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2章 - 是懦弱么？
此刻小柔心中百般滋味繞上心頭，林笑對她的好，她豈會不知道。但她始終都無法面對林笑，當初一巴掌扇下來，她頓時感覺天昏地暗，連他都打自己，這個世界還有自己生存下去的意義么？
但今天一天以來，林笑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當有人欺負她的時候，他會站出來保護自己。還是同以前一般，讓人感受到了他對自己的溫馨，關心。但這些又算什麼呢？他依然會將自己送到首帥的身邊，在這件事情上，他依然不會退步半點。她感覺自己好心酸，好無奈。她已經不知道究竟該如何做才好了。
事實上，林笑與她一樣，他也不知道該如何面對小柔。一句老實話，他對小柔不可能不存在感情，兒時的情感是最純真，最沒有雜念的。那就好像一朵盛開的百合花一般溫馨，柔和。不被時間俗世所玷污，所摧殘。那是最真實，最乾淨的感情。
但無奈世事難料，今日的小柔已不再是往日的小柔，而林笑，也不再是當初的林笑。他現在身邊美女成群，每個都與自已有一段驚心動魄的故事。他不可能放棄其中任何一個。而眼前的女孩兒更是自己兄弟喜歡的女人，他如何會將她據為己有。別說他對小柔暫時的感情處於朦朧與尷尬之中。即便他對小柔愛得死去活來，他也不會染指。
這是林笑做人的原則，寧願自己傷心，也不會讓自己的兄弟難受。
但他這樣的作法顯然並不是最好的解決辦法，這不但會讓他自己不好受，也會讓小柔難過傷心。即便是首帥，如果知道林笑的想法，他也依然不會好受。
就好像小李飛刀裡面林尋歡將林詩音轉讓給龍嘯天一般，不但李尋歡一輩子孤單寂寞，他真心祝福的一對痴男怨女也一樣處於痛苦的生活當中。他的祝福沒有得到預想之中的結果，卻造就了三個人痛苦的一生。或許有時候一個人善良的決定不一定做的是好事，並非所有時候都需要善良，也並非所有時候都需要為他人著想。有時候為自己著想，也會是一件讓所有人幸福的事情。
但此刻的林笑顯然不會明白這些道理，他心中所想的便是與小柔劃分界限，讓她回到首帥身邊。
……
瞧著靈牌上的絲絲血跡，小柔的心彷彿被什麼掐住了一般，有了窒息的感覺。胸口憋得難受，她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麼，但有一點可以肯定，林笑絕不會接受自己。想到這裡，淚花遏制不住，滾滾滑落下來，她真的好難受。愛一個人卻無法得到對方的愛，而且並不是對方不願愛自己，而是有著許許多多不能愛的理由。這樣的事情往往是最讓人傷心難受的。
撫著靈牌上的血跡，她緩緩抬起頭，低聲說：「謝謝你。」
「沒事。」林笑搖了搖頭，他有點想不透小柔究竟在想什麼，但此刻他只希望小柔能儘快回去，在外面難免會出現一些意外。剛才只是一個小事件，如果一直出現暗殺事情，林笑未必能每次都及時反應過來。
「我們回去吧…」林笑微笑地問。
「你回去吧，我不想回去。」這塊靈牌的魅力彷彿比林笑要大許多，小柔一直凝視著這塊靈牌，卻對林笑視若無物。
林笑苦澀地笑了笑，蹲在小柔面前，無奈道：「你還在生我的氣么？」
小柔痴痴地瞧了林笑片刻，淡淡道：「我不生氣。」
「那你怎麼不回去？外面很危險，我不希望你再出什麼事情。」林笑苦口婆心，希望小柔能回去。
「算了吧，我會保護自已的。」小柔的語氣很堅定，似乎無論林笑怎麼說，她也不會回去了。
「哎…」林笑幽幽嘆了一聲，緩緩站起來，點燃香煙默默地吸了幾口，苦笑道：「如果你不回去出了什麼事情，我如何向首帥交代？」
「……」小柔的臉色微微變了變，卻一句話都沒說出口……
「回去吧，如果你出了什麼事情，首帥會傷心死的。」林笑見小柔有了一點反應，繼續接著說。
「我說不回去就不回去！」小柔忽然暴走，喝道：「為什麼你總是為他著想，難道你不是人嗎？你就沒感情嗎？你就不會為自己著想嗎？當初你為了我們一個人亡命十幾年，欠我們什麼都足夠了。為什麼你總是覺得虧欠我們什麼呢？是我們虧欠你的，不是你虧欠我的，知道嗎！」
林笑被小柔的話語給震懾住了，他一直僵硬地坐在椅子上，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在林笑的心中，他從不覺得小柔他們虧欠自己什麼。只覺得自己讓他們良心上受到了十幾年的譴責，應該是自己虧欠他們才對。
林笑就是如此，從來不會為自己著想，總是從別人的角度想問題，所以無論他做了什麼事情，都不會覺得自己多麼好。但只要別人對他有一丁點好，他就會覺得對方是個大好人，要做許許多多的事情來回報。而當初他都離去讓小柔他們在痛苦中生活了這麼多年，所以他覺得是自己對不起他們，而並不是他們虧欠自己。
這只是他個人的看法，話說回來，這種事情並沒有絕對的誰對誰錯，只是對於個人來說你怎麼看待。
恰恰的，林笑就是這種只為別人著想，從別人的角度想問題，極少會從自己的立場上來看問題，所以他一直都覺得自己虧欠首帥，不敢與小柔發生什麼關係，讓自己覺得更加內疚。
「你知道么？你就是個擔心自私的人，為了讓自己不卷進來，就要犧牲別人的幸福。你明白嗎？你總是以一種無所謂的態度來對待別人，總是讓別人虧欠你的，越來越多，只會讓別人更加內疚，不安，你這樣做不是幫助別人，你是心靈的儈子手，你會讓別人永遠生活在內疚中！」小柔一發不可收拾，將內心的想法一股腦說了出來。
林笑臉龐微微僵硬起來，一邊聆聽著小柔的狂吼，一邊默默地吸煙，自己真是這樣的人么？別人？她所說的別人就是首帥么？
小柔見林笑沉思起來，他也不再說話，氣呼呼地坐在椅子上，默默的凝視著林笑，過了許久，林笑頹廢地抬起頭來，苦笑道：「我真有那麼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