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相忘難忘

這一日，蕭寒玉百無聊賴的坐在躺椅上，掰著手指頭計算著日子，從那日她帶著莫清寒從蒼雲山上回來，就已經有二十幾日沒有出過『天上人間』了。

蕭寒玉咬著嘴唇，偷著看了旁邊的莫清寒一眼，他正在看書，而且看樣子似乎看的很入神。

蕭寒玉撇撇嘴，也從旁邊拿起了一本書，看了兩頁，實在是一點興趣也沒有啊！枯燥無味。蕭寒玉抿了抿嘴唇再看了莫清寒一眼，莫清寒還是沒有注意她，依然沉浸的書里。

蕭寒玉嘆了口氣，轉過了頭，眼珠亂轉，心裡也跟著一樣的亂想，既然出不去，那她就要找點事情做，要不真讓她這樣再待下去，還不要瘋了啊？那究竟要找點什麼事情做呢？蕭寒玉皺眉，思索再思索，想了半天也沒有想起來。

蕭寒玉頹然的躺回到了床上，既然什麼也想不出，那她乾脆睡覺好了，於是蕭寒玉鬱悶的閉上了眼睛。

「玉兒！」莫清寒輕柔帶著笑意的聲音。

聽不見，聽不見。

「玉兒！」聲音越發的輕柔了起來。

還是聽不見，還是聽不見。

「玉兒！聽說今日是雲國明玉公主詩茶會的日子呢？」

蕭寒玉閉著眼睛依舊不語，告訴她這個幹什麼，又不要她出去，他就是成心的不想她好過，莫清寒這隻小狐狸。蕭寒玉恨恨的想著。

「哎！」莫清寒嘆了口氣，慢悠悠的道：「我本來是想帶人家出去玩玩的，看來是用不著了。」

「什麼？你要帶我出去？」蕭寒玉立刻的坐了起來，一把拽住他的衣袖，雙眼緊盯著他，不會又耍她吧？

莫清寒撇了蕭寒玉拽著他衣袖的手一眼，轉過頭繼續慢悠悠的道：「可惜有的人不想出去，所以我還是決定不去了。」

「不要啊！去吧！去吧！」蕭寒玉一聽他這樣說就急了，雙眼可憐惜惜的看著他，一雙手緊緊的抓著他的胳膊，左右的搖晃，他的身子被蕭寒玉搖的左一下右一下的，眼睛帶著笑意的看著她，似乎還很享受。

「玉兒！」無痕從外面走了進來，看見二人的樣子，似乎愣了一下，隨即恢復了自然，看著蕭寒玉笑道：「玉兒是不是想出去？」

「是啊！是啊！」蕭寒玉一聽也顧不得許多，連忙鬆開莫清寒的胳膊，一下子從床上跳了下來，跑到了無痕的面前：「無痕哥哥是不是要帶我出去？」

蕭寒玉笑容燦爛的看著商無痕，伸了伸手，終於還是忍著沒有伸出去，現在可是有莫清寒這個大醋缸在旁邊，她不能再向以往一般的非禮無痕了。

無痕的眼波劃過一絲失望，轉瞬即逝，看了莫清寒一眼，笑笑道：「明玉公主的詩茶會據說是雲國的一大風景，清寒兄以為我們要不要去看看呢？

莫清寒也站了起來，撇了蕭寒玉一眼，又看看無痕笑道：「無痕兄的提議似乎很好呢！那我們就去看它一看吧！」

無痕點點頭，轉頭笑看著蕭寒玉，蕭寒玉白了他一眼，幹嘛問那個傢伙啊？她都求了他半天了，連一句話也沒有，現在到好，無痕一來他到痛快了。

蕭寒玉轉頭又白了莫清寒一眼，等她的武功恢復了，讓他吃不了兜著走，蕭寒玉恨恨的看著莫清寒。

莫清寒風度翩翩的看著蕭寒玉燦爛一笑：「看樣子玉兒是不怎麼想去哦！」

「誰說我不想去了？」蕭寒玉瞪著他。他哪隻眼睛看見她不想去了？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一笑，慢悠悠的走到了鏡子前，用手綰了綰了髮鬢，整了整衣衫，也沒有看蕭寒玉，又慢悠悠的道：「那為什麼我到現在還沒有看見玉兒去換衣服呢？」

