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肖聰敏失戀了
第五十五章肖聰敏失戀了
羅悅的曲子很柔美,每一曲子都像是一條潺潺而流的小溪,沒有大起大落,但就是那種一如既往的平緩,卻讓人覺得無限留戀,聽起來總是讓人心如明鏡。
那以後,我把更多的精力放在了羅悅的曲子上,在她的指導下也慢慢的嘗試自己譜曲。漸漸的我對音樂的理解又上了一個台階。可以說,o4年春節前的那一個月是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個時間段。我學會了很多,學會的東西不止局限於音樂,在性格上我的改變也不可同日而語。
羅悅在我生命里的出現,成就了我最留戀也最遺憾的一段記憶。其實那一陣,羅悅正經歷著人生的低谷。但是仍我和邱瑾百般探索,都沒能把關切的情緒探進羅悅的內心。雖然過後再去回憶那段生活,我看到了羅悅不經意流露出來的諸多暗示,可是在當時,我真的沒能找到那些絲絲縷縷。
所以,在與羅悅的相處中,我的留戀與遺憾是並存著的。在後來羅悅離開時留給我和邱瑾的信里,她寫了一段很重要的話,那段話一樣讓我覺得留戀和遺憾。
除了泡在練功房的時間,那一陣,其他時候我都和大多數同學一樣,保持著三點一線的生活,教室,寢室,廁所。鄭可還是很努力的在「火箭班」打拚著,如農田裡的伯伯們一樣,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不到晚上十一點是見不到他的人影的。而就是十一點見到他的人影時,也難得說上兩句話,他總是拖著疲憊的身子倒床便睡,三分鐘絕對能夠聽見他的呼嚕聲。而另外幾個人也少見蹤跡,他們歸寢的時間與鄭可總是相差無幾,所不同的是,他們回來的時候更多的是興奮,陪著各自的女人你親我噥,沒有不興奮的道理。
那一個月里,再沒有在夜半上過陽台,因為出院的時候邱爸叮囑過,我不能見煙見酒。寢室里的那幾個傢伙倒也還算識相,知道我不是強自制力的人,所以那一個月里都不把煙酒帶到寢室里,就算實在憋不住了也只是到外面找個地方倉促的過一下癮。
那樣的狀態一直堅持了很久。一直到放假前一周,也就是我挨羅悅批鬥的那一天。
那天羅悅責罵我過後,,她讓我好好反思一下那一陣的作為,然後掉頭便走了,只留下我和邱瑾相視望著,手足無措。
那天是周六,學校從周六下午之後便不會上課,校內放假,一直到第二天晚自習。邱瑾因為要去醫院幫我拿下一周的葯,在羅悅走後不久也回家去了。於是,諾大一個練功房便只留下我一個人。受著一間大房子,我胡亂的撥弄幾下琴弦,竟現也再沒有練習下去的心情,於是一個人悠嗒悠嗒往寢室走去。
我暗自思索著該找點什麼樣的事情疏解一下鬱悶的心情,到寢室樓下的時候驟然想起該去買一包煙,或許在那繚繞的煙霧中自己可以變得沉靜一些。可是扭頭看了看還有那麼一大段路,我退卻了,本來心情就夠鬱悶了,如果再因為路走多了牽扯出**的疼痛那就更不爽了。所以上樓的時候我只是不斷的埋怨著自己的後知後覺。
在樓梯上每邁出一步,我便低聲嘟囔一聲「該不該給他們打電話讓他們給我弄包煙啊?」我心裡打定主意,一路走上去,數樓梯的階數,如果是單數,那麼我就打電話。
結果到六樓我鬱悶了,宿舍樓一層的台階剛好是十四階,數上六樓剛好八十四階,雙數。也是到後來才知道,其實所有樓里的台階都是雙數的。我暗暗詛咒自己的那張臭嘴,同時也準備認命,看來老天是不想我那根幼小的苗苗被尼古丁殘害呀。
我做好了認命回寢室面壁四顧的準備,大步朝寢室門走去,卻不想還差一步的時候,卻聞到了很濃烈的煙味從寢室的門縫裡擠了出來。
