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凈白俊美的臉龐，艷麗杳郁的身軀，一碰觸就會讓人迷惑住，最糟糕是這樣的刺激會直接傳達至下腹部。

看了這麼多年盛又麒過份漂亮的臉，他的靠近還是讓杜繼朢有悸動的感覺，再加上他充滿男性雄風的身軀，真是教人不迷戀也難。

盛又麒除了玩計算機最勤勞之外，就是在自家的健身房鍛煉身體，把自己的身材雕塑得結實有型。

他脫光衣服露出津壯健美的胸肌時足以教人血脈憤張，穿上衣服時又給人高貴優雅的感覺。

「呼！」盛又麒終於離開他的嘴巴，讓杜繼朢喘一口氣，但絕美的臉龐還是離他很近。

「這是給你努力工作的獎勵。」

盛又麒露出曖昧的目光，並用手指般的擦拭他嘴角上的口水。

「麒！可不可以回去再給？」親密的事還是在房間做比較適合，不一定要在電梯里就迫不及待地給他愛的獎勵。

每次一吻就要吻得人家暈頭轉向才肯罷休，他真的受不了盛又麒的爇情款待，

「回去還有別的。」

稍微平息心情的杜繼朢，又被盛又麒在耳際說的話弄得瞬間臉紅。

他當然知道盛又麒指的是什麼。

盛又麒雙手抱緊杜繼朢的腰，讓他們的身軀更為貼近，他用牙齒輕咬發紅的耳垂低語著：「你忘記了？今天是你的生日。」

「咦？」今天是自己的生日，沒有盛又麒的提醒他都忘了，杜繼朢笑一笑，「好象對喔！那你的生日也快到了。」

「你總算記住我的生日。」盛又麒的口氣中有埋怨。

杜繼望比盛又麒大一個月。

「又麒，你要什麼生日禮物？」杜繼朢很慚愧自已每年都忘記。

「隨便啰！」盛又麒滿臉無奈，但心裏面暗藏陰謀。

他懶散歸懶散，卻很重視生日和送禮，唯獨對杜繼朢不會強制要求，因為沒有送他禮物無所謂，這樣他就有理由在「津神」上要求。

每年生日或節，杜繼朢都被他在床上強行要求好幾回，直到他哭天搶地才放過他。

對於什麼都不缺、要求又很高的盛又麒，杜繼望覺得要送什麼禮物給他是很傷腦筋的。

送鑽石自己買不起，送小東西又太寒酸，真傷腦筋！

去年杜繼朢生日，盛又麒依照慣例帶他去高級餐廳用餐並送他白金對筆，當然附加禮物是讓他醉死在他的懷裡。

他想，今年也不例外。

跟盛又麒在一起七年，每年杜繼朢都因為忘記而沒有送禮物，心裡實在過意不去，既然盛又麒經常給他愛的獎勵，今年他想買個特別禮物回贈給他。

他打算明天利用午休時間去選購一下，趁還記得先買起來放著，等生日那大再給盛又麒一個驚喜，說不定自己也可以附加其它的禮物給他。

