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 老情人、家變(求票求收藏)

第48章 老情人、家變(求票求收藏)

等不到傻妞的信又看不到韓藝的學習生活讓蕭仁覺得百無聊賴。韓藝既然不再出現在五班的窗口,他只有主動去六班看她。可是,六班的人一個都不認識,找不到任何的借口。

學校里有一個紅學團,這是某個深愛《紅樓夢》的語文老教師為了讓學生更早了解國粹而成立的一個團,也是除了共青團,學校唯一一個有組織沒紀律的團。

蕭仁決定加入紅學團,好歹在裡面能夠多認識一些人,他就不信沒有六班的同學參加,說不準韓藝就是紅學團的成員。

蕭仁在紅學團里認識的第一個六班的學生就是比螳螂還瘦的螳螂。自從螳螂入團,紅學團就逐漸演變成黃學團。

螳螂一身瘦骨完全拜人蔘所賜。他父親是個中醫,老來得子,所以對螳螂寵愛有加,從小就怕他營養不良夭折,所以經常熬一些人蔘補品給他滋補。螳螂小小的身體無法頂住補品的強力,流了幾次鼻血之後肌肉就被營養綁死了,從此再怎麼吃還是一樣瘦不拉幾。老中醫為此一直對自己的兒子表示愧疚。

唯一不讓老父親愧疚的是,螳螂小時候吃的那些補品促進了他身體很多部位提前進入達的階段,包括他的生殖器官。螳螂在小學三年級就覺自己和其它同學有點不一樣,不敢和同伴一起**,每次游泳,河裡總歸就只他一個人穿著褲衩,所以如果有些人在游泳當中抓到小蝦小魚又沒地方放,總是第一時間塞到他的褲襠里。

螳螂由於提前育,加上青春期沒有過度好,導致脫離了夥伴的隊伍,性格變得有點孤僻。到了初中,總算是遇到了大多數身體和自己一樣完全育的新同學,他才得以重新歸入團隊,不過已經根深蒂固的孤僻性格不是一時半刻可以甩掉的,所以當你覺得他特別熱情的時候突然又會覺得覺得他特別冷漠。

螳螂是整個初一年段最早接觸黃色書刊的人,後來被推薦為黃鼻祖。他總是有能力搞到一些其它同學有過幻想卻不敢實踐的黃色小書刊,所以他也受一些同學的歡迎,尤其是像胡文偉和陳志欽那樣的學生平時都稱呼他為「螳螂哥」,開玩笑的時候就叫他「黃鼻祖」。有一天,他和幾個比較調皮的人在紅學團的成員之間流傳一本《紅樓春色關不住》的小黃書,從此沸騰了,很多高年級的男同學紛紛搶著入團。一些女團員不小心看到了那本書,以後一見到螳螂他們一夥就臉紅。紅學團因此變成了黃學團,那個語文老教師氣得了幾天高燒。

蕭仁在團里和螳螂見過幾次面,每次都會找借口和他閑聊幾句,自以為和他已經混得很熟,最後一次分別的時候他這麼跟螳螂客套:「有空到我們班裡來玩,我也會經常到你們班去找你,反正就在隔壁,平時多交流交流,不費啥勁。」

螳螂滿臉笑容地回應:「你到我們班,我一定非常歡迎。五班和六班本來就是兄弟班,應該多點時間在一起互相了解,你們班文偉我就很熟了,你回去問一下我這人是不是一向夠哥們!」

蕭仁沒見過螳螂這麼爽快的,第二天一下課就屁顛屁顛地到了六班的窗前。這是他第一次真正站在六班的窗前,心裡跳得厲害,眼睛在教室里一直打轉。只見韓藝就坐在螳螂的隔壁桌,她正趴在桌子上睡覺。

「螳螂!」蕭仁看到正在呆的螳螂,熱情地和他打招呼。

螳螂瞟了他一眼,淡淡地說:「你來我們班幹嘛?是不是想看美女?」

蕭仁嚇了一跳。六班裡聽到螳螂說話的人都不約而同將眼睛轉向蕭仁。

「別開玩笑,我是來找你玩的!」蕭仁尷尬地辯解道。

「誰跟你開玩笑?」螳螂一臉木然地看了下蕭仁,繼續說,「男生的心思沒有一個能夠瞞得住我的眼睛的,說,今天你來看哪個美女?是不是韓藝?」

蕭仁嚇了第二跳,沒想過螳螂這麼善變。

韓藝聽到有人喊她的名字,抬起頭眯縫著眼睛瞟了一下窗口,看到了蕭仁,又面無表情地趴到了桌上。

蕭仁狠狠瞪了一下螳螂,悻悻地走回了教室。此行雖然遭到了羞辱,但同時也證明了一件事:韓藝從來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存在,即便對她成天魂牽夢縈。

