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四章 離開
「是嗎？」李默頓時來了興趣。
曉行笑著開口解釋，語氣裡帶著強烈的幸災樂禍的味道，「關中地區本來是秦盟勢力最大，其它幫會都得看他們臉色行事，但誰也沒曾想到最後卻鬧出內亂。嘿！疾風堂那幫人再孬，卻也不是隨意任由那一瞬間光華捏來揉去的麵糰。」
「對！那烽火連城脾氣高傲，如何甘心屈居人下。」血中花笑道，「他肯定是清楚上次攻漢中之所以會吃那麼大的虧，除了兄弟你以及武當的原因外，最關鍵的還是被那一瞬間光華和智多星兩人當槍使了一把。所以這段時間裡，正堂人馬在表面上一直都是裝得客客氣氣，為那一瞬間光華馬首是瞻，可實際卻在暗中積蓄實力，等待機會。這次匈奴人剛剛進入長城，疾風堂的人馬趁著局面混亂，突然閃電般奪取鳳翔，跟著就宣布脫離秦盟，將智多星的青旗開除出幫，很是給了秦盟一個狠狠的打擊，大快人心啊！」
李默明白了！看來這次內亂確實是給了那一瞬間光華和智多星兩人很大一個教訓，所以氣勢遠沒有原來那麼囂張。疾風堂在他們倆眼皮底下謀划這麼大的一個行動，事前居然沒有得到任何消息，也沒有做出防範，想來也真是……
想到這些，李默使勁搖搖頭，不想再糾纏，回頭吩咐大家拔營起寨。在外飄蕩這麼久，終於快到家了！
北方的夏天來得猛，來得烈！李默走出遊戲艙就看到一片白花花、光潔圓潤的肉色，心火上升，自然沒什麼好事想干。可尚未來得及把心中的慾望化為行動，就被一個電話打斷。
電話來自段殺，通知李默兩件事。一是讓他準備參加在天津召開的組織年會，二一個則是告訴他，何少峰在美國玩得非常瘋狂，現在對方已經準備開始談判，徐川被指派負責此事。
這兩條消息里透露出一些信息，李默準確地把握到。徐川去美國，那麼意味著年會前他不能待在國內，也沒有空去搞串聯。而年會在天津舉辦，就是說將由新加入的豪勝集團，也就是趙錦豪的那個老爹做東道。一切跡象表明，已方近期勞心費力地大搞一通，最終還是被人借力消力，仍然居於下風。
李默暗算揣摩下一步該怎麼辦，徐川離開國內，自己就不能輕易被人調離北京，這是第一個必須牢牢記住的準則，否則被人放進圈套里就麻煩了。但這只是自保，原地待著等待別人來決定自己的命運，現在的他可不幹這種事。
李默給自己泡了杯咖啡，端到書房裡。他考慮得找幾個強大的外援，邵虎雖然有點實力，但也不過是一方諸侯。到了年會上，他這樣的地方性老大怕有幾十、上百個，誰的實力都不會弱。考慮到組織里的力量對比，若是沒有什麼奇招，沒有爆炸性的醜聞和內幕暴露，已方實在是沒有翻身的機會。只能依照徐川的設想，以他的謝幕來交換段殺和李默的上位，但就算是他們倆有了點實力，與控制著整個組織資源的何老闆比，基本沒有任何反抗的餘地。
想到這裡，李默眼睛在電腦上掠過。想起那張U盤，猶豫了一會，好奇心終於戰勝理智。他起身打開保險柜，裡面有錢、有首飾，還有各種證件，唯獨沒有那小塊U盤！
奇怪了！李默又仔細清點了一遍，確實是沒有。他合起保險柜，慢慢坐回到椅子上。家裡來賊那是不可能的！就算賊的技術高超，但家裡有目前最先進家庭智能管理系統，若是當時被人屏蔽，事後也有蛛絲馬跡可尋！家裡可有自己和趙茹兩個行家，還有個專門抓賊的警察，被人偷到不奇怪，但被偷后一直不能發現，那可是天大的笑話。
而能正兒八經打開這個保險柜的，除了自己，就只有身邊的四個女人，一般來講也只有霍穎才會來開。她或她們要這東西幹嘛？會不會是因為好奇？可……若只是普通的好奇，看過後她應該會告訴自己。難道因為裡面的東西有什麼問題？難道……難道那U盤其實就不是給自己看的，而是對方的心理戰術，專門就此來對付身邊的女孩子，影響她們的判斷，在眾人間埋下釘子！
李默越想越有這個可能！這U盤是當著林馨的面遞來給他的，而他一直沒看，也就沒和四女提過其中的內容。林馨不是個會在眾女面前藏事的人，而出於職業習慣，霍穎很可能想看看裡面的東西到底是什麼！那裡面到底是什麼？他仔細回想四女近期的言行舉止，尤其是霍穎，卻實在是找不出什麼問題，不免讓他益發感覺奇怪。
