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宿舍又被記過(求票求收藏)
新年過後,楊偉帆就很注重吃,不但從家裡運了很多零食到宿舍,還偷偷帶了一個插電的小鍋,平時可以用來煮雞蛋或是速食麵。違規用電自然不受學校允許,所以每次用的時候都等將宿舍門關的緊緊,而且一用完馬上就鎖回柜子里,在上面蓋條大褲衩,沒人會猜得到裡面放的是什麼。
每逢周末,食堂的飯菜就成了學生頭疼的問題。開學第一個星期六,所有人在春節爛睡如泥貫了,所以都到了耽誤吃中飯的時間才起床。蕭仁準備弄包泡麵敷衍一下自己的胃,楊偉帆提議用他的小鍋煮,雖然他的鍋小,分幾次煮也很快,並假想如果能再加個雞蛋進去煮的話那該是道美味的菜。李文新按了一下計算機,覺得這樣比他在食堂吃要便宜,便欣然贊同了。反正用的是學校的店,被學校佔了那麼久的便宜也該他討回來的時候了。
蕭仁不是不同意,只是雞蛋上哪弄?楊偉帆買了鍋自然將一切情況都了如指掌。他知道學校大門對面的那條小商業街的後面就是一個菜市場,反正心血來潮,不加蛋是鐵定不舒服的,不如但是出去走走,湊點錢買幾斤雞蛋回宿舍,以後也用得著。
韓藝家就在學校附近,說不準楊偉帆口中所說的菜市場就在她家門口,說不準還能見到她此刻在家裡幹什麼…蕭仁第一個表現積極。
李文新說這事就不要算上他了,春節大魚大肉吃怕了,如今正值自己食素的季節,不過他要求自己最後一個煮,留點蛋湯讓他沾沾。
整個議程牛頓都沒吱過一聲,蕭仁連推帶拉才讓他加入了隊伍。三個人浩蕩地走出校門口,現小商業街上多了很多新店面,大概學校帶來的效益很可觀。開學之後,第一次走出校門好好瞧瞧,蠻有新鮮感和樂趣。其中新開的兩家水果店很惹人注目。聽說是兩兄弟開的,因為老父親是這一帶有名的水果商,所以他們家的水果就成了質量的保證。但他們之間的兄弟關係只有脫離了生意的時候才能成立,事實脫離不了的時候,經常為了搶生意拼得你死我活。當然這都是生在各自有了老婆之後的事,之前兩兄弟還團結一致繼承父業將水果生意得很火。所以千萬別說「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這樣的話來鄙視女人的影響力,衣服還是經常能夠束縛住手足的。兩家店面門對門打起了競爭戰,火藥味十足。一家店面寫著「建波水果,店標便縮成『JB』二字,然後旁邊畫著一個很大的香蕉」,另一家店面也不甘示弱寫著「尚波水果,店標是『sB』加一個蘋果」,後來隨著網路文化的傳播,越來越多的學生知道這些字母所指,每當想出去買點水果的時候就會笑著徵詢別人的意見:「今天是**水果便宜還是傻逼水果便宜呢?」
三個人到了菜市場,並沒有如蕭仁所料的經過韓藝家。一進菜市場就受到了熱烈的歡迎,一群受驚的蒼蠅圍著他們三個人轉了一圈,到了雞蛋攤買了十幾個雞蛋,正準備離開這臭氣熏天的地方,蕭仁的眼睛突然直。
「你們說再放點肉絲,味道是不是更加可口。」
豬肉攤前站著一個熟悉的身影,韓藝正笑著給那豬肉榮指畫自己想要的部分。旁邊站著一個跟她如同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女孩,大概是她的妹妹。
牛滔滔和楊偉帆還沒反應過來,蕭仁拎著雞蛋徑直朝肉攤走去,兩個人只好尾隨。
蕭仁看到韓藝的時候,笑著點了下頭。
在菜市場見到蕭仁和牛滔滔等認識的人,韓藝先是吃了一驚,而後便拉著自己的妹妹嬌羞羞地急急走出菜市場,一邊走,還一邊回頭笑。
蕭仁看到韓藝的表情,讓他覺得不枉此行,至少說明她是知道他的存在的,就算平時想不起來,但見了面至少還能記起。
「師傅……」豬肉攤里一個系著圍裙的小夥子左手裡提著一個大豬腿,右手拿著刀片。他剛給豬腿刮完鬍子,轉身要交給那豬肉榮的時候現了楊偉帆,驚訝地打招呼:「陽痿男,你怎麼會在這裡?」
