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營救(1)

第三章:營救(1)

相州府!位於潞州府和翼州府之間,也是一個不大不小的地盤!就名氣上來說,比起滄州府都大有不如!所以來說,這也是一個相對平靜的地方!

但是今天晚上,這個相對平靜的地方,忽然一下子變得沸騰起來了。或者不能說是沸騰,應該算是翻滾起來了!

那種烏雲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塵土滾滾而來的翻滾,那種人馬滾滾而來的翻滾!

相州也是滴出平原地帶!不大不小的一個城池!但是相州城的百姓,打從幾天前就已經開始擔驚受怕了,彷佛老天就要塌下來了一般。

因為從前幾天起!知州大人就下告示封城!任何閑雜人等不得入城,任何閑雜人等不得出城!街道上,三步五步,便都是騎馬巡邏的帶刀衙役和官兵!在路上只要稍稍看到可疑的人物,便上千一把撲住,抓進衙門的大牢裡面。

算來到今天!已經足足被抓進上千人,各處的牢獄都已經人滿為患!就算知府老爺家裡的地下室,也都關滿了囚犯!

一間只有幾丈方圓的牢房,要足足關上幾十上百人!好在現在是冬天,不然只要有一個人生病,天氣一熱,準保傳染得了瘟疫!但是北方天氣寒冷,加上吃食糟糕!牢房裡面每天都要死人,具體死多少人不知道!甚至是凍死的,還是餓死的都不知道!

但是每天都有人看到,幾個衙役扛著幾個大麻袋子,扔到後山坡的那個大池塘裡面,然後給池塘加水!用不著半天,水面便都結了冰,表面什麼都看不見!誰也不知道。池塘下面對著不知道多少冤魂!這倒不是衙役們做的虐!雖然衙役們心黑的是有,平常時侯多人收錢,害得人家破人亡!或者是打棒子的時侯,下個重手,要了人地性命,也有!

但是這一下子。便害了上百條人命!老實說,他們還沒有這個膽子!

為什麼抓那麼多人呢?因為節度史大人發話了。只要相州城近日將有大事!只要生出一點點小亂子,從知府大人到下面的衙役,統統問罪!要是事情小,知府大人有門路,或許只是摘了官帽子,但是他們這些做奴才的,可是死路一條了。

方召疾是什麼人那!老百姓在前幾年,只是覺得他是一個手可通天的封僵大吏而已!但也是要聽皇上話的!因為至少從每天衙門發下來的法令中。貼出來地告示中,都有皇帝和長安朝廷的字樣!而且皇帝陛下地尊稱,都是在方召疾面前的。

但是近年來!這些告示中,皇帝陛下和朝廷的影子越來越淡,越來越少!最後,乾脆所有的命令,所有的告示。只有一個人的名字,一個人的官印!那就是,北方道節度史方召疾!

所以,在幾年的印象中!北方道地百姓,尤其是距離翼州府極近的相州府百姓!彷佛覺得,天下就是方召疾大人最大!雖然長安城就在幾百裡外,近得很!但是這幾年對於相州城的百姓來說,長安城便彷佛是一個方外名詞一般!

和滄州府一樣!相州府的物價上漲也跟飛的一樣!而且比滄州府還要更加嚴重!滄州府,至少還在海邊上,可以打打魚!但是相州府的糧食,就要完全靠外面運進來。

而今年的秋收剛剛完畢!相州府城外鄉村地農民們,好不容易交了地主的糧租。摸著剩下的糧食,算計著能夠堅持到哪一天!然後決定著,今天晚上吃一頓純麵粉的饃饃。過節的時侯,下幾碗麵條,過年的時侯吃頓餃子!其他日子,便就著野菜雜糧等等,吃那塊塊黑黑的窩窩疙瘩。

還沒有等他們的饃饃做出來!一隊隊官兵便進了村子裡面!呼喝著讓人交糧!不過稍稍安慰的是,這次算是買糧!還給了農民一些錢,然後拿走他們家一半糧食!

收糧官差們說,這糧食是皇上徵收的,是要運到長安城的,你敢不給嗎?

面對著哪刀的衙役,老百姓不要說反抗,就連說話都得低聲下氣的。自家的糧食被拿走了,還要自己背著放到衙門的車子上面。

不過,農民其實心裏面並沒有太多的不滿!因為地主老爺家裡的糧食被收得更加厲害,他們都看到平常威風的地主老爺,此時眼淚都差點下來了。而且,這些官差都是給了銀子的,雖然比起糧價來還少了一些。

就這樣整個北方平原的糧食,一下子被方召疾席捲進官倉大半!