「阿默，吃飯了！晚上你還有場拳賽要打。」林馨推門進來，一件黃色的小弔帶背心，露出老大一截雪白細嫩的胸部和腰，短到大腿根的牛仔短褲，修長的雙腿令人目眩神迷，神色溫柔，似乎興緻不錯。李默一把將其摟在懷裡，先狠狠地吻一個先，手足之欲那也是免不了的。
長吻過後，李默摟著林馨出了書房，心裡同時做出決定，可以先把這事情放一放。以四女的脾氣，他基本可以判斷出只有兩人會拿這東西同時又不和自己說，而不管是她們中誰拿的，都不會來害自己，對此他很有信心。
飯桌上四女似乎神色都很開心，一直嘰嘰喳喳地討論著各種傢具的式樣和顏色。這段時間霍穎正領著丁蕾和林馨兩人全力布置那套別墅，雖說平時並不想住那裡，但那房子實在是太漂亮，任誰也頂不住那巨大的誘惑，所以至少要把房子布置成隨時可以住人，再來考慮是否該搬家。
李默在一邊不說話，靜靜地望著四女。霍穎似乎感覺到什麼，回望了他兩眼，帶著詢問的意味。當著大家的面，不可能把事情攤開來講，他把注意力放在林馨做出的食物上。
晚上的已經是第三輪，基本沒什麼令人刺激的地方。李默基本是一個回合就把對方逼下擂台，魏明則在一分鐘內把對手直接KO；加上王天錘贏下，後面兩場比賽輸贏已經無所謂，丟給洪業和何少峰替俱樂部找來的那名拳手去折騰，反正已經不會影響到比賽的最終結果。
李默一邊看著台上水平進步神速的洪業比賽，一邊在心中暗自奇怪。體育局此次對魏明參加比賽似乎抱著縱容的態度，根本沒人去提他國家隊隊員的身份，似乎是有意忽略掉。這時主席台上有人請他過去聊天，他以指導洪業比賽為由，拒絕得很乾脆。主席台那裡有幫特殊的傢伙坐著，虎視眈眈地看著比賽，他暫時還不想去招惹，影響自己的心境。
這些日本人要求在首體擺擂，本來已經得到政府的同意，可到了具體執行的時候卻又出了點波折。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其它什麼，反正總是在關鍵時刻出現某些稀奇古怪的原因和借口，具體的時間一直被往後推。李默估計是某些官僚人士想藉此消磨一下對方的士氣，另外想逼著對方無奈而去，看來是對本國選手相當沒有信心。
這幫日本人卻死賴著不走，反正近期沒什麼比賽，就當在搞異地集訓，下定決定要在首體這個舉國矚目的地方，狠狠給華夏武林一點教訓看看。就在等待這段時間，一幫人不是訓練，就是跑來觀看這區一級舉辦的第一屆自由搏擊聯賽。
李默已經有好幾次與對方面對面！撇開其他人不說，宮崎遼雲看到他時的臉色會發紫，雙目似乎隨時會噴火，若不是因為這裡是中國，他很可能當場就開戰。而那新科世界冠軍素帕卡總是一副冷冰冰的架勢，注視他的目光則十分冰冷。他感覺那目光就像是在看一件沒有生命的物品，眼珠則像是鱷魚，了無生氣。
比賽結束，由於出場次序安排得好，五場全勝。丁蕾雀躍不已，笑面如花地接受著他人的祝賀。小日本依照老規矩下來一個人，遞出封戰書給李默，而李默則還是看都不看，當著對方的面丟到垃圾簍里。他反正早已經拿定主意，就算是要打，也絕不會讓出戰時間掌握在對方手裡。
回到家，霍穎問過成績，而後趁丁蕾、林馨去洗澡，把李默堵在房間里，「小默，你下午心裡有事，對吧？」
李默點點頭，「是！」而後上前摟住霍穎的腰，親吻過她的頭髮、秀眉、鼻樑以及嘴唇，「雄震那個秦劍銘你聽我說過的，他妹妹托方妍送了張U盤給我。我不知道對方具體有什麼用意，所以一直沒看，丟在保險柜里。」
「現在那盤不在了是嗎？」霍穎馬上反應過來，「前幾天我取錢還看到的，當時問林馨是什麼東西，她和我略微說過下內情。」說著她皺著眉頭想了想，「我估計是小茹拿了！當時她也在場。丁蕾大咧咧的一個人，林馨不喜歡摻合這些事，我要拿會直接和你要，想來你也不敢不給我，對吧？」
李默笑著點點頭，一把將對方緊緊拉進自己懷裡，「你可真霸道！」
「哼！霸道那是應該的。」霍穎瞟了李默一眼，「我們幾個可是夠容忍你的，再不霸道點，還不知道你小子會幹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事。」
李默當然知道自家的事，嬉皮笑臉地在霍穎身上連親帶摸，「冤枉啊！穎姐，你就這麼不相信我么？」語氣帶著撒嬌的味道。
「你！」霍穎一邊享受著李默的親昵，一邊回答，「你這小子像是頭髮情的老虎，在自己領地里到處遊盪，總是在尋找合適自己的獵物。啊！輕點……有點痛！小壞蛋。」