「啊？」蕭寒玉一愣，連忙的走到鏡子前，將莫清寒一把的給推開了，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秀氣的眉頭皺了起來。

這還是她嗎？鏡子中的那個女人，頭髮散亂，兩眼無神，面色蒼白，衣衫不整，除了那張酷似小娘親的臉外，整個人簡直就是一無是處了。

蕭寒玉連忙的躲開了鏡子前，雙眼驚恐的看著莫清寒，他真不是人，居然就這樣子對著看了好些天？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眼神溫柔的笑，蕭寒玉皺眉，又轉頭去看無痕，無痕也眼神寵溺的看著她笑，蕭寒玉撫著額頭哀呼！這倆人有問題。

低頭再看看自己，她的形象都完了，那彩鳳、彩蝶兩個死丫頭都幹什麼了？怎麼也不管管她啊？

蕭寒玉揚聲大叫：「彩鳳！彩蝶！你們倆給我滾出來！」

「主子？！」

「主子？」

不大一會兒，兩團黑糊糊的東西沖了進來，站在那裡看著蕭寒玉大口大口的喘氣。

蕭寒玉立時傻眼了，這是彩鳳、彩蝶嗎？蕭寒玉看著她們，憋著的氣瞬間沒了，那二人比她還不堪，頭髮像雞窩，還粘著草葉子，臉上像碳灰，一抹一道的，身上更不堪了，都看不出那衣服是什麼顏色的了？倆人整個像從難民居扒拉出來的，跟那要飯的沒有兩樣。

蕭寒玉看著二人大笑，這倆丫頭一直是乾乾淨淨的，身上有一點臟，都要立時的換洗了，現在怎麼搞成了這副樣子？

那二人看著蕭寒玉大笑的樣子，又轉頭看看莫清寒和無痕也是一臉憋笑的看著她們。她們的眼睛同時的莫名其妙的看著三人。

蕭寒玉笑的前仰後合，掊著肚子笑看著她們，指了指鏡子。

那二人先是愣了一下，疑感的看著蕭寒玉，飛快的走到了鏡子前，蕭寒玉看著她們，立時的用手將耳朵堵上了。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的動作疑感的看著她，蕭寒玉向他不懷好意的笑笑，一會你就知道了。

果然她們剛看到鏡子之後，高分貝的『啊！」聲就響徹雲霄的出來了，給站在蕭寒玉旁邊的莫清寒嚇的一個趔趄坐的軟塌上。

彩鳳、彩蝶依然是小嘴張的老大，大眼睛驚恐的彼此互看著。

莫清寒倒在蕭寒玉旁邊，驚恐的看著她們，蕭寒玉看著他大笑，更是笑的直不起身來了，活該！你以為本姑娘是好欺負的嗎？嚇不死你小樣的。

「主子……」那二人的聲音似乎要哭出來了。站在離蕭寒玉老遠的地方看著她。

蕭寒玉看著她們，止住了笑問：「你們這是做什麼了？怎麼搞成了這個樣子？」她們一聽蕭寒玉這樣說，幽怨的撇了蕭寒玉旁邊的莫清寒一眼，彩鳳不說話了，彩蝶滿臉不忿的道：「都是清寒公子啦！他的那個方子要的材料極其難弄，我和彩鳳才搞成了這個樣子的。」她看著自已的樣子，聲音恨恨的道。

