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小小天使

嘴角抽抽……僵硬的低頭看著那個死命抱緊我的雙腳，把那張絕色的臉蛋埋在我褲縫裡的小鬼。久久不能反應。

一分鐘……

二分鐘……

五分鐘……

……腳麻了！——被抱麻的！所以說我討厭小鬼！

回神，蹲下奮力把那顆小腦袋挖出來。嘴角抽筋得更厲害。

「呵—呵呵呵，小朋友，你、叫、我、啥？」瞪大眼睛，緊緊盯著這個漂亮得過分的小鬼，他這是在毀我清白呀！

可惜他根本看不懂我好心的暗示。揚著一張桃花似的小臉蛋，明亮的眼眸里撲閃撲閃著星光，一臉的興奮與激動。出口還是那句老話：「娘！」

倒！要不是看在你長得好，真想打你PP！忍！我忍！我努力忍！

我倒是忍住了可以一旁，剛回神晚五倒是忍不住了！放鞭炮般的質問炸過來！

「小新，你什麼時候結婚的？我怎麼不知道？居然兒子都這麼大了？還長得這麼漂亮？他老爸是誰？虧我們還是一塊長大的姐妹，有帥哥也不介紹我認識，就自己一人獨佔了？太不厚道了你！」

「拜託！我也想知道的說！」我啥時候把自己賣了？而且我還沒收到錢！」這小孩我我我……根本不認識嘛！」

突然的腳上一緊，一雙粉嫩嫩的小手爬上我發麻的大腿，再次阻礙血流暢通。「娘，不要不認我，我好不容易才找到娘的！」小小甜甜的嗓音，帶著明顯的哭腔，星辰的眼睛粘滿了水氣，好似一眨眼就會刷下淚來。這可憐兮兮的貌樣任誰都會心痛！

事實證明確實如此，頓感背後一陣涼風狂掃，冰冷的視線齊刷刷的射過來。剛剛還落在小帥哥的臉上的眼神，全數轉移到我的身上。只是看他是眯著眼睛色咪咪的瞄，看我是瞪大眼睛狠狠的盯！那樣子像是我與他們有什麼不同戴天之仇。我這是招誰惹誰？

別人誤會也就算了，晚五你那是什麼眼神？那副看罪大惡極，拋夫棄子的罪人表情是看我嗎？

「小新！沒想到你是這種人？」

「嘎！」我是哪種人？我除是黃種人還有啥？

「我不管你跟小孩他爸有什麼誤會，但小孩是無辜，你怎麼可以不認他呢！」她一臉的憤慨，眼神噴火，狠不得把我架起來燒：「看看人家都千里迢迢來找你了，你你你居然……太讓我失望了！」

倒！拜託！你是我誰呀？我怎麼讓你失望了？再說，你認識這小鬼才多久，你怎麼知道他是千里迢迢來的？敢情你四海之內皆兄弟！

「晚五，不是我……！」

「不用說了！」晚五一揮手，打斷我的話「我看透你了！」

「我，不是……」

「用不解釋了！當我從來就沒認識過你！」

「你誤……」

「沒有誤會，這小孩你不要，我要！」

嘎！你不會原本打得這心眼吧！」我是想……」

「不用想了，明天我就領養去！」

「不是……」

「你閉嘴，我不想聽！」

「你才閉嘴！」吼ing！老虎不發威，你當我helloKitty「你丫的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

