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營救(4)
「是!」老和尚應了一聲后,便朝任夜曉三人走去,還沒有等到他靠近任夜曉三人。
任夜曉三人臉蛋微微一變,接著嬌軀一陣搖晃,彷佛受不住男人的氣息一般。
等到老和尚再走近幾步的時侯,任夜曉三人已經搖搖欲墮了。
老和尚見之,面上充滿了慈祥,整個身軀彷佛都攏罩著一層佛光!
「阿彌陀佛!」老和尚雖然知道夢君奴讓他說阿彌陀佛只是一句借口,其實只要靠近幾個女孩就可以了。但是老和尚心中向佛,依然運起全身的內力,逼出了渾厚的佛號。
「阿彌陀佛!」又是一陣獅子吼。
頓時,整個石室的空氣彷佛都在顫抖。
「哇!」任夜曉三人終於忍受不住,張口朝空中猛地噴出一口鮮血。
美麗的臉蛋越來越白,美眸一陣顫抖。整個嬌軀便軟下癱倒。
沒有等到夢君奴吩咐,老和尚便飛快退了出去。因為他知道,要再呆一會兒,只怕三個女孩便要受了重傷,甚至失去性命了。
夢君奴暗暗罵了方劍夕一句變態!
方劍夕也確實變態到了極點!他之所以這麼做!是要三個女孩永遠都無法靠近簫徑亭,這樣雖然能夠看到對方,但是只要一靠近,就會香消玉損。
如此,就算簫徑亭救出了這三個女子,也只能遠遠相望,不能夠真正在一起,這種行為真的不用用簡單的變態來形容了。
看到任夜曉三人不省人事,唐綽兮手腕一轉。飛快按住三人的昏穴,接著飛快將三個女孩抱住!隨即她面對的就只有秀情一人,只見她玉容一冷,袖子對著秀情胸口輕輕一掃。
「啊!」秀情一聲慘呼,小嘴噴出一口鮮血,嬌軀狠狠地被唐綽兮的袖子掃起。如同樹葉一般飛向牆壁,狠狠撞在上面。接著落在地上,生死不知。
而此時外面的映荷看到秀情慘狀,不由驚呼一聲。
「小姐!」接著,迎合飛快地跑進了石室內,朝秀情落地處撲去。
唐綽兮生性冷淡,管不了這麼許多!朝邊上地夢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趕緊離開!放信號!」
接著。唐綽兮飛快地將手中的任夜曉朝夢君奴扔去,自己抱著樓絳玉和辛憶二人。
夢君奴一把接住昏迷的任夜曉,接著小手從袖子裡面翻出一隻美麗的花鈴鐺,對著外面的方向輕輕一搖。
「叮叮叮!」雖然發出去的聲音非常地小,但是卻非常的深,透過十幾丈地地面,仍舊一層一層地傳到了地面上
此時地面上。盈盈正躲在方府的一個角落中。雖然眼睛正迷離著,不知道正在想著什麼事情,忽然她手腕的鈴鐺輕輕作響,低頭一看,看到鈴檔上面的花朵正在顫抖著。
頓時飛快地躍起嬌軀,從懷中掏出一把火舌,輕輕一劃,點亮了火把!接著,將火把朝窗戶裡面一扔。
「轟!」這裡不知道被盈盈放了什麼東西,火苗剛剛落下,裡面便猛地轟開。接著,衝天的火舌猛地將房頂都掀開了。
盈盈看了一下自己的傑作,得意地嬌笑一聲后。隨即掀開地面上的一個小蓋子,鑽進了事先準備好的假山底下。
頓時,整個府里好像炸了鍋一般!方家地下人紛紛跑過來救火。
「姐姐,你看!」尉遲宵雪此時正焦急地左看右顧,此時看到遠處的火苗燒起。
看到妹妹就算在焦急的時侯,也充滿了天真無暇。尉遲霜輕輕嘆息一口,接著朝妹妹道:「小雪,你趕緊躲到下面去,我要點火了!」
尉遲宵雪一貫來都聽姐姐的話,此時聽到姐姐叫她躲到地下去,便乖乖地鑽到事先準備好的洞裡面,在鑽進去之間,忽然怯怯地說了一聲,道:「可是,我想要看著姐姐放火!」
尉遲霜冰冷的面孔也忍不住一笑,嗔了妹妹一眼,道:「好吧!那等我放完火后,你再鑽進去!」
說罷,尉遲霜從邊上拿起了弓箭,對著弓箭頭上點上了火。
「嘶!」那弓箭頭上是包有葯的,一點就噝噝燒著了。
尉遲霜搭上火箭,拉滿了彎弓。
「嗖!」對準遠處地彷彿閣樓射去,只見到火苗在空中劃過一道紅se的線,便穿透了諸葛窗戶。
「轟!」整個閣樓頓時炸開,接著方府的那一角飛快地燒起。
此時正是冬天,北方颳得正猛,一會兒功夫,便是整個方府的西北角都燒開了。
方家的人救火不急,管家看到府外廣場的數千兵馬站著不動,不由大喝一聲,道:「你們還站著幹什麼,要是房子燒了,大人回來后你們統統掉了腦袋!」
那數千兵馬互相看了一眼后,紛紛將兵器插進了刀鞘,奔跑著進了方府救火。
「留住兩千人馬,守住府外各處出口!」將軍一聲令下,剩下兩千人紛紛散開。
唐綽兮聽到外面亂起,不由朝正在和任氏顫抖的夢君奴看去一眼道:「君奴,快走!」
說罷,唐綽兮走到夢君奴身邊,伸出玉掌,朝任氏胸口狠狠拍去。
任氏側身躲避,不了唐綽兮袖子一抖。玉手卻是多出一枝利劍,便朝她胸口刺去。
「宗主不要殺我娘!」邊上的任劍絮看到唐綽兮的利劍便要刺進了任氏的胸口,不由一聲驚呼。
唐綽兮朝任劍絮看去一眼,接著玉手一番。
「啪!」劍身狠狠拍在任氏的胸口,任氏嬌軀橫地飄出,飛出十幾丈之遠。
因為任劍絮這一聲叫喚。唐綽兮算是饒過了任氏一命了。
「娘!」任劍絮飛快地朝任氏跑去,夢君奴袖子輕輕一卷。便將任劍絮的小蠻腰捆住,接著一把掃過任劍絮腦後地穴道,任劍絮便昏睡過去。
「諸位休要戀戰,趕緊離開!」夢君奴一手抱著任夜曉,一手抱著任劍絮,朝石室外面衝去。
而唐綽兮早已經衝到了外面,雖然另外一手抱著辛憶和樓絳玉兩人!但是還空出了一隻手。
剛才和任夜曉這三個丫頭動手的時侯,什麼殺招都不能使出來。唐綽兮正打得憋氣。此時不用估計什麼,手中的利劍便彷佛是放出攏子的煞星一般。看準敵人的腦袋,便直接劈去。
關索寒此時正對戰蘇瑞施和連易奕兩人!他的修為最近也彷佛高了許多,和兩人戰,仍舊能夠佔了上風。而且此時連易奕已經腳步踉蹌,堅持不了多久了。
就在他一劍就要刺進連易奕胸膛地時侯,忽然覺得頭頂上一寒。
「不要!」邊上的關岐軒一陣慘喝。鬚髮頓張,眼睛幾乎要迸了出來。
關索寒正要轉頭,看父親為何喊得那麼凄厲。但是脖子剛剛轉過,只覺得心中一寒,接著眼前一黑。
頓時,整顆腦袋都被唐綽兮砍了下來。
唐綽兮玉手輕輕一甩,將劍刃上地鮮血甩掉!