楊偉帆吃了一驚,連忙示意他不要這樣叫。讀初一的時候,有個男同學可能是電視里的那些「博愛」醫院之類的廣告看多了,好奇「陽痿」「早泄」之類的對男人究竟是個什麼病,所以翻開生活大辭典查了一下,明白了幾分,不禁開懷大笑,以後這些詞便成為了他挑罵其他男生的口頭禪。正好「楊偉帆」這名字撞在了槍口上,於是他就有了「陽痿男」這個外號,一直都甩不掉,直到他換了另外一個班級,還好沒人聰明地將「楊偉」聯想到「陽痿」,大抵是蕭仁他們都不知道這詞的意義,才鬆了口氣。
「陽痿男是什麼意思?」蕭仁好奇地問楊偉帆。
楊偉帆聳聳肩說沒意思,只是一個好玩的稱呼。牛頓不相信,說回宿舍查一下詞典就知道了,嚇得楊偉帆一聲冷汗,祈禱他回宿舍就將這事給忘了。
「許成龍,好久不見你了,讀哪一個班的?怎麼會在這賣…」楊偉帆打量了一下久違的渾身油膩膩的同學,不禁感嘆道,「當日的英俊小子,今天的蒼老小二。」
「哎~~!」許成龍放下豬腿,用手抹了一下自己瘙癢的臉龐,頓時臉上多了一層防晒膜,感慨良多地說,「往事不堪回啊,我被分到爛班了,那是讀書的地方嗎?看那些人都是在混日子。」
「就算不堪回,也不能墮落到賣豬肉吧?」蕭仁不能理解一個學生輟學去賣豬肉的行為,別的不用說,就菜市場那些亂鬨哄的蚊子就叫他反對。
「小夥子,不懂不要亂講,賣豬肉可是一項偉大的事業,造福老百姓!」許成龍的師傅聲如洪鐘。
楊偉帆看那屠夫是個光頭,一臉兇相。他左手臂上刻著倚天劍,右手臂上刻著屠龍刀。在他們那年代,紋身可不像現在這麼容易,都是在身體上用筆瞄個輪廓,然後自個拿支針,沾點墨水一針一針刺上去的,而且一旦紋了身就代表出來混的,是要做好與人干架的準備,不像現在是種拉風的時尚。
楊偉帆嚇得本能地躲到蕭仁背後。
這光頭豬肉榮的故事也是所有經常到菜場的人都知曉,聽說年輕氣盛的時候在道上混了幾年,後來遇到國家嚴打,自己混不下去,無以謀生,想不開要去出家當和尚,但又怕寺院嫌棄他的出身不肯收,為表誠意,他先把自己剃度了,弄了一光頭,還在上面抹了油,從此寸草不生,頭屑當道。
其實他之所以想到寺院當和尚並表現得這麼堅決倒真不是因為看不開。他聽說和尚做法事如今是一種熱門職業,尤其是被請到外國給洋鬼子念經度,也甭管那佛認不認得美鈔,美鈔大把大把就成了香油錢。那善事來錢之道如此惡快,真是善有惡報!
他之所以後來沒當上和尚是因為去寺院的途中經過一個豬肉攤,看到那攤主生意火爆,他覺得自己出來混了那麼久,砍人無數,砍豬應該比砍人容易,混了那麼久總算學到了一技之長,覺得殺豬還是比當和尚更適合他。他尋得謀生之道,於是便「放下佛刀,立地成屠」。
其實,殺豬生意再好也沒有和尚做善事來錢快,但他只所以毅然選擇「放下佛刀,立地成屠」是因為他也聽說了和尚出去喝酒吃肉或是**都要帶個假。這太麻煩,他一項是個不受拘束、自由慣的人。
其實那種真正從江湖上收斂起來的人容忍度、脾氣都比一般人好,只是有時表情太過直率而給人一種錯誤的信息。那光頭豬肉榮一知道眼前這三位小夥子是徒弟的同學,立馬送了半斤肉絲給他們,賣了一個人情給徒弟。
蕭仁他們樂呵呵地回到宿舍的時候看到李文新等得快要瘋了。李文新一知道送肉絲這事,懊悔之極,一直遊說楊偉帆讓他一點,忘記了自己還處在食素的季節。由於他平時人品不好,沒人樂意分給他一些,只是答應如果有卡在鍋里的不會特意將它們挖出來。
有人生火有人站崗,蕭仁、楊偉帆、牛滔滔一個個輪流煮,很快都搞定,香噴噴地大吃。宿舍里洋溢著一股泡麵的味道。
最後一個輪到李文新,他接過鍋一看,不禁大罵:「什麼破鍋?一個肉絲都沒卡住。會卡肉的鍋才是好鍋!」
不過讓他值得安慰的是牛滔滔留了不少湯給他,上面飄滿了蛋白。他樂呵呵地拿著鍋去加水,心想,多加點水不就可以吃飽點嗎?這生意有得做!於是拼了命地往裡面加水。
面剛下鍋,由於水太滿,一大股泡沫拚命往外涌,李文新用筷子沾了一點,用舌頭舔了舔,覺得味道還不錯,於是連忙瓢了一杯先當湯喝。那面還半生不熟,他坐到床上津津有味地喝著自己的湯,忘記了看鍋。忽聽整座宿舍樓起了一陣沸騰,所有的音樂播放機同時停掉,宿舍樓斷電了,學生就出來鬧革命。
李文新覺得不妙,看那小鍋的鍋蓋還在屁顛屁顛上下活動,泡沫還在大股往外涌,只是鍋上的指示燈已經滅掉。