平常時候,那個時間段寢室里是不會有人的。鄭可在教室里學習,剩下那四個傢伙會去泡妞。所以寢室里應該不會有人抽煙,再說了,,那一陣也沒有人在寢室里抽過煙。所以,聞到那股濃烈的煙味時,我心裡第一個反應,遭了,寢室里著火了。
在遇到突事件的時候,性格再沉穩的人通常也都會顯出短暫的驚慌失措。我的性格並不沉穩,所以我遇事時的驚慌跟一般人無二。
我驚慌的四下張望,樓道里空無一人,甚至連一點聲響也沒有。「媽的,人都死哪裡去了?快來人啦,著火了!」我太過於驚慌,以至於口不擇言。
寢室門外面就有一個防火栓,曾經打開看過,裡面有一個乾粉滅火器。於是我一邊叫喊著,一邊打開消防栓。
左手提著滅火器,右手掏出鑰匙,走到門邊的瞬間,我甚至都做好了向賴寧同志看齊的準備。那一刻,我內心裡驟然泛起一股難以言狀的豪情。我有些沾沾自喜,想不到有生之年我也能有成為英雄的一天。那時候心裡的驚慌竟然沒有進一步進化成惶恐,相反的它抵消了羅悅留給我的鬱悶,繼而轉換成了一種不能言狀的情緒。那種感覺很奇妙,似乎膀胱有細微的戰慄,但不是出於恐懼。
到這裡,相信大家已經猜到了,我空歡喜了一場。在生活中英雄哪有那麼好當啊?就像從小就聽別人講在哪裡哪裡遇到扒手一樣,於是我總是去那些人口中的地方逛盪著,我渴望能夠見到那些可惡的扒手,然後讓我學的功夫正義一次。可惜,我逛了很多次,愣是不知道扒手長什麼樣。所以英雄的誕生也是需要機遇的。而我,上帝在計劃讓我來到世界的時候,根本就沒有讓我成為英雄的打算。那天,只不過是我一廂情願的臆想而已。
正當我準備將鑰匙塞進鑰匙孔的時候,寢室門卻「咯吱」一聲打開了,李光明和陳龍先後魚貫而出,「著火了,哪裡?哪裡?」
「璞子,哪裡著火了?」李光明看到我手裡提的滅火器,他忙問到。
「靠,怎麼你們在寢室里呀?」看著那兩個傢伙一臉的焦急,我心裡一陣添堵,媽的,敢情我在意淫呢?我沒有理會李光明和陳龍的追問,自顧自的將滅火器放回消防栓里,然後轉身進了寢室。
李光明和陳龍緊跟在我的身後進到寢室里。看他倆進了寢室,佟勇問到,「光明,是不是又是那個衰鬼抽煙把被子點著了啊?」
「火星都沒見著,出去只見著璞子拿個滅火器準備開門。」李光明癟癟嘴說到。
「靠,璞子,你不是吧,也學會整冷笑話了?不過這個笑話可不好笑。」聽見李光明的話,佟勇將目光投向我,「你可千萬別學『狼來了』裡面的那個小孩呀。」
「你才狼小孩呢?」本來我還欣喜鬱悶的心情可以轉化為英雄氣概,可惜那卻只是霧中曇花,一閃即逝。我的心裡有些窩火,所以聽見佟勇的話后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我沒等佟勇回應便又說到:「誒,我說也奇怪了,你們幾個淫人今天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啊?」
「噓――」陳龍將一根手指放在嘴邊,眼睛不斷的向我眨著。
「你尿急呀?不會鄭可還在廁所吧?」我環顧了一下寢室,除卻鄭可,其餘幾人都在,而且明顯的屋裡的氣氛有些怪異。所以我並沒有去分析陳龍的動作包含了什麼意思。
「別說話,看那裡。」陳龍見我沒有領會到他的意圖,慌忙補充到。
我順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總算是找到了怪異氣氛的源頭。只見肖聰敏像是一隻斗敗的公雞一樣,垂頭喪氣的正坐在陽台上猛嘬著手中的香煙,繚繞的煙霧將他團團圍在了中間。我終於明白,原來從寢室門縫裡擠出去的煙霧是從他那裡飄出去的。
「他怎麼了?」我坐到佟勇的身邊,抓起他枕頭上的煙盒。
「失戀!」佟勇給了我簡短的兩個字。
