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參觀、三觀(求票求收藏)
下過暴雨的秋天顯得特別清爽。學校也趁期中考後學習不那麼緊張兌現了讓初一新生去參觀鎮中心的一所實驗小學的諾言。整個初一年段五六百個學生浩浩蕩蕩地走在街道上,害得交通癱瘓了幾次。有幾個青年覺得騎摩托車在人群中穿梭特別帥,尤其是看到一些含苞待放的女生那般亭亭玉立,秀色可餐,更激起了他們表演的**,結果雙雙被送入了醫院。回校之後,校長和各級領導都很滿意這次出行保全工作,沒有任何意外,沒有任何損傷,安全工作很到位。
原來安全第一的定義是:我還活著,太好了,感謝上帝眷顧。他人死了沒?這關誰的事?反正不關我的事!
剛開始邁出校門幾步,就有很多男生抱怨隊伍前進緩慢。有些男生跑到前面的小樹邊。又不好意思離隊,從小就被教育離隊的大雁沒有好的下場,所以只有皺著眉頭在那等。看著隊伍挪動的度,感慨人類如此進步神,做出最明智的一個決定就是將女人把女人關在家裡做飯幾千年,否則帶著他們一起跑的話,現在大抵最多趕上中世紀歐洲文藝復興。
林招妹頂不住了,隊伍的空氣太雜,自己肺活量卻太大,所以容易為和別人搶一口新鮮的空氣而煩躁。他在胡文偉和陳志欽等人面前建議脫離隊伍,自個組個特快隊,馬上得到了不少男生的響應。
蕭仁當了學習委員,有了群眾責任感,不能擅自離隊,只好委屈自己跟在陳淑芬的背後。隊里剩下的幾個壯丁身子都成了衣架,身上掛著各式各樣女生的包和衣服,蕭仁也不例外,其中有一個包還是陳淑芬客氣地說了聲「男人就該像你這麼有風度」之後才掛在他肩上的。蕭仁更鬱悶,這一群誓死擁戴女權主義,誓死追求男女平等,誓死不讓男性視為弱勢群體的人在關鍵時刻怎麼都忘記了自己的信仰?
離隊的大雁之所以沒有好下場是因為在它們單飛之前還沒認得路。小胖他們的特快隊很快就將隊伍落得看不到尾巴了。不過,他們迷路了。特快隊里沒有一個人知道那所實驗小學在哪邊。之前他們是打算一路上朝著隊伍前進的方向前進就行,沒料到走在前面的人想朝著後面人的方向前進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這世界只有驢能輕易做到,也許你抗議說天空的風箏也能做到。不錯,風箏也行,不過風箏充其量也只是會飛的驢,因為它們都是被牽著韁繩,背後的人朝哪個方向移動,它們也自然朝那個方向前進。
迷路的人看到十字路口就像即將入土的人看到靈車那樣厭惡,他們到了一個十字路口就開始彷徨了,最終決定分頭尋找,無論結果如何,十分鐘后在此路口集合。
牛滔滔突然眼睛很亮,激動地說:「那…那…」
幾個沒有注意到他表情的人走到死胡同盡頭又折回來痛罵:「媽的,路的盡頭綁著一條大黃狗,嚇死人了。」
牛滔滔無奈地嘆嘆氣,因為當他說完「那不是實驗小學的路標嗎」時,他們已經轉了一圈回來。
小胖敲了一下牛滔滔的頭,怪他不早說。牛滔滔甩開頭,罵道:「操!我他媽容易嗎?」
「這不是很流利嗎?你剛才為何不用這種度?」所有人詫異地問,帶著點責怪的口吻。
「操***路標在那邊!」牛滔滔又想起了人性本罵,又試了一試,果真湊效,連忙傻笑著跑開,因為所有人都搶著敲他的頭,以為他之前是故意的。
一個陳舊的木牌路標標示著:「東15oo米,學校地段,禁止車輛哭號」。從路標上的用詞「哭號」可見學校深受雜訊的害,對此深惡痛絕。
「哪邊是東?」
特快隊的所有成員怔住了,平時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何況是經歷了一番暈頭轉向之後?
