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九、再次進宮
和宇文護看了對方一眼,宇文護笑道:「兒是一去的,我也會跟兒去。怎麼,不歡迎么?」
昭寧只得無奈的點點頭。琴緩和了一陣,對寒霜道:「你就不用去了,你現在也是有家的人了,沒必要跟我一起去受苦。」
寒霜笑道:「兒,你這就說介外話了。我們什麼時候不是在一起的?林然也會同意我去的。」
林然緩緩的點點頭。昭寧忽然道:「姐姐,你想好了。萬一皇帝哥哥沖著你去的,我可就……」
琴的臉色又白了白,隔了一小會兒,才道:「該來的總會來。他既然都有本事找到這裡了,我留下來和回去效果不是都一樣么?既然如此,我還是跟你回去好了,至少多個照應。」
宇文護也拍拍:寧的肩膀:「放心好了,我會誓死保護我的妻子和我的家庭。」
商討結束,大家決定各自拾東西,第二天早上集合,再一起去。第二天早上,昭寧和寒霜、林然都早早到了,只有琴和宇文護左等右等,半天才到,寒霜還很顯然的現,琴有大大的黑眼圈,看來昨晚沒有睡好覺。
車子晃悠天半,在第二天中午的時候到達上京城。遠遠的看著那高大的城牆,琴心裡不知是什麼滋味。這裡可以說是她人生的第二故鄉,或喜或悲,或愁或冤,還有對宇文朗的恨意,都藏在這裡。
一路走回了駙馬府,都沒有生什麼事,琴一顆懸著的心才好不容易放下了。收拾了一番,還是原來的小院子,倒是很熟悉。晚上的時候,琴坐在屋子裡,依然還是有點心裡不安。
「又在擔心了,真不像你啊。」宇文護洗洗手,坐到琴身邊。琴抬起頭,勉強笑了一下:「哪有?」
「還說沒有?你看看你現。簡直跟打了霜地茄子一樣。看著特別欠揍!」
「有么?」琴苦哈哈地笑道。
「你知道么?我生氣了!」正在這。宇文護忽然聲音拔高。倒把琴嚇了一跳:「怎麼了?」
「你在我身邊。但是卻想著另一個人!」宇文護很認真地道。
琴啞然失笑。愣了半天才道:「這和那種想不一樣……」
宇文護道:「有什麼不一樣地?我只知道。你這一兩天只想著宇文朗地事情。我無論怎麼逗你你都不理我。我很生氣!」說罷。還真地撇過臉去。不看她。
琴哭笑不得,過了一段時間,料想宇文護消氣了,便拿手肘碰碰他:還生氣呢?」
宇文護「哼」了一聲,並不理她。琴只好站起來,走到他的面前,笑笑道:「這回總可以了吧?」
宇文護並沒有笑,而是一臉嚴肅的看著琴,眼神顯得格外悲傷:「錯的是我,我沒有能力帶你走出他的陰影。這些天,我一直以為你會慢慢癒合心裡的創傷,卻是沒有想到……你還是沒有辦法做回自己。」
「如果不是你,我恐怕早已經失去了活下來的勇氣。我……」話還沒有說完,宇文護就捂住了她的嘴,接著,把她抱在自己的腿上,嘆了一口氣:「是我太貪心了!我不應該強迫你做任何事。」
琴搖搖頭:「是我……」宇文護又掩住她的嘴,「我說了,那件事不是你地錯,你不需要為了一件並不是你的錯而成的事情負責。既然僅憑我一個人的力量挽留不了你的話,我會努力請一個幫手的。」
「幫手?你是說寒霜,還是昭寧?」「用不了這麼麻煩……」宇文護忽然微微一笑,「那個人遠在天邊,近在眼前……」
「那個人?你說的是……唔……」不用問了,她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
「我會忘記那些事地,然後封存、化灰。」在黑暗的屋子裡,琴的聲音顯得格外清晰。
宇文護的聲音格外平靜:「不需要忘記。無論記憶是痛苦或是快樂,都是你人生經歷里的一部分,血肉相連。如果你只想忘記它,又怎麼能更加確信的走你堅持的路呢?」
「不需要……忘記么?」有些猶豫的聲音,接著便是微微的顫抖。「怕什麼?你身邊還有寒霜,還有昭寧,還有我,我們都會一直在你身邊支持你地。」
「朋友,親人,愛人,相信……我明白了。
」
「真的想明白了?你這傢伙,簡直倔的像牛一樣!喜歡鑽牛角尖,什麼事情都喜歡自己攬著,自己解決,但是又沒這個能力!」