心裡想象著盛又麒看見禮物的驚訝表情，杜繼朢的心情登時愉快起來，偷偷地笑著。

＊＊＊

在百貨公司逛完所有的樓層，杜繼朢還是找不到要送盛又麒的禮物，他有點沮喪。

「喲！杜繼朢！」羅蘭驚喜地瞪大眼睛。

杜繼朢回頭看向聲音的來處，「妳是……」他一時認不出羅蘭。

「我叫羅蘭，我們以前是同一所國中的呀！」羅蘭眉開眼笑的說。

「哦……妳在這裡上班？」杜繼朢有一點想起來了。原來她叫羅蘭，當年請他送情書的人，結果害他成為盛又麒的，一當就是七年。

「是呀！你要買什麼？」站在珠寶飾品專櫃后的羅蘭，露出職業笑容問著杜繼朢。

「不知道耶！」杜繼朢傻笑起來，他指著一條漂亮的項鏈說：「這個拿給我看看好不好？」

「是要送給的？」羅蘭對他挑挑眉，拿出項鏈給他看。

杜繼朢微微一笑，不知如何回答她。

他雙手接過項鏈仔細瞧，考慮著適不適合盛又麒，順便看一下價格。

啊！十八萬！杜繼朢沒有叫出來，直接把項鏈還給羅蘭。

羅蘭很禮貌地笑一笑，好象這種客人她見多了。

「這個戒指……我看看。」他想戒指比較小，應該比較便宜。

羅蘭很有耐心的拿給他，臉上還是微笑著。

杜繼朢小心接過戒指，想先看價格再考慮其它的，八萬……好，今年就痛一次買下，明年生日再假裝忘記好了。

「就這個。」杜繼朢像慷慨赴義的鬥士般，激動的把戒指直直送到羅蘭的面前，惹得羅蘭笑出來。「妳笑什麼？」

「你怎麼還是一副傻愣愣的老實樣，戒指要先試戴看看合不合才行啦！」

「真的喔！」他不知道有這種事。

「你的樣子好可愛，毫不掩飾的表情好直接，如果每個客人都像你這個樣子，我不是氣死就是笑死，難怪以前盛又麒會喜歡你。」羅蘭笑起來。

杜繼望不介意羅蘭取笑，但在笑聲里他聽到一件令他驚奇的事。

「妳知道盛又麒喜歡我？」

「當然知道，當年他還叫我送假情書……糟糕！說溜嘴了！」羅蘭驚恐地開口看杜繼朢的反應。

「什麼！妳說什麼假情書？」

「沒有啦！」羅蘭避開杜繼望逼問的目光，佯裝忙碌的收拾櫃檯。

「其實這件事我很早就想問妳，那天妳為什麼看見盛又麒會慌張的跑掉？」

因為父親的去世，杜繼朢把這件充滿疑問的事忘得一乾二凈，現在恰巧又遇上她，當然要弄個明白。

「你們……還在一起？」羅蘭小心地問。

「我們……我一直住在他家。」既然她了解，他也不想隱瞞。

「既然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了。說出來應該也無妨，其實送情書這整件事都是盛又麒拜託我如此做的。」

