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冷冰霜氣得想殺人!
在飯店看到的那個女人居然在牟駒的住所見到。他究竟把她當成什麼?
牟駒將可口的蛋糕端到冷冰霜面前。「這蛋糕是光閔烤的,很香。」
舒璃倩大口大口不顧形象地蠶食鯨吞那塊缺了幾個角的圓形蛋糕,嘴裡還咕嚕說話。「那個男……男人……只有這點可取……好吃。」
冷冰霜聞言瞪大眼睛,實在無法想象眼前這個女的究竟「跟」了多少男人?
「舒璃倩,你再不閉嘴就別想再動我的蛋糕一下。」光閔咬牙警告,會煮飯、喜歡煮飯的男人就是異類嗎?
舒璃倩斜睨光閔一眼,想咒罵但滿嘴的奶油和蛋糕,使得她力不從心不能好好咆哮一番,只好乖乖繼續吃著她的蛋糕。
冷冰霜感到非常意外,為何舒璃倩和她那夜在飯店看到時的形象差這麼多?
那夜她一身淑女裝扮,但現在……一身看似男性的西裝?冷冰霜蹙眉。
而且,她……動作舉止好像男人,該不會是人妖吧?
舒璃倩也意識到冷冰霜的注視,她挑眉饒富興味地看了她一眼,這一眼看在冷冰霜眼底居然像是勾引?!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你不吃嗎?很好吃的。」牟駒再將盤子往冷冰霜的方向移動數寸。
冷冰霜很想搞清楚他們之間的關係。「她……和你住在一起?」最好別答是……冷冰霜在心裡祈禱。
「對。」
青天霹靂的答案,冷冰霜的心劇烈撞擊,臉色慘白。
「你們關係很密切了?」
牟駒想想,他們七個人都是好朋友所以才建了這座方城,又住在一起,關係自然密切吧。「沒錯。」
冷冰霜深吸口氣,藏在桌面上的手緊緊握拳。「我要回去了。」
她拿起掛在椅背上的皮包和薄外套,不顧眾人錯愕的眼光轉身離去。
「冰霜!」牟駒低咒一聲追了出去。
「喂,你們搞什麼鬼?」舒璃倩一邊吃著糕點,一邊不忘觀察四周動靜。
光閔聳聳肩,倒了杯紅茶在精緻的白瓷茶杯里。
「我哪會知道。」
「八成牟駒那傢伙喜歡上人家了,否則那天幹嘛要我去演那場戲給冷冰霜看?」
光閔皺眉。「又發生什麼事了?有什麼是我不知道的嗎?」
舒璃倩從頭到尾把所有事情說給光閔聽,只見光閔眉頭越是聚攏,到最後破口咒罵。
「那個大白痴,沒追求過女人嗎?他那樣的方式只會讓他喜歡的女人離他越來越遠。」他忍不住啐道。「真是大白痴!」
舒璃倩聞言不悅。「你倒是經驗豐富嘛。」
說到追女人的資歷,光閔不免驕傲了起來。「至少比他好。」
光閔想搶過舒璃倩抱在懷中不放的一整盤大蛋糕,不小心碰到她指尖而已,馬上就被吼。
「你幹嘛!」
光閔先是捂住耳朵躲過高分貝的尖叫,隨即皺眉搖頭。
「唉,你的毛病還是沒改。」他指指她的臉。
原來舒璃倩會討厭男人是因為她有隱疾,被男人稍稍碰到,哪怕只碰到她的頭髮、寒毛而已,她的臉便會馬上漲紅,而且紅得像是被一整罐廣告顏料潑到一樣,紅艷不已,甚至更嚴重點還會流鼻血,進而身子後仰,砰的一聲倒地。
所以她的這毛病被方城裡所有人取笑,她也才會越來越討厭男人,尤其是方城這班無法無天,泡妞像泡飯一樣簡單的臭男人!
「都是你們這些臭男人惹的鍋!」
☆☆☆
牟駒斂著眉,神情非常不悅。
那天他根本沒追上她,而且儘管他打再多次電話到她家,她不聽就是不聽,怎麼樣都是傭人接的,氣得他差點直奔她家去把她揪出來。
很好,她要躲,就得保佑自己有那本事能躲他一輩子。
「基本上這個廣告企劃就是這樣,還有問題嗎?」
冷冰霜從會議開始一直到現在,已過了兩個小時的時間,始終看也不看牟駒一眼。
「這個廣告我不喜歡。」她很明白點出自己喜好,一點也不管這廣告並不是以她的喜好為主。
牟駒下顎怞緊。「請問冷小姐有什麼問題?」
「廣告的訴求是以年輕一代的新新人類為主,可是貴公司呈上來的廣告企劃竟然是如此粗製爛造的東西。」當她在回他問題時,她仍舊看也不看他一眼。
在場不管是冷氏企業的人還是牟駒自己廣告公司的人,臉色全部都很難看,直覺眼前的冷冰霜非常難搞。
牟駒實在很想打冷冰霜一頓屁股……不過他相信他還有更好,而且效果更卓越的方法能夠「教訓」她。
「粗製爛造?」他露出嗜血的微笑,熟知他個性的員工,每個人脖子瞬間短了幾寸,像縮頭烏龜般害怕地縮了起來。
冷冰霜仍舊不看牟駒一眼,徑自拿起公事包將所有眼前的資料收進包包里。
「我會將貴公司的企劃案拿給董事長看,至於董事長用或不用我就不能保證。」
完全是她一個人自說自話,她將他擺在哪?