關岐軒頓時瘋狂,眼睛滲出鮮血。舉起巨劍,甩掉自己的對手便朝唐綽兮這邊刺來。
唐綽兮看到關岐軒心思皆亂,瞧准他刺來的巨劍。玉手一甩,頓時手中的長劍如同針一般。
「叮!」關岐軒的巨劍被刺個對穿,接著唐綽兮手腕一抖。
關岐軒巨劍離手,唐綽兮目中一冷,手中利劍便要朝關岐軒胸前刺去。
「宗主且慢!」那個夢君奴的左師伯一聲大喝,幾乎讓人都要聾了耳朵。
接著他身軀一甩,頓時逼開了蕭石、歸行負等四個高手!左手一甩,多出一隻鞭子,朝唐綽兮和關岐軒的中間劈下。
唐綽兮只覺得一股無窮的力道逼來,連忙運起內力抵抗,便也來不及去刺殺關岐軒。
左師伯右手舉劍,仍舊對戰蕭石、歸行負等人,左手鞭子使勁一卷,將關岐軒身軀捲起,接著一收,便將關岐軒收到了身邊。
「喝!」接著,左師伯對著關岐軒一聲大喝。
關岐軒此時正被喪子之痛蒙住了心神,此時被一聲斷喝,頓時清醒過來。
「師弟,不要給魔門丟臉!」左師伯冷冷說道,接著將鞭子甩給了關岐軒,讓他作為武器。
夢君奴看到唐綽兮殺得興起,不由微微驚訝,因為之前地唐綽兮雖然生性冷淡,而且出手狠辣。但是出手殺人,卻是比較罕見的。但是現在,招招狠辣,幾乎每一劍出去,都會見血。
「唐師叔,不可戀戰!」夢君奴在石室內,頓時對著唐綽兮一聲嬌喝。
唐綽兮聽到后,朝眾人嬌聲喝道:「君奴、大和尚、歸宗主、蕭大俠、宴大人、蕭莫莫你幾人跟著我擋住敵人,其他人趕緊撤退!」
樓竹廷等人聽到后,便也不客氣,用力刺出一劍后,便轉身退開!而後,自然有武功高強的老前輩擋住對手,自己脫身朝外面奔出。
夢君奴看到年輕一輩差不多跑光了,便用力逼退了楚皺言。朝唐綽兮對視了一眼,示意可以脫身。
「夢君奴!「只聽到石室裡面傳來任氏冷冷的聲音,夢君奴轉過美眸望去。
只見到任氏嘴角留著鮮血,臉se慘白。手中握著一隻長劍橫在映荷的脖子上。
原來剛才映荷看到秀情倒下后,終究忘記不了主僕的感情,在誰也沒有注意的情況下。跑了進去查看秀情地傷勢。
而任氏被唐綽兮一劍拍開,正好落在秀情地身邊。此時看到眾人就要離開。在她眼前生生將任夜曉三人救走,不由用映荷的性命威脅夢君奴等人。
「任師叔,我要是您我就放了映荷小妹妹!」夢君奴緩緩舉起長劍指向任氏道:「不然的話,就算對不起劍絮妹妹,就算我倆是同門,我也只有殺了你了!」
任氏冷冷一笑,凄涼道:「你以為,我真的很想活嘛?」接著手中的長劍對著映荷雪嫩的脖子用力切下。
「嗯!」映荷頓時發出一聲呻吟。雪白地脖子被割開一個口子,鮮血順著粉頸流下。
「你要是不要她的性命,就趕緊走啊!反正我也是不怎麼想活了!」任氏冷冷說道,接著聲音尖銳了許多道:「你要是想要她不死,你就趕緊進來,重新走進這間石室!」
「師叔!」夢君奴看了一眼自己這邊地人,發現留下的只有唐綽兮一個是女人。不由朝她叫喚了一聲,接著便要將手中的任夜曉和任劍絮交給她。雖然唐綽兮正在對戰兩個人,但是夢君奴相信她還是能夠護著兩個妹妹周全的。
「不許!」裡面的任氏尖聲說道,將任夜曉和任劍絮也抱進來。
夢君奴輕輕咬了咬小嘴,便重新抱回了任劍絮和任夜曉。緩緩朝石室內走去。
隨著夢君奴腳步的靠近,任氏越來越激動。等到夢君奴腳步踏在室門外面的時侯,任氏的眼睛死死盯著夢君奴地玉足。
「任師叔,我現在就踩在這線上!」夢君奴朝頭頂的石門看去一眼,道:「你將劍從映荷妹妹的脖子上移開,我就走進來!不然我話,我非但不進來,還將手裡的兩個妹妹也帶走了,我說話算話!」
「妹妹,委屈你了!」接著夢君奴朝映荷道:「你不會生姐姐的氣,對嗎!」
映荷眼睛滑落幾顆淚水,接著用力地點了點頭。也不管點頭的時侯,脖子又被劍刃劃破了。
任氏身軀顫抖幾下后,玉手用力一甩,便將手中的長劍扔在一邊。但是一手還是抓住映荷地后心,對夢君奴道:「你進來,你腳步一踏進來,我就放手!放映荷出去!」
「好啊!」夢君奴格格一笑,接著一腳便踩了進去。
「哈哈!」任氏一聲大笑,接著飛快捲起地上的長劍,猛地朝夢君奴的方向擲來。
「叮!」長劍猛地刺在了石室的石壁上,頓時聽到喀嚓一聲,卻是觸動了某個機關。
「轟!」那道鋼鐵鑄造的巨門猛地落下。
夢君奴小臉一正,手中袖子飛快甩出!頓時從袖子裡面飛出一條絲綢,飛快便捆住了映荷的蠻腰,用力一扯,便將映荷扯了出來。
然後腳下一點,夢君奴嬌軀飛快地朝石室外面退去。不料任氏也一手拽著絲綢,手中亮出一隻尖刺,對準映荷的頭頂狠狠刺去。另外一隻抓住絲綢的手亮出一隻匕首,便要朝絲綢斬去。
夢君奴頓時覺得頭頂生風,那道巨大的鐵門正拚命地朝地面砸落。而那邊任氏的尖刺已經到了映荷的頭頂,另外一手的匕首,也割斷了一般絲綢。
「呼!」夢君奴小嘴一張,頓時從口中吐出一隻毛針。