「失戀?靠,不是吧。前幾天不還興高采烈的說跟劉菲菲進展的怎麼樣了怎麼樣了的。今天怎麼就、、、、、、、誒,給個火!」我從煙盒裡掏出一根煙放到嘴邊。
「什麼火,邱瑾老爸說了你不能抽煙。」佟勇一把將我嘴上的煙撩了過去,然後掏出打火機點著。
「屁話,沒什麼不能的,給我!」
那一陣著實憋的有些慌,雖然知道佟勇是為了我好,但是我仍然禁不住誘惑。我暗自給自己找著理由,「抽一根又不會死人。」
「邱瑾爸說了不能就是不能,別廢話了,還是想想怎麼安慰『小聰明』吧。」佟勇像是要故意勾引我一樣,他猛的嘬一口煙,然後吐出一個圓圓的煙圈。
「璞子,不能抽就別抽。我們答應過邱瑾要看著你的,要是被她現了,那我們也玩完,別為難我們,啊!」
一旁的陳龍和李光明相繼從煙盒裡拿出煙,點著,然後開始暴虐的吸了起來。
「媽的,你們都是一群慫人,太**了。」看著他們嘴邊不斷的冒出乳白色煙霧,我的心裡像藏了三五隻小貓一樣,那鋒利的爪子抓出來的痕迹讓我癢到了骨子裡面。
「媽的,不抽就不抽,那說說肖聰敏的事總可以吧!」我給他們幾人一人翻過去一個白眼。
「哎――」
他們沒有理會我的白眼,只是不約而同的將目光移向了陽台,然後看著那個裹著煙霧裡的落寞身影深深的嘆了一口氣。
在三人雜亂的講述中,我總算明白了事情的原委。其實結果一句話就可以概括的,但是那些傢伙愣是你一言我一語的瞎謅老半天。原來肖聰敏的女朋友,那個叫劉菲菲的女孩深陷網聊不可自拔,竟然在兩天前偷偷從學校溜出去,跑到湖南見網友去了。
「靠,我以為什麼事呢。不就是出去會網友嘛?又不是不回來。有什麼大驚小怪的。」
聽完講述,我不禁責怪起那些傢伙小題大做。那樣的事情我以前見的多了,上網的人大多會對聊友存著幻想,總想著要去揭開那層神秘的面紗。那在曾經我生活的環境里不是什麼秘密,我覺得不值得大驚小怪。
「你是不是人啊?這還不是問題,那什麼才是問題?」見我有些不以為然的神情,那三個傢伙竟然同時叫開了。
陳龍丟給我一個信封。「諾,看這個!」
我接在手裡,「什麼呀?」
「劉菲菲留給『小聰明』的信,看完了再說值得不值得大驚小怪。」
信是用一張粉紅色的信紙寫的,不過攤開信紙我就現了問題。信紙頁面上有著一顆大大的心,不過是破碎的,看來是經過專門挑選出來的。那也就是說,劉菲菲在前往湖南會網友之前就已經打定注意要斷了肖聰敏的念想,所以她還選用了紅色的筆書寫那封信的內容。在足球場上,紅牌代表罰下場,而在情人之間,紅色的筆跡也代表罰下場的意思。
信的內容不短,洋洋洒洒的一大篇。從那封信可以看出,劉菲菲的文采還是相當不錯的,她堆砌出了大量的華麗辭藻,不過所要表達的中心意思我卻是在倒數第二段才看到的。
看完那一段,我終於明白為什麼佟勇他們把事情看的那麼嚴重了,原來劉菲菲自始至終都沒有喜歡過肖聰敏。那意味著什麼?就是說肖聰敏一直都是一廂情願的被劉菲菲**在鼓掌之間。
看完整封信,我也才知道,佟勇他們的憤怒還不僅僅是因為那一點,而是劉菲菲在信末寫的那一句話。劉菲菲說,她之所以在不喜歡肖聰敏的情況下選擇與他交往,完全是怕辜負我送情書的那一個月所付出的汗水。
「媽的!」看完整封信,我終於禁不住罵了出來,「這女人也太損了吧,不喜歡就算了吧,說什麼怕辜負我的汗水。這與我的汗水有什麼關係呀?」
「現在覺得值得大驚小怪了么?」見我口中污言穢語盡出,陳龍嗤笑著說到。
「媽的,這女人也太能掰了,臨走也不讓人安寧。」我沒有理會陳龍的嗤笑,兀自鬱悶著。
「行了,別鬧了,咱想想該怎麼辦吧,這可是『小聰明』的初戀。初戀即受這樣的打擊也實在是太慘了點,作為兄弟,我們得幫他想想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