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傳奇（下）

公告：第五卷正文結束，下面就是卷末番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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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收到那兩個人最後隱居生活在一起的情報，是在鼬意料之中的事情。

鼬看著手裡的細小捲軸。

薄薄的紙，捲起來的話，只有一根手指的粗細和大小，可上面記載的各種情報，大到某國的近日動向，小到誰誰終於走到了一起，全是些不可能也不應該為外人所知的東西。

鼬一直盯著那張紙，片刻后寫輪眼開啟。

細小的火焰從紙的中心飛快竄起，兩三秒的工夫，黑色的火熄滅，掌心裡連一點殘餘灰屑也不剩。

天照之火能焚盡一切，卻從不會傷害他的身體分毫。可以輕易用月讀或天照對別人動私刑的自己，無論再多麼了解那兩個術的威力也好，恐怕也沒有什麼機會可以知道，那樣的術施在身上，會有怎樣的疼痛切膚。

然後鼬突然有些感嘆。

在一起卻始終沒有結婚，果然像是淺雪會做的事情……

鼬一直都知道，其實淺雪的心思，真得非常容易懂。

也許是因為性格太過相似的關係，她的所有舉動看在自己眼中，就像透明的一樣。

其實說起來的話，在那個男人的眼中，恐怕淺雪看來也是一樣。

只是若是那個男人的話，他只會選擇笑笑的，從不輕易出口什麼結論——因為行動已經足以代表他的一切想法。

但是，他狡猾也就是狡猾在這裡。

因為如果話不說出口的話，那麼別人也就連最後一點抗議的餘地都失去了。

比如他，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選擇接受。

一想起淺雪選擇了離開卻沒有通知自己，他就有種微微的酸意——因為那好像失去了自己的半身一樣。

真是難看啊……說穿了不過是小孩子的獨佔欲而已。

就像佐助那個小子一樣。

鼬垂了眼，看著手中要批閱的文件，然後終於忍不住的嘴角上揚。

只不過啊……即使知道得這麼清楚，想的這麼明白，也知曉沒有任何迴轉餘地的樣子，還是不太舒服啊。

記得不只是她說過，連那個男人也說過，淺雪和自己是很相似的人。

相似？也許吧。

想到這裡，鼬突然淡淡微笑了起來。

其實歸根結底起來，就算再相似，他和淺雪也是有著本質上差別的人吧？

這個世界上，只有一個宇智波·鼬。

同樣的，這個世界上，也只有一個水無月·淺雪。

而且真要說起來的話，淺雪她啊，其實是那種會被人逼迫著才會不得不做出選擇的類型。

相對的，自己在這一點上，就顯得可惡得多了。

因為不管是當初從木葉離開也好，現在的從曉離開也好，每一次的離開，都是出自他的本心。

如果以行動力來算，淺雪是永遠都比不上自己的啊……

、

「鼬…………鼬？」

定了定神，才發現自己一個不小心已經出神很久。

抬起頭，正好對上了軒轅那帶著疑惑和關切的目光。

「出了什麼事情么？」

「沒什麼，只是想到了一些事情而已。」

因為一直都習慣了面無表情，所以即使是現在，鼬也是一副坦然的神色。

「軒轅，你不是一直想回木葉還有星火村去看看么？現在是時候了。」

當初和淺雪在終焉谷達成了交易，到現在也過了那麼久的時間，軒轅對他也沒有了一開始的躲閃逃避了。

好現象。

不過話說回來，他宇智波鼬想要的東西，又有什麼得不到手的？

或許只有她是例外。

現在看起來，此刻的這情況估計也是在淺雪當初的算計中吧？

那麼長時間過去了，他和軒轅都清楚，彼此都已經不再是某一個人的替身了。

軒轅似乎愣了一下，隨後眨了眨淡藍色的眼睛，笑著點了點頭。

「好啊。」

軒轅就是這樣，即使有的時候會對他的舉動有些疑惑，但是最後卻是會不問緣由的全部支持他。

就像當初，他拒絕了綱手說要公布真相還他清白的以交換他重新回到木葉的條件一樣。

其實說起來，還不是就是怕宇智波寫輪眼血統的外流？

他們已經失去了一個已經成為了「音影」的宇智波佐助，所以不想再失去一個天才宇智波鼬。

只是，這種事情，哪能由他們說了算？

當初創立木葉的三大家族，除了日向還在外，其他的兩家——紅蓮和宇智波，到了此刻已經算是完全脫離了木葉了。

不知道若是初代火影知道了這件事情，又會是什麼樣子的表情？

一定很有趣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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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鼬和軒轅的身手，真要想去那裡的話，恐怕就算是出動忍者村的全部暗部成員也是阻擋不了的。

