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五、兩個吻
「那又如何?我們又不是真的……」琴不想屈服,「你不是說了,只要待在我身邊就好么?」
「哪裡有單純的男女之間的友誼啊?」宇文護笑著,又緩緩靠近了一點,琴心慌意亂,想要後退,卻被宇文護一把拉住。接著他不斷靠近,終於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
琴訝然:「宇文護,你……」話沒說完,嘴已經被他封住。
宇文護一用力,琴向後退了兩步,背心抵在了樹榦上。難以形容的感覺,既不像第一次被宇文護強吻時的急怒攻心,也不像她吻宇文瀟時的溫軟如春,更不像前幾天宇文護偷吻時的詫異驚訝。
很霸道,有如他平素一貫的個性。**辣的,令人窒息,像是要吸引自己的靈魂。他的氣息排山倒海般地壓上,琴只覺得天旋地轉,腦中的思緒像被激流沖開一般,一團混亂。身體軟綿綿的,完全使不上力氣,就像是一腳踩空的登山者,身體向下墜,向下墜,全然找不到支點。她試圖掙扎,雙手在夜空中揮舞,被宇文護緊緊握住,輕輕圍在身側……
如山一樣的壓力,令人窒息的那份悸動,這就是吻?
月華靜靜瀉下一地清輝,他們的身影在地上投下長長的影子。微風過處,樹枝輕搖,片片葉子在空中飛舞,蟬鳴陣陣。
雙唇甫一分離的那一剎那,琴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看見眼前宇文護俊秀的面龐微微一笑。輕輕颳了一下她地鼻子:「傻丫頭。如果到現在你還想逃的話,我就只好將你就地正法了。想要找你追你實在太不容易了。如果我一不小心,你這傻丫頭就會跑到天涯海角去。」
「誰是傻丫頭!」琴不滿意的嘟囔著嘴。嘴唇紅艷艷肥嘟嘟的,因為剛剛親吻過的關係,看上去更為誘人。
宇文護微笑道:「我一貫不喜歡說什麼永恆的話。萬物榮枯,滄海桑田,才是世間正理。所謂的天長地久只是人們心中一個不切實際的幻想罷了。所以,我所能做地。用我所在的每一分每一刻來愛你。」
琴瞪大了眼睛,瞳仁中的光芒閃了閃。而宇文護的兩手握著琴地雙手道:「我現在不是皇子,而你也不是公主了,不知你是否能接受一個普通男人沒有鮮花沒有漂亮衣服。守護一生的誓言呢?----不用很快給我回答,不管結果如何,我會一直等你的。」
都說到這一步了。琴也不好怎麼反駁。宇文護甚至連她回答不願意地事都已經想過了。「不管結果如何。我會一直等你地。」這句話簡直就是給她下了咒印。因為按照琴地性格。是不可能對如此在她身邊深情地男人無動於衷地。也許。有一天他們真地會走到一起。
「我……」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她腦子已經全亂了。不過。在腦海深處。還是有一個聲音在告訴自己。這樣做有些不妥。應該去拒絕。
「現在不用想那麼多。我說了。你可以以後再給我答案。我現在想要地。只是吻你而已。」宇文護地臉幾乎是貼著她地臉。鬆開了手。嘴裡含糊不清地呢喃。
深夜。萬籟俱寂。除了風吹樹葉地沙沙聲。就只能聽見兩人有規律地心跳聲和呼吸聲。世界是安靜地。兩人地視線又一次相交。眼睛里只有彼此。琴想要逃離。掙扎不開。不過被宇文護繼續拉了回來。
然後。焦灼。靠近。男人和女人之間地吸引就像磁石吸引磁石。
恍惚間。琴只覺得宇文護緩緩靠了過來。男人緊實地胸膛就靠在自己胸前。心臟在胸口有力地跳動著。讓她緊繃地神經驀地一松。然後。琴地嘴又品嘗到了一股柔軟地芬芳。大腦迅陷入空白當中。雙臂不由自主地抬起。抱住了他。收緊……琴感覺腦袋空蕩蕩地。一片茫然。有些飄飄呼呼地頭重腳輕地感覺。心底有一絲甜蜜。一絲欣喜。一絲愉悅。還有一絲不安。
那感覺……是甜的……
一個悠長的深吻之後,宇文護緊緊把琴抱在懷中,兩人靠著樹坐了下來,許久不言。宇文護不敢再去看她,害怕一看到她的雙眼,就要忍不住做出些什麼事情來,他的定力可沒那麼好。
