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初露鋒芒
「如果不是那一次，我將一直無法肯定自己對修的投資是否正確，但是有了那一次……我知道，一個完美的藝術品即將誕生！」
——摘自《愛德華語錄》
一次機會……一次機會而已啊！突然，修的神色迅速變得燦爛無比，溫和帶著微笑說道：「尊貴的先生，到了說再見的時候了！」
什麼！這個神情……愛德華第一次露出震驚的表情，因為他在修的幼小身軀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的微笑、一樣的氣質、以及只有身為同類的自己才能看到的……淡漠！對生命的淡漠！絕情絕性的淡漠！
「哼哼哼……」躬著腰，拿著細劍的手盡量后拉，劍尖指著修，達克陰冷地笑著，「遊戲到此結束……給你看看高級武士與中級武士最明顯的區別……連蛇刺！」
幻影！無數的幻影出現如魔法煙火般綻放開來，帶著「嗖嗖」的聲音刺向修。
無從分辨，看到漫天的劍影根本無法分辨，微笑中，修閉上了眼睛，與被其看不清劍影的視覺干擾，不如以來直覺破釜沉舟！突然感覺到心口發涼，修身體微微傾斜……
「嘶！」修的胸口衣服被劃出了一道痕迹，怎麼回事？明明躲過了劍啊！為什麼？難道這就是……鬥氣？
「高級武士的鬥氣，擁有增幅攻擊力度和攻擊距離的效果，但是必須在特定的姿勢或者條件下才能產生，因為他們還無法自如的掌控……」泯著紅酒，愛德華靠在椅子上悠閑地說道：「這麼低級的戰鬥方式，在加上我的提點，如果你都破解不了……很抱歉，那麼我將不得不取消和你交易了，親愛的修……我需要的是人才，不是廢物！」微笑中，眼神帶著徹骨的冰寒，也許是紅酒的關係，鮮紅的嘴角微微上翹，充滿了貴族風度，彷彿古老的吸血鬼紳士，愛德華的笑容第一次顯得這麼詭異，「現在……殺了他吧！」還是不能讓他死啊……他可是我的希望……
修瞳孔猛地一縮，突然感到身上的血液沸騰起來，心中產生了彷彿與生俱來的奇異的冰涼感覺，一股絕望的殺意止不住溢了出來。修燦爛的笑容中殺氣之濃讓達克瞬間頭腦一片空白，「再見了……男爵大人……」
達克雙腿不住發抖，手一晃，細劍落了下來，……一道森冷的寒光一閃，鮮血四濺……達克的頭顱，滾到了愛德華的腳邊……
「叮……」細劍在達克的腦袋落下之後，才落在了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
「砰！」手上盛著紅酒的高腳杯被修長的手指猛地捏碎，帶著輕微的疼痛，不知道流著是鮮血還是紅酒流滿手掌，愛德華臉第一次露出了震驚的神色，對他的精神催眠，居然暫時性激發了這麼大的潛力……這就是……這個孩子的真正面目嗎？他也許真的能行……真的可以……我給你帶了件好東西呢！父親大人……
「剛才……」迷茫的看著手掌，修傻傻地喃喃自語：「是我做的嗎？那個感覺到底……」
「啪啪啪啪啪……」神色恢復了正常，愛德華用了紙巾擦拭了手掌后，輕輕的拍起手來，「完美！太完美了……修，做得很好，好得出乎我的意料啊……」
「你做的？」修盯著微笑的愛德華。
「剛才你沒看到嗎？修？」愛德華笑得有些興奮，「你殺了他了，一招！乾脆利落！」
「你知道我說的是指什麼……」修心中止不住的心慌，「你對我……做了什麼？」剛才……絕對不是我！我絕對沒有那樣的力量！那種殺氣……
「剛才就是你，或者說……」愛德華笑得越來越開心了，「是未來的你！」
「未來的我？」
「未來你會掌握那種感覺的，我沒有對你做什麼，我沒有對你施加任何不應該施加的東西，精神催眠，我對你說話的語句中用了精神暗示……哦！別擔心！修……沒有任何的副作用，只是暫時性的激發的你的潛力罷了！」愛德華攤開手輕鬆地搖著頭，「感覺不錯吧？」
「為什麼？」修盯著他說：「你不是只幫我一次嗎？為什麼……」
「籌碼！」愛德華乾脆地打斷了修的疑問。
「籌碼？」
