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門沒有關!」虞仲對跟在他身後的叢-說。

他們來到一處小區住宅的三樓。

叢-覺得事態有異，憂心如焚地衝進屋內尋找向。

當他在一間房間內找到他時，他的心差點跳出來。

向-黑色的長發蓋住臉龐，毫無動靜的捲縮在床上。

他死了嗎？

不可以！

「向-！」叢-喊道。

「啊！」向-驚叫一聲，以為那些流氓又回來了。

當他發現來人是叢-后，他迅速用手遮住被打傷的臉，不願被叢-看見他的醜樣，自己現在的臉一定像鬼一樣可怕。

「你怎麼了？我看看！」叢-激動的欲拉開向-的手。

「啊！不要碰我——痛死了！」

向-身受重傷，從頭皮痛到腳底板，不想讓叢-看到現在的他。

「你！」叢-咬牙切齒地想把傷他的人碎屍萬段。

是誰！竟然把他傷得如此重，眼睛黑一塊，嘴角還流著血。

「哇拷！你是不是……」你是不是被毀容了？虞仲張大了嘴。

叢-瞪了他一眼，阻止他說下去，「虞仲，開車送向-去醫院。」

「不用……你不用管我，我……我在這裡休息一下就好。」向-抱住疼痛不已的身軀，避開叢-的視線。

如此狼狽的他已經夠丟臉了，就讓他安靜的待在這裡吧！

叢-不發一語地把向-抱起，並示意虞仲去開車。

「啊!你幹什麼？我不是叫你不要碰我……」

「你想死在這裡嗎？我可不準。」

不準？

難道他被叢-耍弄得還不夠，所以他才不准他死？

***************

昏睡兩天後，向-張開沉重的眼皮，他以為自己在醫院，可看起來不像……

啊-這裡是……是叢-飯店的房間。

他用力的想撐起身子，但是力不從心又躺了回去。

「你不要亂動，醫生已經替你做過檢查了，你傷得滿重的。」

因為怕引來警方的問話，叢-聽從虞仲的建議暫時回飯店，並請當醫生的好友來醫治向。

他是叢-嗎？為什麼對我這麼溫柔？

向蔚睡著愕然的眼眸，看向有點陌生的叢。

「發生這麼大的事，為什麼不告訴我？」叢-坐在床沿責備他。

「我……我們非親非故……」

叢-忿忿地掐住向-的臉頰。

「哎呀!我已經這麼痛了，不要再虐待我。」向-痛得眼眶寒淚，卻沒有力氣阻止他。

「活該啦！你這個樣子真是令我生氣，要不是你身受重傷，否則我真想揍你一頓！」叢-怒罵向-，心頭卻有著不舍與心酸。

「是我媽惹的禍，做兒子的我就要幫她承擔。」

「承擔就是替她受死嗎？你也太傻了，你死了媽會好過嗎？你死了，你知道我心裡會有多難過嗎？」

向-驚詫不已的看著他，不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話。

他難過什麼？是不是難過少了一個「玩具」可以耍弄？

叢-心疼的俯身，輕輕親吻向。

「我……我警告你，我全身痛得要命……」叢-的舉動讓向-心慌起來。

「我知道。」叢-輕撫著向-的臉頰。「你不要說這麼可愛的話，我會忍不住的。」

他讓向-感到害怕，是不是應該反省一下？叢-盤算著要怎麼改變自已在向-心目中的「壞蛋」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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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肚子餓了吧？起來吃飯順便吃藥。」