「你這張嘴是怎麼長的?怎麼一天不說人壞話,就
坦?」
「你有能力?至少,你就沒能力一個人生孩子!」宇文護得意的笑道,「這種時候,還不是得靠我?」
琴又是哭笑不得:「為什麼你總在這麼嚴肅的事情裡面插一句這麼奇怪的你真是活得沒心沒肺啊!」
宇文護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你家相公就是這樣一個人,你已經沒有後悔葯吃了,怨只能怨你自己遇人不淑。好了,為了徹底讓你同流合污,我還是決定儘快製造一個小宇文護出來幫忙吧!娘子,我來了~~~~」
平靜的日子持續了幾天,大家都在等待和微微的不安中度過。直到某一天,御林軍將駙馬府重重包圍,統領讓昭寧立即進宮,並且讓她帶著雲子山、雲子淇過去。
這樣的陣仗讓有人都不禁有些疑惑。皇命在身,昭寧不敢不從;而且此去能夠獲得雲飛的消息,她心裡還有些期待。而琴、宇文護總覺得此事有些蹊蹺,不知道宇文朗究竟在搞些什麼名堂。
昭寧倒是覺得無所謂,不過琴還是堅持要和昭寧一起進宮。不單單是昭寧和寒霜,就連宇文護也有些疑惑。回房以後,琴簡單地收拾一下行裝,宇文護問道:「你,行么?」
琴點點頭:「你說的,有朋友、有親人,還有你,我不孤單。放心吧,我已經沒問題了。」
宇文護還是很擔心:「真地?」
琴一笑:「你在不相信誰?這麼些天,你認為我還沒有想開么?何況,何況……」她說到這裡,忽然臉一紅,低下頭來。
文護心裡一驚,忽然,一種歡喜慢慢的瀰漫到心頭:「難道……我馬上就要有個小幫手了?」
琴紅了臉啐道:「什麼幫手啊?你就知道欺負人!」
宇文護也沒有廢話了,走過輕輕撫摸她地腰部:「真的么?不會是你騙我地吧?」
琴也笑道:「我倒是想騙……」
「真好,真好……」宇文護圍住她的腰,把頭靠在她的肩膀上,兩個人都不說話,享受溫情時刻。許久,宇文護又問:「你真的要去么?」
琴收起笑容,很認真的道:「我想過了,一直逃避也不是辦法。如果我不這麼做的話,也許我心裡一輩子都會有陰影。」
「可是,你可能會因此而留在裡面,也許,也許,就出不來了!」
「放心,我並不是想和他打照面,可能只是遠遠的看上一眼就好。何況現在我已經不是一個人了,有你,有寒霜,有昭寧,現在,還有一個小生命。我是無論如何,都不會莽撞行事的。而且,昭寧也能保我安全。」
看到琴這麼堅持,宇文護也不好再說些什麼,隨意囑咐了兩句,便讓她跟昭寧一起上路了。車轍碾進了朱雀門,看著厚重的宮門在她身後緩緩合上,琴也免有些緊張。
六年前第一次進到這裡,心裡還有點些許期盼。現在再次回來,除了有種可笑可悲的感情之外,更多是脫輪迴之後的淡然。她要面對的並不是一個無法預知的命運,而面自己命運的勇氣和力量。
不過今日的宮廷明顯和往日不太一樣,所有人都是匆匆忙忙的,面色沉重。也難怪,聽說,鎮守上京北部的曲繼宗已經於前一天投敵了,上京被攻破,只是遲早的事……
到了侯旨的偏殿,昭寧帶著兩個小傢伙坐定,琴扮作宮女站在她的身後。不多時,遠遠傳來呼喝之聲:「皇後娘娘駕到~~」「茹妃娘娘駕到~~~~」
嚯,都是熟人。昭寧有些擔憂的看著琴,琴卻是很鎮靜的低下頭,作出敬禮的樣子。
不久,腳步聲便傳來,當先一人自然是為皇后的李詩云。昭寧了起來:「皇」
雲子山、雲子淇兩個小傢伙也有學有樣的站起來,用奶聲奶氣的聲音道:「見過皇後娘娘。」不用說,這些禮儀,自然是昭寧和琴教給他們的。
李詩云對於昭寧本無交情,自然表情是淡淡的,但是跟兩個孩子就不一樣了。見到兩個粉雕玉琢的小傢伙,李詩云也流露出了難得一見的笑容。
不過,被兩個小傢伙吸引的不只有李詩云,其他的后妃們,也被孩子和昭寧吸引了。見過昭寧之後,一群人雖然在皇後面前謹守本分,卻依然把眼光看向孩子。兩個小傢伙有點怯懦,分別跑到昭寧和琴的身後,緊緊抓著她們的褲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