對面的人一頓，明顯是被我震到了，終於使了個手勢讓我說。

吸氣！呼氣！深呼吸，我要鎮定！再次把腳下那顆小小的腦袋挖出來。看向那雙水汪汪的大眼睛！頂住，偶要頂住，不能心軟！一心軟就會拐帶兒童了！我可是尊紀守法的良民！

「呵呵呵……」笑，要笑，這小鬼是群眾炸彈的引線，一不小心就會被炸得屍骨無存「小朋友，你今年幾歲？」

「盼兒！」小臉揚起來，希翼的望著我！

「嘎？」

「我叫盼兒！爹爹說就是盼著娘早點回去的意思！」

「呃……」怎麼覺得周圍的視線更加冷了，而且還利得跟刀似的。我已經從不認親兒的罪人，變成拋夫棄子十惡不赦的大壞人了！嘴角狂抽：「好！盼兒是嗎？你今年幾歲？」

聽我喚他的名，他頓時樂開了花，又露出那傾倒眾生的笑容，甜甜的答道：「七歲，娘！盼兒七歲！」

好！搞定！要的就是這句話，回頭看向晚五，雙手一攤。明白了吧！

「啥？」望望我，再望望小鬼，晚五還是一臉的問號！

這還不懂！唉！世上無難事，只怕人白痴！」小姐，請問我今天幾歲？」

「你笨呀！自己多大不知道，不21嗎？」

我笨！！真不知道笨的是誰？」那再請問，他今年幾歲？」

「他剛剛不是說7……哦！」他一拍腦袋晃然大悟，明白了吧！看來白痴得不算太厲害，還有得救！」原來你14歲就生了他，你發育得蠻早嘛！」

撲倒！吐血！一把揪住眼前的人，狠狠的吼道：「拜託你丫的想清楚！想我十四歲的時候不知道跟哪個白痴在學校忙著逃課呢！而且由於某白痴經常爬牆爬得慢，害我一起被逮到而被記過！哪有什麼美國時間去生小孩？」

她揚頭想了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笑道：「呵呵！這些光榮歷史你就別舊事重提了，說出來多不好意思！」