「叮!」毛針飛快地擊中了任氏手中的尖刺。其中的內力,讓任氏抓不住那尖刺,隨著毛針飛了出去。
「嘶!」但是任氏另外一手的匕首,卻已經切斷了那條絲綢!夢君奴再也扯不回映荷了。
而此時,鐵門已經落下了大半。要是此時夢君奴飛快退出自然來不及,但是映荷卻是再也救不出來了。
玉齒一咬!夢君奴腳下一點。整個嬌軀輕飄飄便彷佛沒有任何力道一般,如同影子一般,就進了石室裡面。
「不要!「只聽到外面傳來一聲慘呼,卻彷佛方家其中一個蒙面年輕高手發出來的,聲音沙啞得幾乎都要破了,吼道:「你進去后。就會變得和任夜曉姑娘那樣,入了魔道!生不如死!」
夢君奴小臉一變。看到任氏冷笑的面孔。雙手猛地將任夜曉和任劍絮拋出。玉手一翻,對著任氏狠狠拍去。
「噗!」任氏來不及抓住映荷,便被夢君奴一張擊出,如同敗絮一般飛出幾丈。但是嘴裡一邊吐著鮮血,一邊仍舊得意大笑,因為門已經差不多完全落下,夢君奴想要出去已經來不及了,又要有一個女人要成為一個徹頭徹尾的魔女。
「嘶!」只看到那些水晶地面地小孔中猛地噴出一道紫se的蒸氣。然後室內迷茫著詭異的香味。
夢君奴雖然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但是聞到后,彷佛整個靈魂都出了身軀一般!一咬香舌,飛快抱住映荷,對著洞口朝外面猛地扔出,卻是不理會會不會扔到外面那些高手的手中。
接著,玉足一翻。對著任劍絮和任夜曉的嬌軀輕輕一踢。也將二人踢出了石室外面。而此時,鋼鐵巨門已經幾乎完全落下,只剩下一個小小的縫隙,此時她想要出去已經不可能了。
看著任夜曉粉紅se地衣角飄過那道洞口,夢君奴眼睛痛苦地閉上,想要屏住呼吸,努力不讓那紫se的氣體進入自己地體內。
「快出來!」忽然聽到一聲大喝,夢君奴來不及思考,也來不及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憑著本能,腳下一點,側著嬌軀朝石室外面飛快鑽去。
「哄!」夢君奴全身剛剛出來,裙子的一角卻是被鐵門壓住扯斷。
「嘶!」與此同時,夢君奴感覺到空中冒出一股血腥味,抬頭一看。只見到石壁上到處都噴滿了血跡,而鋼鐵門下,一個人已經被鐵門截斷為兩半。上半身在石室裡面,下半身在石室外面,看不清楚那到底是誰。
夢君奴朝鐵門下的屍體望去一眼,看到那人手上握著一隻扇子!輕輕從他手中拿了過來,展開扇子后,上面正是柳含玉的字跡。
夢君奴睫毛輕輕一顫,一顆淚水順著粉頰落下,滴落在雪白的扇面上化開!
接著,她重新將扇子放回到柳含玉手中!但是扇子上,卻多了一顆眼淚!
柳含玉死死地痴戀過夢君奴,但是在夢君奴心中,一直處於路人甲的角se!也因此,被方劍夕利用,背叛了夢君奴,投入方劍夕的府下。但是到死了,卻收到了夢君奴的一顆眼淚,他在泉下,也只有感到欣慰。
「撤退!」夢君奴一聲俏喝,接著玉足一點,飛快朝外面躍出!
「上馬!」夢君奴剛剛衝出到地面上,只聽到樓竹廷一聲斷喝!
眾人腳下一點,便躍上了樓竹廷等人從方府軍隊搶來地駿馬!馬鞭一甩,數十騎順著彷彿的石板路,朝府外飛馳而出。
「站住!站住!」此時每個出口,都有數百名官兵把守!
守在這處出口的軍隊,看到數十騎不要命的賓士而來,頓時連聲大喝。
「放箭!」那長官見到那數十騎都亮出了兵器,不由一聲大喝,數百隻強弓紛紛朝眾人射箭。
終卷:第七章:至尊
「嗖!嗖!嗖!」空氣中傳來一陣弓弦響動的聲音,攔在夢君奴面前的數百名士兵頓時倒下了近一小半。
原來,從不遠處的窗戶中,忽然伸出百來只弓弩來,一下功夫便射出數百支羽箭出來。而且,這些箭上面都是塗了毒葯的,所以無論射中哪裡,都要了那些士兵的性命。
歸行負等武功高強的的前輩騎馬跑在前面,手中的大劍擋著方府士兵射來的箭雨。策著駿馬,對準守在門口的士兵踩去。
「啊!…」一陣陣慘號聲此起彼伏,數十騎轟鳴飛馳過去后,守在那處出口的數百名士兵,也只剩下數十人。
「啪!」等到夢君奴等數十騎衝出了方府到了外面街道的時侯,街道兩邊的窗戶紛紛碎裂,從裡面飛躍出來數十上百道黑影!
「拜見宗主!」這些黑影跪在歸行負面前,朗聲道:「兄弟們剛才回來複命,西門的守衛已經全部被兄弟殺死!宗主以及諸位前輩可以從西門離開!」
「轟!」沒有等到歸行負說話,城西北角忽然一聲巨響,接著火光衝天。
隨即,從街角衝來數十上百道白影,為首那人飛快跑到樓竹廷面前,跪下道:「稟家主,屬下帶領數百名弟兄潛伏在西北大營數日,今日終於趁亂,燒了方召疾存在翼州的糧草!」
夢君奴朝西北角處望去一眼,聽到那邊人聲鼎沸,大火越燒越。想要撲滅那些火,沒有數千人是不可能的,加上方府的大火,翼州城裡剩餘下來所有的兵馬都過來救火剛好差不多!
