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福壽(鼬X軒轅)
公告:本卷是番外補完卷,而且每篇都是以花為題目。
另:番外順序是按照時間順序來,所以第一章為大家一直疑惑的,軒轅和鼬的關係是怎麼產生的。
千水幫小夜寫的50問,按照順序應該是放在最後,絕對不是被小夜刪除了(話說小夜可是很喜歡那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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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壽草的花語是:替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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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
憤恨得捶了一下身邊的樹,軒轅閉起了眼,遏止著積蓄在眼眶中的液體落下。
到最後,她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事情發生……
為什麼!她會出現在這個火影世界里,到底是為了什麼?!
僅僅只是做為一個旁觀者么?!
她無法接受這種事情,她也絕對不會承認!
可是,都已經過去三年了……
時間距離那次雷之國的事情,都已經三年過去了。為什麼,為什麼雪還是沒有回來?!
再次來到雪墜崖的地方,軒轅靜靜感受著山風吹過面頰的感覺,然後閉上了眼,垂下的雙手在身邊緊攥成拳。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不是以前在出任務的時候約好了,要一起守護住想守護的東西么?
雪……你真的好殘忍!
你知不知道,原來你承諾要守護住的白,現在已經選擇了和桃地再不斬一起離開,你執意要守護住的那抹純白,已經沾染了你當初希望他永遠都不要沾染上的血腥。
你知不知道,月亮那傢伙拾到了傷了你的君麻呂,而他竟然失去了記憶,但是天知道我每次看到他的那張臉的時候,有多想殺了他!
你知不知道,星火村裡的孩子每一個都在刻苦的鍛煉著,即使疲憊到了昏倒的地步也不放鬆,只是為了讓自己什麼都不去想,不去想你已經不在的這個事實……
你知不知道,因為你的關係,原來愛笑的小迪變得很厲害,開始變的咄咄逼人,經常修鍊到身體擠不出一點查克拉的地步……
不是約好了么?
要為有著和白相似身世的孩子,建造一個樂土。
不是約好了么?
要和我一起尋找回去的方法。
不是約好了么?
要一起改變劇情。
「騙子……騙子……」
憤恨得對著空曠無比的谷地怒吼著,軒轅的聲音開始變得哽咽,「雪……你是騙子……我恨你……」
空曠的四野,只有風帶來了隱約的回聲。
真是的,像一個小孩一樣。
宣洩了情緒后,軒轅似乎終於從頭腦發熱的狀況中清醒了過來一樣,苦笑著搖著頭自嘲著。
又是一年,三年前雪就是在這一天跌落了山崖,而到三年後卻同樣一點消息也沒有……
就在今天,她找到了蘇醒后就沉默著離開了的白,正跟隨著再不斬的他在她的逼問下,哭著說他再也感覺不到雪的存在。
雪是和白共用一個身體的存在,如果連白都感覺不到她的存在,那麼似乎就只有一種可能。
但是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去相信那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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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過了身,軒轅選擇了離開。
不想再在這個地方呆下去了……如果無論如何等待,她都不會回來,那麼她軒轅為什麼還要抱著任何的期待。
雪,你是個騙子!我再也不要相信你了!
午夜,亡靈在雲層上歌唱,聲線似遊絲玄遠幽長。
成束月華如泛光的刀片,皮膚有割裂的感覺。
身體很冷……
瞬身術連續使用后造成的暫時性肌肉疲憊讓軒轅停下了腳步,然後猶豫了一下后,她邁入了前方村落里,唯一還亮著燈的酒肆。
曾經因為好玩而染成了金色的頭髮早已經被剪去,一色的純黑仿照雪常梳的髮型束起,淡藍色的丹鳳眼微微眯了起來,近幾年來線條已經柔和了不少的面容,已經不會再出現以前那樣被人當成男性的情況了。
事實上,現在的軒轅其實可以算是相當的漂亮——前提是不要去和白還有雪魄這兩個傢伙去比。
不過,即使是對軒轅有覬覦心理的人,目光在掃到她別在腰帶上的護額的時候,全部都收斂起了心思。
那橫穿過了護額的那一道划痕,所代表,不僅僅是懸賞。因為它同時也代表著擁有著和某個忍者村的暗部正面對抗的實力。
視線在堂內掃了一眼后,軒轅微微愣了一下,隨後微微揚起了唇角,徑自走了過去,然後大剌剌地坐了下來。
而座位原來的主人,只是抬起了眼,掃了她一眼后,重新將目光移回了手中的酒盞中。
「NeNe,鼬你不知道未成年不許飲酒的么?」
軒轅一點也不怕死從他的手中翻過了酒盞,一飲而盡,然後皺眉。
再含了一口酒在口中,竟然覺得原本一向帶著微甜的清酒竟然有了苦澀的感覺。
「你不是也一樣?」
黝黑色的雙眼掃了面前的人一眼,鼬出乎意料地沒有動氣,而是慢條斯理地拎起了一邊的酒瓶重新添上了酒,自己重新拿了一個酒盞輕輕抿了一口。
「切,我早成年的好不好?對了,你的那位跟班呢?」
軒轅從口袋裡掏出了一瓶葯丟到了桌上,「這葯先給你,省得我又忘記了。老用法。」
「另外有任務。」
簡短的話之後,收起了葯的鼬再次沉默了下來,只是蒼白的臉頰已然被酒熏染的有了些許的緋紅。
「Ne,真是不討喜的傢伙……喝酒的時候這麼沉默做什麼。」
軒轅喃喃得抱怨著,微微眯起的眼睛看著眼前的人,然後恍惚中似乎看到了另外一張臉。
那是她有一次趁著做任務的機會把雪拐去酒肆里喝酒時候的事情,那個時候雪也是一口一口的抿著酒,幾乎都不說話。
只是眼睛微微眯了起來,似乎在回憶著什麼——完全看不出來是第一次喝酒的姿勢。
想想也是,同樣都是「穿越一族」,穿到這個世界之前都有各自的生活,會喝酒甚至會抽煙都不會是什麼太過讓人驚訝的事情……
不過她記得那個時候她抱怨的說了句既然都喝酒了那你乾脆多說一些話就是了,那麼沉默做什麼?