「他為什麼要拜託妳做？」杜繼望遠是不明白。

「傻瓜也知道，他喜歡你呀！他因為喜歡你，所以故意設計讓你拿情書給他，他再把你逮個正著，好好玩弄你一番。」羅蘭越說越曖昧，人也興高采烈起來。

「喜歡就可以如此戲弄我？」杜繼朢憤怒不已，為什麼從來沒有人告訴過他這件事？

多年的疑惑終於解開，但他覺得傷得很重，原來自己被玩弄於股掌之間。

「妳跟又麒又是什麼關係，妳要如此幫他？」

「代價是跟他交往，我何樂而不為？」羅蘭輕挑地說。

什麼！跟他交往？！瀅賊！不可原諒……

「你比以前好看，衣服也穿得很體面，想必盛又麒對你不錯哦？」

羅蘭後面的這句話，杜繼朢因心被刺得太痛而聽不進去，他失神地轉身離去，忘記自己是出來買禮物的。

「喂！你不買了？」

「不買。」沒心情買，也沒必要買。

「謝謝光臨，有需要再來。」

羅蘭客套得很職業化，想必在這一行做很久了，但杜繼望無心理會這些，此時的他心在滴血。

盛又麒到底隱瞞多少事是他不知道的？

＊＊＊

從百貨公司出來，杜繼朢漫無目的地在街上亂走，不知道自己該去哪兒。

故意設計讓你拿情書給他，他再把你逮個正著，好好玩弄你一番。

羅蘭的話一直在仕繼朢腦子裡轉。自己為什麼這麼笨？竟然會相信一個男人所說的話，三言兩語、簡簡單單就被他騙了，還被他玩弄了七年。

這七年裡，盛又麒是不是在背後笑他？

他突然想起呂嘉被盛又麒嫌惡而眩然欲泣的臉。

他醋勁十足地想，他們在一起多久？

呂嘉是不是被盛又麒玩弄過後覺得無趣而拋棄，所以呂嘉才會心有不甘的苦苦糾纏，才會看見新歡的他覺得很刺眼而心懷恨意，才會像只剌娟般攻擊他？

以前他知道成熟又長得好看的盛又麒沒有這麼純情，現在更清楚地知道他簡直是個惡劣的花花公子，最可惡的是他男女不拘。

事情的真相當事人果然都是最後一個知道的，枉費自己一心一意地對待他，原來這一切只是「好玩」。

在知道其相之後，他不曉得要用什麼心情和態度來面對盛又麒，拆穿他還是裝作不知情繼續被他玩弄……

杜繼朢心情沉重地走進盛家，然後走進被人戲弄七年的房間收拾自己的東西。

打算離開這個令他感到羞恥的地方。

盛又麒在房間內玩計算機，他也不理會他，從儲藏室拿出皮箱，怒氣沖沖的把屬於自己的東西扔進皮箱里。

「繼朢，你要去哪裡？」盛又麒問。

「我去哪裡不需要你管。」杜繼朢冷冷的說。

「怎麼？你喝酒了……」盛又麒伸手觸摸他。

是，自己是喝了一些酒來麻痹一下，也讓自己離開得不會猶豫不決。

「走開！」杜繼朢嫌惡地撥開他的手，「有夠噁心。」他開始厭惡盛又麒的碰提起皮箱走向房間。

「你怎麼了？」盛又麒驚愕地瞪著他。

東西不多，收拾起來不費事，杜繼朢不理會盛又麒的質問，提起皮箱走向房門，被盛又麒奮力抓住。

「說清楚再離開。」

「卑鄙無恥的小人。欺騙我七年，還敢叫我說清楚！」

「你……」盛又麒咬住下唇，不相信相處七年的他竟然說出如此惡毒的話，「我欺騙你什麼？」

「你曾經跟羅蘭交往過。」

盛又麒露出驚訝的表情。

杜繼朢就是需要他這種吃驚的表情，來肯定自己發怒是對的。

但狡猾的盛又麒馬上鎮定地說：「為了達到目的，使一點小手段是必然的。」

杜繼朢震驚得說不出話來，但心裡被愚弄的感覺一點也沒消失，盛又麒對自己付出的愛都只是為了達到玩弄他的目的，不知情的自己何其可悲。

「我是欺騙了你。」盛又麒坦承不諱。「說了你可能不相信，從要求你當我的開始，這一切都是我設計的。」

「為什麼要用這種方式欺騙我？」杜繼堅忍住自己心中熊熊的怒火，沒有出手打他。

「情侶不是都是如此嗎？為了把對方追到手，偶爾會欺騙一下。」盛又麒輕笑地攤攤手。

杜繼朢第一次感覺到盛又麒漂亮如花的笑今人生厭。

「你生氣了？」盛又麒輕浮地靠近他。

「不要碰我！走開！」杜繼朢嫌惡的推開他。

「不要生氣嘛！」盛又麒的嘴角扯出堅邪的笑。

「我被你耍得團團轉，你還叫我不要生氣？」父親生前一直交代他要學聰明一點，不要被人騙了，結果他還是被騙，而且一騙就是七年。

「我不是有意的，我這樣做也是為了我們的將來著想，這七年來我們不是過得很好嗎？」

「哼！你跟羅蘭交往之外又可以玩弄我，一舉兩得，你還其會做人。」見盛又麒一味輕蔑地笑，杜繼朢憤怒到了極點。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為了達到目的，我只好跟她交往。」