地理老師許韓受到了他們的懷念。
「劉洋,哪邊是東?」小胖把辨別東西的重任交給了地理科代表劉洋。其餘數人立馬覺得他理所當然要擔當起此重任。
「我只知道咱南方的房子都是朝南敞開的,所以我只知道南北……你看……」劉洋呆了,街上的店面都是對著開的,也就是他連南北也分不清楚了。
「滾滾長江東逝水!」陳志欽淡淡吟詩。
「兄弟,你又開始『淫』啦?」陳志欽平時話不多,經常出其不意地整出一句詩,所以胡文偉笑他是在「淫詩」。
「你們看路面上水的流向!」陳志欽指著地面上仍未乾涸的雨水,「聽過百川入海沒?就是說所有的水最終都要彙集到東海,也就是說這雨水是朝東流的!」
每次陳志欽淫詩都能給胡文偉帶來意外驚喜,他第一個表示贊同。
「我假設水流的方向是東邊,那麼另外一邊就是西邊。」見所有人的心逐漸歸順到自己身上,陳志欽指著另外一個方向繼續慫恿,「如果我的推斷是錯誤的,那麼太陽就是從另外一邊出來的,也就是太陽打從西方出來了,這可能嗎?」
所有人再次被陳志欽的邏輯思想折服,跟著他順著水流一直走……
至少走了51oo米,那些污水最後進入了一個下水道口,他們的方向也就斷了。所有人的腳開始覺得有點酸疼,回頭看看來時茫茫的路,這大概不只15oo米吧?
這時一個穿著實驗小學校服的小女生嘴裡叼著棒棒糖一跳一唱地朝他們走來。胡文偉笑眯眯地走過去問道:「小妹妹,哥哥問你件事,實驗小學往哪邊走?」
那小女孩瞄了他們一下,嬌聲說:「一直往那邊走就看到校門了。哥哥,老師說你們這是南轅北轍!」
陳志欽拔腿開溜,因為那小女孩所指的方向正是他們走來的方向。
到了實驗小學的門口,就看到屏幕上幾個大字閃亮「熱烈歡迎各界人士到本校參觀」,熱情洋溢的氛圍將他們幾個都感染了,他們激動地準備跨入學校,突然從門衛室里殺出一個保安。
「站…站…住!」此門衛有點結巴。之前他是個阿兵哥,有一次在單杠上表演,身子在半空中轉啊轉,轉啊轉,突然雙手離杠,身子飛到了軟墊範圍以外的「硬墊」上,趴著一動不動。戰友將他抬起的時候,地板上只留下一排牙齒和一灘血。他被摔爛的下巴被縫合了,但是從此說話結巴。軍隊不養傷兵,於是讓他提前退伍,為表示誠意,隊里還給他找了個單位就是看守這所學校。保家衛國和保護青少年其實是一個概念,青少年是祖國的未來。
「牛頓,遇到兄弟了,這事就交給你了。」小胖見那保安有意為難他們,叫牛滔滔代表干涉。
「兄…兄…弟…什…什麼…事?」牛頓挺身而出,就憑他現在是新晉的語文科代表,應該為集體做點貢獻。
「你…你…敢…學…學…我?」那保安生氣地怒著嘴,露出一排金色的牙齒。
「我…我…沒…沒…學…你!」牛頓連忙解釋。
「呵!呵!」那保安指著牛滔滔剛才說話的表情,更加生氣了,「這…還…還…沒…沒…學…我?」
「哇!哇!」牛頓被誤解,也開始急了,「我…真…真…沒…學…學…你!」
「這…這…還…不…不…算…嗎?」那保安氣得脖子的青筋綻放,開始捲起袖管。
「這…怎…怎…么…算…算…是…學…你?」牛頓見他捲起袖管,露出肌肉,更加著急地想讓那保安知道他們是難兄難弟,有著共同的語言。
「**!我本來他媽就是大舌頭!」牛頓急中生智,豁出去了。
「**!你他媽沒笑我結巴?」那保安驚訝,久違的說話流利,讓他無限懷念。
「***兄弟!」牛頓伸了自己的長舌頭向他打招呼。
「***兄弟!」那保安開始對牛頓表現出親切感。
大隊已經逼近,腳步聲響亮。那結巴保安趕緊吹響口哨,馬上又從校園裡跑出四個保安列隊歡迎。
「一…起…的?」那保安指著隊伍,笑問。
「是!」牛頓點頭。
「回…頭…」那保安深情款款。
牛滔滔回頭,只見灰塵翻滾,並無異常。再回頭時,那保安已經歸入歡迎的隊列,他本來是想對牛頓說「回頭再招呼你」,豈料牛頓當真回頭了,他沒說完,拍了一下牛頓的肩膀就跑開了。