切，也不知是誰逼的！

「這小孩真的不是你的？」

「你懷疑？」狠瞪！看我不把你的醜事一件件抖出來！

「不敢！」他連忙擺手，回頭望了一眼緊抓我不放的小孩，回過頭來，兩眼發光，「你不要，給我好不好？好可愛哦！從沒見過這麼可愛的小孩，長大后一定是個極品帥哥！」

一把護住眼前的小孩，「休想，雖然不是我的小孩，但也不能讓你糟踏了！」

「不要這麼小氣嘛！」討價還價「人家只是想照顧一下無家可歸的小孩而已」

「沒門！」借口，想玩美少年養成計劃，你找錯對象了！這小孩……雖然確實不認識，但總覺得那眉目之間有股說不出的熟悉！

「那你說怎麼辦？」

呃……低頭那看看那雙緊拽著我褲腳的小手，能不能涼伴？

這時人群中，一年長的人走了出來：「我看還是先幫他找到父母吧！實在不行，就上公安局或者先找個人暫時收留他！」

「收留？誰？」

「我！」大片的呼聲齊應到，刷刷刷舉了一大片的爪子。K，原來居心不良的不止晚五一人，這眼前是一大片的狼呀！」得！我看還是上公安局安全些！」

抱起地上的小鬼！逃開人群，在經理虎視眈眈加陰狠毒辣的視線下，告了個假，為了躲避後面的蒼蠅打了個的，一邊監督司機注意行車安全，別東張西望的亂瞄，一邊奔向公安局。

「這位先生，麻煩您！」

「有什麼可以幫您的？」一聲溫和的男聲響起，到底是警察，人民公僕，看看人家多熱情多專業。如果他那張臉再端正一點的話會更好的！

拉出懷裡的小鬼：「這個小孩可能是跟家人走散了。我只好把他帶這來了！」

人民公僕俯身望過去，看清那張絕色的臉蛋時，一臉的震驚，眼睛突得就要奪筐而出。把盼兒往後拉了拉，呃……看來人民公僕也不是很安全。

「咳咳咳……」對方拚命假咳了幾聲才回神，半天才努力擠出一個笑容：「小朋友，告訴叔叔你還記得家在哪嗎？」

盼兒像沒聽見般，連望都不望對方，習慣性的抱住我的大腿，又把頭埋進去。拜託！你都抱了一下午了，那不是雞腿，不能啃，放過它吧！我可憐的麻大腿呀！

「小朋友，別怕！叔叔是來幫你的！」

仍舊是沒有回應，人家公僕的面子掛不住，開始局部抽筋了！

趕在對方沒有發飆之前，拉出腿上的土豆頭。跟著蹲下：「盼兒，乖乖說你家在什麼地方？放心，他不是什麼怪叔叔的！不會把你吃了，或者是賣到什麼貧苦的鄉下，或者變態的想對你XXOO的！」—_—！，回頭：「真對不起，小孩子不懂事，您別見怪，咦！警察同志你臉怎麼了？」

「呃……沒事，沒事！」他急忙站了起來，走回辦公桌前，拿起一塊紙巾擦了擦！這天很熱嗎？瞄瞄窗外，沒出太陽呀！那為什麼他的臉一會青一會白的？

接下來就是一連串公式化的程序，做筆錄，口供。簽這個字，簽那個字的！一小時后終於結束了！呼呼！移交成功，閃人！

剛要走，衣角一緊，又是那隻粉嫩嫩的小手抓住了，唉！看來還有一個大麻煩沒有解決！蹲下，抓住他小小的身子，教育開始：「盼兒，我真的不是你媽咪，你想找到你娘的話，警察叔叔會幫你的！」等了半晌他也沒有回話，小小的腦袋壓得低低的就是不吭聲。

無奈的起身，拉下他的小手，剛要走開，他又立馬奔了上來，死死抱緊我的雞腿，不對！是大腿！不肯松，腦袋埋在裡面，小小的身軀一抖一抖的。

「娘！」濃濃的顫音帶著明顯的哭腔。停住了我想要拉開他的手。小腦袋主動抬了起來，望向我，滿臉的淚痕，眼睛像只兔子一樣紅通通的，整張臉上都是受傷，「娘！不要扔下我，我等了好久好久……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見到娘的，盼兒會很乖很聽話的！娘……不要……不要扔下盼兒！」

心裡一陣緊揪，望著那張小臉上滾落的淚珠，滴滴都像是落在我的心口上一樣，心好痛！手握緊，再握緊，再次提醒自己不要心軟，這可誘拐罪！

盼兒仍舊揚著那張滿是淚痕的臉，豆大的淚滴不曾斷過，顫抖的聲音繼續哀求著：「娘……」聲音哽咽著，失了之前的清脆的嗓音，更顯慘涼！

轟的一聲，心裡什麼東東讓他這一聲揪心的呼喊給綳斷了。去TMD誘拐，一把抱住眼前的淚人。緊緊的擁入懷裡。「盼兒乖！不哭，不哭，你說我是你娘，我就是了！」MD做娘又咋了？白揀一個大胖小子，不要白不要，誰有我這樣的運氣，機不可失，失不再來，走過路過，機會不要錯過！只求你別再折磨我的小心臟了，最看不得帥哥傷心了！

「嗯！」他重重的點著頭，乖乖的擦去臉上的眼淚「盼兒乖，盼兒會很乖，娘說不哭，盼兒就不哭！」

真的好乖哦！不愧是我的兒子，抱緊，狠狠的啵一個！看看！看看！這才叫真正的小孩，聽話又乖巧，哪像某某丫，精得跟鬼似的。再抱一個，加深加深感情！小小軟軟的身子，帶著絲芳草香，哇塞還是純天然的！

背後哪來爪子？拉什麼拉？沒看到我正在加深母子感情嗎？要是弄得我們母子不合，你上哪陪我一個絕色的小子？

「這位小姐，這位小姐！」

「幹嘛？」轉身看見一個身穿警服的巨型婦女，身材雖然有點水腫，但是黑藍警服可是裝著筆挺挺的，頭髮更是梳得一絲不苟！厚重黑邊眼鏡蓋住了一雙眯眯眼。滿臉的嚴肅與莊重，這大位大嬸哪冒出來的？