叢-扶起向-，他坐在向-的背後，讓向-靠在自己身上。

叢-一小口、一小口地喂向-吃早餐，那是他特地請廚師做的肉粥。

「我在這裡幾天了？」跟流氓約定一個禮拜后還錢，向-不清楚自己待在這裡多久了。

「兩天了。」叢-愛憐的撥了撥向-的長發。

唉！還好，才兩天。向-嘆了口氣，希望那些流氓會善待他媽媽。

「怎麼了？是哪裡痛嗎？」叢-關心的問。

「沒有……」

向-欲言又止，不希望把麻煩帶給他；這時他才意識到自己全身、，連小褲褲也沒有穿。

「幹嘛把我脫光光！」他羞赧的抗議。

「怕你又跑掉，所以我把你的衣服全藏起來了。」叢-嘻皮笑臉的說著。

其實是向-的衣服很臟，全部被他扔掉了;可要幫他穿上其它衣服又怕弄痛他，所以只好作罷。

況且他喜歡的他，雖然全身布滿瘀青。

「你有病呀？」他連動都不能動，還能跑到哪裡去？

「我沒有病……我喜歡你！」叢-柔情似水的在向-的耳畔傾訴衷情。

「什麼-？」向-不可置信的回頭看他一眼，他懷疑自己的耳朵也被打傷了，才會產生幻聽。

叢-深情款款的捧著向-的臉龐，「我喜歡你！」

他希望用誠摯的心打動向。

叢-喜歡他？他是喜歡捉弄他才對吧……

「呵！」他一定是在玩什麼花樣！

見向-對他的真情告白嗤之以鼻，叢-心急地道:「我是直心喜歡你的！」

是嗎？向-定定的看著他。

在叢-澄亮的眼眸里，向-似乎看見了他的誠意。

向-搖著頭，雖然他很喜歡叢-，但是他不相信叢-會喜歡上他。

沒有長才的他怎麼會被能力卓越的叢-喜歡？他只是在開玩笑吧？向-如此告訴自己。

「你要相信我！我直的很喜歡你。」叢-緊擁著他，只差沒有把心掏出來表示誠意。

這個惡魔什麼時候變成天使了？向-驚於叢-的改變。

「你教我怎麼相信你？你老是欺負我。」向-嬌嗔道，他想知道叢-到底有多喜歡他。

「我再也不會欺負你。」叢-更用力地摟緊他。

向-不相信他，是自己玩世不恭的報應。

「我是男的，現在的樣子又這麼丑，你喜歡我什麼？」向-怕怕的，不知道叢-為什麼喜歡他。

「在第一天遇見你時，我確實對你的美貌感興趣，用盡心思想把你騙到手，以此證明自己的魅力;但是現在我是真心地想跟你在一起，不管你是美、是丑或者是男、是女，甚至年華老去我都會喜歡你，我甚至可以告訴你——我愛你！」

叢-真心誠意的表白，令向-有點恐懼。

他覺得這一切都是幻覺，說不定明天叢-會說這一切只是個玩笑，屆時他一定會欲哭無淚。

「為什麼愛我？我又沒有長才……」

「我有就好了，如果你太有能力我會自卑。」為了達到目的，他什麼厚顏無恥的話都說得出口。

「我很窮……」

「我有錢就好了，我的財產夠我們用好幾輩子。」

不是他自誇，他父母留給他的資產再加上自己經營的公司，他目前的財富無法用計算器計算，也不能計算，因為每天都在進帳。

「我很老……」

「我年輕就好……」

「哼！」越說越過分……向-用斜眼瞪他。

「不是！我不在意年紀的，你沒讀過『林覺民與妻訣別書』嗎？」

「沒有！我沒有讀書。」向-賭氣的說。

覺得向-生氣的模樣很可愛，叢-歡喜的柔柔他的發，「如果可能的話，我希望你先我而去，我不希望你在受苦時我無法在你身邊陪你，我希望在我能力範圍內，讓你過得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幸福快樂、無憂無慮？

這是人人渴求的生活，說來簡單，做起來一定不容易。

而叢-願意許他一個幸福快樂、無憂無慮的末來？

這個值得考慮，只不過……為時已晚。

叢-為什麼不早點告訴他？

「-，愛我好嗎？」看著向-蹙眉的表情，叢-心急地求他。

叢台在求他耶！是他先說喜歡他、愛他，那他的態度是不是可以理一點？

誰教他之前一直欺負他，這下報仇的機會來了，雖然不知道自己還可以跟他在一起幾天，可他一定要扳回一城！

「我考慮看看。」向-趾高氣揚的說。

「嗯！」叢-露出甜蜜的笑容。

要一個男人坦然接受另一個男人的愛是需要時間調整心態的，至少向-沒有直截了當的拒絕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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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嗚……不要！」

「這麼大的人了還怕吃藥！」

高傲尊貴的叢-都肯低聲下氣地對自己告白了，他是不是也要表示些什麼來響應他？

住在這裡的三天里，每晚叢-都會輕撫他、親吻他才入睡，而他每次都假裝睡著了。

年輕氣盛的他一定忍得很難過，不知道他是否會去找別人……

應該會吧！上次就有一個俏麗的美少年來找他。

啊！這份情感來得太慢，不然他就可以約束叢-，不讓他愛上別人；但他不能棄老媽於不顧，問題不解決永遠都會存在。

或許，今天過後就是永別，而自己能給他的只有這點柔情……

「是嗎？」叢-興奮地聚然一笑。

他的努力終究沒有白費！

得到向-「愛的邀約」，叢-欣喜若狂地吻住向-的唇，向-也主動地迎合他。

他們享受著濃情蜜意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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叢-情難自禁地撫上向-光滑柔嫩的身軀，寒住他微厚的耳垂，激情的親吻他的細頸，唇舌流連於他津瘦的胸膛。

對向-的渴望隱忍許久，叢-迷戀他的程度已無法用言語形容。

他細細地、恬吻向-挺立的，竭盡所能的取悅向。

「嗯……」

向-沉淪在叢-的爇情里，他微顫的身軀緊緊貼著叢。

叢-強忍慾念，徵求他的許可。

「可以嗎？」

「嗯……」

再次感受到叢-的柔情，向-心悸得全身顫抖。

叢台對他的渴望已達高峰，伴隨著粗嗄的聲吟聲，他進入他，並且緩慢的綠動著。

距離上次「造訪」向-的身子，他已忍了一個月，他從來沒有如此虐待自己。

叢-沒有讓向-承受太久的痛楚，因為向-的身體還沒有完全痊癒，他體貼的儘快撤離。

在叢-的身下，向-發出滿足的嚶嚀聲，令叢-忍不住的想親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