一進校門就看到一個手握步槍的軍人銅像,實驗小學成了眾學校參觀的對象都拜這銅像所賜,他便是那某某名人革命烈士。那銅像微微斜著身子,雙眼深邃地望向遠方,這是那個時代的經典動作「放眼未來,?望光明」,順道可以站崗看看鬼子來了沒。雕塑師有意讓銅像上半身**,以秀傲人的身材,果真見得小腹上和手臂上的肌肉像被凍僵的饅頭。可惜**一馬平川,雕塑師為了與愛神丘比特做出區別,在胯間畫了幾條線表示銅像穿著褲襠。這幾條線經不住風吹雨打,逐漸被磨平,所以咋一看這銅像給人全身**的感覺,也使人容易幻想他大抵就是歷史上第一個被閹的**員。
小胖看到銅像,興奮不已,衝上去愛撫那假槍和肌肉。那都是男人的象徵。他還爬到台上,擺了一個?望遠方的姿勢,興奮過度,忘了銅像的身份,想跨上背當馬騎,保安見狀將其遏止。
大隊潮湧而來,驚呼「這就是傳說中的某某啊?好壯啊!」
小胖被從銅像上面扯下,對銅像仍愛撫不止。現在很多名人流行在一些動詞面前加一個限定詞「處女」,以示他們對該動作的尊重。前些時間看到某女星上台表演後接受採訪,一身妖艷打扮的她居然嬌滴滴地說「我把自己的處女唱獻給了《神州音畫》(某電視台節目)」。很難猜透這「處女」從他們口中說出的意義,只能猜測是他們出那個動作――如唱――貞操就被人玷污了――如被該電台。不過,既然前面再隆重其事地加個「獻」字,也正好說明他們的貞操是心甘情願被玷污的。
小胖為了表示對革命前輩的尊重,學起名人的腔調,大喊:「我把我的『處女摸』獻給黨了!」
小胖有點激動,聲音抖擻,加之人多嘴雜,他的聲音不是很清楚地被吸納。也正因為如此,女生驚倒一片。
「小胖啥時長出**啦?」
眾女生雖然對黨也頂禮膜拜,但自覺還沒有達到真的頂著**崇拜。小胖的自覺性如此之高,早就應該將其拉到貴州習水縣去孝敬那些嗜好嫖幼的黨員。他們也就不必因為這般親民愛民而委屈地被控告,不必因為這般親民愛民而委屈地被譴責!
過了銅像就到了一個油漆亮的「雅閣」。雅閣裡面有張油畫,畫著一男一女並肩望著一個五角星,很像老版的人民幣圖案上的其中兩個人頭。聽實驗小學老師的專門介紹才曉得這裡稱為雅閣是因為生過一段浪漫的愛情,主人公自然還是那某某烈士。見那老師給別人作過無數次的介紹還依舊一臉笑容,就知道她曾經陶醉於別人的愛情就再也沒有醒過。她著實有當好一個導遊的潛質。當導遊最大的挑戰是面對同一個風景區向不同的人介紹過無數次之後還要用她驚嘆的面部表情欺騙顧客「她對此景百游不厭,如果有來生,還要在此浸泡」。
一向喜歡關注名人事迹的蕭仁在雅閣的牆壁上看到些許對雅閣來歷作介紹的文字。那文字是後人提上去的,很草,看得蕭仁心情有點煩躁,很多字看不懂只能跳躍而過。也許是那題字之人故意用漂浮不定的文字來表示事情是生在一個動亂不安的年代。
字裡行間透露著屋子的兩主人公相識於未知地點,戀愛於此,令蕭仁倍感驚訝。原來他們只是情侶而非夫妻,但是雅閣里一張殘舊的木床上卻被人有意擺著兩個殘舊的枕頭。這在當時還不開放的年代可是被大眾視為「偷情」,然而今天這裡卻被稱為「雅閣」。
歷史永遠掌握在後來人的手裡。所以走自己的路,讓後人去說吧!如果你抱著別人的老婆上了自己的床能夠創造出一個愛因斯坦,歷史還是會給你鞠躬致敬的。
趙碧玲忙著應付其它老師,給木林森一個調皮的鬼臉,示意他去找其它的同學玩。木林森一直只離趙碧玲幾步遠,見趙碧玲沒有時間理會他了,也真準備離開。他再也不想偷偷看著趙碧玲,突然許韓的鼻子又出現在視野。這些日子,許韓的眼神讓他覺得有點敵意。
在整個紀念館轉悠了一圈,大體明白那個黨員烈士在就義之前曾經潛居於此有些時日,後來他出名了,這裡便建起了紀念館。參觀完紀念館,有一個地方是許多人最想去的,那就是洗手間。木林森歸隊到胡文偉他們那裡,看見洗手間的招牌,一群人蜂擁而入,結果在門口被一老人攔住,因為外來參觀人員必須買票。想出這一招的人實在有才,如果紀念館收門票,很多人可以憋著不進去參觀,但很少有人可以憋著不進洗手間吧?
