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7（上）、洗禮之禍

[[[p:209h:6a:l]]]煙霧中重新出現的是唐霖。這讓柳風凌稍微安心一點，但很快又緊張起來。唐霖的樣子看起來完全不好，除去斷腿的外傷不提，他的呼吸很不均勻，這並不是疲累的喘息，而是內臟受傷引起的氣息不調。

波拉姆微微皺眉，看了唐霖一眼，低聲說了句什麼。剛才被一擊踢暈的蠅王僕從悠悠醒來。

「按順序，現在由我暫代隊長職務。」他輕描淡寫地說。忍者和蠅王僕從警戒地向他靠近過去。

「你們的隊長去了哪裡？」唐霖緩緩地深吸一口氣，壓低聲音問道。

「這個嘛……當他下次出現時，再當面向你解釋如何？」波拉姆笑道。

「如果可以的話，年輕人，人生苦短，能說的話，當面說清楚比較好喲。」

突然從波拉姆身後出現的聲音令到所有人一驚。

從門外現身的，竟然是張偉文。

「這位年輕人，你現在已經被瞄準了。如果不想被開個透明窟窿的話，還是和我們好好聊聊比較好喲。」

張偉文看似悠閑地說。雖然不像是曾經過這種場面，但是——應該說不愧是多活了二十年嗎？他的樣子十分淡定自若。

既然他已經來到這裡，劉宇沒理由逃不出來。對方似乎也是這樣想的，雖然搖頭，卻沒有打算違抗。

「你以為是誰給你們逃出來的機會？」波拉姆說。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張偉文也跟著搖頭。

波拉姆嘆了口氣。

「告訴你們也沒關係。」波拉姆露出和藹的笑容。縱使知道他的語言中擁有魔力，這一下還是險些讓唐霖和柳風凌失去敵意。他試圖坐下來，但片刻後身后牆上的彈孔阻止了他。

「我們的隊長購買了『敗犬復活卡』。這是最廉價的復活道具，當且僅當擁有者被其他輪迴玩家殺死時，會被留下性命並被傳送到『敗犬隊』去完成『敗犬復活任務』，如果成功，就會復活回來。如果殺死他的對手接受了風險補償，日後就必須接受復仇戰。很好理解吧？」

「原來如此。順便問一句，你們可以奪取別人的殘獸？」

唐霖比較關心這件事。奪取殘獸的技術如果真的，自認擁有較好用殘獸的自己就要多加留心。

「也許吧。」波拉姆隨隨便便地回答。

他們所擁有的寶物，是兩顆精心雕琢、內部刻上複雜迷宮形空間並灌注複雜陣術的寶石。其一可以打開偽造的「封絕」，稱為自在之壺。另一可以吸取封絕中死者的生命信息，稱為「命魂之壺」。奪取殘獸云云，只是利用命魂之壺奪取殘獸使用者的生命與靈魂信息后，借住寶具的製造者，也就是他們的上級隊伍中某人的能力所能嘗試的事情，原本就並沒有十分把握。

若非瓦希里的野心日漸膨脹，也許無名氏還不會冒險去與唐霖獨斗。然而，先前瓦希里自信不足，亦知無名氏擁有獨有的探知手段「圓」，這一手段為他所不能體會，因此亦不敢保證自己能完全屏蔽，故此沒有嘗試挑戰隊長。然而隨著他的野心膨脹，對隊長的不屑也日加見長。為此，無名氏才迫切地想要得到唐霖的「眼」用於控制瓦希里。

這種事，波拉姆自然不會對唐霖說。

他只是友好地笑笑：「我們已經失去大部分戰力，只剩下戰地醫生和偵察兵了。就此放過我們，也沒什麼不好吧？」

「你不打算為隊長報仇嗎？」唐霖挑釁地笑道。雖然這種時候不太合適作出這樣的舉動。

「報仇？」波拉姆思考了一下，「雖然瓦希里是個預定要清理掉的傢伙，但隊長的行為也僅僅是剛剛擦過好球帶罷了，作為一個馬上就要獲得提升的人，實在沒必要在這種時候做危險的活動吧？」

「提升？」

不止是唐霖他們，連他自己的隊員也驚訝地回頭看著波拉姆。

波拉姆嘖嘖兩聲，拍拍忍者沒受傷那邊的肩膀：

「沒錯，不是隊長，而是我才是那個被『選中』的人。」

「你說的提升，是指成為『三等隊伍』的成員嗎？被提拔加入上級隊伍？不過，聽起來你們隊伍里的提拔名額是暗中考察制，在我們面前這麼說出來沒關係嗎？」唐霖微微活動了一下身體，手中的斷腿形狀微微改變。

波拉姆看出他正提取斷腿中殘存的妖力補充自己，卻裝作沒看到的樣子：

「輪迴遊戲很大。你與『無名氏小隊』再次見面的可能性，其實已經不大了。不，更準確地說，在你獲得提拔之前，大概不會再次與我們見面了吧。」

「謬讚了。」唐霖哼了一聲。

波拉姆不以為意地聳聳肩：

「在上古時代，言靈師可是同時肩負者預言師的職責的。」

他眯眼笑著，加重了語氣：「我說的話一向很准喲。」

「真可惜，我是測不準原理的擁護者。」唐霖用冷笑話擋了回去。

「我們可以走了嗎？」波拉姆再次微笑。他留出了一小段時間——像是在等唐霖的回答，然而，在聽到回答之前，他已經在慢慢後退了。

兩個部下先行退出了門。然後，言靈師微微鞠躬，也退了出去。

其間劉宇一直沒有開槍。原因很簡單，他的槍只構成了讓己方與對方勢均力敵的條件，並不足以真正成為殺死對手的優勢。

對手忌憚著劉宇這個潛藏著的殺手，唐霖這邊也忌憚著言靈師的怪招。這就是冷戰式的和平。

直到敵人從眼前消失，唐霖才將斷腿丟了下來。

「呼——」他長出一口氣，正要說點什麼，突然大大地咳了一聲，從嘴角流出血來。

「哎呀哎呀，傷得好重——」張偉文有些慌張地跑了過來，想將他扶住，開始為唐霖把脈。柳風凌一聲不響地扶唐霖坐下，輕撫他的後背。

「還好，應該不太嚴重，應該是妖力不足……」

正說著，唐霖突然注意到張偉文和柳風凌那驚愕而害怕的眼神。兩人的眼光全部集中在他的身上。唐霖不明所以，低頭看去。

裸露出來的手臂和斷腿表面正出現無數划傷樣的傷痕。傷痕兩邊的肌膚慢慢綻開、潰爛，然後碎成白色的粉末。傷口處沒有流血，而是彷彿剛剛被刀片劃開樣的粉紅色斷面，然後也慢慢覆上白色的角質，又再綻開。

可以想像，他的全身應該都是差不多的狀況。

「嗎的。」唐霖低罵一聲。

。

在這種舉國同哀的日子裡，我居然還在更新無限流yy文，真是太要不得了！一定要深刻滴懺悔！附一張自繪插圖以示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