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九、一牆之隔的愛
文瀟連忙安慰道:「皇兄為國勞心勞力,要注意身
宇文朗點點頭,笑得有些勉強。/忽然又感概道:「那些諫官們什麼都不明白,就胡亂諫言,自以為為國盡忠。——要是你知道身邊的人都在算計你,怎麼可能還會對她們有好感?」
昭寧和宇文瀟互相看了一眼,似乎明白了為什麼這一陣宇文朗都不想去親近任何一個妃子。朦朧間,只聽見宇文朗又嘆氣道:「人生真是無常……為什麼總是會在失去了以後才知道珍惜?要是當初……誒!現在想要追回,也找不回來了。」
昭寧安慰他道:「皇帝哥哥,別想太多了。至少,我們還在你身邊,不是么?你是九五之尊,還有千千萬萬的人關心你,不要輕易放棄啊!」
宇文瀟也笑道:「是啊,沒錯。我和昭寧,還有五弟、雲飛,都會一直支持你的。」
宇文朗貌似稍微開懷了一點,笑著點頭道:「朕知道了,你們放心吧。四弟,明天朕一定會為你送行。不要讓朕失望啊!」
宇文瀟點點頭,笑道:「請皇兄放心,臣弟一定不辱使命!」
宇文朗笑著拍拍他的肩膀:明天早上去,現在你就先回家收拾一下吧,可能一去得好幾個月不能回來了,和弟妹好好的說會兒話。」
宇文瀟有些紅臉道:「知道了……」
昭寧見兩兄弟已經和好,便站起來道:「皇帝哥哥,既然你已經看開了,我的使命也就完成了!說實話,之前四哥可擔心你了,看來真是多餘的!」
宇文朗笑道:「看你說地這話!還不是埋怨朕沒有給你和雲飛留下什麼話別地時間!」
昭寧一扭道:「皇帝哥哥真是地!」
宇文朗哈哈大笑:「好了好了。開導完了。朕現在很開心。」
昭寧和宇文瀟也笑著回道:「皇兄。我們告辭了。」
宇文朗笑著點頭道:「好走。」
送走了昭寧和宇文瀟之後。宇文朗果然心情變得稍微好了一點。想起了明天就要送走琴。他還是決定中飯以後過去看看。以後也知道還有沒有機會再見面……應該是沒有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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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鳳山莊。
午飯過後,琴走出了屋子,想要一個人出門散散步。侍從自然是不允許的,皇上叫他們好好看著這個神秘的女人呢!
不過琴冷冷地話讓他們稍微放心了一點:「這座莊園防守嚴密,我人生地不熟,根本跑不出去。何況,你們一直都有在飯菜里加『軟筋散』的吧,劑量很小,壓制著我的內力,卻不會讓我喪失基本的行動能力。擔心我會自殺?怎麼可能!這裡有又兩個人質(她指地是秋葉、綠荷),就算為了她們找想,我也不會這麼輕易的就死。」
侍衛們相互看了兩眼,還是答應了下來。於是琴拿著一支笛子一個人四下逛了起來。昨天宇文朗拉著她四處亂轉,她根本沒有仔細看風景。
還是冬季。花還都沒有開,草兒也還都是枯黃一片,不過好就好在沒有一個旁人。不管是後花園,還是亭台軒榭,還是後來的山頂。
等上了山頂,時間也都過去了一個時辰。幾天來都沒有好好吃東西,又服用了「軟筋散」地琴,體力的極限終於到達了一個頂點。她爬到了山頂,吹著徐徐而上的山風,隨意的找了一塊岩石,坐在上面休息。
「不知道,宇文護究竟怎樣了……寒霜也是,我消失的這幾天,她應該很不好過吧……」琴望著滿眼青松的山林,有些感概。
「真的,很想見他啊……」琴拿起那支笛子,這是宇文護親手製作,送給她的那支笛子。把笛子一橫,一支《梅花落》緩緩地吹奏出來。
風吹樹搖,笛聲飄向遠方。琴拿著笛子,喃喃的道:「宇文護能不能聽到這曲子呢?應該是不行的吧……」
琴搖頭嘆氣,周圍,一下子又變得安靜了下來。一種莫名的孤獨侵襲了她的思維,一種不信任感一下子佔據了她的心靈:抗爭了二十年,自己還是一事無成,什麼都沒有得到。還連累了周圍的人跟她一起受苦,什麼幸福也守不住,什麼感情也維繫不下。真的很沒用,真地很無能。
是她不懂得抗爭么?是她不知道反抗么?是她總是在逃避么?是她膽小么?她躺在這裡看天的這幾天,
問自己,為什麼會到如今這個地步?如果隨波逐浪,妥協,也許現在她還在宮裡安安穩穩做她的挂名皇后;如果抗爭到底不妥協,敢愛敢恨,或許她也早和宇文護終成眷屬了。可是難道每一步她做的不對么?