「這位是我們局的局長！」旁邊的公僕起身行了個禮，介紹道。

哦！原來這個是黑貓警長呀！」呵呵，失敬，失敬！」

她眼神微眯，斜眼掃了我一遍，卻沒有去握我揚在空中半天的手。搖搖頭道：「你跟我進來一下！」說完轉身就往貌似是辦公室的地方走。

縮回手，甩了甩，這隻黑貓還真不懂禮貌，就不知會不會咬人？再說她幹嘛叫我進去？我又沒做奸犯科，只不過是白揀個絕色兒子而已。怎麼會勞架到局長親自接見，不會真的懷疑我誘拐吧？嗚嗚冤枉！

灰溜溜的跟了上去，推門進去坐定，把還在吸著鼻頭的盼兒抱坐在腳上，緊張的盯著黑貓。

對面的人推了推眼鏡，看了一眼我懷裡的小孩，再望向我，原來就嚴竣的面孔更顯嚴肅，這形情怎麼這麼熟悉呀？細想一下，呃……非常像大姐要開始訓話的情景，我說怎麼會覺得莫明的心慌呢？

咳咳！黑貓咳了一下開口道：「我說有小姐，這小孩……」

「冤枉呀！大人！」哀兵政策，哀兵政策「我真的真的不是故意的！」不是故意誘拐他的，我也是身不由已呀！」我知道這樣是不對的，但是……」偶就是對帥哥沒抵抗力呀！

「我知道……」對面的人重重一拍我的肩膀打斷道。

「你真的知道！」那是不是意味著可以視我無罪？

「知道！」她肯定的點頭，一副感同身受的樣子。

「你可以理解？」一把抓住眼前的人，難道這位黑貓大嬸也是同道同人？激動ing！

「我可以理解！」她認真的看向我，唉口氣，語重心長：「我知道現在的父母不容易呀！含辛茹苦的拉拔孩子長大，什麼事都要操心。唉！」

「嘎？」我說這位黑貓大嬸你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小孩聽話還好，就只怕是頑皮成性的娃，那就只夠操心的。尤其現在又只能生一個，哪家不當寶呀？這樣反正把孩子給慣壞了！」

「我說……」我怎麼覺得這談話越談越不對勁？

「我知道，你也只是一時之氣，不過小孩不聽話，可以教！」

「那個……」

「但是」她臉色一凜「你不能隨便說放棄就放棄呀，這麼小的小孩，做父母的都不管，那你讓她怎麼辦？說不定以後他就因為自暴自棄，成為社會的毒瘤了！」

「呃……你誤……」

「我知道，做父母的都苦，但是孩子必竟是你身上掉下來的肉呀！就這麼捨棄了，心痛還是自己呀！」

「大嬸，我才21歲！」

「21！21歲年輕呀！那更應該多花點時間在孩子身上！這孩子呀……（以下省略N字）」

徹底無語，這個媽咪級的黑貓，是不是姓唐呀？簡直比唐僧還唐僧！她到底有沒有聽清楚我的年齡，改情她以為是我來公安局是報假案來了？而且目的就是為了甩掉自己的兒子。K，有這麼笨的人嗎？上哪甩不好？來公安局自投羅網。

看她育兒心得，說得那個唾沫橫飛，欲罷不能的樣！突然覺得很想小睡一下！

懷裡傳來沉穩的呼吸聲，一個小小的身子縮在我的懷裡，如玉的小臉上全是安祥，嘴角掛著一絲滿足的笑容，小手卻不忘緊緊箍著我的腰。這小鬼睡得比我還早呢！看著他這平和的樣子，一絲熟悉的感覺從心裡劃過，來不及撲捉就已經消失！只是心中一直有的那種空洞卻好想填充了一些什麼。

這小鬼——真的是我的兒子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