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白皮魅像
這條氣氤靈脈從構造上看和其它地方無異,只是霧氣顯得極為厚重,宛若漂在半空中的棉花糖,伸手一抓便會扯下一把似的。來到一處大空間地帶竟然出現了兩隻精靈鳥。它們在上空恣意地翩躚,全然不把我們放在眼裡。這裡霧氣幾乎浮在頂端,下面的視野委實寬廣了不少。
照理說這裡存有那麼好的霧氣應該會有很多精靈鳥才是,不知道為何只有單單兩隻。看到精靈鳥,我頓然想起臨走時和他們在一塊的兩隻小精靈鳥,再見到他們時,精靈鳥已經不在他們身邊了。我有些納悶,於是便問戈東。
戈東說:「他們早回去了,做了一段時間的監工總才信得過我們,也就放心飛回了,畢竟那裡還有它們一個親人呢。「
「它們還有這個本事啊,怎麼個監督法?「我問。
「就是看我們把一個個小的泄漏口堵上唄,接連堵了幾個后,它們就回去了。「
「這些鬼靈精怪的鳥獸!「
「你走後,它們還四處找你呢,並且一聲聲『開遲』,『開遲』地叫著,「戈東笑呵呵地說。
「真的假的啊!胡謅的吧!「我對他說的深表懷疑。
「呵呵,你不是自稱養鳥專家嗎?你對鳥那麼有感情,鳥肯定對你也是一肚子好感。信不信就由你了。「
不管戈東說的是不是真的,我都願意相信。想想他們乖巧可人的樣子就討人歡心。
「剛才看到的泄漏口應該是我們走到現在遇到的最大的一個裂口,「戈東說,」看來這個地方是很難堵上了。「
「是啊!除非誰有天生神力才能把這個裂口推得合攏。「
「上天要是賜給我這種力量,我一定辦妥這件好事,「戈東浮想翩翩。
「誰要是有這種力量誰不會做啊,我有我也會。「
「那可說不準,擁有了巨大能量后說不準就冒出壞心思來了。不是誰都一味想著做好事的。「
「那要是你獲得了這種能量,你想做什麼,必須實話實說,不能光說好聽的。「
「呵呵,那起碼要將幻想的東西先實現了,「戈東說,」人要是想到什麼就能做到什麼,那你說該是一件多麼美好的事。「
「你這也太自私了,「我說,」難道必須先把自己想做的事情都解決了啊,這麼說,你要是有了超能量保准變壞,想的東西太多了,而且裡面也不排除會有壞心思。「
「你這人就是壞,明明叫別人實話實話,自己還故意裝天真,扮偉大!「戈東搶白道,」那你說說你要是有這種能力,你想幹嗎?"
「第一要做的肯定是教訓教訓爛眼骨和磚窯廠那個賊眉鼠眼的瘦男人,然後再讓父親起碼過的舒坦一點。」
「我說你怎麼處處想著你的鐘柳姐啊!說實話,你是不是對你的鐘柳姐胡想八想?你可真夠早熟的。」
「少胡說,我這是為了正義,我就看不慣欺負別人的人。」
「受欺負的人和欺負別人的人多了,那些人你怎麼不管的?單管你的鐘柳姐。你們從小就不正常,洗澡也在一塊洗,從不和我們一起,你肯定是想什麼花花事了。」
「你懂什麼呀,我們才多點大的,好像沒有你不懂似的。鍾柳姐就是我姐,我保護她怎麼了?」
「不承認就算了。不過你的鐘柳姐也不是你們這一門姓的,以後你可以把她抱回家裡,沒人會說你什麼的。」
「你個小壞東西,」說著,我佯裝按著他的脖子向後拉。戈東此時運作體內的陰流氣,特意讓我觸碰到,在我看來,現在的他和陽世中的軀體毫無不同,只是略微有些涼意。
我和他鬧了一番。就在我猛一斜身之際,眼睛的餘光處,一個白乎乎的物什倏地一閃而過。這東西速度極快,不是我看花眼了就一定是什麼不祥之物。
我停下來小心地向後四處觀望。我一停步,再聽戈東有些吃驚的詢問,他們也都下意識地止住腳步。
「好像有個東西!」我邊說邊警覺地逡巡。
「開遲兄弟有何意外發現?」唐兄他們幾個已經來到我的面前,拔出寶劍。
「沒看得太實,好像有個白色的什麼東西,一跳就不見了。」
「白色?是否因為霧氣繚繞,開遲兄弟閃念誤判了?」
「不太像,這裡的霧氣都是靜止的,餘光再怎麼打量它們也不可能有那麼快的速度。」
「洞中多有古怪,還請各位多加小心!」說完,唐兄他們往前打探了一段距離,確定沒有發現異常后,這才繼續向前行進。走著的途中,我再次用餘光向後方打量時,洞頂的白霧裡,一個純白的似乎人頭樣的東西在團團霧氣中時上時下,嚇得我趕緊躲到邢將軍與唐兄中間來。我寧可相信是自己眼睛看花了。
走過這片空闊地,再進入一條通道。前面領頭的唐兄有了意外發現。他停下后弓身仔細向著地面端詳,我們見狀后齊齊圍攏上去。
原來地上躺著一把保存完好的銅劍,和姬欒的劍相比有過之而無不及。邢將軍久未佩劍,看到后他就著急想要拿起來看看,唐兄伸臂阻止他。他自個先小心握著劍柄輕輕擎起,好似生怕銅劍是個不祥之物或者暗藏機關一樣。從唐兄謹小慎微的舉動來看,他已從剛才虛燥的情緒中解脫出來了。
「難道這是姬欒倉皇逃遁中丟下的?」邢將軍狐疑地問。
「這不太可能,邢將軍可以見到的東西分明是陽間之物,而姬欒處於陰世,所佩腰劍也屬陰間之物,照理邢將軍等人是看不分明的,」唐兄說。
「看來此處定有其他我朝遺留之人了。只是總會將佩劍丟棄於此?」
「也可能是我朝先後的人物,即像先於我朝三百餘年的考王,興許就是他們的同僚。」
「難道是隨同考網一同葬在這裡的人提前跑出陵墓來了?要是和考王他們一起,現在也一定變成烈火人了。」我說。
「一切猜想皆有可能。」
不知怎麼的,我始終覺得周圍藏有無數雙驚恐的眼睛在盯著我們望,令人不禁毛骨悚然。來到洞中那麼長時間,這是我第一次感覺到由衷的害怕。這種隱於無形的刺探的眼神,就像一把把尖利的鋼錐,它毫不留情地扎進身體,並且用力擰動著。
唐兄判定這把銅劍並無異常后,遂交給了邢將軍。邢將軍的雙手已經多年未曾摸過寶劍了,此時他把劍身攤在手心上左看右看,看罷還不忘試試力道,朝向洞壁上做了幾個連貫的揮砍,洞壁上的土塊瞬間脫離落下。
往前走了一段又相繼發現了幾把銅劍、槍和戟,大家不覺分外好奇,而邢將軍的幾個部下更多的是滿心欣喜,他們都和邢將軍一樣,彷彿久旱遇甘霖,如獲至寶。他們幾人的身形雖沒發生太大變化,但經過氣氤靈脈內神奇的霧氣作用下,骨骼已然不再生硬僵直,耍起劍來堪比一般陽人活絡。
令他們沒想到的是,這兒發現的兵器只是冰山一角,再往前走,他們想要兵器的話只管隨意挑選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