這讓蕭仁鬱悶了幾天……

要讓一個你喜歡的人記住你,只用你單方面的真心喜歡其實是無濟於事的。

自從那郵遞員進村之後,蕭勇就沒少給妻子臉色看,因為她收到了老情人的來信。這也是蕭仁有天夜裡起床上洗手間經過父母的卧房聽到他們吵架,於是好奇地偷聽了一會才知道的。

陳氏年輕時是村裡的一枝花,不顧家人反對和村裡的一個叫蕭灑的小夥子自由戀愛。蕭灑從小好賭、豪賭。父親養的兩隻老牛都因為賭債被人拉走,就連準備過節用的一隻老母雞也被當成利息被債主順便抱回家。儘管如此,他還是欠了一**債,天天有人上家門鬧事,臨走前暗示他可以去搶銀行。蕭灑只好不辭而別,等到月亮下山了翻出了城門。

幾天之後,家人接到蕭老村長的通知,蕭老村長也是接到城裡公安的通知,要蕭洒家人帶一千塊錢到城裡贖人。蕭灑進城裡的足浴房,人家姑娘在給她修腳趾的時候,他卻拿腳掌在小姑娘的胸部上磨蹭。小姑娘忍氣吞聲讓他磨蹭了二十下,走之前亮出了消費總額一千塊人民幣,一下五十,二十下剛好一千,洗腳的費用就當是大酬賓免了。

蕭灑父母東酬西借,為此斷了幾家親戚,才湊滿一千五到城裡要人。

「不孝子,還不跟我回去?」父親交了錢,領了人,就想給兒子一巴掌。

「這幾天還有人到家裡要債嗎?」蕭灑擔心地問。

「天天不得安寧,你哥哥馬上就要搬出去了,臭小子!」

「那我還是不要回去了,我無臉再見鄉親。爸,把剩下的五百塊也給我吧!」

陳氏沒有想到蕭灑是如此的一個人,連一個解釋都沒有就不辭而別棄她而去,一時心死想不開,決定投河自殺。蕭勇正巧路過,將其英勇救起。陳氏投河葬身水海不成,投進蕭勇的懷抱卻成了,因而走進了婚姻的墳墓。

陳氏嫁給蕭勇的時候,已經不是一個完整的女人。故事可想而知,一個可以用腳掌磨蹭洗頭房姑娘胸部的男人,陳氏和他談戀愛肯定沒能逃過他的魔掌。

蕭勇本來是江湖混混,他與村裡另一個叫蕭大頭的混混是牛頭與馬嘴打死對不上號的關係。兩個人的恩怨由來已久,最後以蕭勇在蕭大頭身上捅了一刀結束。蕭勇這一刀沒有捅到蕭大頭的要害,歪打正著地捅到了他的排泄要道,使他大小便失禁,住院好些天。

正巧蕭大頭患有惡疾,排泄不通,大便的時候猶如逼自己的**催生石頭,每天都有生不如死的那一刻。蕭勇的那一捅倒讓他覺得暢快了。他在病床上以為自己死定了,先準備遺言說不準告蕭勇。既然生不如死,死就好過生,說不準蕭勇只是在幫他解脫痛苦。最終他沒死,身子大開刀,惡疾也沒了,從此和蕭勇成了義氣朋友。

雖然蕭勇和蕭大頭一捅抿恩仇,但是眾所周知他差一點就成了殺人犯,這使他找不到老婆,於是勉強地接受了已非貞潔的陳氏。

從來沒有提起的疙瘩其實是一直都存在的,只是還沒有碰到適當的場合讓它浮起。蕭勇以為自己隨著蕭仁的出生會漸漸忘記自己不是陳氏第一個男人這件事,直到陳氏收到了蕭灑的來信。平靜的生活一去不復返。蕭仁整天在學校不知道,蕭勇和陳氏一關起門就吵,一關起燈就吵。周末,蕭仁在家,夫妻兩就約好到田裡吵。

有一天,吵得正起勁的蕭勇憋不住突然對妻子嚷道:「我有時就懷疑蕭仁是不是我的兒子!……」

話還沒說完,不斷有濃稠的麵湯從眼前滴落,頭上霎時蓋了一碗麵條。

「你這不要臉的男人!……」陳氏現將面倒在蕭勇的頭上之後就再也沒有其它更過激的方式可以宣洩,只好滾到地上哭著叫屈。

與蕭灑的情事一直都是她的傷口,蕭勇現在每天不只挖出她的傷口來吵,還在他的傷口旁挖出一些不相干的新傷口,讓她有點絕望。男人重視女人貞操,難道女人不重視嗎?畢竟那貞操是自己的。莫非年輕時一時衝動所犯下的錯要用一輩子來承擔?但是,誰又能在當時就意識到自己是個錯?年輕不是罪過,罪過的是當我們不再年輕的時候卻念念不忘以往的事。