「哦？怎麼個難弄法？」蕭寒玉知道她這些日吃的葯是莫清寒弄出來的方子，可到底是什麼方子，她也沒有見到，只是每日喝的葯，難喝的要命。

蕭寒玉的好奇心被勾了起來。

那二人面色為難的看了看蕭寒玉，又轉頭看了看莫清寒，閉口不語了。蕭寒玉看的就奇怪了，這裡面到底有什麼事啊？還不好要她知道？蕭寒玉疑惑的眼光掃向莫清寒。

「玉兒，現在天色已經不早了，你要不想去的話，我們可要走了哦！」莫清寒撇了彩鳳、彩蝶一眼，那倆丫頭立刻的低下了頭，他從軟塌上站了起來，看著蕭寒玉做出要走的架勢。

「啊？對哦！」蕭寒玉的注意力馬上被他的一句話轉移了，現在天大的事也沒有她要出去透風重要。

蕭寒玉連忙的跑到衣拒前，拿了她最喜歡的一套白色衣服出來。

「主子？那我們？」彩鳳、彩蝶看著蕭寒玉不糾纏她們怎麼弄葯的問題似是鬆了一口氣，這時候看她要出去，似乎沒有帶上她們的意思，忍不住開口叫道。

「嗯？」蕭寒玉回頭看著她們，那兩人都看不出模樣了，蕭寒玉皺眉道：「你們先別弄了，好好的去清洗一下吧！今日就不要和我出去了。」

「可是……我們……我們不放心主子啊！」彩蝶急著道，彩鳳也連忙點頭。

「沒事的，有我和清寒兄呢！」一直不語的無痕笑看著她們，頓了下，皺眉又道：「你們還是去洗一下吧！」

那倆丫頭看看蕭寒玉，又看了看無痕和莫清寒，隨後點點頭，臉紅的跑了出去，好象後面有什麼東西在攆她們似的。

蕭寒玉好笑的看著那倆黑糊糊的小身影，又轉頭撇了莫清寒一眼，什麼時候她的人讓他指使來指使去的了？

莫清寒看著蕭寒玉探究的目光，乾咳了一下，別過了頭去，蕭寒玉轉過了身，站在了他的面前，盯著他的臉，小樣的，現在到已經收買她的人了？

「玉兒！再不快點就晚了。」無痕笑看著蕭寒玉，無奈的聲音在旁邊說道。

蕭寒玉看著他點點頭，白了莫清寒一眼，警告道：「再讓我發現你打我的人的主意，我就給你趕出去。」

蕭寒玉說完也不看他，拿了衣服進了屏風后的另一隔間。

「玉兒！你不能這樣對我！」莫清寒的聲音在蕭寒玉身後哀怨的道。

蕭寒玉理也不理他，身影轉到了屏風后。

一柱香后，蕭寒玉看著鏡子中的自己，珠釵綰青絲，攬鏡試衣裝，輕紗盈粉面，淡掃峨眉香，纖腰束玉帶，錦緞裹玲瓏。面含春笑，曉鬢輕愁，不施脂粉，已是人間仙色。這才滿意一笑，果然人靠衣裝，佛靠金裝。