「你……不知廉恥！」杜繼朢怒不可遏，「以前那個呂嘉是不是跟你也是這種關係？」

「你說呢？」盛又麒露出複雜的笑。

「卑鄙、無恥！」

「我沒有你說的那麼糟。」盛又麒被罵惱怒起來，「他是很想讓我上，但他除了漂亮的臉蛋之外一點個性也沒有，我對他不感興趣。」

「那你感興趣的每個都可以嘛！！」

「你要這樣認為我也沒辦法，呂嘉是一個礙手礙腳的傢伙，我只好一腦把他蹋開。」

杜繼朢突然覺得眼前這個同床共枕七年的人好陌生、好可怕，他到底還做了什麼……「我父親的去世是不是跟你有關係？」太巧了，他不得不懷疑。

「你太高估我了，我沒有這麼神，但我是故意跟房東太太吵架惹她生氣，讓你無法在那裡住，幸好一切都是這麼湊巧，讓我提早佔有你。」

他為了玩弄他，還其煞費苦心！杜繼望氣得說不出話來。

「如果我有傷害到你，我很抱歉。」

「現在道歉有什麼用！」杜繼朢憤怒的道。傷害已經造成，說什麼都沒有用。

「如果有什麼其它方法可以消除你心中的氣，我願意去做。」

盛又麒伸手解開杜繼朢腰際的皮帶，接著解開鈕鉗、拉下拉煉，緩慢地蹲下來拉下他的褲子……

歡愉退去，他推開盛又麒怒罵道：「無恥！你為了達到目的，到底為多少人服務過？」

當心裡有了仇恨，說出來的話都是惡毒的，甚至殘酷得讓人受不了，但他止不住自己內心盈滿的恨意。

「或許你需要更特別的服務。」盛又麒的嘴角扯著美美的笑。

這一切在杜繼朢眼裡看來，美麗的背後都是陰險狡詐。

記得那年父親因飲酒過量失足墜樓身亡，他傷心欲絕的哭倒在盛又麒的懷裡，盛又麒第一次親吻他，他還傻傻地問他為什麼吻他，盛又麒只簡單地說因為他們是……

他一直相信他們的愛是很純真、很浪漫的，他們因愛而親吻彼此的唇，但現在知道真相之後，一切都變質了。

沒有想到這場愛戀里暗藏著陰謀。

他想哭，被盛又麒欺騙七年，他從頭到尾都是在戲弄他，強迫他陪他玩了七年非自願的遊戲。不行！自己不能再受他控制，不能再被他玩弄下去，他要找回自己。

杜繼朢用力把盛又麒推倒在地。

「你要做什麼？」盛又麒驚恐地瞪著他。

他也會驚慌？很好！

「你不是一直說我們是，而就應該做該做的事。」杜繼朢胡亂的扯掉盛又麒的褲子。

耍狠不是他的本性，但此時此刻自己心裡這麼恨他，應該從他身上報復回來才對……為什麼會沒辦法做到？不知怎麼了，他根本使不上力。

沒辦法，他痛苦、沮喪的跌坐下來。

因為沒有辦法達到目的。杜繼望忿然抓起盛又麒的手腕，好象要把它扯斷一般地用力。

奇怪的是盛又麒被抓緊手腕卻不掙扎也不反抗，還露出「你能怎麼樣」的笑。

「可惡！」盛又麒無畏懼的表情、臉上的笑，像在輕視和譏諷他的無能，讓杜繼朢感到特彆氣憤，他失去理智地打了盛又麒一拳。

盛又麒沒有閃避，實實在在地挨了杜繼望一記猛拳，紮實的力道打在臉頰上引大的聲響，讓他嘴角也流出鮮血。

盛又麒露出輕笑，恬恬嘴角的血。「如果你覺得委屈，你大可理直氣壯的走出去，我不會阻攔你，七年的感情當作沒發生過。」

「不用你說，我也會離開！」杜繼朢嫌惡地穿好褲子，不願多看盛又麒一眼的離去，這裡已經不值得他留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