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大將軍番外(5)
一切都和我想象的一樣順利。www.
我和多多的關係公諸於眾,我終於可以從正門出入金府,也可以帶著阿璧去騎馬。
娘也不再懷疑父親的清白,卻又懷疑是我不願意娶多多,我必須順著多多的心愿,真是有苦說不出。但看到娘能夠接受多多,我也很是欣喜。
父親對多多的行徑還是有些微辭,但因為我的堅持,再加上小舅事前的警告,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想著該怎麼教養阿璧,不讓他再受到小舅的影響。
娘反而沒有太大的意見,一來多多是小舅的寶貝徒孫,再來已經有阿璧繼承血脈,她原來很擔心我學小舅不成親,連個孩子也沒有。
後來的日子過得平靜卻又甜蜜,我也漸漸放開心懷,坦然面對外人的驚訝、同情、鄙視、嘲笑。
皇上並沒有驚訝,他看來已經知曉我和多多的事情;我也沒有驚訝,畢竟他是皇上。
「飛玉,你老實告訴朕,你不是自願的吧?是顧及孩子還是顧及七皇叔?你別拍,朕一定會幫你。」皇上像大多數人想得那樣,認為是多多利用孩子纏上了我。
「多謝皇上關心,飛玉是自願的,即使是個火坑也是自願跳下去的。不過飛玉已經發現,這不是個火坑,而是個聚寶盆。」
皇上此時驚訝了,「此話當真?現在這樣就是你想要的?」
看著他目瞪口呆的樣子,我哈哈大笑起來。就像多多說過的,未必事事都是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你們不是我,又怎知我要的是什麼。
多多懷孕了,我的心情難以言表。而那天夜裡她的獻唱,更是讓我心潮澎湃。
她的歌喉是不比群芳的婉轉,唱的詞我也不是全懂,但一聽到那一句「夢做一半比較美,愛我的人還沒睡,不想睡,我想陪你一整夜……」我便明白她是在向我唱出她的心意。我的心怎能不醉。
她居然還當眾吻了我,雖然只是蜻蜓點水,卻足以勾起我心中的漣漪。我很想深深地回吻她,但多年的教養讓我忍了下來,只拉著她的手狠不能立馬回府。我也不想睡,我也想陪你一整夜。
多多的歌聲是最動聽的,唯一能和之媲美的是弄玉出世時的哭聲。
這是我第一次看到孩子是如何來到這個世上,第一次看到孩子的母親是如何的勇敢。
弄玉這個名是她想出來的。弄玉吹簫,蕭史乘龍,不知她是從何處聽來的典故,但真的很美。只是想到將來這小丫頭會找個乘龍快婿離開我們,心裡又有些不舍。
娘和父親對孩子姓金有些失望。我對他們說那是因為金家已沒什麼人,多多想要一個孩子繼承香火,以後的孩子自然姓龍。多多對我的保證大喊冤枉,說她已經受夠了,再也不要生了。可我知道,她一定會的。
對我倆的關係最為不安的是宋府。左相大人若非迫不得已不與我打照面,宋大學士還曾想當面羞辱我,卻被我一個冷眼就嚇跑了。千軍萬馬都見過,還會怕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宋書語。
宋尚書也找過我,旁敲側擊地暗示我去宋府提親以及讓多多回宋府。我知道他也曾找過多多,但被她拒絕了。他們當年到底是怎麼對待多多?竟讓看重親情的她如此絕情。書傑不就和她相處甚歡。我記得她曾經說過:「他們不需要我,我就不需要他們。」
我問宋尚書,想讓多多回府是因為多多是他的妹妹,還是因為多多可能會是我的妻。
「此話何意?」
「如果是因為她是你妹妹,那就請你以兄長的身份去對待她,她自然會回去;可如果是因為她可能會是我的妻,那我告訴你,我的妻子只可能姓金。」