方召疾也真是不順了!造反的大軍剛剛出發。後院被起了大火了。
「駕!」接著,一聲清叱。從街道遠角處傳來一陣馬蹄轟鳴聲,轉眼間數百匹駿馬飛馳而來。另外還有幾十個穿著紅、粉、紫、藍四種顏se衣衫的女劍客坐在馬上,趕著駿馬朝這邊跑來。
「師傅!」為首一個女劍客來到唐綽兮面前跪下,道:「師傅!我和幾十個姐妹趁亂搶出來了數百匹駿馬,請諸位師兄上馬。趕緊離開翼州城!翼州四處地兵馬正集中趕來,加上翼州城足有兩萬人。我們要趕緊離開!」
唐綽兮看了一眼火光中的方府,知道翼州城已經破壞得差不多了,憑著這幾百人也不可能真正佔領下翼州城,見好就要收了!
「出城!」唐綽兮一聲大喝,頓時數百人齊齊上馬,朝西邊城門飛馳而去。
「開門!」到了翼州城西門,夢君奴看到地上到處都是血跡,可以看到剛才有一陣惡戰。
隨著歸行負一聲大喝。厚重的城門一陣響動,朝兩邊打開。
唐綽兮帶領的數百騎沒有做任何停留,沒有等到城門完全打開,就直接衝出了翼州城。
而守著西門的數十人打開城門后,直接躍上了同們手中牽著的空馬,跟在夢君奴等人地身後,也飛馳出了翼州城。
剛剛跑出一里多地。夢君奴便聽到身後一陣響動!轉過身子一看,只看到三條黑se的長龍從身後緊追而來。
其中一條是從西門衝出,另外兩條從自己地左右兩邊夾著馳來。三方人馬加起來,足足有上萬人。
「快!」宴孤衡一聲大喝,道:「方召疾剛剛出兵,所有後方有設置許多關卡!每處關卡都設置有兵馬,所有諸位請在馬上調養休息好,還會有多場惡戰!」
「是!」數百騎頓時一陣轟鳴答應,雙腿一夾馬腹,頓時加快速度。百騎就彷佛一支箭一般,朝西邊衝去。把後面追趕的上萬兵馬甩得越來越遠。
後面追趕的這些兵馬雖然衣甲鮮明,但是方召疾這次西襲長安,已經出盡了精銳。所有留在後面的,都是後備部隊。所留的馬匹,也是被篩選后的,所以被夢君奴等人越甩越遠。
大概跑出了半個多時辰后,宴孤衡的面se變得凝重起來,道:「諸位英雄,前面五里處,便有方召疾的一處關卡!大概設有一百多兵馬,八十個步兵,二十個騎兵,還有十幾個後勤兵。總共是一百二十個左右!而後面一萬大軍距離我們大概有半柱香時間,所以前面那個關卡一百二十人我們要在一盞茶功夫內全部消滅!」
「是!」眾人一聲大喝。
宴孤衡首先抽出腰中地寶劍,先將駿馬緩了下來,接著用力一夾馬腹,數百騎呼嘯著朝前面衝去。
一會兒功夫,便看到前面一個小小的軍營!大概有幾十間房子,管道中間放著高高的一層路障。這就是宴孤衡說的那道關卡了。
眾人面se一寒,眼中頓時充滿了殺氣。
歸行負、樓竹廷以及唐綽兮的這些手下,彷佛剛剛出攏的猛虎一般。並且這裡還是第一道關卡,所以眾人憋了很久的殺氣,全部要傾斜在在頭一批敵人上,所以不要說一盞茶,只怕這一百來官兵連半盞茶功夫也堅持不了。
距離軍營越來越近,宴孤衡和歸行負等人臉se越來越沉。等到了軍營面前地時侯,宴孤衡臉上終於變得發青,眼睛內充滿了擔憂和胡疑。
因為,軍營裡面就連一個人都沒有!
歸行負等幾個武林宗主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睛裡面的擔憂。
「宴大人,在這種非常的時侯,這麼重要的關卡竟然一個人都沒有!」歸行負在軍營內停了下來,和宴孤衡等人在軍營四處巡查了一遍,整個軍營真的是一個人都沒有。
「不正常!不正常!「宴孤衡輕輕閉了一下眼睛,接著看了一眼軍營裡面。裡面正煮著一鍋東西。
歸行負上前,輕輕摸了一下那鍋。轉過頭來朝宴孤衡道:「宴大人,這鍋還是燙的,這軍營的人剛剛離開!」
樓竹廷從後面趕了上來,朝歸行負宴孤衡二人道:「二位前輩,我們可要轉身回去嗎?一直朝東邊去。到了滄州府,那邊地碼頭上有渤海劍派的船。我們這數百人可以乘船南下。到了蓬萊后,然後在繞道去長安!」
宴孤衡朝樓竹廷望來一眼,道:「我們身後,可有一萬兵馬!再翼州城裡面,還有一萬左右步兵!我們這數百人有把握能夠突圍衝出去嗎?」
樓竹廷稍稍考慮以後,道:「應該能夠突圍出去兩成,其餘數百人可能都要將性命留在這裡!」
「不行,我們沒有權力讓他們丟棄性命而活了我們!」宴孤衡凝重說道。接著朝歸行負道「歸宗主,東邊是不能去的!我們眼前這處關卡空著了,對方肯定知道這一百多人不是我們的對手,所以將所有的兵馬都集中在一起。我們前面西邊、南邊和北邊三處此時肯定都已經布滿了兵馬,但是方劍夕只有一個人,他只會在其中的一處,我們要避開他!你說。我們到底要朝哪個方向去呢?」
歸行負稍稍考慮了一會兒后,接著朝唐綽兮望來。但是這個大美人,一點都不關心這邊,也沒有說話地意思。
「還是西邊!」歸行負見到唐綽兮不說話,便指著西邊道:「乾脆賭一把!」
宴孤衡聽到身後已經傳來一陣低沉的顫抖聲,知道追兵已經在後面不遠了。用馬鞭一指西邊,喝道:「快!」
頓時,數百騎又呼嘯朝西邊馳去。
大概又跑了半個多時辰,又到了一處軍營。
這處軍營,也是空地。而且軍營裡面的火苗都還沒有完全熄滅,可以肯定這裡的士兵剛剛離開不是很久。
這次眾人沒有多做停留,宴孤衡一指西邊,道:「不要停,一直朝西!」
又跑了半個時辰,眼前又是一個軍營。
此時天se已經黑下來了,所以看不清楚軍營裡面到底有沒有人。但是整個軍營寂靜一片,沒有一點點聲息。
宴孤衡此時的面孔已經凝重得如同天上的烏雲一般,眉毛一陣顫抖,接著緩緩閉上眼睛,豎直了耳朵聽軍營裡面到底有沒有動靜。