等到冬天的時侯,老百姓們哭叫嚎天了!因為市面上的糧食價格漲的跟飛一樣,本來賣糧得到的那些錢能夠買上幾石的,現在連幾斗買不到。

但是買不到,也要買啊!而且眼看這亂世就要到了,手裡的銀子再不花出去,可就再也花不出去了!

於是,方召疾秋天剛剛送出去的銀子,現在又全都回來了,甚至還多了不少!

冰凍三尺的冬天中!整個北地餓嚎響遍千里,冰冷簡陋的房子裡面,百姓的哆嗦顫抖了整個北地平原!

於是!整個北方,流言紛飛!各式各樣的謠言,流傳在每條大街小巷,流竄在每個山田草舍。

世道將亂,皇帝不仁,天下要換主了!就在老百姓就得沒有奔頭的時侯!街道上的乞丐越來越多,街道上的餓莩越來越多,餓死的人越來越多的時侯!

就前段時間,還發生了兩三處老百姓搶奪官倉的事情。

事情傳到方召疾耳中!方召疾親自到案發現場!先是跪地向蒼天請罪,接著含淚斬掉帶頭奪糧的百姓!

接著,殺掉了平時禍害百姓的幾個大貪官!最後下令,整個北方道。大放數十處官倉,分發救濟糧食!每個州府,架上數十口大鍋!煮粥接濟百姓!

頓時,整個北方道沸騰了!所有的百姓口裡都在傳頌著方召疾的名字!各個茶館裡面。客棧裡面。說書先生都將方召疾編成了段子,每天幾乎磨破了嘴皮子,將方召疾誇到了神一樣的地位。

於是,整個北方道輕煙陣陣。不知道多少家裡,供著方召疾地朔像。

雖然肚子比以前來說,並飽不了多少!但是能夠堅持住不死。所以整個北方道的老百姓,都覺得自己是幸福的。

當然。相州府的老百姓出來!因為他們正處在高壓恐怖下面!每天每夜都要呆在屋子裡面不敢出來!就算不出來,也要在家裡擔驚受怕。因為衙役和官差隨時都會進入房子裡面抓人!

前段時間!在外面走鏢胡二,幾個月前去了西南蜀地一趟。半個月前正在家裡面吃飯,卻是被一群如狼似虎的衙役抓了去。接著誰也沒有再看見他,倒是有人說,第二天看到衙役們抬出的一隻麻袋中露出一隻手只有四個手指頭!

胡二地小指頭,在三年前被一綠林好漢給剁跺掉了!每每和人喝酒吹牛的時侯,他總是舉起這隻有四隻手指頭地右手。大嚎自己當年的英雄氣概。

今天,相州府百姓的恐懼已經上升到了極點!

因為從昨天開始!外面的馬蹄聲,馬嘶聲從來都沒有聽過!也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反正只聽到城外面,到處都是馬蹄敲地的轟鳴聲。一陣陣的充滿了殺氣,彷佛要將整個相州府淹沒了一般。

但是也是從昨天開始,整個相州府的百姓。已經一步都不能出門了!只要哪個部分探出門外,無論是頭還是腳,說不定一刀子便跺了下來。

那麼此時城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副景象呢?

此時正是下午!天上還有太陽,但是灰濛濛地烏雲,一層層堆積著。太陽也變得血紅血紅的,無力地朝大地揮灑著蒙蒙而又恐怖的光芒。

「喝!」一聲壯喝,數十萬人齊聲。

波瀾壯闊,如同龍吟虎嘯一般!

「撲!」頓時遠處的樹上,堅持呆在北方的鳥兒,撲騰驚起,從樹上張惶飛起。在地底下洞穴的小動物們一陣顫抖,將身子使勁往洞穴深處縮了縮!