蕭勇腦子被面澆醒,意識到自己一時腦子熱說話過分了,這話被兒子聽到該多傷他的心啊?但是這話讓正準備到他家院子借犁田刀的師娘聽到了也很傷她的心,這麼大一個秘密居然到了今天才讓她知道。所以她決定不讓其它村民傷心,逢人就拉到牆邊輕聲說:「哎喲,我真替我老頭的徒弟蕭勇不值,原來蕭仁不是他親生的。人生第二大悲哀是給別人做嫁衣,第一大悲就是給自己戴綠帽!」

蕭灑在陳氏收到信的幾天後就回村了,後面扎一個小辮子,像一個藝術家。身上穿著一件夾克,小肚子前面弄個黑色腰包,一副大大的墨色眼鏡使他有幾次都差點撞在樹上。看他這一身行頭,腦子裡自然閃現出三個字「他了」。

蕭灑回村后受到了村民的熱烈追捧,他當時躲債逃出村子的往事被忘得一乾二淨。這社會,逃難也是一種光榮,只要你是從一個窮的城市逃到一個富裕的城市,或是從一個弱小的國家逃入一個強大的國家,闊別多日後再回到老地方一定會受到圍捧。只能說明,這社會大部分人是沒有見識的。

蕭灑回村就聽到了謠言,當天下午就跑到了蕭勇家裡找陳氏。

陳氏正在吃面,桌上還有兩大碗等著兒子的回來。

「小辮子,我回來啦!」蕭灑一進院子,看到陳氏就叫。

陳氏看到眼前一個打扮怪異的男人還曖昧地喊著她的小名,覺得噁心。認出那人就是蕭灑的時候,有點感慨當年時光的同時更多的是憤怒。正是這個人讓她原本平靜的生活變得天天水深火熱。

「小辮子,這些年來我從來沒有忘記過你,為了表示對你的思念不止,我也留了個小辮子,你看!」蕭灑在陳氏面前輕盈地轉了一圈。身子的瀟洒一看就知道經常在舞廳出入。

陳氏噙著眼淚,咬牙切齒,眼睛一直在屋子裡找掃把。

「小辮子,我知道真相了,這些年辛苦你了,我這次回來一定會為你們母子做出最大的補償!」蕭灑還沒說完,蕭仁正好放學回到了家。

「這就是我們的兒子吧?」蕭灑見蕭仁走進院子,連忙走過去打量了他一番,笑眯眯地說,「和我小時候長得真像!」

蕭仁見有個扎著辮子的男人自稱是他的父親,嚇了一跳,趕忙跑到陳氏身邊問:「媽,這位阿姨是誰?」

陳氏無聲無息地走到蕭灑的面前,突然手一揚,咆哮一聲:「滾你媽的蛋!你這種人還配有兒子?」

蕭灑黯淡地走出院子的大門,小辮子上纏著一團麵條,眼前一直在滴著濃稠的麵湯。

蕭灑走出蕭仁家大門,躲到大樹身後,賊眉鼠眼地看了一下四周,見周圍沒人注意,慌忙從頭上摘下假,拚命地擦去上面的麵條。

蕭勇本來就是個小木匠,看到蕭灑回村后風光受捧,自卑得天天一瓶老米酒,一把花生仁過活。蕭仁聽到了那個謠言,從母親那了解到整件事的經過,覺得整件事中最無辜,最委屈的當屬自己,但是沒人能夠理解。自己面對的是一群沒有文化、野蠻的村民。他很討厭蕭家村的生活,想到自己平時這樣的心情一定會去找傻妞傾訴,突然更加懷念她。

讓蕭仁更加難受的是看到父親半死不活,整天喝得醉醺醺的樣子,時不時就和他頂兩句嘴。蕭勇平時就少和兒子溝通,在自己最難過的時候還得不到兒子的支持,心灰,覺得自己一無所有,有時故意在陳氏面前罵蕭仁:「都給我滾出這個家,滾到你們的藝術家爸爸那裡。」

陳氏無語,畢竟曾經是自己錯。但當蕭勇說蕭仁是蕭灑的兒子時,這是她唯一強硬的理由。這時,蕭勇頭上總是突然蓋著一碗面,也只有這樣,才能讓他的頭腦清醒點,然後趴在桌上沉沉睡去。

生活天天只有硝煙沒有炊煙,蕭仁接連一個禮拜每天晚上吃泡麵,而且人前人後對自己的一些議論也讓他受不了。他心中想走出蕭家村那座城牆的願望更加強烈了。眼下,學校允許初二的學生申請在校住宿,到時無論如何他也要搬到學校去,算是自己脫離蕭家村的第一步。

上一章書籍頁下一章

澀裸

···
加入書架
上一章
首頁 玄幻奇幻 澀裸
上一章下一章

第48章 老情人、家變(求票求收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