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漠北八部
彈汗山大營,沮授端坐在一個帳篷中。張遼坐在沮授的身邊,與張遼同坐的還有幾個人,他們似乎都在思索什麼事情。
眭固忽然闖帳而入,張遼皺了一下眉頭:「眭固,什麼事情這麼驚慌。」眭固上氣不接下氣的說道:「公與先生,文遠將軍,主公回來了!」「嗯?」沮授和張遼對視了一下,隨即站起來:「儘快出門迎接主公。」
彈汗山大營之外,沮授、張遼和眭固等人帶著百名親兵迎接轉戰歸來的齊風。齊風行至大營門前,翻身下馬,解開了懷中野狼身上的白布。野狼重獲自由,呲牙咧嘴,似乎對齊風一路上對它的態度十分不滿,不過齊風倒是不在意這些,輕輕扶了扶野狼的頭,野狼隨即安靜了下來。
張遼和沮授等人看著這神奇的景象目瞪口呆,而張楊和齊雲則是習以為常了。齊風示意沮授過來說話,沮授回過神來:「主公,這是……」齊風滿不在乎的笑著回答:「草原上的狼王。」沮授更加詫異:「吾嘗聞狼之孤傲,今主公降服狼王,當真是古之未有。」齊風笑了笑:「不談這些,公與如何在這彈汗山……」齊風的聲音小了下來,「不去中鮮卑助我?」沮授笑了笑:「主公且看這兩位乃是何人?」
齊風這才抬眼注意沮授身後的人,只見沮授所指的那兩個人中,一個面目清秀,英氣勃發,雖然已經是年近三十,渾身上下仍然透著年輕人的幹勁,這個不是高順又是何人?「高順?你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齊風十分高興,所謂他鄉遇故知,更何況高順還是自己手下一等一的大將,能在這看到高順也就是說明了離石已經無恙了。
「主公,沮授先生傳書離石,請求援兵,順故而帶兵來援。」高順一邊說一邊和齊風打眼色。齊風知道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所謂人多嘴雜,想必是沮授想到了什麼計策,不想讓步度根的眼線聽了去。齊風點了點頭,示意高順自己明白是怎麼回事了,這時候一個瓮聲瓮氣的聲音從另一個漢子那邊傳來。
「公子可還記得在下?」齊風轉過頭來看著高順旁邊的那個漢子,這人身材十分魁梧,長相兇惡,面色發黃,正方型的臉龐似乎訴說著他內心無比的忠義。齊風看他半天也想不起來自己手下還有這等悍將?再看他背插雙戟,頭頂無冠,僅以一條綢帶將頭髮拴住,裝束十分粗狂豪放。「閣下莫非是典韋?」典韋拱手抱拳:「正是在下。與公子相隔多年,公子還能認出在下,典某感激不盡!」說完典韋單膝一跪,拜倒在齊風面前。齊風連忙想要扶起典韋,雙手拖著典韋雙臂,發力之下,竟然動不得典韋分毫。齊風心中甚驚:「典大哥速速請起,如此跪拜,成什麼事。」典韋並不起身:「公子昔日救得在下犬子性命,典某沒齒難忘。如今公子已成一方君侯,典某願在公子賬前聽令,為一小卒,以報公子大恩。」齊風搖了搖頭:「典大哥如何這樣說話,既然典大哥想要在某帳下聽調,某絕不會推辭。不過小卒可太委屈典大哥了,至少也是一員上將才配得上典大哥武功。」張遼等人聽完哈哈大笑,典韋也站起身來。
回到正營帳中后,步度根帶著成律歸也來看望齊風。好話說盡,不外乎就是想要齊風幫助他擋住柯比能的進攻。齊風懶得理他,虛言答應之後就想送客,不過畢竟是在人家的地盤上,這麼趕人家走似乎不太禮貌。於是齊風就聊了些有的沒的,問問典韋為什麼會投奔自己,這些年來情況如何等等。典韋一一回答,並尷尬的說讓齊風不要再叫他典大哥了,因為齊風是主公,總這麼叫成何體統。齊風哈哈一笑,改口叫典韋為老典,高順為老高。典韋和高順因為出身貧寒並沒有字,所以也就接受了這個十分親和的稱呼。
一來二去,步度根看沒有什麼意思,也就離開了。齊風送走了步度根,返回大營之中,眼看帳中文臣武將,心中不免多了些自豪之情。
沮授、張遼、張楊、齊雲、高順、典韋再加上個眭固。齊風看著這些人,緩緩的說了一句話:「從今日起,爾等便是漠北八部將。」何為漠北八部將?沮授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有聽說過這個稱呼。正在好奇的時候,齊風又開口了:「若有朝一日齊某得天下,並、涼、幽三州,匈奴、鮮卑、西羌、西域、烏桓這五部蠻夷。便由爾等統帥。」原來是這樣,眾人恍然大悟。不過現在齊風的手下只有并州和匈奴,就連鮮卑也不是齊風的,所以齊風所說的漠北八部將還只是空頭支票,要是真想成為這八部將還需要眾人的努力。