「你們全部都出去。」他怒聲一吼,所有人驚的連忙站起。
「不準出去!」她不會再讓他有機可趁,冷冰霜也吼叫。
在場一幹員工每個人都不知所措,不知該聽誰的。
牟駒見狀眉山攏得更緊。「聽不懂我說的話是不是?」
大家又動作。「是。」
「站住!」
她將他們吼停,隨即轉頭看向他,望了這兩個多小時來唯一一眼。「我不會讓你再有機會。」兩人間對話的內容只有彼此才曉得。
他攪起身子,嘴角噙著邪惡的笑。「試試看。」轉頭對著站在那兒不知該進該退的人員大吼:「全部出去,三秒鐘之內沒給我滾出這個大門我就炒那個人魷魚!」
「是。」眾人聞言全部像逃命似地逃了出去,而門則奮力地當著眾人的面甩上。
當眾人正慶幸逃過被炒魷魚的惡運時,冷氏企業的員工才想起一件事,眾人面面相覷。
「我們為什麼要逃出來?」
☆☆☆
冷冰霜寒著張臉。「對不起牟先生,我沒興趣和你說話。」她轉身就想離開,照例,牟駒那雙特長的腳又快了她一步,擋在她身前。
眼前兩人對立的景象讓冷冰霜憶起那日也是在這會議室,他極盡所能的挑逗她,瞬間,她臉紅了起來,泄露了她心事。
「但是我有極大的興趣想和你冷小姐好好談談。」他咬牙切齒。
她想頂開他的身子。「抱歉,我很忙。」
「不會很久,一下子就好。」是一下子就好,打她的屁股只要一下子就夠她受的。
冷冰霜環胸睇睨他,「你想說什麼?」
「你究竟在生什麼氣?」
「我有生氣嗎?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生氣?」她一定把那隻眼睛打瞎。
他伸手想抱住她,她反而像泥鰍般溜掉。「君子動口不動手,有什麼用嘴巴說就好了,不要動手動腳的。」
「你現在才故作矜持不嫌太晚嗎?」此話一出他就後悔了。
冷冰霜臉上不再只是一味地冷淡,更多了傷痛。
「牟先生,你傷人的本領真是令人佩服。」
「冰霜,你究竟在賭氣什麼?前幾天不是還好好的嗎?」
「好好的?」
「說清楚,給我解釋清楚為什麼你會變得這麼冷淡?」
她真的氣極了。「我為什麼要向你解釋?你算哪根蔥。」自己風流居然還一副理所當然,看了就有氣!
「我算哪根蔥?」他真的生氣了。「我算哪根蔥?」他一步步接近她,將她逼向角落,雙掌拍在她耳際,將她囚禁起來。「別忘了你的第一個男人是我。」
啪的一聲,她毫不考慮便賞了他一巴掌,掌摑之後,她才驚覺自己的行為,然後看見他眼中冒出的烈火。
偏著頭,火辣辣的紅掌就顯現在牟駒臉側,與他一張暗黑的臉形成對比。
他摸摸頰,以舌頭頂了頂口腔內側,眉山倒豎地看著她。
「很過癮吧?這麼掌摑男人。」
「你不要臉。」她啐道。
立即地,他攫住她手腕。「說清楚,我究竟是哪裡不要臉?」
「你明明有自己的女人,為什麼就這麼喜歡去染指別的女人。」一想到在他住所看到的那個女人,她眼眶裡就泛起了瀅瀅珠淚。
見她含著淚水的眼眶,他突然心一緊,將她納進懷中。
「你說,你告訴我,我的女人究竟在哪兒?你在哪見過我的女人?」自從認識她之後,他便沒有再找別的女人,甚至還和以前交往過、關係仍良好的女人分手,這樣還不夠嗎?
「狡辯!」
「我哪裡狡辯?我現在只是要你指出來而已。」他氣極了,這女人不止不服輸,還很「番癲」!
「我不想講。」她扭動被抓住的手腕。「放開我,我們沒話好說。」
「沒話好說是嗎?很好。」他低頭強吻住她的唇。
沒話好說,那就吻住她,讓她真的沒話好說!
任憑她如何推拒,他就是不動如山地含住她的唇,只想吻昏她,只想攫取她唇內的一切美好。
半晌之後,他才放開她,而她隨即雙腿虛軟,差點就跪在地上,幸而他拉住了她。
他總是有能力令她全身無力。
「把話說清楚,否則你今天很難出得了這扇門。」
「你幹嘛一定要玩弄我?是不是這樣做你變態的心理才會舒坦。」她哭了。
第一次見她哭,他抱住她。「噓,不哭。」
悶在他胸膛里,她把所有委屈全部都發泄出來,甚至還氣憤地猛捶打他。
「你們男人都是壞蛋,玩過女人,一個又一個!什麼責任都不負。」
他苦笑。「你可以把我從你那壞男人名單中剔除嗎?」
「不行。」
他搖搖頭哄道。「告訴我,為什麼你的態度轉變這麼大?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經他一提醒,她才又憶起舒璃倩,連忙推開他。
「我以後再也不想見到你。」
他臉色又變了。「再說一次。」
「我不想再看到你。」
她好像在自我說服。
「為什麼?」看不到她怎行!他好不容易愛上一個女人,而這女人似乎也愛上他。
更何況,和她歡愛的記憶真的是太愉快了,他怎放得了?他不容許她做出這種決定。
牟駒有點孩子氣地宣布:
「我不放,你永遠都是我牟駒的女人。」
「沙豬!誰是你的女人。」她捶打他。「去找那個住在你家的女人,去去去!」
說著,她便想將他推出門外。
聽見她的話,他一震,這才想起兩人間的誤會。
他有些不確定地問:
「你說的是璃倩嗎?」
「唷,叫得多親熱,多好聽啊。」她咬牙。「那你是不是每天夜裡都叫她小親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