拋開宋尚書,我們一家四口的生活很是愜意,但卻險些被思佳的一時興起而打亂。
我第二日早朝後就去找皇上,太監讓我在御書房等。等了一陣也不見皇上來,我就先去了安華宮找思佳。
思佳果然是一時興起,被我嚇唬了幾句就反悔了。可當她告訴我撞見皇上出宮時,我的心裡一緊,我擔心皇上會因此事而遷怒多多。我顧不上大雨,連忙趕回去。
回到家,正好聽見皇上說要下旨讓我娶西昌國的公主,這正是我剛才嚇唬思佳的說詞。多多可不是思佳,太過的逼迫很可能適得其反。
我很不高興,也顧不上君臣禮儀,竟和皇上僵持起來。幸而小馮管家歪打正著地叫來了小舅。
小舅出場,形勢便跟著逆轉。皇上不再威脅說要賜婚,多多也開口向我提親。怎麼會是她向我提親?管他的,此時不答應更待何時。
「她為了叫七皇叔一聲小舅就要嫁人,這你也敢答應。」皇上不以為然地說。
他不明白,多多不是那麼膚淺的人,她只是在為自己的心找個簡單的理由,一個讓她心甘情願嫁給我的理由,決不是因為別人的威逼或利誘。
「西昌國公主怎麼辦?」
「此乃國事,還請皇上定奪。」
「聽說那公主秀麗端莊,賢慧大方。要不一般大,也不委屈誰,你也正好坐享齊人之福。」
「聽說西昌國國君是屬意羅傑的,何況思佳也是個公主,這樣一般大才不會委屈了人家。」說什麼笑話!多多才不會樂意!她若敢樂意,我也不會放過她!
「那還不得再鬧出事來。這些個女人也真是的,男人三妻四妾是天經地義的道理。」
有人在旁輕咳了一聲。
「娘。」
「皇姑。」
「皇上說的不錯。只是我家多多不及宮裡的嬪妃識大禮,依本宮看這公主還是入宮比較不委屈。」
「皇姑,您這不是消遣侄兒嗎?和這堆女人生活已經是受罪了,再加一個豈不是更受罪?」
哼,知道受罪還想推給我。
「皇上,既然少個公主也是受罪,多個公主也是受罪,您不如就收下吧。」
「飛玉,你……」
娘說成親前不能讓我二人相見,這祖宗的規矩總是要守的。我就在夜裡偷偷去看她,就和以前一樣。這可不容易,司徒和小舅都住在金府。
她對大婚的禮儀有諸多的想法,這還是那個說成親不過就是種儀式的人嗎?
不過那幾個番國的做法也別有情趣,尤其是那個交換戒指。我和她還真沒有交換過定情信物。於是,大婚前三天我沒有再見她。
婚禮是在宮裡舉行,因為這不僅是靖南侯府娶親,也是睿王府嫁女。
對於那些恭喜、道賀我應付著,心裡想著的卻是那個紅蓋頭下面的人是否也如我想念她一般想念我。
拜完天地后,她要入洞房,我卻要在殿內與眾賓客飲酒。她說過這是婚禮里最不公平的地方。所以我拉住了她的手,向她許諾不會讓她久等。
羅傑興奮地大口大口飲酒。我懷疑他待會兒還能不能洞房。我可是要溜了。
走之前,我去找父親,和他飲最後一杯酒。
「父親,你可知之前我為何不想成親?」
「還不是被你小舅給教壞的。」
「不對,是因為你。」我對父親說了七歲那年發生的事。
「沒想到你會這麼想?」
「父親,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嗎?」
「看來你應該已經明白了。」
「但好男兒不是應該立志保家衛國嗎?」
「那當然!如果凌國確實需要我這把老骨頭上戰場,我定當寧死也不推託,衛國才能保家啊,可也別忘了無有家,何來國。」
我和父親一起笑了。
是啊,保家衛國一點也不矛盾。我的國就是凌國,那我的家呢?有她和孩子的地方,就是我的家。
我向父親、皇上告退,摸了摸懷裡那對剛做好的戒指,大步向安陽宮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