那兒一本正經地分析,秦揚和蘇彥差點絕倒,這勾當不是你自己乾的嗎?怎麼說起來像分析案情似的?
「咳,手法是老套了點,但卻很有用。」秦揚乾咳了一聲,「據說那東西只有包括柳曉羽在內的三個人才能碰到。」
方展點點頭,努力回憶著,沒有答話。
「得到東西后,柳曉羽受到重罰,你消失了六年,柳家也追查了你六年。」秦揚繼續說道,「多數人都以為她死了,而她現在卻出現了,我想她肯定不是來和你敘舊情的。」
「她要什麼很明顯。」方展嘆了口氣,「柳家的東西和我的命。」
這是句地球人都明白的廢話,其實大家心裡都清楚,事情遠不止那麼簡單。柳曉羽隱在背後,楊擇玩命咬著方展不放,再加上那個神秘高手的行為,這些人要方展償還的並不只是一樣東西和一條命而已。
「嗯?」方展的耳朵動了動,神色專註起來,像在仔細聽著什麼。
蘇彥注意到他的異狀,連忙也聽了聽,可除了正常的聲音外,並沒有現什麼。對了,秦揚的聽力……蘇彥望向一邊,卻見秦揚一臉茫然,看樣子也是沒聽到什麼。
隆隆,其實方展的耳朵里聽到的是一陣輕微的雷聲,很縹緲,但卻一下吸引了他的注意。那雷聲漸漸近了,從方向來看應該就在……
方展身子一抖,腳底傳來一陣麻癢,就像觸到了細微的電流似的。
倏地,一片微弱的淡藍色光點從方展腳底飄出,慢慢聚向地板的縫隙。
「小心,有什麼東西進來了。」秦揚出聲提醒,側著耳朵四處聽著,他似乎沒感覺到眼前的變化。
蘇彥聞到了一股奇怪的氣味,咸臭略帶點腥,除此之外異樣的便只是方展那古怪的表情和動作。
這麼一來,屋子裡的情形就有些詭異了,可更詭異的是,方展突然笑了,一邊笑一邊還聳著鼻子。
他樂啥呢?
「阿嚏!」方展打了個大的噴嚏,面前頓時捲起一股小小的氣流,捲起了那些淡藍色的光點。他伸手一把捏住,手臂上隱隱閃過一道藍光,隨即一甩,光點爭先恐後地沒入了地板。
直到這會兒,蘇彥和秦揚才看見了那些光點,而且根本沒反應過來出了什麼事。
「我沒猜錯的話,柳曉羽也是個神卜者。」方展脫了鞋,揉著腳底道,「擅用神卜雷法――太一雷公式。」
自言自語似的話語完全點醒了秦揚蘇彥,原來是有人用太一雷公式從方展身上刺探消息。
其實不用說也知道,多半是柳曉羽。
「『太一雷公,取量無形,術者驚雷,受者莫名。』難怪連我也只能感覺到一點動靜。」秦揚摸了摸地板,臉上竟露出一絲笑意,「方展,你還真是個混蛋。」
神卜雷法是一種高修為的卜術,也是神卜者很難達到的一個境界。施術者將自身的「量」瞬間聚集壓縮,模仿雷電激的原理,強行獲取被卜者身上的「量」。而其中這種「太一雷公式」則可強行提取指定的「量」,不受干擾因素的影響,所以卜算異常精準。
蘇彥在爺爺那裡早就聽說過各家的高深卜術,對太一雷公式的特點也很清楚。但她卻有一點不明白,剛才方展那奇怪的動作是為了什麼?
「她要消息,我就給她消息。」方展看穿了蘇彥的疑惑,賊笑道,「經過我重組的消息。」
「老秦沒說錯,你的確是個混蛋。」蘇彥咬咬牙,接著問道,「剛才我聞到一股咸臭味,是不是太一雷公式傷著你了?」
她倒是把方展問住了,秦揚聽了也四周嗅了嗅,一下皺起了眉頭,往下指了指。
「嘿嘿,不好意思。」方展明白過來怎麼回事了,「這幾天忙,沒怎麼洗腳……」
砰,嗙,咚,屋裡響起一陣雜亂的摔打聲……
「只要他去,那就是瓮中捉鱉。」楊擇慢條斯理地扣著襯衣,「我帶幾個信得過的去。」
「擇,有你真好。」柳曉羽倚在床頭,柔媚得像只波斯貓,「只有你肯幫我。」
穿上外套,楊擇走到床邊,柳曉羽主動地獻上了自己的雙唇,兩人的舌尖纏綿了半晌才分開。
「放心,我不是第一次擊斃逃犯了。」楊擇撫摸著柳曉羽**的脊背,眼中閃動著殘忍和興奮,「方展,今年的元宵你就到地府去吃吧。」
正月十三,寅時,虎出山,群獸驚。
一輛計程車飛也似地從小路上穿出,跟著轉了個一百六十大彎,一拉手剎,車子橫著來了個漂亮的漂移,穩穩地靠在了一座老式樓房前。
車門一開,蘇彥一馬當先沖了出來,抱著邊上的大樹就是一頓好吐。
「兄弟,你……牛!」方展慢慢從車上下來,整張臉刷白刷白的,估計比蘇彥也好不到哪兒去。
「嘿嘿,猛了點,我下回注意。」出租司機連聲道歉,「收了錢咱就得把事情做漂亮……」
「就是別再把車開得這麼漂亮。」蘇彥苦著臉走過來。
方展沖司機擺擺手:「行,你就在這兒等我們。」
「好咧,這車今兒姓方。」司機咧嘴一樂,下車拿出擦車的家什,樂呵呵地擦起了車子。
兩人對視一眼,不由苦笑,這個活寶司機也不知道秦揚是從那兒覓來的,上回一千五租了趟他的車,這次找的又是他。
眼前這樓有點像老式的教學樓,總共四層,左右都有樓梯上去,中間的走廊是敞開式的。兩人從右邊樓梯上去,剛上一層,就在樓道的拐角處看到了秦揚。
「人都通知到了?」方展迎上去問道。
「嗯,有兩個早到了十分鐘,在三樓大房間里等著。」秦揚低聲道,「你的老相好也到了,現在應該正被那兩個人纏得頭痛。」
「色相這東西,用好了是武器,用不好就是麻煩。」方展狡黠地笑著,「我和蘇彥上去,你去給楊擇提供點『線索』。」
秦揚點點頭,很快消失在了樓房的另一側。
「剛才的話很精闢。」蘇彥冷不丁冒出一句,臉上有些不屑,「看來你身邊的女人都很有色相。」
「哦,也不一定都是。」方展看了看她,眨眨眼:「比如現在我身邊這個,就沒什麼色相可言。」
說完人一閃,直接躥上了樓梯,直奔三樓而去。
蘇彥氣極,跟著追了上去,一跑出樓梯間差點撞在了方展身上,剛想抬手教訓下這個油嘴滑舌的小子,手腕卻被方展一把捏住了。
「別鬧,那房間里有點奇怪。」方展側耳聽著,「老秦搞什麼飛機?」
「嗯?」被他這麼一說,蘇彥好奇了起來,「裡面有什麼問題嗎?」
方展又聽了會兒,眼睛忽然一亮,回頭沖蘇彥扮了個鬼臉
「我說怎麼那麼奇怪的感覺,搞半天生魚、泡菜都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