這樣的她才是睛姑娘啊！儘管晴姑娘現在失了武功。蕭寒玉想到這，嘆了口氣，她的內功就像是石沉大海一樣，半絲也沒有了。

「玉兒！好了嗎？」莫清寒的聲音，這個傢伙總是這麼沒耐性的。

「好了。」蕭寒玉輕輕的應了一聲，收起了情緒，轉身走出了屏風。

緩緩的掀開簾幕，蕭寒玉的眼對上了兩雙呆楞的眼，那眼眸都是同樣的幽深，同樣的看不清楚神色，莫清寒的臉更是一變再變，變的有些慘白。

蕭寒玉皺眉看著他：「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

莫清寒依舊是呆愣愣的看著蕭寒玉，眼神恍惚，蕭寒玉疑惑的看著他，走到他的面前，在他眼前搖搖手，看著他笑道：「又不是沒見過，怎麼是這副樣子？好象失了魂一樣。」

「玉……玉兒？」莫清寒一驚，雙眼緊盯著蕭寒玉，似乎像不認識的樣子。

「怎麼了？不認識我了？」蕭寒玉笑看著他。也許她明白了什麼。

「沒，沒什麼！只是玉兒這樣一打扮，讓我都不敢認了。」莫清寒收起了方才的神色，看著蕭寒玉笑的溫柔，似乎剛才那一瞬間的精光根本就是她看錯了，也許從來就沒有出現過。

這樣的莫清寒，才是她蕭寒玉認識的莫清寒。

「沒有就好！」蕭寒玉笑笑，轉頭去看無痕，無痕撇了蕭寒玉一眼，那眼光意味深長。

蕭寒玉笑笑道：「我們快走吧！」說完急急的向外面走去。

無痕和莫清寒在身後緊緊的跟著，蕭寒玉心情好的不得了，將近一個月的囚禁啊！人們終於的可以解放了。

雲都城的大街上，還像月前一樣繁榮，沒有看出什麼風雨侵襲的痕迹，雲國的這場大變也沒有影響到雲都城絲毫。看來雲鳳揚真是一個有魄力的人，能將雲國及時的控制了起來，他絕對是個不簡單的角色。蕭寒玉像才出籠子的小鳥，這也看看，那也瞧瞧，新鮮的不得了，莫清寒和無痕在她身後一直的搖頭嘆氣，蕭寒玉假裝的沒有看見，她憋了這麼好些天總算有機會出來了，她能不好好的放鬆一下嗎？

「玉兒！我們要快些走，明玉公主的詩茶會怕是要開始了。」無痕跟上前來，在蕭寒玉的旁邊催促道。

「無痕！我們再看看好不好？來的及的。」蕭寒玉轉頭可憐兮兮的看著無痕，眼光掃向對面的一家『墨寶齋』，她有好些日子沒有碰筆墨了，乍然的見到，怎麼都感覺有一種親切感。

無痕嘆了口氣，莫清寒冷冷的撇了蕭寒玉一眼，蕭寒玉莫名其妙的看著他，轉身向那家『墨寶齋』走去，一邊走一邊的催促他們。

『墨寶齋』位於雲都城最繁華的中心地帶，它比鄰『仙衣坊』與『悠然居』也是近幾年起來的筆墨行業的新貴。臨街是最豪華的牌樓式店面，遠遠的便聞到了一股紙墨清香。

『墨寶齋』顧名思義。想來就是賣筆墨硯台，古玩玉器之類物品的地方。蕭寒玉一行三人，一前兩后的進了『墨寶齋』。

高雅的裝修，琳琅滿目的品物，讓人耳目立時一新，室內瀰漫著清新淡雅的紙墨香氣。蕭寒玉一下子就喜歡上了這裡，單看裝修，淡雅而不奢華，想來這裡的主人一定是一個高潔的人。

蕭寒玉掃了眼跟著她的無痕和莫清寒，他們的眼裡也看見了讚歎之色。蕭寒玉得意的看著他們，剛才還不願意的樣子，現在到比她看的還起勁。

莫清寒撇了蕭寒玉一眼，拽拽的走到了一邊，蕭寒玉看著他瞪眼，這個變臉比翻書還快的傢伙，她又怎麼得罪他了？

蕭寒玉轉頭看著商無痕，商無痕向她笑笑，也轉頭去看自己感興趣的東西去了，蕭寒玉白了他們一眼，自己也開始四下打量著室內的物品，

店內的物品相當的齊全，有常說的文房四寶外，還有筆筒、筆架、墨床、墨盒、臂擱、筆洗、書鎮、水丞、水勺、硯滴、現匣、印泥、印盒、裁刀、圄章、捲筒等等。是應有盡有，而且看物品的材料做工，均屬上乘。

筆墨紙硯各類物品均有各自的專區，單看這一點，蕭寒玉對這家店面的主人的好感又加了一分，這種按設分工明細的方法，可是現在二十一世界超市才用的到的啊！沒想到在這裡到看見了。蕭寒玉好奇的想是不是是這家店的主人也是穿來的啊？若不是，那他絕對就是一個經商的天才。