「誰叫你說我是頭老虎？」李默笑嘻嘻地回答，「老虎對待自己的獵物，哪裡會有憐香惜玉的？」霍穎大羞，一口咬在他肩膀上，直到他連連告饒方才鬆口，「不和你鬧！說正事。」
「好啊！」李默一把將霍穎抱起，放到床上，合身壓上，「我們一邊親熱一邊說。」霍穎一通嬌柔無力的連環拳放在他肩頭，而後慢慢放鬆，改為勾住他的頭，「你這壞蛋！……小茹要拿那東西，還不肯禾你說。你應該想想是什麼原因。」
李默進入霍穎體內，感覺十分舒服，「我知道！十有八九是虎哥開口要，而且應該是特意囑咐過小茹暫時不要告訴我，所以我並不會去怪她。」說著他忘情地投入到人倫大事中。至於邵虎為什麼要這盤，他暫時還不想去考慮，反正邵虎應該不會來算計他。
早上鍛煉過身體回到家，快速沖洗一把，李默來到餐桌邊坐下，見霍穎正在通過手機看新聞，隨口問了一句，「穎姐，有什麼好玩的消息？」
「嘿！我正想和你說。」霍穎抬頭，見李默目光有點色迷迷的味道，臉一紅。「昨天西安有兩群年輕人打架！架勢就和遊戲里一般，雖然沒用兵器，卻擺弄陣勢，一個個動作有模有樣。喏，這是當時的畫面……」說著她把手機推到李默面前。
李默一看，確實誒！那些動作雖然因為緊張一類的原因而走形，不算特別標準，卻都可以清晰地看出武術的底蘊。出拳、踢腿、掰關節，一個個應對起來有板有眼。下面有編輯評論，說天下國際的遊戲把中華兒女都變得能文能武，一掃幾千年來文人萬惡的壓迫，實在是值得為此慶賀。
後面有條評論把李默看得大笑，正在做早餐的林馨好奇地轉過頭，李默笑著念給她聽，儒家文人為什麼壓制尚武精神，那是因為他們自身手無縛雞之力，只會賣弄口舌。若是真的動手，常常被人揍得鼻青臉腫，所以見不得身體強壯的人，屬於典型的『我不行，也不許別人行』的小人心理。幾百上千年來，這幫人利用封建統治者的需要，拚命閹割中華民族身上的武魂，以達到醜惡、陰暗的自我安慰心理。表面上他們是看不起武人，歸根結底是嫉妒！發自內心深處的嫉妒。」
「誒！這人說的對啊。」林馨還沒說什麼，丁蕾已經插口，「你看現在這幫當官的傢伙，為什麼把中學的學業排那麼多，搞得小茹現在練武的時間都沒有，怕是也有這個心理！」眾人大笑。
李默把林馨送進教室，正好看到周元偉，打了聲招呼。周元偉幾步跳到他面前，「哦！李默，我正要找你呢。」說著他拉著李默的手走到一個角落裡，「我昨天夜裡聽說逐鹿山莊的幾個當頭的正在商量，想離開樊城。」
「為什麼？」李默感覺有些奇怪，這段時間大家都忙著準備和匈奴人作戰，沒人去理會迎風絕劍，他應該足夠的發展空間和時間。
「現在匈奴人已經攻破洛陽和開封，南陽的伏牛山莊據說已經開始往南邊轉移財物，隨時準備撤退。迎風絕劍考慮自己一幫人的財力根本不足以支撐起樊城的防守，而河對面的襄陽以及旁邊的仙湖都是他的死對頭，不如一走了之。」周元偉解釋道。李默設身處地的想想，確實也是，「那他準備把樊城交給誰？」
「據說是南方某個剛剛建立的小幫派，具體名字我不清楚。不過聽說沒賣出幾個錢，大約就一百萬兩黃金的樣子。」
「那他們這幫人不是虧得很多？」李默有點幸災樂禍。這逐鹿山莊建立怎麼也得四、五百萬兩黃金，這價格他們虧大了！不過還好山莊是個股份制企業，迎風絕劍雖然是莊主，也不過佔百分之幾的份額。
「確實是！」周元偉苦笑。雖然是做姦細的，但在一群人里時間待久了，似乎也有些感情，「唉！這遊戲啊，也是有錢人才能玩得盡興。迎風絕劍武功雖好，卻不是什麼有錢人，運氣也不好，支撐這麼個勢力，力不從心啊！」
李默笑笑，迎風絕劍要想發展，首先就得有經濟來源。他李默有打鐵谷的礦石，後來利用仙湖那塊地方養起匈奴馬，兩個大項合起也不過能夠支撐一個幾千人的勢力。而樊城附近的礦洞，不是在逍遙、快樂的少陽宗地盤上，就在自己的控制下，逐鹿山莊發展得十分艱難也不奇怪。
懶得替別人傷腦筋，李默笑著拍拍周元偉的肩膀，「那你就別跟著他們混，回來吧！」
周元偉大喜，「好啊！正好他們要走，而我不想走，就此借口脫離隊伍也名正言順。」
李默微微一笑，看來這周元偉也還算是個性情中人。正想離開，突然想起個問題，眉頭微微一皺，「他們人數不少，想去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