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吻

初吻

土人部落草棚里

林正英的腳被箭射傷,一個年長的土人正在用土法幫他治療包紮,李星藍緊張的在一邊看著,「師父,他們這麼治行不行的啊,這裡又沒有醫院。」李星藍小聲地擔心的對林正英説道。

「沒事的,他們這種應該是土法治療,」林正英回答道,「星藍,你去問他們那些水,我的口很渴。」

「哦,你等等啊。」林正英發話提醒了她,她也早就渴的嗓子都冒煙了,只是剛剛一味的擔心他,竟忘了口渴。

李星藍走出草棚,正好遇上了帶他們回來的那個土人,他是這個部落的族長,「你好,請問可不可以給我們一些水啊?」李星藍禮貌的問道。

族長看起來並沒有聽懂,「嘰里咕嚕」的説了一大堆,李星藍也沒有聽懂,「water,water.」李星藍盡量的比劃著。有時語言相通都不一定能很好的交流,更何況語言不同,簡直是雞同鴨講,還好人類除了語言,還有肢體動作可以交流。李星藍做了各種各樣的喝水的動作,好不容易,族長看明白了,他點著頭跑開。看著土人好像明白了,李星藍如釋重負的呼出一口氣,「還好我的表演功底好,不然不知還要比劃多久才有水喝。」

不一會兒,族長拿著兩片樹葉跑來,他將樹葉遞給李星藍。李星藍開心的連忙接過來,一看,不禁呆了,每片樹葉里只包有一點點水,一包里頂多只有一小口。李星藍有些疑惑的抬頭看著族長。族長見她看他,就有「嘰里咕嚕」的説了一堆。這時,李星藍想起,這路是非洲,水是很珍貴的,他們能給她這點水,已經是特別款待了。「謝謝」李星藍感謝的對他點點頭,她看到草棚里的林正英已經包紮好了,看著手裡的兩包水,她抿了一下嘴唇,將一包中的水到進了另一包,那包只剩了一滴,她將那滴倒在了自己的嘴裡,雖然只有一滴,但在此時,這一滴水就好像甘露,李星藍口中的熱氣似乎一下就散了出來。

李星藍連忙拿著水進去,「師父,水,」她將那包水遞給林正英。

「嗯」林正英接過水,看到並不多的水,他知道這裡是非洲,水對於這裡的人來説無異於珍寶,但他不知道手裡的水有一半是李星藍的。他剛想喝,看著身邊的李星藍,連忙問道:「星藍,你先喝。」

「師父,我喝過了,你快喝。」李星藍連忙回答道。

「嗯」聽李星藍這麼説,林正英點點頭,將水喝下。看著林正英喝下,李星藍的心裡似乎也清涼了很多,原來,愛一個人,只要他好,那自己心裡就會覺得那麼幸福。

夜幕將整個非洲草原籠罩,白天還是烈日高照,但夜晚的非洲草原也微風徐徐,點點的星光伴著地上的篝火顯得很是愜意,土人們,男男女女圍著篝火快樂的跳著舞,唱著他們自己的歌,每個人的臉上都帶著笑容。

李星藍和林正英走出草棚,土法治療很有效,林正英的腳基本沒事了。「他們的生活好開心,無憂無慮。」他們兩個席地坐了下來,看著土人的歌舞,李星藍也跟著很開心。

「是啊,其實人本來就應該這樣生活。」林正英説道,忽然回到大自然,林正英的心裡也不覺輕鬆了很多,一些心中的往事不覺中也似乎遠去。

「師父,我們現在怎麼辦呢?」看著夜空,李星藍忽然擔心起來,「我們怎麼回去呢?」

「別擔心,我們最重要的是先找到欽天監,然後問問這些土人,我想他們熟悉地形,應該可以引導我們出去的。」林正英安慰道。

「嗯,」聽林正英這麼説,李星藍一下子就放下了心事,她最大的優點就是這一秒的不快,在下一秒就可以忘記。這時,李星藍發現有幾個土人女子一邊看著他們,一邊在説説笑笑的,但更多的目光似乎是投向林正英。看著她們看林正英的目光,李星藍的心裡很不舒服,似乎有些酸酸的,她心裡不禁想道,「難道我在吃醋?就算吃醋又怎麼樣,喜歡一個人我就有資格吃醋。不不不,怎麼可以這麼小氣?可是」她的心裡不停的和自己對話著,不時還噘噘嘴。坐在身旁的林正英發現她怎麼安靜了下來,不禁有些奇怪,「星藍,星藍」他小聲的叫道。