縱然其他國家已經一片兵荒馬亂，這個世界上也還是有安逸的地方、

鼬帶著軒轅走在許久不曾踏上的木葉街道，路邊和平的貿易景象，人人面上出自本心的安詳，很確實的證明著，霧雲岩三國的戰爭，只是更快的促進了木葉的發展而已——也由此可以得知，那兩個人對木葉的偏心程度，究竟達到了怎樣可怕的水平。

雖然可能很大一部分程度，是因為那個男人在意木葉的關係。

只要自己在意的人過得好，其他人怎樣都無所謂么？

真是好自私的人啊——一如他。

不過也只有這樣的，才是他認識的那個聰敏卻又有些孩子氣的水無月淺雪吧？

路上走走停停，最後站到了火影岩上。

火影岩的對面就是火影辦公室，而鼬和軒轅就那樣站在山頂的平台上。

山上多了五代目的頭像，而第六代的頭像暫時還沒有影子。

所以那個現在正在火影辦公室里晃來晃去，精力旺盛到顯得礙眼金髮藍眼三撇貓鬍子的小鬼，充其量，也還只是一個小鬼而已。

雖然從他的樣子看是發現了自己的存在，不過就憑那樣的小鬼又能做什麼呢？

想到鳴人曾經是那個男人的學生，佐助的同伴，也是被淺雪認可並且推薦成為第六代火影候選人，鼬就有想做點什麼的**。

不過，還是算了。

鼬自嘲的甩了甩頭。

自己的事情自己清楚，自從收到那條消息之後，他就有些不對勁。

在和軒轅走到一半路程，鼬其實就已經發現自己這次實在是衝動得有些莫明其妙。

不過他還是選擇來了。

畢竟，以後也不會再回來了。

想著在這裡看看今天就離開，應該是沒什麼所謂的吧？

因為他最在意的人，已經不在這裡了啊……

一旦做出了選擇，就不會後悔。

這是鼬的風格。

鼬知道自己擔心霧的戰況。

和淺雪、卡卡西的狀況不同，霧之國那裡是他會落腳並且即將生根的地方，沒有人會喜歡自己的家被弄得一團糟。

「淺雪曾經說過，在火影岩上看風景是最舒服的事情。」

身邊的軒轅突然開口，然後指著遠處笑道，「鼬，你看。」

順著軒轅指的方向看了過去，眼前是粉紫色的天空。

落日的方向。

自成一體的粉紫色。和平又神秘，安和而活潑。存在得完全不講道理，可是卻是那麼不顧一切的瑰麗。

鼬愣在那裡。

因為那和他珍藏在記憶中的片段完美的重疊了起來。

他一直覺得這種只該在童話中出現的天空是只適合那個女子的。

而自己滿身血腥污穢——從來都沒可能和她一起，像她那樣站到同一片天空下。

可是鼬忽然想起了，其實是自己從來都不肯像她那樣放下身段甘於平庸。

再然後，鼬微微揚起了唇角笑了。

、

對面的火影辦公室的窗口，金色頭髮的主人一直精力瀰漫的跳來跳去，卻從來沒有離開過窗口半分。

那麼明目張胆，也算是監視嗎？

這麼脫線的個性，淺雪就不怕這個傢伙真接手木葉後會弄的一團糟么？

鼬抽了下唇角，轉過頭來。

軒轅突然笑了笑，然後大喊了一聲：「鼬，你看完了么？」

惹得底下廣場上的人紛紛抬頭看。

真是受不了……

他有些無奈的想，難道這傢伙還不知道「宇智波鼬」這個名字在這個村子里是禁語么？

但是隨即他無聲笑了笑。

誰管呢？

其實嚴格說起來的化，人不過是蒲公英種子一般的東西。隨風飄蕩，落在哪裡也可生根發芽。慢慢的長大之後起先的落腳之處也可以成為家。

所謂木葉的宇智波一族也不過是在初代火影建村之時搬來木葉而已。

之前的他們在哪裡落地生根？又有誰關心呢？

就好像木葉未來的六代目火影大人隨時都有可能說他最討厭的人就是「佐助」，然而卻從來不會真正發兵去攻打音忍一樣。

我們每個人都有，很長很長的未來。

抬起了頭，鼬再次看向了天空，那一片天空，此刻顏色已經逐漸的沉澱了下來，轉成了夜幕的顏色。

水無月淺雪么？

下次見面的時候，要是叫你「旗木淺雪」，會不會被你用雷電招呼呢？

不過如果是淺雪的話，再怎麼樣都不會改變吧？

如同他不管如何，都是宇智波·鼬一樣。

在最後一縷夕陽的光輝中，鼬緩緩闔上眼，放任自己感受著周圍的一切。

再過一會，他就要返回霧忍繼續當他的霧影，和這裡徹底的告別了。所以，只有這一小會，讓他沉浸在回憶中吧。

不過說起來，其實真有些期待……

期待和你再次見面的時候呢……

這個世界上的，另一個自己。

一個熟悉她的人已經公認誰也無法超越的傳奇——水無月·淺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