因為這數百騎已經跑了一個多時辰,所以馬匹都在喘著粗氣,也不能完全聽清楚。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宴孤衡覺得身邊的氣息無比的壓抑,彷佛危險的氣息從四邊不住壓來。
再看身邊諸人地臉se,發現他們臉上都緊張無比,那些年輕的弟子,神經都彷佛要崩斷了一般。
「停!」宴孤衡一擺手,接著率先一人朝前面軍營馳去。
單人單騎,那馬蹄聲敲在地面上的聲音尤其響亮。
走到軍營面前,宴孤衡只看到一座房子上面,掛著一塊白布,上面寫著幾個字,但是距離遠了,始終看不清楚。
宴孤衡稍稍猶豫后,一拍馬背朝前面馳去。
距離那塊白布近了,宴孤衡終於看清楚上面的字跡,頓時心中一涼,徹底地從心臟裡面蔓延出來。
「宴孤衡今日斃命於此!」宴孤衡剛剛看到這行字,沒有做絲毫停留,腳下一點,身軀便從馬上騰起,接著在空中轉身飛快朝夢君奴這邊躍來。
「嗖嗖嗖!」就在宴孤衡剛剛躍起身軀時,空中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弓弦響動聲。
「咻!」宴孤衡剛剛騎過的駿馬剛剛只慘鳴了一聲,就被射成了刺蝟一般。
宴孤衡心中暗暗慶幸,若是稍稍晚了一步,或許變成刺蝟的就是他自己了。
正在慶幸間,宴孤衡只覺得身軀一冷,接著好像有一股其大無比地力道將自己的身軀往地下拽去。
宴孤衡正要運力抵抗。但是發現一點點力氣也使不出來。整個身軀就彷佛溺水了一般,並且四肢全部抽筋,雖然知道危險無比,但是卻是絲毫辦法也沒有。
「砰!「宴孤衡重重地摔倒地上,只看到雙腿一彎,便要朝地上跪去。
宴孤衡為人硬氣。死也不願意下跪。猛一咬牙,運起所有的內力。支撐著雙腿直起。
「噗!」雙腿剛剛直起一些,嘴巴裡面便噴出一口鮮血。
「宴兄!」與此同時,歸行負和祝仗乙飛快從馬背上躍起,朝宴孤衡處撲來。
兩人雙手剛剛抓住宴孤衡地雙手,忽然身軀一震,胸口彷佛被一隻巨錘狠狠敲擊過一般。嘴裡的鮮血,化作無數支血箭噴射而出。
二人拚命地拉著宴孤衡便要離開,但是覺得腳下就連一點點力氣的。
「三位趕緊坐下調息!」唐綽兮和夢君奴互相對視了一眼。玉足一點,二人輕飄飄地落在宴孤衡三人的左右兩邊,但是卻不去伸手觸碰。
歸行負等人聽到唐綽兮的話后,三人立刻盤腿坐在地上,閉上眼睛不管外邊的事情調息起來。
唐綽兮又和夢君奴看了一眼,心中驚駭無比。
歸行負、宴孤衡和祝仗乙三人都是江湖中一等一地高手,但是連對手都沒有看見。就已經受傷不能動彈了。
「砰!」一陣輕輕的轟鳴聲,忽然黑暗地天空下猛地一陣大亮,卻是無數火把同時點起。
頓時,四處亮如白晝。夢君奴頓時將四周的情景看得清清楚楚,不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難怪這裡的空氣那麼壓抑,因為面前數十丈處。密密麻麻都是拿著兵器的士兵,有步兵有騎兵,一眼也看不到邊,足足有數萬人,足足延伸了數里之長。
「喝!」接著,從軍列中飛馳出一個騎馬的將軍。手中拿著一面旗幟,雙手一分,就成了兩面氣質。然後兩面旗幟,對著東邊一指,喝道:「去!」
頓時,馬蹄轟鳴,火苗霹靂。數萬人中的一半從隊伍中馳出,帶起衝天的灰塵,朝著夢君奴這數百人環繞賓士,鐵蹄翻飛,一面飛馳一面大喝,那氣勢驚得人幾乎連膽子都要裂開。
如此跑了半盞茶功夫,數萬人將夢君奴這幾百人一層一層包圍得水泄不通。
被圍困在中間的這數百人,目光緊緊盯著這數萬人地行進方向,幾乎壓抑得不能呼吸。
但是奇怪的是,這數萬人將他們緊緊包圍后,便不再有動靜了。因為這些馬匹嘴巴都被套住,所以空氣變得安靜得下來,只有無數人呼吸的聲音,還有火苗噼里啪啦的聲音。
如此如同困獸一般,大概過了小半個時辰,雙方都沒有絲毫動靜。
夢君奴美眸瞟了一眼地上調息的歸行負三人,只見三人臉se依然蒼白如紙,嘴角依然留著血絲。看來短期之內,是沒有任何戰鬥力了。
「師叔,您說他們這是做什麼?」夢君奴轉過俏臉,朝唐綽兮望去問道。
唐綽兮輕輕皺起柳眉道:「等人吧!」
唐綽兮的話語剛剛落下,便聽到後面遠處傳來一陣轟鳴聲。
僅僅片刻功夫,便看到後面一團黑影飛馳而來,唐綽兮看清楚那是大概上百騎。
這上百人來到包圍圈邊上的時侯,人牆自動分開。那上白人便飛馳而進,到了包圍圈忠心。
然後,這數百人在夢君奴等人面前數十丈處停下來,但是沒有從馬上下來,反而排列得整整齊齊。
夢君奴這下看清楚了這上百人地樣子!
今天晚上,或許所有的武林高手都在這裡了。
這上百人裡面,不但有之前和夢君奴在方府中交手的左師伯、連邪征、關岐軒等人,竟然還有秀岐,以及公牧潘等江南武盟的眾多高手。不過大多數人都是那種黑se袍子的打扮,夢君奴一眼就瞧出他們身上的氣息,是魔門左宗中地高手。
最後。夢君奴眼睛瞟到了一個蒙面老者的身上,那老者身上穿著灰se的長袍。
夢君奴眼睛落在他身上良久,然後再朝自己身後人群中的任伐逸望去。
任伐逸此時臉上的表情無比的複雜,目光盯著那個灰衣老者地眼睛。嘴唇顫抖了一會兒,靜靜道:「爹…,你真的甘願墮入邪道嗎?」
那個灰衣老者眼睛陰冷。沒有做任何回答,彷佛沒有聽到任伐逸地話一般。
夢君奴看到人牆分開的口子到現在竟然還沒有合上。正在驚訝間。一道人影騎著黑se的駿馬飛馳地沖了進來,如同箭一般,轉眼就到了夢君奴面前。
那人正是方劍夕!