「對！就是籌碼，我想看看你的籌碼還剩多少，或者說……」愛德華眼睛眯了起來，「你的價值！你的價值代表著我對你的付出，我並不喜歡做虧本的生意，一次也不想……結果表明，你的價值遠超我的想象，你……簡直就是無價之寶！」
「……」修不語，轉過身，「我去完成任務……還有三十二人……」在愛德華深邃的目光下，走出了房門。
「你……你是誰！」剛走出房門，就被一個男子發現了，修看了看，是個護院，應該有點力量吧……整個人凌空躍起，同時腳在門框上用力一踩，奮力向那個男子飛撲過去……
「噗！」飛濺的一抹鮮紅從喉部散開，驚呼乍然而止，沉重的屍體無聲地倒了下來，然後被一個幼小的身影扶住，輕輕地放在地上。
裝做窩囊的主人，卻擁有真正窩囊的僕人，真是諷刺啊！看著地上擁有爆炸性肌肉的屍體，修尖刻地下了個評論，如果都是這種實力，接下來就簡單了，哪怕他們一起上也沒關係！
……
血色的液體在滿月下飛撒，血光與月光合為一體，原本帶著清香的花園充滿了血腥味……
「一、二、三……三十、三十一、三十……嗯？」怎麼回事？少了兩個？修皺了一下眉頭，麻煩了，不會跑了吧？正在修苦惱的時候……
「哇~~~~~~~」嬰兒的啼哭響徹整個男爵府，修臉色大變，難道剩下的……是個……修連忙朝著哭聲的方向尋覓而去，看到了一扇門，應該是個卧室，調整了一下心態，卻發現於事無補，皺著眉頭輕輕推門進去。
「別……別過來……」一個貌美端莊的婦人抱著一個襁褓中的嬰兒，恐懼地盯著全身是血的修，「求求你……放過我們吧……」
看著眼神里充滿恐懼，雙腳不停的打顫，卻緊緊抱住胸口不停啼哭的嬰兒，哭泣著哀求著自己的婦人，修心裡掙扎了一陣，一咬牙，轉身離開……
「啊！！！」婦人突然發出了一聲慘叫，她的胸口被一把細劍牢牢地釘在了牆上，修連忙轉身，看到婦人手中……掉落的匕首，正寒光閃閃的發出光芒。
「修，不完成任務就走嗎？這可不是好孩子做的事，這很不負責任啊！」溫和的聲音讓修的臉色一變，愛德華走了進來，看了一眼牆上瞳孔中充滿怨毒，死去的婦人，無可奈何地搖了搖頭，「如果我不在，親愛的修，你已經去見偉大的光明神大人了……好了，我已經破例幫你殺了個人，從某種意義上說，這次的任務你已經失敗了，你犯了個你不該犯的錯誤，看見目標心軟居然不動手，這可是那些只知道數星星的白痴做的事啊！真是的……你第一次讓我如此失望……」愛德華的臉色有些陰沉，「去做你該做的，然後繼續我們的交易，當然，如果你真的十分為難……我現在就讓你解脫……」
「……」修面部不斷的抽搐著，在嬰兒的啼哭聲中，強烈煩躁席捲著他的心靈……
「想想吧！這裡的人都死了，就算你不殺這個孩子，他也會餓死，他是貴族的孩子，這個名叫達克的男爵在民眾中口碑並不好，沒人會收養他的……你不殺他不會改變什麼，相反只會讓他痛苦，反之我們的交易將繼續下去，然後你最終得到力量……」愛德華繼續誘惑著，「你再想想……這個貴族是什麼東西，簡直可以說是吸血蟲了，壓榨著民眾的血汗舒服地生活著，如果你不殺他，這個擁有骯髒血統的孩子也會繼續成長起來，然後再染上父親的惡習，成為第二個吸血鬼男爵……動手吧……修……」
「我……我……」修彷彿受了催眠，雙眼無神的抱起哭叫不止的嬰兒，雙手高舉……
「給我動手！！！！」愛德華突然大喝。
手一顫，條件反射地把手中物體狠狠砸下……
「殺完人了……」愛德華語氣輕鬆，「完成了任務，雖然不完美，但是也還行，要杯紅酒嗎？味道不錯，在我這裡可沒什麼未成年人不得飲酒的糟糕透頂的規矩……」
「不……」失魂落魄地說著，修失神地看著地上的一灘爛肉，「走開……求你……」
「好的……」愛德華帶著如沐春風的笑容走了出去，「修，記得要在規定時間回到組織哦！否則會有麻煩的……皮鞭的滋味可不好受！」
是的……就這樣！就這樣下去……我等著你的蛻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