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尊嚴

我道：「不錯，她很美！不過，美麗的東西，和你無緣，你很難在看見她的美麗了！」

我的內心在受盡屈辱之後，忽然感覺自己一直想要達到的空靈於一瞬間爆發出來，眼前不再是凝固的空氣。所有的景象都變成了一組組數據。那些數據美妙的流動著，由一個個快速飛馳的數據片斷組成，灼亮而美。我驚異的發現，我完全看的懂這些數據流，我完全可以通過這些數據流分辨出哪裡是空氣，哪裡風溪谷，哪裡是金迪團隊成員。

那些固封在我身邊的數據，被我識別了組成之後，輕輕一呼一吸間就把它們轉換成了我需要的氧氣。

然後，我就能夠開口說話了。

風溪谷卻感覺有些費解。

我突然沖了出來，對準風溪谷的面部就是一拳，風溪谷在毫無提防下被擊飛了出去。像一根斷線的風箏一樣飛了出去。

在空中倒翻了幾下之後，風溪谷晃動著有點麻木的大腦，道：「金迪，你果然有兩下子，居然無視我的環境改變。」

我冷冷的道：「你，不行！」

風溪谷眼神中的怒火再次燃燒起來，呼的一下身形快速的向我飛來，拳頭在半空中連續擊出無數到凌厲的拳風。然而，他卻詭異的發現我並沒有躲，而是冷冷的站在那裡，等待著他的到來。

轟的一聲，風溪谷衝擊的身形撞擊到了一堵無形的牆上。啪達一下巨響，隨著風溪谷俊美的臉被拍擊變形而傳了出來。

牆的對面站著我，我再次對著風溪谷蔑視道：「你的環境我也可以改變，現在你來改變我設置的環境試試。」

我很快就從憤怒中調整出來，驀然飛起一腳，對準風溪谷那漂亮的臉蛋踢了過去，風溪谷雙手快速的抬起向外一封，擋住了我的腳擊。不過，他卻擋不住我腳擊產生的力量，一股巨大的能量從雙手與腳的接觸面上傳了過來，風溪谷感到自己的全身彷彿要被著股能量撕碎了，整個身體被那一腳帶來的能量踢飛了去，在空中高高的劃出一道拋物線，再次重重的撞擊在身後的一堵牆上。

他的身後本沒有牆，那道牆是我用意志設置的。

現在我的眼中無所謂環境，我只需腦海中輕輕一動，那些離我很遠的數據都乖乖的跟著我改變了。

當風溪谷從撞擊的眩暈中清醒過來的時候，他又看見了一個拳頭。完美的一拳再次將他送上了天。

一拳，兩拳，三拳……

我彷彿一個戰爭機器一樣無止歇的揮動著自己的拳頭，我感覺自己已經擊打風溪谷約半個小時了。數千下的狠擊使得風溪谷軟癱的就像一個裝滿面的口袋一樣，他的身上再也沒有一塊完整的骨頭，當然包括他那張俊美的殘忍的臉。

風溪谷仰起了他那張腫成豬頭一樣的臉，對著我繼續笑（他的笑比哭還要難看）道：「你很有力氣嗎，繼續來啊！」

***，真是一個打不死的小強。

我靜止了下來，半個小時的毆打已經使我的怒氣早已發泄出來。我薅起風溪谷的脖領道：「老子現在心情大好，不想跟你打了，想跟你這個小強打打屁。」

風溪谷再次露出他那難看的笑容，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腫脹的面部卻在不斷的快速復原中，很快他的笑容變得的甜美和高傲了。他道：「我告訴你，人類玩家是根本殺不死我的。你打了半天，現在該輪到我了！」

我忽然感覺小腹下面關鍵的部位狠狠的著了一下，那一下的力量著實讓我感到一種強大的撕裂感，雖然沒有疼痛，然而瞬間帶來的血壓升高，大汗淋漓的生理反應卻讓我產生嘔吐的慾望。