方劍夕臉上的變化非常大,雖然還是那麼俊美。那是那股陰沉的氣息更加壓抑,眉毛下面的眼珠子變得更加深不可測。
方劍夕朝夢君奴淡淡一笑,道:「師妹,你還在這裡做什麼?怎麼還不走?」
夢君奴格格一笑,道:「方師兄讓我走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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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又沒有留你!」方劍夕側過面孔。朝夢君奴道:「不過師妹要是可以留下來,那我倒是夢寐以求的!」
夢君奴緩緩從腰中抽出一支長劍,指著面前軍隊的包圍圈,朝方劍夕道:「方師兄,天劍谷地眾多師伯不是皇家的人嗎?怎麼跑到你的軍隊中偷偷當起兵來了,難道眼饞那份俸祿嗎?」
夢君奴言語剛剛落下,剛剛那整整齊齊的人牆忽然變得不協調起來。裡面其中的四人原本看來和尋常士兵沒有任何分別。但是徒然間,無盡的氣勢彷佛從他們身上迸出。一時間,四人彷佛如同山一般的偉案,儼然是一代宗師地派頭。
四人從軍隊中走出,方劍夕朝四人合手一拜,道:「方劍夕見過師傅,見過兩位師叔,見過師伯!」
四人點了點頭,接著站到了方劍夕的身後。
方劍夕道:「師妹,象今天這種情況,你覺得你能夠跑得出去嗎?」
夢君奴搖了搖頭,道:「不行!不過求一死,還是能夠的!」
方劍夕彷佛沒有聽到夢君奴後面的話一般,而是指著夢君奴後面的那些人,道:「你們足足有三四百人,這樣如何!我們來賭一場,要是你贏了,我全部放你們走!要是你輸了,你和任夜曉、辛憶以及樓絳玉就要留下來,留在我的身邊!還不許自盡,如何?」
夢君奴瞧了地上正在調息的三人,在看了一眼在馬背上依然人事不省的任夜曉三人。
方劍夕接著說道:「況且,任夜曉三人你們帶去是沒有用的!她們永遠都不會醒來,你們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她們死去!」
夢君奴微微笑道:「怎麼賭?」
「師妹玩過貓抓老鼠的遊戲嗎?」方劍夕微微笑道:「我現在就放你們走,你們分散著走開也好,或者依然聚合在一起逃走也可以!但是記住,我僅僅只給你們一株短香的功夫!」
方劍夕從懷中掏出一隻短香,用手指輕輕在香頭上一磨,那香竟然點著了,冒出了火光。
眾人不由驚駭,用手指輕輕一磨就能起火,這樣的修為也太驚世駭俗了。
接著,方劍夕牽過一匹高大的駿馬。手掌輕輕地撫摩著馬頭,手指輕輕一點。
那馬匹身軀一顫,眼睛便緩緩閉上,就是一聲叫喚也沒有便已經死去了,但是卻依然站著一動不動。
方劍夕將那短香輕輕插進馬頭骨裡面。指著這株香道:「你們現在就可以立刻逃跑,只要香一燒完。我就會帶著我的人去獵殺你們!屆時,我會專門來找你,至於如何定輸贏!」
方劍夕目光中忽然露出一道淫穢惡魔的光芒,嘴巴朝夢君奴湊來,傳音低聲道:「只要我將你擒住。將你身上的肚兜取到手,我就算是贏了!」
「就像這樣!」方劍夕忽然躍到人群中。將其中一人扯出。如同一道影子一般閃到夢君奴面前,然後雙手如同閃電一般解開那個人的衣衫,取出了她紅se地肚兜。
順便,在她的乳房上掐了一道觸目驚心的紫se淤痕。然後飛快幫她穿好衣衫,將她扔回到人群中。
整個過程,僅僅只是一個呼吸間完成!場上真正看清楚的,或許只有數人而已。至於那個女人的乳房,或許只有夢君奴一個人看見。因為方劍夕將那個女人的乳房湊到夢君奴眼前一尺處。在夢君奴地眼前解下她的肚兜。
而這個女人地面孔,夢君奴也看得清清楚楚。正是剛才被關在石室裡面的秀情。
夢君奴頓時感到一陣恥辱!因為她們一路逃來,都在方劍夕的掌握之中!方劍夕一開始並不過來抓,反而跑回去了翼州一趟,將秀情和任氏從石室裡面救出。然後轉身來追趕夢君奴等人。
可以說,他是完全沒有將這些人放在眼中,彷佛隨時都可以將她們收於手掌一般。
剛才速度太快。夢君奴沒有看清楚秀情的面孔。但是記憶非常深刻的時侯,秀情此時的目光,也變得和方劍夕一樣,陰沉而又殘忍,彷佛隨時都要噬血一般。
「不過記清楚了!」方劍夕的聲音忽然變得陰冷起來,低聲道:「你們可以隨意分散了走,但是任夜曉、心意和樓絳玉三人,必須和你在一起!否則的話,我會讓你受到女人最最恥辱慘烈地懲罰!」
接著,方劍夕又恢復了英俊瀟洒的樣子,微笑說道:「還不走!」
夢君奴一轉馬頭,和唐綽兮率先朝前面衝去。
而後面數百人也一夾馬腹,朝包圍圈外賓士而出。在經過歸行負等坐地調息的三人時,從馬背上伸出三支手,安穩而又飛快地將他們放在馬背上。
數百騎便要撞到包圍圈的人牆和槍林時,那士兵自動朝兩邊分開,讓出一道口子,讓這數百人呼嘯而出。
一會兒功夫,便跑得遠遠去了。
「劍夕,為什麼要如此!」天劍谷掌門走來,朝方劍夕問道。
方劍夕轉過頭來,朝掌門道:「師傅玩過狩獵嗎!將那些獵物圈在一個地方,然後用弓箭射,他們一點都不懂得抵抗,這和靶子有什麼區別!自古狩獵,都要將獵物養得壯武有力,然後讓他們四處奔逃!接著帶上千萬家奴,手持利劍,肩背彎弓。看著獵物奔逃,自己在後面騎馬追趕,四處圍堵,讓他們逃無可逃。最後用劍砍掉他們的腦袋,用弓射穿他們的胸膛。看著血光迸現,這才過癮,這才盡興!」