「稚叔,回離石后,你便是新的護匈奴中郎將。」齊風已經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并州牧,現在并州官員的生殺大權全在自己的手上。齊風之所以成為并州牧,頭功應該記在張楊的身上,所以由張楊接替自己護匈奴中郎將的位子應該不會有人有意見。更何況,護匈奴中郎將的任命不是齊風一人說了算的,還要上表朝廷,齊風只是有一個推薦的作用,雖然這個作用很重要。
誰知道張楊卻回答:「主公,恕難從命。」齊風很詫異,這個位子可以說了名義上的齊風手下的二號人物,張楊為什麼不要呢?「在下畢生所願就是追隨將軍這樣的英雄征戰沙場,故而在下將并州拱手送上,並非是貪圖富貴才投降將軍。」張楊話粗理不粗,說得旁邊的眭固一陣陣的臉紅,沮授等人也是對張楊刮目相看。「既然如此,稚叔便隨某征戰吧……公與,風將上表朝廷,有你擔任此職。」沮授不驚不喜:「在下必不負主公重託。」
齊雲忽然發現了什麼似的:「將軍,我等只有七個人啊,如何稱為八部?」齊雲一說,沮授等人也注意到了這點,齊風應該不會犯這麼低級的錯誤吧。
「不錯,爾等確有八部。」齊風說話的聲音頓了頓,「隨某出征的還有一員戰將姓紀名靈字伏義。可惜伏義出師未捷身先死,老高,若齊某有富貴之日,真得了漠北八部,則有你暫替伏義之職。」高順應諾,沮授等人默不作聲,齊雲不知紀靈是何許人也,不過想來也是齊風手下的一員重將,故而沉默不語。
「不要這麼沉悶。」齊風打破了僵局,問沮授:「公與手下兵馬足以助某殺退柯比能,而公與屯兵彈汗山,必有遠謀。可否告知齊某一二?」沮授點了點頭:「在下之所以叫來高將軍和典將軍為援,實乃是用那李代桃僵之計,欲將彈汗山各要處,盡皆換上主公人馬。此計若成,則主公不費吹灰之力便可得彈汗山矣。」齊風搖頭擺手:「步度根如何肯讓公與安插人馬在這大營要處?」沮授笑了笑:「此事由不得步度根,如今步度根手下只有一千人馬,如此大營,如何守得住?勢必要將守備之事交與我軍。屆時,只要散步柯比能即將來襲的謠言,步度根不攻自亂。」齊風聽完之後也深表同意:「如此甚好,一切聽公與先生的安排。」
轉過天來,齊風去面見步度根的時候向步度根表示柯比能確實得了不少的糧草,準備重新進攻彈汗山。步度根本來看城中流言已經平息,以為柯比能之事只是有心人所宣傳的而已。不過齊風這一來可就把這件事說定了下來,要知道齊風可是一直轉戰在柯比能的地盤上,當然知道柯比能是怎麼回事了!步度根受到驚嚇,暗中問計於成律歸,成律歸一個武夫哪有什麼像樣的辦法,到頭來還是要依靠齊風的兵力來守備這裡。
就這樣,三天之內齊風的手下把住了彈汗山大營的四座營門。各個箭樓牆垛,也都駐紮進了齊風的人馬。步度根一開始還沒覺得怎麼樣,過了幾天就發覺齊風這是在架空自己的實力啊!不過步度根發現的時候也已經晚了,僅剩的一千人馬被分割成了各個小塊安插在了齊風的包圍圈中,美其名曰是佔據各個領導的位置,實際上只要齊風一聲令下,這些人馬上就會被圍殲。步度根自覺大勢已去,一日夜中想要拔劍自刎,成律歸將步度根攔了下來。
「單于,為何出此下策!」成律歸對步度根十分忠心,當然不希望看著自己的主子死了。步度根泣不成聲:「我步度根愧對列祖列宗,大鮮卑流傳來下的基業,在我手裡斷了!」成律歸心下愕然:「單于,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成律歸願帥人馬護送單于衝出彈汗山,有朝一日,單于必定東山再起!」步度根十分感動:「成律歸,你……若有朝一日,我殺回彈汗山,你必定成為我的第一功臣!」
成律歸帶著步度根走出帳門,誰成想剛出了帳門,一群漢家兵士便將他們團團圍住。為首的一人不是齊風又是何人?「步度根單于,您這是要去哪啊?」步度根看著齊風咬牙切齒:「漢狗,我與你勢不兩立!」齊風沒有說話,只是揮了揮手。羽箭真的如同雨點一般向步度根和成律歸兩人砸去,頃刻間,步度根和成律歸便成了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