「什麼年代了?洗手間還收門票?」胡文偉從口袋掏出兩毛錢,生氣地問。
「小兄弟,別誤會,這不是我個人的。等我們把建館的成本收回來,我們也不收了。」
「再等兩個千禧年吧。」小胖竊笑,扔下兩毛錢跟著大隊。
洗手間里突然聽到胡文偉大喊:「媽的,不夠,不夠,志欽快點幫我接下去!」
在小便池站成一排的人都把注意力從自己的胯襠移到了胡文偉身上,只見他把握自己的生殖器在牆上寫了「到此…」。「此」字還差一半,已經有心無力。身邊的陳志欽趕緊接過,將「此」字寫完畢,還添了個「一」。
胡文偉又大叫:「劉洋,劉洋,快點空運一點過來,『游』字就你負責了。」
身後排隊的劉洋緊接而上,歪歪斜斜,即將就要風乾的幾個大字「到此一游」才算勉強完成。
洗手間里一陣爆笑。一向喜歡開心的小胖笑得前俯後仰,突然覺大腿內側有點濕熱,低頭一看,褲襠濕了一片,方知自己還在「開車」,一時開心忘形,忘了把握方向盤。
「胡文偉到此一游,特快隊的成員到此一游,初一五班的男生到此一游,以後咱要是有誰出名了,這裡沒準就成了『香』閣!」
「你當真到此一游?」木林森笑著問胡文偉,「怎麼不見你頭濕濕的?」
洗手間又是一陣爆笑。
隊伍從洗手間離開,大概走了十幾步,牛滔滔就現小胖丟了。雖然小胖平時喜歡逗他玩,但這讓他覺得學習生活有點熱鬧,沒有感覺自己因為結巴而被孤立。在以後的一段學習生活里可以現初一五班除了胡文偉和陳志欽整天成雙成對外,另一對就是小胖和牛頓了。兩個人走在一起總能擦出開心的火花,因為他們本身就是一個開心的人。
經牛頓提起,所有人也七嘴八舌地表示出了洗手間就再也沒有看到小胖了。牛頓擔心地跑回洗手間,為了省下兩毛錢,他便站在門口大喊:「胖…主(子)…胖…主…!」
看門的老人經不住牛頓這麼折騰,走進洗手間,只見林招妹站在小便池前,彎著腰一直對著自己的褲襠吹氣,像一隻龍蝦,不解地問:「你是不是叫胖豬?」
小胖驚訝,恍悟過來才明白:經過一個口齒不清的,再經過一個耳背的,「胖子」直接就變成了「胖豬」。
「麻煩你跟他說一下,我馬上就出來。」
牛頓看到胖子從洗手間走出來,好奇地在他身上打量了一下,問:「為……為…什…么…」
小胖知道牛頓想問什麼,無奈地說:「我熱……」
胡文偉他們一群人在洗手間邊等到小胖,只見他的外套綁在腰間,像一個圍裙快蓋到了膝蓋,身上只剩一件單薄的背心。手臂上的肥肉凍出了暗紫色,剛下過雨的秋風有點涼。
組織隊伍回校的那一刻,初一年段長上台宣布這麼有意義的參觀他是感慨萬千,雖然他已經是第好多次帶學生來此,但每次都很感觸,就像看一部很有意義的電影每次都能被感染。無疑這部電影肯定是av女王飯島愛的遺作。重點是結尾處他要求每個學生回去寫觀后感,一寫就是三篇,因為人生觀、價值觀、世界觀得分別對待,每一篇字數不少於五百字。
此行,最大的遺憾就是聽到段長在結尾處下達的命令,最大的感慨就是「彷彿上當」,只有牛頓覺得興奮,又是到了表現成語的時候了。
回去的路途顯得特別的漫長,大部分學生心情鬱悶,看到車從身邊飛過,恨不得跑上去撞,於此成全別人每年到了這一天就會對自己表示緬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