「就這些!」掌門聽得後背發涼,問道。
「那些人都是沒有長眼睛的,不知道跟隨我!」方劍夕淡淡說道「所以我不能讓他們那麼快就死了,要先給他們生地希望,然後再讓他們絕望!我要向天下證明,順我者昌,逆我者亡!」
掌門依然輕輕問道:「就這些?!」
方劍夕的目光頓時變得詭異而又不可捉摸起來,冷冷一笑道:「我正在等一個人!我正在織一張網!我正在設一個圈套!要算計…」
方劍夕沒有說完,目光反而淡淡朝天劍谷掌門望來,接著又望向自己身後上百位高手,看到那些武功低的,還撇了撇嘴巴。
「夢小姐,我們是分散逃走?還是依然在一起?!」夢君奴等人幾乎將駿馬的速度逼到了極至,一會兒功夫便跑出了上十里。樓竹廷稍稍猶豫后。便趕到夢君奴身邊道。
夢君奴看了樓竹廷一眼,微笑問道:「樓家主怎麼看呢?」
樓竹廷看了蕭石一眼,淡淡一笑道:「方劍夕並不是存心要放走我們!而是要給我們生的希望,然後一一獵殺我們,算是借我們的頭給他立威!或者是讓他玩一個獵殺遊戲!表面看來,四處奔逃、化整為零。彷佛生存的希望就大了許多。至少會有一部分人活下來!其實這反而是方劍夕想要達到的效果,他現在最想看到我們人心分裂。各奔東西,這樣才能證明他邪惡地思想觀!而且更加能夠達到獵殺的效果!所以我建議,我們聚合在一起。那樣或許可能會全軍覆滅,但是也至少死得不寂寞,死得有尊嚴!甚至,還能夠殺掉他數千人陪葬!」
夢君奴聽到樓竹廷的話后,便朝唐綽兮望去一眼。
「一起走吧!」唐綽兮淡淡說道,接著從懷中掏出一刻紅se的葯丸放在牙齒裡面。
劍花宮的上百女弟子見之。也從懷中掏出一刻紅se的葯丸放在牙齒裡面。
唐綽兮淡淡說道:「到了生死關頭!我劍花宮弟子全部咬毒自盡,寧願毀了劍花宮這個先師地基業,也不願意被抓住受到賊子的侮辱!」
剩餘數百男子頓時激動得熱淚盈眶,眼睛火紅,大喝道:「誓死保護諸位師妹周全!寧死也拉得數千賊子陪葬!」
「鏘!」數百人齊齊抽出兵器,大聲呼喝:「陪葬!陪葬!…」
那數百匹駿馬本來已經勞累之極,但是聽到眾人地呼喝。又彷佛漲了無數力道。拚命地朝前面賓士。
夢君奴知道,在後面追趕的大軍中!大部分都是步兵,騎兵僅僅只是數千人。只要他們跑得越遠,那數萬步兵便不能趕上。屆時,就不需要同時和數萬人交戰,交戰的對手僅僅只是那眾高手,以及那數千騎兵。
聽著那壯烈的「陪葬」距離耳邊越來越遠,方劍夕的面孔也變得越來越陰沉。
目光淡淡掃了一眼已經快咬燒到盡頭的香,從馬鞍上掏出一支火箭,依然用手一彈,就點著了。接著猛地一甩上天空。
「咻!」那火箭帶著一陣藍光,如同一道反串的流星一般,一直飛到了天空盡頭不見。
「騎兵準備!」方劍夕從腰中掏出寶劍,對著數萬大軍喝道:「向前賓士三十丈!」
頓時,數千騎兵從大軍中奔列而出,整整齊齊排在三十丈面前。
就算是數千人,看起來也浩浩蕩蕩,氣勢駭人。
「呼!「一陣風吹過,將那株香最後一點火光吹滅,那香頭的灰一歪,掉落地上。
滅了!
方劍夕一提駿馬,飛快朝前面賓士而去,伸手上百江湖高手緊跟其後。
「諸位,打獵去了!」方劍夕一聲大喝,數千騎如同無數只兇猛地惡狼一般,在平原上四處散開,朝遠處的目標席捲而去。
而後面的數萬步兵,則用兵器用力敲打著手中的盾牌,口中大聲呼喝壯威。
夢君奴等人的馬匹已經跑得渾身濕透氣喘吁吁,差不多已經是強弩之末了。
而後面的喊殺聲越來越響,膽子小的人只怕會嚇得從馬上摔下來。
數百騎正拚命奔逃。
「前面有敵人!」忽然唐綽兮一聲清喝。
「嗖嗖嗖!」果然,從前面黑暗處,傳來一陣弓弦響動地聲音。然後一陣陣箭雨持續不斷地撲面射來。
這數百騎擔心後面的追兵,一下子來不及防範。頓時被射到了數十位,從馬背上摔落下來。頓時被同伴的馬匹踩成了肉泥。
數十位前輩高手見之,紛紛跑到前頭,舞動手中地兵器,將雨點般的羽箭劈落。
「殺了他們!」樓竹廷身邊的小廝剛剛被射死,頓時大呼。紅著眼睛,瞧准眼前黑暗掩護處的一隻眼睛。隨手一把抓住空中的箭,隨著那隻眼珠狠狠甩去。
「啊!」只聽到一聲慘厲的嚎叫。頓時躲在掩護後面地一人,被一支羽箭從眼窩射進,後腦穿出。
「只有幾百人!殺了他們!」唐綽兮看清楚了面前埋伏的軍隊,一夾馬腹,率先跑到前面。腳下一點,嬌軀飄飄飛去。
長劍一劃,頓時血光迸現,四五顆腦袋紛紛落地。
緊接著。其他數十位武林高手紛紛騰空躍去。劍起血飆,一顆顆腦袋在地上亂滾。
而那些武功相對較弱地,便只有趕馬上去,在馬背上砍掉那些偷襲者的腦袋。
這數百人,僅僅只不到半盞茶的功夫,便被殺得乾乾淨淨,甚至連一具完整的屍體都沒有。
除了數十位高手身上沒有濺上多少血跡。其餘數百位年輕的後背,身上臉上還有武器上,馬匹上馬蹄上,到處都是鮮血和碎肉。
那些年輕人看到剛才殺得狂爽,並且一點點傷痕都沒有,不由殺得癮起。沒有等到前輩們的憤怒,一提駿馬率先朝前面馳去,想要尋找下一匹死鬼。
「慢著!」唐綽兮一聲俏喝,接著袖子用力一甩。
一陣大風吹過,數十個青年後輩紛紛從馬背上摔落在一邊。
但是仍舊有數十騎朝前面衝去,只看到地面一陷,數十匹馬聯同上面的人紛紛掉進那巨大的坑中。然後鮮血迸現,慘號連天,卻是在陷阱裡面插滿了兵器。
夢君奴不忍看,轉頭朝唐綽兮道:「師叔,看來方劍夕還不僅僅只是想要普通地獵殺我們!您看,還給我們準備了馬匹!」