琴心亂如麻,不知該如何是好。兩個吻,一個霸道至極,一個溫柔如水,都是她從來沒有體會過的感覺。她心裡清楚不該貪戀這份吸引,像是長滿荊棘的鮮花,又像是毒藥。她掙扎不開,一方面是因為宇文護不會那麼輕易的讓她走;而另一方面,……連她自己也不清楚,為什麼會有些留戀這份感覺。刺激、雋永,心裡有些痒痒的,但是又很安定----她從來沒有體會過這樣的感覺,即使和宇文瀟在一起,也沒有體會過。是啊,宇文瀟太乖,太正氣了,除非琴真的嫁給他,否則,他是一定會謹守「男女之大防」。絕對會以自己的感受為第一位,不會勉強她做任何事。
琴低下頭,微微嘆了一口氣。宇文護立即察覺到懷裡的人有了些微的情緒波動,他馬上湊上前,一面輕吻琴的頭,一面輕聲問:「怎麼了?」
琴不答,只是低頭看著自己的衣角。宇文護撫摸著她的絲,道:「你是在想,我們不該這樣,是吧?」
琴猛的一回頭,神情有些怪異的看向宇文護:「我就是討厭你這麼喜歡揣測人心的個性。」
宇文護看到她的反應,微微訝異了一瞬,又笑道:「是么?但是,如果這樣猜測你心的是四弟,你就不會生氣了吧。」
琴啞然。她好像真的沒有想過,如果一切都是宇文瀟的話,自己的反應會是如何。現在想想,說不定無論他怎麼做,自己都不會反抗吧。
看到琴這麼一副表情,宇文護點頭嘆道:「果然……」然後,他又笑著自嘲道:「說實話,我有一點傷心呢。即使是親吻你,擁抱你,你心裡還有一個四弟。」
琴聽出了宇文護的落寞,急忙道:「其實,你也是個好人啊……」
宇文護捂住她的嘴道:「打住!這話我可不愛聽。當一個女人對一個男人說你是個好人的時候,下半句估計就是可惜咱倆不合適。而當一個女人一面捶打一個男人,一面道你真壞,估計下半句就是可是我喜歡這樣壞的你。我可不想當你心目中的好人」
琴又好氣又好笑,一扭頭道:「我懶得理你。」
宇文護環抱著她的雙手一使力,琴又不自主的跌倒他的懷抱里。琴「誒喲」一聲,對著宇文護怒目而視。宇文護卻笑而不答,把頭靠著她柔軟的絲。
近距離的看著宇文護含笑的雙眼,琴有些不自在,緩緩移開視線。宇文護抱的她更緊了,輕輕道:「真好笑……我剛剛才說不相信什麼天長地久之類的鬼話,可是現在卻又無比的確信起來。你說我是不是病了?」
是病,相思病!琴微微一笑,她倒是沒有這麼深的感觸,不過……宇文護的懷抱也不是過去想象中那麼噁心,其實還挺溫暖的。
「能一直這樣下去就好了……」一瞬間,兩個相擁的人在腦海里忽然閃現出了這句話來。
然而,身後有簌簌索索的聲響,讓沉浸在幸福之中的宇文護,第一時間豎起全身的警覺。他神情嚴肅的看看周圍,肌肉緊繃,隨時做好了應戰的準備。
「怎麼了?」還有些沒回過神的琴覺察出宇文護的異樣,不免問道。
「有我在,沒事。」宇文護對她笑笑,再仔細觀察了一陣,確定是有人漸漸向他們所在的方向靠近之後,他放開了懷裡的琴,站了起來:「恐怕,我們的二人時光,要被人打破了。」
「是剛才那些人的同夥么?」琴看到宇文護的表情,也有些驚訝: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追來了。
宇文護凝神聽了一下,苦笑道:「恐怕是的。」而且聽腳步聲,追來的,至少也有十個左右。宇文護看看琴,自己是無所謂的,好歹也得讓她逃出去。
「可惡,那個混蛋!」琴有些怒,「我們放他們一條生路,他們居然反咬一口!實在是欺人太甚了!」
宇文護無奈的笑道:「小姐啊,這個世界可是以德報怨的,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啊!」
「可惡,我要殺了他!」琴一怒,「嗖」的抽出白漣劍,一臉憤怒。
宇文護微笑著把琴的劍放回鞘中,琴一臉疑惑的看著他。宇文護笑道:「這種事,交給我們男人來做就可以了。我並不是看不起你,我只是不想要你的雙手沾滿鮮血。」
「可是……」琴還有些猶疑。
ps:曖昧戲真的寫的我想吐血……嗚嗚,為啥現實中就沒有這樣的男生呢……鬱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