「咻!」接著,近十萬匹馬一起長鳴。

「哇!」城裡面的小兒,聽到外面地第一聲大喝,正從飢餓的夢中醒來,睜大驚恐的眼睛四處張望,再聽到馬嘶聲,利馬大聲哭啼出聲。

母親一把捂住小兒的嘴巴,幾乎全城的哭啼聲同時嘎然而止,接著變成壓抑的嗚咽。

城門外是方圓數十里的空地!此時布滿了黑壓壓的人影,數十萬兵馬站成一個個方陣,一望無際,飛鳥難渡。那壯渾的氣勢,彷佛要將整個天地都吞噬了一般。在軍陣中間!有一個用粗木頭搭建起來的高台,足足有六七丈之高。

高架上面是一個平台,平台大概有四五丈方圓大小。四周都點著熊熊大火。

「駕!」一聲尖嘶,頓時從軍陣中飛馳而出一道黑se的閃電。看清楚后,確是一匹萬中無一的駿馬。

而駿馬上,一個面目英俊威冷的中年男子,目中如電,高鼻如主,臉頰如石,身軀如山。

風馳電掣到了高台下面,駿馬上的中年男子腳下一點。身軀憑空飛起,腳下不著痕迹地在高台的中間一點,整個身軀頓時飛上了數丈高的平台。

「好!」

「威!」

數十萬人,頓時一陣壯喝。

他就是方召疾!也就是這數十萬人馬的領袖!

不過讓人奇怪的是方召疾今天的打扮,既不是全軍統帥的甲胄打扮,也不是封僵大吏的一品官袍。而是一身的黑se布衣打扮。

但是,儘管只是一身黑se地布衣。穿在方召疾的身上,站在數丈高的平台上。面對下面數十萬大軍,在大風吹過。啪啪作響的袍子中!方召疾便彷佛是整個天地的王者一般,數十萬的大軍在他眼中,都變成了一堆螻蟻,整個天下都踩在了他地腳下。

距離太遠,沒有人看到方召疾眼中的冷漠和不屑。

數十萬大軍,有地就只是激動和熱烈。還有滿心的崇拜。

「諸位將士!」方召疾走前幾步,面容如山。並沒有曹操那指點山河的豪壯氣概,卻是有著不悲不息的從容如冰。

雖然,方召疾口氣淡淡!但是頓時,數十萬大軍同時靜()下,便是馬匹也抬起頭,一聲不響。

「今日召集諸位來此,實在是迫不得已!今上危急,生死不知!本官已經是一個月沒有得到聖上的任何消息。長安城也彷佛於本官斷絕了一切消息!半個月前,本官收到了一封血書!」方召疾面se依然冰冷,道:「這封血書是德貴妃傳來的,德貴妃也就是本官的妹妹!」

接著,方召疾從袖子中掏出一卷雪白的絲綢,上面沾滿了血跡,依稀能夠看出娟秀地筆跡。

方召疾淡淡望了一眼絲綢上的字跡。目光淡淡掃射了一下數十萬大軍,接著目光重新回到了白se絲綢的血書上,徒然聲音拔高無數,大聲念道:「兄長救命!天下英雄救命!大武子民救命!」

雖然方召疾是男的,但是從他嘴裡念出來的血書。數十萬大軍,彷佛聽見了一個絕se佳人泣血一般的呼救。一下子變得熱血沸騰。

接著,方召疾的聲音又低了下去,但是卻多了幾分蒼涼和嘶啞。

「救救臣妾!救救陛下!救救太子!救救長安!救救我大武王朝!」方召疾緩緩念道:「二皇子武模辰久存逆心,妒忌賢能!買通宮中內侍,長期給陛下服用慢性毒葯,被陛下發現后!施暴於陛下,使得陛下如今生死不知!而後假傳陛下意旨,私自帶兵封鎖宮廷,封閉長安十三門!如今在宮廷中大肆逞虐,濫殺大臣,剪除異己,淫穢宮廷!」

念到這裡,方召疾口氣頓了頓,朝下面地大軍看去一眼,看清楚了他們眼中的憤怒后,繼續淡淡念道:「賤妾無能,已經被賊首武模辰所奸辱。無顏面對皇帝陛下,無顏面對列祖列宗,無顏面對天下百姓!」

「如今,賤妾雙膝朝北跪下!將匕首倒放於架,刃尖朝上!左腕劃過匕首,右手持筆,沾血寫下此書!」方召疾的聲音變得如同冬天的寒風一樣蒼涼,接著猛地變得高亢起來,喝道:「跪求天下英豪,進京勤王,救我大武山河百…」

說到百字的時侯!方召疾無比高亢的聲音嘎然而止!接著慢慢收起血書,朝下面數十萬大軍淡淡道:「德貴妃未能寫完,已經歸天了!」

說罷,方召疾朝西邊的方向緩緩跪下!