唐綽兮抬頭一看,眼前數十丈處,果然有數百匹駿馬正在悠閑地吃草。
再看眾人身下的馬,已經雙腿都在發抖了。剛才一直處於緊張的賓士,或許還能夠跑上一段距離,但是這下讓它們歇下來了,再想讓它們跑,卻是不可能了。
「我去踩踩路,看有沒有陷阱!」
唐綽兮說完后,腳下一點,嬌軀飄出數丈,玉足在地面上如同蜻蜓點水一般掠過,轉眼便到了那些馬匹站立的地方。
「沒有陷阱!」唐綽兮轉過身來,朝眾人說道。
眾人紛紛下馬,跑過去騎上了那些新馬匹。
而剛剛賓士了不知道多久的駿馬,看到眾人騎上新馬後,腳下一陣踉蹌,便輕輕地扒拉下來,半跪在地上歇息,到處找著地上看有沒有可以嚼的東西,一邊打著響鼻。
一直等到那數百人騎著新馬飛馳而出的時侯,這些累極地馬一驚,接著用力站起想要追趕上去,但是卻一點力道也沒有,唯有眼睜睜地看著剛剛騎過自己的臨時主人遠遠離開。
「師叔,還剩下二百三十人,死了一百四十五人!」夢君奴飛快地點好了人數后,走到唐綽兮身邊低聲說道。
唐綽兮輕輕嘆息一聲道:「這只是剛剛開始!我們不知道還要殺多少人,還要死多少人!或許殺到後面,不用方劍夕動手,我們自己就都殺得沒有力氣了!」
接著,唐綽兮輕輕豎起耳朵,朝夢君奴道:「你聽!方劍夕的騎兵部隊距離我們有多遠?」
夢君奴道:「大概是二十里左右!」
唐綽兮點點頭道:「沒有錯。始終是二十里左右,一直不緊不慢地沖在我們的後頭!」
「公主!」忽然旁邊傳來尉遲宵雪俏生生的聲音,朝夢君奴問道:「還有多久才會天亮?」
夢君奴朝尉遲宵雪看去一眼,見到她美麗的小臉上都是倦意和驚恐,不由溫柔一笑道:「大概還有三個半時辰就要天亮了!」
「還要那麼久!」尉遲宵雪頓時咬了咬小嘴,幾乎要哭出來一樣。道:「這樣天黑漆漆的,我害怕死了!這樣跑著跑著。好像永遠都是黑黑的,永遠也跑不到頭一樣!」
夢君奴伸手輕輕摸了一下尉遲宵雪地小臉,柔聲道:「不要緊,只要天亮了,我們就會有救了!」
「君奴!」忽然,唐綽兮在邊上輕輕說道:「準備,又要殺人了!前面大概有六百人埋伏,正好是剛才的兩倍!或許前面再跑半個多時辰。又會有一千二百個人在等著我們!我們就這樣殺著,或者永遠也殺不完!」
「先殺了再說!」夢君奴忽然猛地抽出寶劍,俏喝道:「抽出兵器,上!」
頓時,二百多騎,揮舞著兵器,朝前面以逸待勞的六百敵人衝去。
又是一陣刀光血影!
其實。剛才這二百來年輕弟子殺得正過癮,就殺完了敵人!但是經過一段時間的跑路后,殺意已經漸漸淡掉,此時再舉起兵器,很難有剛才的熱血沸騰。
若是此時前面的敵人是數千人,或者這些年輕弟子還是會拋棄性命不要拚命殺人。但是現在僅僅只有數百人,肯定是不能夠戰勝自己等人地。所以,這些年輕弟子,正在處於一個非常尷尬古怪的心態。
因為他們知道,下面還會有一千二百人等著他們,不由暗暗留著力氣,等著下一場地廝殺。
而偏偏是這種心態,一上前去,便讓地方殺了十幾人!
樓竹廷見之,頓時冷喝道:「不要留力氣,下場戰下場再說,先殺個夠本!」
喊殺聲,慘叫聲,馬嘶聲,兵器聲,一連串的聲音響不絕耳。整個場面,頓時變成了一個人間地獄一般,到處都是血se,到處都是斷臂和殘腿。
這些聲音,大概響了兩盞茶功夫,才漸漸安靜了下來。
「師叔,我們還剩下一百九十人,其中受傷三十人,重傷九人!」夢君奴走到唐綽兮身邊,輕輕說道。
「重傷怎麼辦?」夢君奴接著以只有唐綽兮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他們不但沒有戰鬥力,甚至連騎馬都不能,沒有葯材,只怕一天都堅持不到!」
「前輩保重!師兄師妹保重!」沒有等到夢君奴說完。
那九位重傷弟子將劍反插在地上,然後腦袋猛地往劍尖一撞,頓時整個腦袋刺個對穿。
唐綽兮其實可以伸手救的,但是她的玉手只是稍稍顫抖了一下,便沒有再動靜。
樓竹廷上前,道:「宗主,前面等著我們的,肯定就是一千二百人了!」
接著,樓竹廷看了一眼剩下的一百多人,幾乎每個人身上都有血跡,也不曉得是敵人的,還是自己人地,又或者是自己的。
「除了幾位前輩外,年輕的幾乎個個帶傷!他們每個人的劍或者折了,或者卷了!而且現在,恐怕連舉起劍的力氣都沒有了,我們是不是先歇息一陣,然後再接著逃跑!」樓竹廷輕輕問道。
唐綽兮搖了搖頭,道:「沒有用的!你聽後面的騎兵大部隊,他們地速度始終保持勻速!無論我們是停下歇息,還是快馬賓士,他們都堅持這樣的速度!」
「是的!」任伐逸上前道:「我們只有拚命跑,拉開和後面大軍的距離,才能有一線生機!」
連易奕忽然道:「我們為什麼一直要沿著管道兩邊的平地跑,為什麼不朝旁邊的田地跑?」
唐綽兮輕輕搖頭笑了笑,道:「傻丫頭,那樣是更加找死!」
「這裡到處都埋伏著敵人的密探!」夢君奴笑道,接著隨手一支袖箭朝一個黑暗甩去。
「啊!」一聲壓抑的慘呼,一個埋在地地的密探頓時死去。
接著,唐綽兮一躍上馬,道:「諸位,敵人要我們自己絕望而死,我們偏偏不死!我們前面有一千二百個敵人,我們現在就跑過去消滅了他們!只要等到天亮,只要等到天亮我們就有救了!」
「呼!」眾人一聲呼喝,紛紛抬頭看天,接著一躍上馬,飛快沿著管道朝前面馳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