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大熱天看打架(求票求收藏)
有那麼一個星期,每逢下課,如果有需要就上個廁所,不然蕭仁就安靜地坐在椅子上悶頭看書。從小受到金庸武俠影響的他想學人家講義氣,覺得自己不該自私,要忘記韓藝才能對得起大哥。事實說明那種徘徊在該講義氣還是該自私的人是把很鋒利的雙刃劍,一旦他們無法逼自己堅持義氣的原則,就會把自己定位為一個自私的人,而後就變得比一般人更自私。
蕭仁克制自己不到走廊里偷看韓藝,卻總是問身邊的那堵牆:她會不會覺走廊里少了一雙關注的眼睛?如果她覺了會不會有點失落的感覺?
搞得那堵牆差點崩潰,你們人類的思想就特別複雜,那些談戀愛的人的思想更加複雜,搞暗戀的人就更不用說了,老是問一些莫名其妙的問題意淫自己。誰曉得你們搞什麼飛機?我只是一面直直站著的牆,被你們用文字**了無數次,留下了密密麻麻的叫作文明的疤。
還不到一個星期,蕭仁就倒下了,對韓藝的思念漫無止境。當他想起了那句「愛情本來就是自私的」,覺得這話太哲理了。而他沉浸在這個哲理里就像投入自己奶媽的懷裡,一直吮吸著她奶頭的精華,再次站起來的時候已經脫胎換骨,輕鬆無比。
蕭仁到了走廊,現他的位置早被小孩楊偉帆佔領。楊偉帆一看到蕭仁,立馬神秘地叫他過去,樂呵呵地問:「看到五班坐在靠窗的那個美女沒有?我注意她很久,太正點了,簡直是我夢寐以求的女生。上次和你一起到小胖的教室去上晚自習的時候,她好像認識你,是不是你的同學?介紹給我認識。」
蕭仁起了醋意,真想把小孩當馬騎,心裡嘀咕:你這麼做對得起我嗎?
即便對不起,楊偉帆還是做了,事實再次證明愛情是自私。這給蕭仁捎去了不少安慰。
蕭仁依舊只能透過窗子看到韓藝的側臉,感想連篇。
是美女,總會閃光的。就算她自己不閃,一群好色的男人也會用眼睛將她點燃。
金秋的某一天竟然出奇的熱,也許這就是南方的特色。看似要下場很大的雷雨。天打雷就像母雞要下蛋,總是先要在窩裡悶一會。這天簡直悶死人了,很多老人熬不住,相信殯儀館最熱衷這樣的天氣,生意輕易就能達到旺季。
宿舍是一刻也待不了。林招妹躺著睡,不一會背部起高燒,他不得不趴著睡,轉過身子的時候都能聽到背部卡在席子上的那種撕裂的聲音。不一會,現趴著睡也不成,胸前一片潮濕,他又不得不跪著雙膝,**像顆導彈一樣翹著,僅剩頭部頂著枕頭,盡量減少身體與席子的接觸面。
徐茂一邊扇風一邊半死不活地盯著蕭仁的床板,現床板都被汗水滲透了,大有向下滴水的趨勢,再熬下去恐怕得那個臉盆在下面承接不可。
所幸的是蕭仁跳下了床,看著那轉動無力的風扇,想起遠大的理想,都不如死個痛快,此時最大的願望就是坐在扇葉上隨它旋轉。
午休不得已放棄,蕭仁把避暑陣地轉到了教室。看著那些枯燥的課本,裝出濃厚的興趣實在是一種逼不得已的勾當,在這種熱得鴉雀失聲,只剩卡車在冒煙的道路上痛苦呻吟的氣氛里能夠看得下書更是連禽獸都自嘆不如。想起了韓藝,腦子裡晃出一個下流的念頭,不知道女生熱得受不了的時候會不會和男生一樣幾乎**?男生的情況是就連僅剩的一條褲管只有五厘米不到的內褲都覺得它的褲管太長、太礙事,卷了一圈又一圈,成了一條麻繩拴在臀部。當然這個念頭裡的女生不包含韓藝,因為她是聖潔的!
蕭仁從口袋裡摸出一枚一塊錢硬幣,給自己定了一個遊戲規則:扔上去,掉下來!花的一面就是韓藝愛我,字就是韓藝不愛我。如果戲劇性地出現硬幣豎著,我就從二樓跳下去,死不了就把自己閹了。
硬幣被彈上又落到了桌面上,轉了幾圈慢慢進入靜止狀態,突然窗外傳來一聲大喊:打架了!
蕭仁反應比別人敏捷,不像其它人一樣跑到窗口遠遠看,而是第一時間跑到現場近近看。靠!一到現場,蕭仁現已經圍了一道小型的人山人海。天酷熱難當,看戲的人紛紛拿著書扇風,還好蕭仁也是從來書不離手的,就算有時五個小時看了四個字也沒人干否定他在看書,或者說「想書」比「看書」精神境界更高一層。蕭仁也跟著邊看邊扇風。有了人圍觀,打架的氣氛越來越激烈。
書,繼大秦的焚書坑儒和滿清文字獄之後,再一次成為煽風點火的工具。
聽旁邊的人介紹,籃球場上的這場雙人架源於紅顏禍水。某個女生在旁邊看男友打球,喊加油的時候卻是叫著另外一個男生的名字。那男友自然不服氣,於是死盯著另一個男生,兩人老是搶球。後來其中一個男生,也就是那男友終於爆了,大喊一聲「我讓你搶」,另外一個男生的一隻眼睛就多了一個沒有鏡片的黑色貼肉眼鏡。
蕭仁倒是覺得不是什麼紅顏禍水,不管是搶球還是搶女人,都不過是男人自尊心的玩物罷了。如果他們是純粹愛球或是愛女人都不必淪落到搶,真愛是會滋生出一種文明的對待方式。相信他們更愛錢,也不見得他們就到銀行去搶。
蕭仁看打架看得心情澎湃,感想多多,是看愛國主義教育影片的那種激動所不能及的。
那場架止於場外羞怒的那個女生喊了聲「我管你們死活」後頭也不回地走掉的時候。兩個男生才悄然朝著不同的方向離去,一個摸眼睛,一個捂鼻子,掉到地上的亂自然是沒辦法撿得回來了。
蕭仁看完打架,興沖沖回到桌位,頓覺方才在桌上的一塊錢硬幣早已不翼而飛。天氣這般熱,料想那硬幣早已化作冰淇淋在另一個同學的嘴裡消融殆盡,連銅臭味都給吞沒了。想起蕭老一年前說的一句話「光陰不去,金子不來」,而他是「光陰去了,金子也跟著去了」,心情矛盾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