蕭仁他們頓覺不妥,還好剛吃完,趕緊跑到洗手間清除罪證。要李文新將面倒掉不如當場用鍋砸死他給他個痛快。他情急之下將整個鍋搬進衣櫃里,放在最裡面。他的衣櫃僅靠牆角,正要將柜子鎖上的時候,看到旁邊掛著的一排內褲,挑了一條最大的將鍋蓋得嚴嚴實實,然後鎖上。因為他臨時想起楊偉帆平時都是這麼乾的。
他們四個人自認為宿舍的一切證據都消滅了以後,關上宿舍的門,跑到床上假裝睡覺。
宿舍管理處派了兩個宿管阿姨、兩個宿管大叔逐個宿舍查,因為整個宿舍樓跳閘了,肯定是有學生在使用宿舍違規電器,這是宿舍安全的一個很大的隱患,不得不嚴查。
很快有人大力在外面敲蕭仁他們宿舍的大門。蕭仁他們四個將頭埋進被窩,假裝睡覺沒聽見。隨即又聽到有人插鑰匙開門的聲音,可是門被從裡面反鎖開不了。
「裡面的人快乖乖投降,你們已經被包圍了!」門外有人用力推了一下門,生氣地說。估計就是那個插鑰匙卻打不開門的管理員。
蕭仁他們幾個被嚇出汗,但依舊沒人作聲,想碰碰運氣。
「你們就別裝了,我們都聞到雞蛋面的味道了,就坦白一點,招了吧!」另一個管理員附和著朝門縫裡喊。
蕭仁他們更是驚嚇,千算萬算卻忽略了宿舍里飄蕩的雞蛋面的味道。
「這幫臭小子好像還加了肉絲?」
他們總算徹底心服了,輸在宿管他們有著靈敏的鼻子,不得不叫楊偉帆硬著頭皮去開門。
兩個宿管大叔同時闖入,橫眉豎目地在宿舍里掃了一下。
牛滔滔將身子對著牆壁,假裝打起了呼嚕,雙腿卻在抖。
兩大叔沒有在第一時間現異常,又用鼻子在宿舍里嗅了嗅,最終定位在李文新的衣柜上,問:「這是誰的柜子?」
李文新沒有出聲,給楊偉帆擠了好幾個眼色,叫他把黑鍋背了,因為那是他的鍋,他不背誰背啊?
楊偉帆打死不幹,那是李文新的柜子,他不當烏龜誰當啊?
「這是誰的柜子?別以為沒人承認我們就不會知道,我只要到樓下查一下就一清二楚,還是爽快一點!」宿管達叔變得更嚴厲,威脅升級。
「哦,你說的那個柜子啊?好像是我的!很久沒用了,差點忘記。」李文新被嚇破膽,只好承認。
「你應該沒忘記鑰匙放在哪吧?」宿管達叔冷笑著看他。
「這倒不會,我的記憶力一向很好……」李文新哭笑不得,乖乖去打開柜子。
「裡面沒什麼,除了兩瓶開水,其它都是衣服,還有半包餅乾……」李文新將身子擋在衣櫃口,企圖在最後關頭瞞天過海。
楊偉帆好奇走進一看。靠!那餅乾不是上學期小胖賠給他的嗎?吃了快一年了還沒吃完?還是等著其他人也吃他的半包餅乾,再賠他兩包。
「那是什麼?」宿管推開李文新的身子,指著最裡面的角落問。
「我的內褲!」李文新傻笑著說,心裡已經很害怕。
「你的內褲會冒煙的嗎?」那宿舍冷笑著問。
「冒煙?」李文新仔細一看,嚇了一跳,不得不低下頭服罪。他剛才一緊張,沒現那蓋在鍋上的內褲一直在嘶嘶冒著水汽。
那宿管雙指夾起那條大褲衩,噁心地和牆邊的那一排掛一起,掀開鍋一看,裡面一大鍋面。他端著整隻鍋,叫李文新跟他們到管理處說個明白。
「我能先把那些面倒在我的盆子里嗎?」李文新心疼,肚子餓得直吞口水。
「你說呢?」這是罪證,怎麼會由得李文新的意。
「那還是晚點再說吧…」李文新跟著兩宿管走出宿舍之時回頭瞟了一下宿舍其他人,彷佛遭到了拋棄。太不公平了,其他人都吃了就他沒吃還成了代罪羔羊。
楊偉帆鍋也不打算要了,他們三個人同時揪心地希望淘寶網女裝天貓淘寶商城淘寶網女裝冬裝外套www.taobar8.com李文新將整件事全部抗下,回頭一人請他吃一頓飯。
李文新自然不會做虧本生意,他轉為污點證人,將主犯一一供出。為此,2o1宿舍又被記了一過,所有參與者同時被記了一過。於是那歸隱多日的「過兒」又重現江湖。
蕭仁他們三個人同時憎李文新不夠義氣,取消了請他吃飯的念頭。李文新知道他們本來有此打算的時候,計算機按了一下,拍著大腿懊惱地說:「你們怎麼不早說了,我跟那兩位大叔走出去的時候,已經用眼睛給過你們暗示了,問你們有什麼好處,你們沒人理我。」
蕭等三人同時吐血,只怪他們的反應太遲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