「啊」李星藍似乎一下子被驚醒。

「怎麼了,在想什麼?」林正英問道。

「沒什麼啊,師父,我們也一起跳舞吧。」李星藍連忙掩飾道。

「啊」林正英不禁愣了一下。

「來嘛」李星藍不由分説的拉起林正英笑著跑向舞圈,土人見林正英他們加入,很熱情的和他們一起跳舞,李星藍拉著林正英,學著大家的動作跳著,林正英不禁也被她的情緒所帶動,很快也被歡樂所包圍。

跳了好一會兒,直到中間的篝火開始慢慢的暗下來,大家也準備休息了。「師父,今晚好開心啊。」李星藍被歡樂所包圍,因為火光,因為興奮,她的臉頰紅撲撲的,有一種另類的動人之感。

看到李星藍的笑,林正英一時竟有點眩惑的感覺,這時,族長帶著幾個女子走到林正英他們身邊,指著旁邊的一個草棚,又是「嘰里咕嚕」的一大堆話。

「師父,他什麼意思啊?」李星藍奇怪的看著林正英。

「我也不知道。」林正英説道,他用不解的眼光看著族長。

族長似乎明白他的不解,於是身邊的幾個女人竟主動的上前想挽住林正英。林正英大驚,不等他反映過來,李星藍已經伸手攔在了前面,沒好氣的説道:「喂,你們做什麼?」

見李星藍阻攔,族長急忙説了一通,好像是在解釋他們的用意。這時,林正英忽然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一部紀錄片,上面説非洲的一些部落會讓族裡的美女陪貴賓睡覺以示尊敬,想到這,他連忙搖手説道,「不用不用。」但那些土人根本不了解。幾個女人一個勁的想靠近林正英,李星藍在旁邊自然很心急的攔著,「你們走開啊。」「師父,他們想做什麼啊?」

「非洲的部落有個習俗」於是,林正英把可能的原因告訴了李星藍。李星藍聽了,心裡不禁又酸又氣,「哪有這樣的,」她顧不了這麼多,才不管這是不是他們的習俗,反正就是不要讓別的女人接近林正英,急忙説道:「他是我老公,不可以接受你們所謂的習俗的」聽到李星藍的話,林正英不禁驚了一下,但那幾個土人可沒聽懂,李星藍見他們怎麼都不懂,一急,狠狠的抿了一下嘴唇,閉上眼睛,將自己的唇貼在了林正英的唇上。林正英被李星藍的動作一下子就驚住了,這一驚遠遠比剛剛的那句「老公」要大的多,但這時的感覺很溫暖,很舒服,似乎有一團暖暖的雲朵將他們包圍,天地間似乎只有他們兩人,沒有塵世的喧囂,有的只是一片寧靜和甜蜜。而這時,那幾個土人似乎也明白了,他們説了幾句聽不懂的話,指了指那個草棚便轉身離開了。

土人已經離開,但林正英和李星藍的唇還沒有離開,他們都還震驚在彼此所帶給的深情中,許久,李星藍才反應過來,她連忙跳開,她的臉比剛才更紅,她的心彷彿有隻小鹿在撞,「沒事了,早點休息啊。」她小聲的説道,沒有看林正英,轉身跑向了草棚。

林正英似乎這時才反應過來,看著李星藍的身影,他的心不禁有些亂,有些害怕。忽然,一些感覺湧向他的心頭,這些感覺或者很早就有了,只是他自己一直還不知道,這時,他不禁心裡一緊,一段內心最深處的記憶一下子就拉了回來。

待續

李星藍弄不清楚自己是怎麼回的草棚,她坐在草棚里,心「怦怦」的跳動,對剛剛自己大膽的舉動不禁有些吃驚,但是內心被一種很奇妙的思緒所包圍。這時的她,心裡、腦里,有緊張、有甜蜜、有期盼、有等待。

而林正英沒有立即回草棚,心裡的溫暖和甜蜜過後,留給他的是一片刻骨的記憶和矛盾的掙扎。在今晚之前,或者他早就感覺到自己對李星藍的那份特別的感覺,一直以為只是和她投緣,而從未往其它方面想過,而今晚,他明顯的感覺到了自己內心的真實感覺。這不是投緣,而是一份愛,而且是一份他最最渴望的愛。原本以為,自己早已經沒有愛了,早在10年前文秋死的時候已經隨著她一併帶走了。