[回憶的時候,不需要說話。]
這是淺雪當時給她的回答,那個時候她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聲音平靜。
「回憶的時候,不需要說話。」
鼬微微挑起了一邊的眉,聲音平靜。
「?!」
軒轅的身體震動了一下。
為什麼鼬會說出和淺雪一樣的話?巧合么?
[鼬么?他其實……和我很像。]
雪曾經在出任務的時候和她說過的話回想起來的非常突兀。
很……像么?
軒轅眯起了眼,重新打量著眼前黑髮黑眼的男子,試圖尋找那相象點。
然後一瞬間,軒轅彷彿看見了什麼,似乎是一個有著漂亮銀藍色眼睛的黑髮清俊少年正微微揚著唇角。
於是她再一仰首,將杯中的液體全數吞下。
她突然覺得她似乎不應該和鼬牽扯太多。
「真是的……明明還是一個小鬼,卻老是一副老成的樣子。什麼東西都自己來承擔……」
意識似乎有些飄遠了,搖晃著手中的瓶子,軒轅的眼睛有些迷離。
「總是微笑總是一副什麼都很了解的樣子……事實上卻還是一個要人替她擔心的不省心的傢伙……」
鼬安靜地聽著她發牢騷一樣的話,適時地換給她新的瓶子,然後繼續安靜地看著她,一如他以前看著那個人一樣。
「雖然遇上大事精明到了恐怖的程度,但是酒品卻糟糕到每次都要我來收拾殘局……真是不像話!」
軒轅突然抬頭對著鼬笑了,挑起了眉眼中滿是無奈的笑意,但是鼬卻看出了……隱藏在其中的痛苦。
「所以……不要和她一樣哦,鼬。」
那個時候,或許已經明白了。
軒轅喃喃得道,「千萬不要像那個白痴一樣,什麼事情都憋在心裡,每次看到她的笑容,我就覺得……真的很難受啊!」
那種彷彿什麼都穿不透那一層淡淡的淺笑,只是自己還放不下而已。
自己或許真有些病態了……明明知道雪其實應該是一個女孩,但是卻依舊喜歡上了。
不是朋友地那種喜歡,而是更類似於憧憬、憐憫、疼惜等一系列的感情所融合出來的喜歡。
也許是因為自己一直都是可以往男性化發展,所以連帶地心理也偏向了男性化……也許是因為雖然雪的思維還是女性,但是身體卻是白的身體,給了她借口……
亂了亂了……一切都亂了!
什麼時候開始得呢?
她真不知道。
鼬沒說話,只是安靜地坐在一邊,聽著軒轅的抱怨又或者是喃喃自語,一口一口地,小口抿著清酒。
他一直都沒有說,自己之所以會同意軒轅這樣靠近自己而不是被他直接用「月讀」送去安眠,全是因為她的某些舉動勾起了他記憶中的回憶。
外表有點相似。
軒轅和淺雪。
但是也許他們其實並不相似,只是自己的自欺欺人也說不定。
但是……管它呢!
只要現在,有人陪他喝酒,有人陪他回憶,有什麼不好?
只有今晚而已。當明早的太陽的升起的時候,今晚的一切,都會煙消雲散的。
、
一杯一杯,兩個人就這樣坐在那裡喝著酒,一直到小兒過來告訴他們說,店要打烊了。
什麼時候了?都已經到了打烊的時候了么?