頓時,下面數十萬大軍也齊齊跪下,口中大喝:「進京勤王,為德貴妃報仇雪恨,營救陛下!」

方召疾緩緩站起身軀后,擺了擺手,下面的大軍也緩緩站起身軀。

「眾位將士也看到了,我方召疾今天沒有穿甲胄,也沒有穿官袍!」方召疾繼續以他淡淡凄涼的口氣說到:「我穿的是一件布衣袍子!為什麼呢?!」

「因為天下有些人說我方召疾要造反,進京勤王是為了逼迫陛下退位!」方召疾頓時變得激動起來,激憤道:「我現在就脫下這一品官袍!以布衣身份,帶領諸位將士殺進長安,剷除武模辰奸賊!救出皇帝陛下,救出太子!將大武山河,營救於將傾之時!而後,若是通天的罪過,便有我方召疾一人承擔!若是無上的功勞,便由諸位將士所領!我方召疾,只為天下太平,只為山河不落賊人之手!而後還我一身布衣,在鄉間田頭度過餘生!」

「陛下萬歲!太子千千歲!剷除逆賊,救我大武山河!」

數十萬人的大喝,頓時如同驚雷一般。直叫天地變se。

夕陽西下!天上的烏雲,已經幾乎全部攏罩了整個天空!天se迅速地暗了下來。

數十萬大軍,分成四路,朝長安進發!一路路,便如同長龍一般,延伸到天邊看不到盡頭。捲起的一陣陣煙塵。遮天避日。

此時高高的平台上站著兩個人!一個是方召疾,另外一個則是方劍夕!

「父親。日後給姑姑一個什麼稱號呢?」方劍夕看著大軍的尾巴,朝方召疾問道:「她可是為了我們方家而死掉地,我現在都還記得,她死去時侯的眼神!那種驚恐,那種失望,那種驚駭,還有一絲絲的欣喜!」

「你很享受這種眼神是嗎?」方召疾淡淡望了方劍夕一眼,道:「你說這話的時侯。心裡沒有半點憂傷!」

「嗯!是的!」方劍夕輕輕地點了點頭,道:「可是我不解的是,她為什麼會有些欣喜!」

方召疾道:「因為她以為吳夢玉死了,所以自己死去后,說不定能夠和他相遇!」

「父親!」方劍夕忽然朝方召疾問道:「母親愛你嗎?」

方召疾微微一愕,接著輕輕地搖了搖頭,道:「不知!雖然她背叛了陸客秋跟了我。但是我不知道她是否真地愛我!也幾乎沒有去關心!」

「為什麼?」方劍夕問道。

方召疾面se一沉,喝道:「沒有為什麼?你不需要問那麼多!」

雖然方召疾說這話的時侯,充滿了威嚴,讓人連大氣都不敢喘一口。

但是方劍夕卻是直視著他父親地眼睛,面孔淡漠而又驕傲,道:「你說!我想知道!」

方召疾一怒,目光如電。但是方劍夕的目光始終如同黑洞一般,沒有半點變化。

「因為,我愛的是別人!」方召疾無奈嘆息一口,說道。

「誰?!」方劍夕繼續以平淡的口氣問道。

「你是在和你父親說話!」方召疾冷道。

「誰?!」方劍夕面容不變,聲音不變,依然淡淡問道。

方召疾緩緩閉上了眼睛,正要說出那個人的名字。

「哈哈!」方劍夕一陣大笑,道:「你不用說了!我知道是誰?是夢君奴的母親,也算是你的師妹!但是她愛的卻是吳夢玉!哈哈!」

「住嘴!」方召疾一聲怒喝,接著右手飛快朝腰中地寶劍摸去,剛剛要抽出。

「叮!」方召疾的寶劍尚未抽出半寸,便絲毫不動!低頭一看,卻是看到方劍夕的兩支手指夾在劍刃上,方召疾甚至沒有看清楚,方劍夕是怎麼出手的。

「十幾年前,你輸吳夢玉半招吧!」方劍夕淡淡說道:「不過我知道,在十幾年前。你就殺得陸客秋全身飆血了,這十幾年來你的武功至少提高了三成!好武功啊,父親!」

「若和唐卓兮交手?!」方劍夕接著問道:「爹爹,你是輸面大,還是贏面大?」

方召疾面孔頓時變得凄涼起來,淡淡說到:「贏面大!」

「呵呵!」方劍夕頓時不屑笑笑道:「有趣嗎?爹爹!你愛的人愛吳夢玉!而我愛的人,愛簫徑亭!我們這對父子,可是敗在了他們師徒手上了!我就納悶了爹爹,我有個問題要問你!」