這一腳，踢的太他媽正了，這要不是遊戲，某人肯定休克昏死中。

彎腰俯身的我還沒有清醒過來的時候，胸膛間再次著了一拳，這一拳快把我的胸膛打的塌陷了去，根根肋骨發出難聽的呻吟，至少斷了四根往上。隨著肋骨斷折的聲音出現，我的眼睛看到了一個遽然變大的拳頭。

我靠，我可不會你的恢復術，老子的英俊的面龐。我奮力仰頭，雙手成拳擋在面門前，那一拳喀嚓一下將我掀到空中。人在空中，又看到了比我更快來到空中的風溪谷，嗵嗵嗵數記狠辣的飛腳，把我踢的旋轉起來，落下再飛起。

我只有用拳頭牢牢的保護住面部，身體承受著來自外部的巨大的破壞。我想：「我的軀體可能已經破碎的像一塊爛布了吧！」

接近半個小時的毆打，讓我一次又一次的昏厥，這個傢伙沒有對我進行致命攻擊的原因，估計是在報復我對他的那次毆打吧。以風溪谷的實力在半個小時內想要消滅我很容易吧。

還好，我躺在地上吐出一口混著鮮血的牙齒，想：「還好，我還活著。」

風溪谷來到了我的面前，蹲下來，看著我輕蔑的道：「你現在還想打我嗎？你的精神呢？你的力氣呢？你現在是不是連站起來都不可能呢？」說著對我的臉吐上一記骯髒口水，又道：「不過，你小子還是有點實力的，我就奇怪了，你怎麼能突破我的鋼鐵屏蔽呢？我從你的眼睛里根本就沒有看到慾望，你們人類除了慾望能夠帶來力量之外，還有什麼東西能夠讓你如此強大呢？」

我呻吟著，對風溪谷說：「你錯了，你其實一點也不懂得人類，你只不過模仿了人類的外表而已，你僅僅是個程序。人類除了慾望之外，還有的就是尊嚴！」

我望著貼在我嘴邊不斷求取真知的風溪谷，再次黯然的笑了一下道：「還有，一個事實，我告訴你。其實，我不是人類玩家！你個蠢豬，去死吧！」最後三個字我猛然加大音量，雙手快速的插進風溪谷的胸膛里，我的眼睛呈現赤紅的顏色，我看到了風溪谷全身的流動，這一次的插進正是那兩道數據流完美交叉融合的地方。

用力一分，我感覺風溪谷的數據流從中間斷開了，無數數據碎片相互撞擊，碰撞出美麗的火花，這一刻是那麼的絢麗，那麼的美妙。

風溪谷掙扎著，尖叫著，他看到了自己胸口的大洞，看到了周圍空氣的數據正在無情的吞噬著他軀體里的數據，他的數據碎片很快變成氣體，和所有的氣體融合在一起，喪失了完美的自我恢復功能。

風溪谷不斷在融化中尖叫著，一點也沒有往昔的風度。「為什麼！為什麼！你可以那麼強大！你怎麼可能殺死我！」

我笑了，拖著殘破的身軀對他說；「再告訴你個知識，我可以沒有慾望，但不能沒有尊嚴，你侮辱了我的尊嚴，所以，你就得死！」

風溪谷再也無法閉上他那雙僅余空洞的眼睛，他突然厲笑起來道：「你不是玩家，你殺死了我，不過，我也要你變的孤單，讓你在最後的一路上，變的沒有朋友，我要封閉你身邊所有人的ID，我，我……最後也要讓你變的……孤單，因為我…我知道，孤單的滋味是…是那麼的…難受和痛苦，我知道……」

我慢慢的站起來，對著風溪谷難看的屍體，揮出一記拳風，將剩餘的那些骨頭渣子擊的粉碎，罵道：「靠，你個垃圾程序，懂個屁孤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