軒轅有些吃驚地看了眼桌子上那一大堆的空酒瓶,然後望向她旁邊的人。
「其實,我根本就喝不醉。」
鼬輕抿著酒,聲音一如以往的不在意與平淡。
[其實,我根本就喝不醉。只是當一個人認為自己醉了的話,那麼就一定會醉。僅此而已。]
那淡然的樣子,瞬息間和記憶中那種是有著滿滿篤定的神情重合在了一起。
於是就在那一瞬間,軒轅忍不住將頭埋到鼬的肩膀上,哭了。
那個時候,軒轅用自己所能想到的,最惡毒的語言把那個丟下了星火村,丟下了她的不理的搭檔,那個有著銀藍色眼睛,總是微笑著的傢伙罵了一個遍。
鼬的肩膀並不算厚實,軒轅知道。
而那肩膀到底能夠承載多少東西,她也不清楚。
不過,那個時候的她,的確已經是……累壞了……
鼬停下了舉起酒盞的手,伸出來輕輕拍了拍她的背,說:「軒轅,你醉了。」
那種帶著篤定的口氣,讓軒轅瞬間充滿了自暴自棄的怨念。
「醉了么?那也好……」
既然難得喝醉了,就要做喝醉了的事情。
抬起了頭,軒轅探出了手拉住鼬的頭和他接吻,帶了點笨拙的舌進入著他充滿酒精氣息的的口腔,努力撩撥著。
鼬沒有躲閃,沒有反抗,也沒有拒絕,只是靜靜坐在那裡,任由軒轅索取著。
「……沒有意思……」
軒轅喃喃著,最後終於還是放開了手。
「軒轅,你是個笨蛋。」
一直到此刻,鼬才正視著她,平淡開口。
「是啊,我是笨蛋,你不也是么?」
軒轅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然後站起了身,笑得朦朧,「去我住的地方吧。」
、
緣分是什麼樣子的?
誰都說不準不是么?
其實,就算不能相守,能相遇也已經足夠。
既然本來就已經註定了要失去,那麼也就不在乎失去更多。
只是,一個人真能有如此洒脫么?
不知道,不願知道,不想知道。
軒轅鴕鳥一樣的逃避著問題,然後恍惚之中有一種模糊的感悟。
她只知道的,這次既然選擇了放縱,選擇了找一個替代品,那麼……就此打住的話,她會後悔一輩子的。
宇智波鼬。
他就象一把看不見鋒芒的刀,沒有人敢承認自己比他更加的天才。可他的鋒芒就這樣收斂著,蘊涵著,給人以溫柔的錯覺。
但是她看見了。
因為他和那個有著「雪」之名的人一樣,有著和年齡不相符合的眼神,每當對視就變得冷漠無情。實際上還單純的心,被太早拉下了血腥的殺戮。
早不再是可以被自己仗著年齡就欺負的小孩了,他和雪一樣,都已經變成了一個深不可測的存在。
只是……為什麼……為什麼她總是抓不住?
軒轅有些困惑,而鼬只是笑,淡淡的笑,笑的清冽笑的淡漠笑的冷清。
或者該說,笑得冷冽。
說不出來到底是誰引導誰,又或者是說是誰誘惑誰。
後來的一切都彷彿浸透了水一樣的國畫,所有的水墨都氤氳成了一團看不出痕迹的淡灰。
思維空白,記憶中只有牆角的壁燈散發著暖暖的桔色光芒,高高在上一般的俯視著下面床鋪上所發生的一切。
衣裳褪落,肌膚交纏,忍者的身體,或多或少都有著這樣或那樣的傷疤,觸手,刺痛異常的砥礪不平。
鼬的身體灼熱,噴在頸項間的呼吸讓她幾乎以為自己會就此完全融化。
只是即使在神情恍惚之中,看到的鼬的表情,依舊是彷彿禁慾者一樣的清冷平靜。
從軒轅的視角看過去,只能看到他那黝黑色的瞳孔似乎微微蒙著一層霧,顯得那樣的朦朧不清。
他在看誰?
軒轅突然發現自己一點也不想知道這個答案,就如同不想知道,在她閉上眼睛感受著衝擊的時候,心裡所想的人是誰一樣。
那是禁忌。
他和她之間的禁忌。
替身的遊戲,所傷害的……是兩個人。
肢體交纏之間,兩個人卻沒有再次接吻,一直到最後的最後。
他低吼著在她體內釋放,當她閉著眼睛感受著最後的衝擊的時候,一個細微的字眼模糊的出現在了耳邊。
心驀然收緊,覆在她身上的人的身體同時一僵。
那個字音是——雪!
是他,還是她發出來的?
沒人知道。
在鼬退出來的時候,軒轅突然想哭,然後就這樣無聲地流出了眼淚。
鼬沉默著,最後伸出了手,攬住了她的頭,讓她靠向了自己。
於是,軒轅聽見了鼬平穩的似乎沒有任何改變的心跳,讓眼淚掉落在鼬的皮膚上。
鼬騰出一隻手,輕輕梳理著她的頭髮,沒有再說出任何一個字。
而軒轅,哭得更凶了。
如同一個受委屈的孩子一樣,在鼬的懷抱里無聲的號啕。
那一瞬間,軒轅沒有看到,鼬黝黑色的眼睛里,滿是溫柔。
淡,卻真實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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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什麼東西,一旦依賴了,就難以分開了?
是不是什麼感情,一旦有了,就割捨不了了?
所謂愛情,不是錯過,便是過錯。
但是直到第二天一早,軒轅著衣匆匆離去,兩個人之間,依舊是什麼話都沒有說。
沉默,是最好的偽裝。
替身的遊戲,誰都玩不起,也玩不下去。
就這樣,分開。
是最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