「你說!」方召疾緩緩將手從寶劍上移開。

「你說,我們倆在相貌上,不差於吳夢玉師徒。詩詞歌賦上,謀略武功上,也不差他們!」方劍夕面上充滿了嘲諷,道:「可是為什麼,那些女人偏偏就都愛上了他?太傷我自尊心了!」

方召疾也不回答,目中便是什麼表情也沒有。

「想當年陸客秋無論長相還是武功,甚至才氣都是上上上之選地,是江湖少女的偶像!但是你輕輕鬆鬆的就橫刀奪愛了,將我那個不貞變心的母親得到手了。害的陸客秋人不人鬼不鬼的!按說你也應該有魅力啊,可是你這魅力為什麼到了夢君奴母親那邊。就沒有用了呢?我看那吳夢玉也很一般啊,就長相和才氣上,還不如簫徑亭!」方劍夕淡淡笑道:「所以你當年,還真是窩囊得很啊!」

「劍夕,我是你父親!」方召疾沉聲說到。

「那又怎樣哦?!」方劍夕淡淡說道:「那個鬼功夫可真夠厲害地,練了之後真的能夠六情不認!難怪當年師傅那麼厲害。連他自己的師傅和女兒,都能夠下手!了不起!」

「父親。告訴你一件秘密!」方劍夕忽然變得神秘兮兮起來,如同孩子一般,道:「這件秘密,我誰也沒有告訴!誰也不知道,只有我自己!小時侯,我想對大樹的一個洞口說,然後用泥巴封住!結果我嘴巴剛剛湊到洞口上,就被蜈蚣咬了一口!呵呵!」

「呵呵!告訴你。這個秘密就是!」方劍夕目光卻是漸漸變得陰冷起來,目光緊緊盯著方召疾,就只是冷笑,不說話。

方召疾彷佛全身都冷起來,從內心深處一陣陣幽寒蔓延而出,全身在這一瞬間彷佛絲毫不能動彈一般。而方劍夕的笑容的眼神,都如同恐怖地地獄一般。

「哈哈!」方劍夕一陣惡作劇的大笑。接著湊過嘴巴來朝方召疾笑道:「告訴你,這個秘密就是…」

「就是,其實我不愛任夜曉,我只是想佔有她而已!」方劍夕淡淡笑道:「我愛地人,其實是妍兒!小時侯第一次看到時侯,也第一次看到妍兒,我就愛上了她!」

方劍夕面上的惡作劇漸漸淡去,走到平台邊緣,手指輕輕敲打著上面的火苗。接著將潔白如玉的手掌伸進大火中,那火燒得鐵燈台都通紅了,可是方劍夕的手在裡面一點點感覺都沒有,就彷彿悠閑地烤火一般。

「紅顏禍水,紅顏禍水!」方劍夕淡淡說道:「我師傅真是了不起啊!憑著一個人,就攪亂了整個天下,就可以讓整個天下生靈塗炭,鬼哭狼嚎,屍體如山!讓整個天下都寫滿了悲劇!」

方劍夕雙手緩緩升起,彷佛抱起整個天下一般!淡淡又彷佛立誓一般的說道:「我愛這種感覺!我要超過師傅,我要整個天下,在我的手中哭泣!」

接著,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方召疾微微一笑道:「父親,你很了不起啊!竟然有了這麼一個厲害的兒子,你自豪嗎?」

「對了!父親,再告訴你一個秘密!」方劍夕快步地走到方召疾身邊,用調皮地口氣說道:「我最近在師傅那裡,偷學了一種武功!很厲害的武功,很鬼魅的武功,很邪異的武功哦!」

「這種武功,能夠將別人的內力修為吸過來,歸為我自己用!厲害吧!」方劍夕接著伸出手指頭,比了大概三四寸的距離,眯著眼睛道:「我現在的修為,和師傅比起來,大概相差那麼多!但是我只要吸了別人地內力,我就可以很快比上他,甚至超過他!要是吸了他的內力,哇!那會是上面修為,一腳誇出去,就踩到長安嗎?一掌打出去,就可以聽到草原突厥馬的呻吟嗎?」