「幾位公子、小姐！有什麼需要的嗎？小店的物事還是比較全的。」一個溫和的聲音傳了過來，一下子拉開了蕭寒玉看物品的目光。

蕭寒玉抬頭，一個三十左右歲的男子正從內室走了出來。一身素雅的衣衫，頭上扎著一塊方巾，書生氣濃郁，只見他面上杜著溫和的淺笑看著幾人。

蕭寒玉向他笑笑，難道這就是這家店的主人，也很符合他身上的氣質。

蕭寒玉轉頭繼續的看她眼前的一方硯台，這時候又聽見有腳步聲從外面走了進來，聽說話聲大約有三、四人左右，蕭寒玉被她眼前的這方硯台所吸引，也就不會理會其他了。

「公子！您說的是這裡嗎？」蕭寒玉聽見有幾個人的腳步聲向店內走了進來，一個年輕雅嫩的男孩聲音在外面響起。

「嗯！就是這裡。」一個輕快好聽的聲音接過了話。

這聲音怎麼這麼熟悉啊？蕭寒玉心一震，疑惑的轉過了頭去，看著門口進來了有四五人，當前一年輕男子尤為顯眼，只見他一身白緞錦袍，頭戴王冠，腰束玉帶，錦衣華服，一身貴氣，一根白玉簪子輕鬆綰著烏黑的長發，容顏俊美絕倫，眉目如畫，身材挺撥俊秀，行止儒雅風流，意態若閑庭信步，舉手投足均露尊貴瀟洒之風。

蕭寒玉看著他，袖中的手不自覺的緊攥了起來，與莫清寒不相上下的容顏，較燕攬月更白玉無暇的膚里，較雲鳳揚更尊貴清華的氣質，較鳳無聲更瀟洒飄逸的行止。這樣的人，天下除了水惜緣還能有誰呢？

只見水惜緣含笑走了進來，看著『墨寶齋』的布置，眼眸也滿是驚訝讚歎之色。蕭寒玉慌忙的背過了身去，心怦怦的跳個不停。

「公子您裡面請！！」那三十多歲的店家看著進來的幾人，眸子閃過了一絲精光，連忙的含笑迎了過來。

「店家有禮了。「水惜緣含笑點頭，溫文爾雅的一笑，那笑容灑了一室光輝。

水惜緣笑著說完便打量四周，一眼便看見了離他不遠處的莫清寒，莫清寒同時也看見了他，緩緩的回過頭來，眼眸同樣閃過一絲精光。

兩個人站在那裡，同樣的看著對方，面上均內桂著意味不明的神色。

半響過後

「無雙公子？」

「惜緣公子？」

二人話語同時出口，又同時一愣，之後看著對方一笑，緩緩施了一禮。

「緣今日能在此地遇到了清寒公子，真是不需此雲國一行啊！」水惜緣笑看著莫清寒，瀟洒一笑，端的是風流俊逸。

「寒能得遇公子惜緣，亦是榮幸之至。「莫清寒也淡淡一笑，聲音清潤，端的是風華絕代。

如此年紀相仿的二人，一個紅衣絕色，清華高貴，一個白衣翩然，瀟洒飄逸，一個是美貌傾顧，天下無雙，一個是驚才艷艷，世間少惜緣。這二人站在這裡，真是使一切都失了生機，所有人的眼睛都只能看住他們。

這麼美的人，這麼美的景緻，可惜蕭寒玉的心情一點也不好，不能當場做一副畫，要不怎麼能不把這一刻記錄下來？若這副《雙珠巧遇墨寶齋》的畫卷一出世，那不知道要醉了多少人的心了。

可惜，哎！蕭寒玉輕輕的嘆了口氣，她是不能再見水惜緣的。

「這可是無痕公子？」水惜緣也看見了商無痕，俊眉微挑，聲音清潤的道。

「惜緣公子有禮了！」商無痕淡淡一笑，緩緩的拱手一禮，身子不著痕迹的挪了一下，正好擋住了身後的蕭寒玉。

「遺世獨立自飄搖，瀟洒來去意如風……呵呵……無痕公子原來和清寒兄在一起，真是讓惜緣意外呢！」水惜緣看著並排站在一起的莫清寒和商無痕，一黑衣一紅衣的空隙中間現出了一角白衣，俊眸微微一閃，輕笑道。