想到文秋,所有影響了他一生的記憶全都跟著回來了,這些記憶他原本特意的將其所在一個內心的最深處,特意的不去打開,不去挖掘,但今晚的一吻,所有的悲,所有的痛,所有的內疚和自責全都跟著一起回來了。林正英抬頭看看星空,一閃一閃的星星很容易就會讓人聯想起李星藍,她的笑,偶爾的野蠻,不經意間的體貼,一一都浮現在他的面前。這時,他已經確定了自己的真實感覺,也明白了李星藍的心意。兩情相悅的愛情是讓人期待和幸福的,但此時對他而言,也許愛意味著放棄。

李星藍在草棚里等待著林正英,她的內心一直讓緊張和期待所包圍。而許久,林正英仍沒有回來,李星藍耐不住性子,就走出草棚想看看他在哪。

李星藍走出草棚時,見林正英一動不動的仍站在原地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躡手躡腳的走過去。平常的林正英,一點點的腳步聲就會敏捷的反應過來,而此時的他心裡正是煩惱重重矛盾重重,絲毫沒有感覺到李星藍的走進。

李星藍見林正英沒發現,「師父」原本想嚇他一下,但不知道怎麼了,靠近他的時候竟變成了輕聲的呼喊。

聽到李星藍的聲音,林正英的心不禁有些驚慌,他連忙轉身,看著她一時不知道該怎麼辦,「星藍,剛剛謝謝你替我解圍。」林正英裝作什麼都不知道的説道。

「師父,剛剛我不禁是為你解圍,而是,」見林正英不明白,李星藍心裡多少有些失望,但是,她覺得應該和他坦白,這段時間的相處,她也感覺到了林正英對她的那份特別,「師父,我喜歡你。」她鼓鼓勇氣,小聲的説道。

「我知道啊,徒弟要是不喜歡師父的話,還會跟著師傅學習嗎?」聽到李星藍的告白,林正英的心是喜,但想到自己的決定,那是悲,他必須揮慧劍,斷情思,不給自己機會,也不可以給她希望。

「不是這種喜歡,是」李星藍見林正英不明白,心裡不禁有些急,但再深一點的表達她又不好意思。想想,於是抓起林正英的手,低著頭在他的手心裡寫了一個愛字。

感覺著李星藍所寫的這個字,林正英的手似乎觸電般立即抽了回來。對於林正英的反應,李星藍驚了一下,「師父」她吃驚而又期待的看著他。

「你想的太多了,我之見只有同事和朋友之間的關係和感情,不可能有其它的感覺了。」林正英故意板起臉,聲音冷冷的説道。

林正英的話彷彿是一盆冷水,一下子澆到了李星藍滿懷期待的心上,「不是的,我感覺的到,你對我的感覺不禁是朋友和同事這麼簡單,我知道你也喜歡我。」李星藍不願放棄,急忙説道。

「你的感覺錯了。」林正英轉身過去,聲音更冷了,但轉過去的表情卻顯得很痛苦。

「如果錯了,那你為什麼願意每天等我上班,為什麼教我道法,為什麼願意被我煩,為什麼為什麼?」一連串的為什麼讓所有往日的歡樂全都浮現在兩人眼前。

「如果我做的這些讓你誤會的話,那以後我會停止。」林正英忍痛回答道。

「不,你騙我,」李星藍跑到林正英的面前,「我要你看這我的眼睛回答我,你也喜歡我。」

「為什麼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你一點都沒有?你這樣子向男人表白,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你這樣的急於表白,只會讓我看低你,讓你在我心裡原本的清純當然無存。」林正英逼著自己用最嚴厲的詞來傷害她,希望可以斷了她的念頭。

「你」林正英的這番話的確達到了他的預期效果,傷到了李星藍,她不敢相信的看著他,淚水在她的眼眶中打轉。

「如果不想我們連朋友都不可以做,那麼停止你的胡思亂想。」林正英發覺了她眼中的淚水。

李星藍聽不下去了,她的淚一掉,捂著嘴巴跑開。看著她遠去的身影,林正英一下子泄氣了,他的心痛絕對不會少於李星藍,此時的話彷彿一把雙刃劍,傷到了她,也傷到了自己。這是他第一次看到她的淚,這滴淚灼傷了他。