腦中一片亂麻,只要微微一思考,頭就疼痛不已——這是「軟筋散」的後遺症。琴搖搖頭,忽然聽到後山那邊,似乎微微地傳來了掌聲。
「是風聲?」琴搖搖頭,笑著呢喃道,「想不到啊,自己連幻覺都產生了……」剛這樣想著,那掌聲卻似乎沒有停,反而更響了。
琴心中一動,似乎記得昨天宇文朗告訴她後山這裡有個倉庫,只怕是管倉庫的人聽到她地笛聲,起了共鳴了吧!後山似乎也有好風景,不如順便和那個聽笛子的人聊聊天也好。這樣想著,琴一步步走到後山。
下到半山腰,一堵牆橫在眼前,一個小小地天窗開在頭頂之上。剛才的掌聲似乎就是從這裡傳出來地。琴不敢問是否有人,想一想,還是決定拿出笛子來吹奏一《梅花落》。
果然,本來屋子裡有人走動的聲響,琴笛聲一起,那人的聲音立即安靜下來,似乎在靜靜的聽音樂。
一曲方罷,琴緩緩拿下了笛子,剛想和那人說說話,只聽見那人忽然長嘆了一聲:「誒……」
琴陡然周身一陣:這個聲音!這個聲音!分明是宇文護的!
她一下子衝到牆邊,拚命的拍牆,然後大聲問道:「是宇文護么?是宇文護么?」
屋內那人陡然站了起來,聲音有些顫的問:「難道你是……傻丫頭,是么?傻丫頭!」
琴的眼淚一下子就滑落了下來:「是我!是我!真的是你么,宇文護,真的是你么…她話還沒有說完,陡然扶著牆倒在地上,淚水漸漸模糊了視線。
宇文護也漸漸靠著牆坐了下來,吞著吐沫,溫柔的道:「真是傻丫頭,哭什麼,我不是還好好的么?」
「我……我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琴忽然大聲哭著道。
宇文護一愣,想說些什麼,忽然喉嚨像被堵住了一樣,什麼話都說不出口。隔了很久,他才勉強笑道:「哭鼻子,真不像你的風格。」
「我真的好怕,怕再也見不到你了。我怕你就這麼死去,我怕我會永遠失去你,我愛你,真的愛你……」
如果說一開始宇文護對琴的前一句話只是震驚而已,聽到剛才那句,就不僅僅是震驚而已了。狂喜、欣慰、驚訝,再加上被分離的痛苦,一時間湧上心頭,他不知道該怎麼用語言來表達自己的心情。生平第一次,他現自己的語言也是如此貧乏——可是,對於一牆之隔而見不到面的兩個人,除了語言,還有什麼能表達自己的感情么?
過了許久,宇文護才笑道:「看樣子,你似乎瘦了哦!我可不允許你把我的福利剝奪了。」
「福利?什麼福利?」琴對他的話也有些疑惑。
宇文護一本正經的道:「這還用問么?你太瘦了,我抱起來手感不好的,而且還會跟你肚子里的我兒子閨女爭營養,我可不依的!」
聽到宇文護嘴裡帶黃,琴紅著臉嗔道:「去!沒一句正經的!」
宇文護笑道:「難道你不想?」
琴也笑了:「把我積累了幾個月的思念一下子全給擊潰了,你真厲害!」
宇文護聳聳肩:「我就是這樣的個性,你也知道的。如果要正正經經的,一絲不芶的,那是四弟,又不是我。要我每天都規規矩矩的坐著,規規矩矩的聆聽訓導,我可做不來。你要嫁的是這樣的人,要是後悔了,還可以趁現在我被關著的機會,趕緊找個正經人嫁了。」
琴啐道:「真是的!又說什麼渾話,我是那種人么!」
宇文護笑道:「那可不一定。在外人眼裡,你可是結過一次婚,還曾經喜歡過另一個男人的女人喏!嗯,說是『水性楊花』也不為過吧!」
明天的章節是大變樣的。可能會有點……總之還是希望大家能少扔點臭雞蛋吧。拖了這麼久,這個月內是一定要完結的,謝謝大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