「世界上有些事情不是絕對的呢！就像今日寒巧遇了惜緣兄一樣，豈能說寒一直和惜緣兄在一起？！」莫清寒鳳目微微一閃，袖中的手緊攥了一下，清潤的聲音搏了回去。

「呵呵……卻是如此，惜緣受教了！！」水惜緣輕輕一笑，玉手緩緩的背在了身後，身子不著痕迹的踱了兩步。

「素聞惜緣兄通曉墨寶之物事，寒已經觀摩了半響，實在不懂這些物事，可否厚顏請惜緣兄代我為內子挑選一方硯台？「隨著水惜緣一動，莫清寒亦輕輕一動，

「內子？」水惜緣似乎一愣，停住了腳步，俊眸詫異的看著莫漬寒：「清寒兄兩載前大婚未成，何來內子？」

「呵呵呵……寒已有了相許終身之人，不日將回國奏請父皇，父皇定會同意，屆時清寒大婚，當然就有了內子了。」莫清寒揚眉一笑，端的是春風滿面。

身後的蕭寒玉不禁皺起了眉頭，這莫清寒，他是越來越拿她的意見不當回事兒了，內子？是不是還不好說呢？蕭寒玉嘴角微勾，面紗下的容顏掛了一絲淡淡的玩味之色。

「哦？」水惜緣秀眉微微的挑了起來，看著莫清寒，俊美絕倫的容顏出現了一抹幽深之色，聲音意味不明的道：「那就恭喜清寒兄了！」

「多謝惜緣兄！」莫清寒更是笑頡如花，鳳目笑意深深的看著水惜緣：「那就有勞惜緣兄為清寒選一方墨寶了！」

「好！」水惜緣輕輕一笑，緩緩的點了點頭，隨著莫清寒的手勢向裡面走去。

莫清寒俊眸微微一閃，給商無痕使了個眼色，商無痕回身拉了蕭寒玉向門外走去。

「無痕兄這便就走了么？惜緣今日有幸見到無痕兄，還想與兄好好聚一番呢？」水惜緣忽然回過頭，看著商無痕俊眸輕輕一閃，看見白衣蒙面的蕭寒玉俊顏微變，清潤的聲音低沉的道。

「無痕今日還有要事，就不打擾二位了，來日方長，他日無痕定會登門拜訪，與惜緣兄把酒言歡。」商無痕側身看著水惜緣，擋住了水惜緣看著蕭寒玉的視線，滴水不露的道。

「呵呵，……好！一言為定，有無痕兄這句話，惜緣定會找無痕兄的。」水惜緣俊顏立時恢復如初，意味深長的看了商無痕一眼，緩緩的轉過了頭，只留了一襲白衣俊挺的背影。

莫清寒袖中的手微微的攥了起來，也淡淡的看了一眼商無痕，緩緩的轉回了頭，一襲紅衣，紅的更是鮮艷奪目。

蕭寒玉捂著心口，當先出了『墨寶齋』商無痕看著水惜緣和莫清寒的背影愣了一下，也隨後跟著蕭寒玉的步子出了『墨寶齋』。

蕭寒玉緩緩的踱步走著，一步一步的沉重無比，兩兩相忘，她的心終究還是會痛的，真的會痛的，不過她既答應了水國主，便不能做那害他之人。

水惜緣！蕭寒玉回頭看那一襲白衣俊挺的背影，一個背影，便是萬千風流，水惜緣永遠是水國高高在上的惜緣公子，也許終會是那水國萬里江山的主宰者……

再緩緩移開視線看向那一襲紅衣的背影，一個背影，同樣是萬千風華，莫清寒，天御皇朝的四皇子，十年隱世，十年籌謀，你終是不甘的吧？她該何去何從？她該何去何從？蕭寒玉捂著胸口，一口鮮血緩緩的吐了出來，身子軟軟的倒了下去。

「玉兒？」身後的商無痕一驚，眼疾手快的接住了蕭寒玉將要倒下的身子，看著蕭寒玉吐出的血，俊面大驚失色。

「無痕哥哥！帶我去鳳師兄的『天下茶樓』……我……我……知道他沒有回落鳳山莊…………」蕭寒玉艱難的吐出了一句話，便暈了過去。風雨天下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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