「可是比較麻煩的是!這種吸內力,不可以直接跑到別人的身邊,將人內力直接吸過來!」方劍夕臉上顯出一道懊惱道:「而是需要別人主動輸送內力給我,然後我趁機吸過來,倒是他想阻止都阻止不了,一直被我吸成廢人為止!」

「為難啊!為難啊!」方劍夕緩緩朝平台外面走去,口裡喃喃自語道:「我得回翼州一趟,我們的後院起火了!」

「小丫頭!」方劍夕嘴角淡淡浮起一道淫穢不像淫穢,陰冷不象陰冷,殘忍不象殘忍的笑容。

接著,彷佛眼睛沒有看路一般。一腳踩空到平台外面,卻是整個身子都要掉了下去。

但是他的身軀並沒有掉下去,雙腳竟然在空氣中,什麼東西也不用踩,就在上面走路。一直走出了十幾步。

緩緩睜開眼睛,方劍夕彷佛才發現自己正走在空氣中一般。一聲驚呼。身軀朝下面掉了下去。



「咻!」一匹灰se的駿馬飛快跑來,方劍夕的身軀正好落在馬背上。

方劍夕哈哈大笑,輕輕拍了拍馬頭,道:「還是你好!不然我可要摔死咯!」

接著,方劍夕輕輕一拉韁繩,口裡道:「我們回翼州!天下人都是瞎了眼睛的。不值得我方劍夕對他好!我只對你一個人好,好嗎?灰馬兒!」

翼州城。經過方召疾十幾年的經營,已經繁華得幾乎比長安成差不了多少。

雖然現在整個天下都是大變將來,亂事將起的樣子。但是翼州城作為方召疾地大本營,卻是比滄州城和相州城好過了許多。至少這裡的百姓可以吃飽飯,至少這裡的奢華依然存在。

當然,還有一點就是!翼州城裡面,一半是老百姓,另外一半。則是手拿兵器的士兵。

此處的森嚴,堪稱天下之甲了。當然,或許此時的長安城,更加地森嚴。

「緊急軍情!緊急軍情!」隨著一聲呼喝,兩匹駿馬在城門外飛馳而來,沒有絲毫停下來的架勢。

城頭上地將官看到城外飛馳而來的是兩人兩馬,其中前面一個手裡舉著一面旗幟。後面那個人,背上背著一個小筒子。

將官自然認識這兩樣東西!趕緊吩咐手下,道:「開門!快開門!」

夢君奴和任劍絮打扮的兩個報信兵頓時衝進了城門,進入了翼州城!一路上舉著棋子,橫衝直撞,路上的百姓和巡邏騎兵紛紛撤避。

大約一刻鐘的功夫,兩人便來到了方召疾的府邸。

方召疾的府邸給人就兩個印象!雄渾,神秘!

張開的大門,從門口看進去,是一道長長地大理石道。給人感覺,這個府邸彷佛深不見底一般,只要進去了,就再也出不來。

夢君奴和任劍絮兩人下馬,朝門口的守衛道:「有緊急軍情要上報節度史大人!」;

門口的守衛見之,觀察了兩人一會兒,接著朝二人說道:「我進入通報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個守衛便帶著一個中年男子走了出來。夢君奴一眼就看出,這是一位魔門高手。

任劍絮也自然認識這個人,他叫尹叔,是府裡面的管家!和任劍絮幾乎熟得不得了,頓時不由有些心虛。害怕被尹叔認了出來。

不過,尹叔彷佛現在心事重重的樣子,或者說有些神不守舍。只是對兩個人淡淡地拱了拱手,道:「兩位隨著我進來吧!」

走到了奢華的客廳后,夢君奴取下背後的筒子,道:「這位管家!請去通報節度史大人,說有緊急軍情,十萬火急!」

尹叔拱了拱手,面上有焦急之se,道:「我家大人和公子都不在府上!既然是緊急軍情,我等下人也不敢私自拆開!」

夢君奴道:「那貴管家知道你家大人在哪裡!我們現在馬上就送去!」

儘管方召疾去了相州並不是一個十分隱秘地秘密,但是尹管家也不敢私自說出,正在難辦。;

「不用去了!」忽然,從屏風後面,傳來一陣冷冷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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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媚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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