殘酷的話語不停的在她耳邊重複。

草棚里,李星藍坐在動物的毛皮上懷抱著自己的腳,她緊咬住下唇,淚水從她的眼眶中不斷湧出。她很少哭,笑容幾乎是她的標誌,但是此時此刻,她內心所承受的所有傷心只有眼淚可以發泄和疏解。

「為什麼女孩子該有的矜持你一點都沒有?你這樣子向男人表白,你知不知道什麼是羞恥?你這樣的急於表白,只會讓我看低你,讓你在我心裡原本的清純當然無存。」林正英殘酷的字語不斷的在她耳邊重複。

她的淚更多了,她在心裡默默的祈禱,讓眼淚洗去心裡所有的傷心,沖走心裡不該有的愛意。但是一切都於事無補,眼淚不但沒有讓她忘卻,反而讓感覺更加明確,她是真的愛他。

學道法,靠在門上倒入他懷中,倫敦街頭,往事種種,都像放電影一樣在她的眼前重現。她不禁心裡想道:未曾深愛已無情,難道這就是自己所擁有的愛情?

此時,林正英就站在草棚外面,他知道自己不應該過來,但是看到李星藍扶淚跑走,他實在無法控制自己不去理她,但只是默默的站在草棚外面。看著李星藍的眼淚,他知道自己傷了她,狠狠的傷了她。看著李星藍紛紛滾落的淚水,看著她失神的眼,他的心中一陣陣的抽痛。李星藍的笑一直是他覺得最珍貴的,但此時,他卻是那個帶給她眼淚的罪魁禍首。

可是,他不能進去,更不能安慰她,不可以給她希望,更不可以給自己借口。此時的林正英,不僅僅是在壓抑自己,更是與自己交戰,只要他有一絲的心軟,那麼這場戰鬥,他就會全軍覆沒。而這一戰,卻讓他戰的非常辛苦,矛盾、自責、心痛,這一切幾乎將他淹沒,將他吞噬。

這一夜,一個在草棚外整整站了一夜,一個懷跑著腿哭了一夜。天蒙蒙亮的時候,李星藍才沉沉的睡去,林正英去找族長,希望可以請他們幫忙找欽天監,畢竟這是他這次的主要任務。

找到族長后,由於語言的不同,溝通起來非常的困難和不方便。林正英沒辦法,聲音加上肢體比劃,好不容易,土人們才明白了林正英的意思,當然,他們只知道他要找一樣東西,但是到底是什麼就不那麼清楚了。

早飯過後,林正英和族長以及幾個土人便準備出發去尋找欽天監。出發前,林正英發現李星藍還在睡,他心裡有幾百幾千個不放心,但卻無可表達,不能表達。他吩咐土人的幾個女孩子,希望她們可以照顧一下李星藍。

李星藍醒來的時候已近快中午了,她醒來的時候幾個土人小孩正圍著她。醒來時的第一感覺是,林正英在哪裡?想到他,昨晚發生的一切立即在她的腦海里出現,一覺醒來,傷心和難過也隨即跟著蘇醒。她的心裡除了傷心還有擔心,現在的環境下,她應該如何的面對他,如何的和他相處?想要像以前那樣談笑風生已經是不可能了,演戲對她來説原本就不擅長,何況要她對自己喜歡的人裝出一幅漠不關心的樣子,這更難做到,該怎麼辦呢?她的頭有些痛,忽然,她很想回香港,回去了,至少不用只面對他,至少可以去逃避,但現在?李星藍不敢想下去,從來不知道愛上一個人會如此的痛苦,原以為愛情是甜蜜幸福的,但當愛情降臨到她身上時,卻是一份失望和傷心。

這時,幾個土人女孩拿著一些水果走進來,她們把水果遞給李星藍,示意這是午餐。李星藍勉強笑笑的接過來,但是實在沒有胃口吃。土人女孩送完水果后打算轉身出去,李星藍想到林正英,還是忍不住叫住她們,語言加動作,向她們詢問林正英在哪。那幾個女孩好不容易明白了,她們比劃著告訴李星藍,她的同伴和族長他們出去尋找他丟失的東西了。

看了土人女孩的描述,李星藍知道林正英是去找欽天監了。昨晚跳舞的時候,李星藍的腦中忽然閃過一個念頭,如果可以和自己愛的人永遠留在非洲草原也很好,與世無爭,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這種可以朝夕相對的生活也許就是所謂的只羨鴛鴦不羨仙了。但現在,她希望可以儘快找到欽天監,因為她實在不知道再怎樣去面對林正英,這份愛,在她心裡永遠也去不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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驅魔警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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