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0章 何老爺子到來
「擁有這麼多的功勞那又如何？」張凡惘然一笑，「還不是別人想要你死你就得死，想讓你活你就得活？」
「潘老之前只知道你是特種兵，直到後來深入調查之後才知道，原來你的身上還背負了這麼多的隱情，現在潘老已經不像剛開始那麼堅持了，甚至已經開始在後悔了。」苟天正說道，「就在剛才，潘老接到了首都何耀堂何老爺子親自打過來的電話，估計用不了多長時間何老爺子會親自趕到這裡來。」
「何老爺子？」張凡眉頭微微皺了一下，「他怎麼知道的？」自己從未讓他打電話去找他幫過忙啊！雖然他與何耀堂有著一些關係，但是他並不想依靠他的關係。
「我也不知道。」苟天正搖頭說道，「不過我聽潘老的意思是，你好像是何老的孫女婿。」
「至少現在還不是。」這件事要是何耀堂出馬，自己肯定是死不成的了，只是對於何耀堂的親自介入，說實話，他真的覺得很是不適應。
「不管你是不是，總而言之，現在你是死不成了。」苟天正說道，「張凡，我聽說你用青竹集團的生產的藥膏治好了那個叫做什麼戴秉善的妻子？」
「是的。」張凡點頭道。
「你支持青竹集團駐紮在霸州這塊地方。」苟天正隨即回道，「雖然我現在不是市長了，但是我會盡我所有的力量去幫你保住青竹集團的，這一點你就放心好了。」
「那多謝了。」說實話，對於苟天正的主動示好，張凡覺得很是不可思議，不過不管怎麼說，他與苟天正的關係終於算是和解了，這才是最重要的。
霸州市政府。
一改平常的陽光燦爛，這天空中竟然飄起了簌簌細雨，這是霸州入秋以來的第一場雨，下的並不算大。霸州是京津地區的一座新興的城市，城市開發的烏隆聲配合著灰濛濛的天氣，猶如一隻被困的野獸一般在低吼著。一如此時此刻潘昌盛的心！他同樣困頓無比。
霸州市政府的門口，潘昌盛早早就在一行人的陪同下來到了這裡，宛若石雕一般佇立在雨簾之中，一直到一個半鐘頭之後才看到遠遠地駛來一排車隊，行駛在最前面的儼然是一輛軍用吉普車，而後面的紅旗珍藏版轎車更是囂張，在華夏國，紅旗轎車並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坐的起的，更不是每一個幹部都能去駕馭，能夠使用這種珍藏版轎車的人更是少之又少。識貨的或者對國事政事比較了解亦或是那些對車感興趣的人都不難看的出端倪出來，坐在這紅旗轎車上的人並非一般的人！
遠遠看到這一排車隊緩緩而來，潘昌盛頓時苦笑了起來，這麼大的排場，看來何老爺子還真是一丁點兒都不含糊啊！對於他的這位孫女婿還真不是一般的上心！
潘昌盛是軍人出生，毫不出任何的意外，他正是何老爺子這一陣營之中的幕僚，當年當兵的時候便是何老爺子的部下，在退伍轉向政壇之後，更是和何老爺子有著密切的聯繫，這一次何老爺子親自打電話過來關心這件事，讓潘昌盛體會到了從未有過的壓力！
車隊緩緩而來，最終停在了霸州市政府的前面，潘昌盛急忙走上前去，親自將何耀堂從紅旗車中迎接了下來。出乎所有人的預料，何耀堂剛剛下車便是一通嚎哭，老頭哭的呼天搶地，哭的鬼哭神嚎，哭的驚天地泣鬼神，這一幕讓所有人都始料不及，潘昌盛更是全身僵硬，不知所措，哭笑不得。其實何老爺子還未到這裡的時候他就一直在想了，他會不會哭？會不會死命的哭？會不會像死了戰友一樣的在哭？果不其然，這一切還是發生了，他早就應該明白，何老爺子不會就打算這麼地輕易地放過他的。當兵的解決方法基本上只有一種，那就是棍棒加大炮，不過何老爺子手裡面出來的兵卻學會了另外一項本領，那就鬼哭狼嚎。潘昌盛到現在都還記得在全國解放的那一天，何老爺子親自帶著他們所有83軍的戰士來到當年他們大戰過的南雲戰場，全軍上萬人齊聲痛哭一整天，為逝去的戰友告別！83軍的箴言是：流的起血，淌的起淚！
秉承著這樣的旗號，足可以料見何耀堂哭起來時候的動容場景。
潘昌盛是何耀堂的老部下，看到首長哭成這樣都已經習以為常了，潘昌盛再清楚不過，老首長這眼淚要是不淌完了，是不會停的，自己假如一會再拒絕他，可能還會哭的更加的上心。
潘昌盛習以為常，卻把霸州市和潘昌盛身邊的這些人嚇壞了，就連跟隨著何老爺子一起從首都市而來的人都有些始料不及，他們畢竟大多數都是年輕人，跟隨在何耀堂身邊的時間還不長，平時他們根本不可能會看得到何老爺子落淚，對於他們絕大多數人而言，看到何老爺子哭成這副模樣，這還是有史以來的第一招。
過了五分鐘后，何耀堂這才收住眼淚，淚水漣漣地看著潘昌盛，「好啊昌盛，你現在是省長了，眼裡再也沒有我這個老首長了是不是？我何耀堂一生為華夏國做了多少事？卻落的個老未死卻送白髮人的下場？我何耀堂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啊！」
潘昌盛頭皮發麻苦苦笑道：「老首長，張凡不過只是你的孫女婿吧？」對於一個孫女婿，老爺子有必要親自來到這裡來嗎？潘昌盛心裡好奇的很，張凡到底給何老爺子吃了什麼葯？不過話說回來，當他調查到張凡的所有一切資料后，他還是嚇了一大跳！幾年前的那場全國性的危機他也是知道的，當時國家派出了一支特種兵大隊前去日本國親自調查資料，卻不料幾乎全軍覆沒，而活下來的那個特種兵大隊長在逃回國之後竟然被冠上了叛國罪的帽子！而那個人正是現在的張凡！
潘昌盛不傻，他心裡清楚的很，即便是在軍方，依然分裂成兩派，而兩派之間又劃分了各自的陣營，張凡一身榮耀卻落得這樣的下場，很有可能是因為陣營與陣營之間的鬥爭造成的，當然，也不排除出現了什麼內奸之類的人物。總而言之，張凡的事並不是一件小事，這從何老爺子親自從首都趕來就可以看得出來了！
「為了這個孫女婿，我連兒子兒媳婦都不要了，你說他對我有多重要？」何耀堂提氣大聲地就是一句，很神傷很落寞，「昌盛啊昌盛，看在咱倆多年情分的面子上，能不能饒恕張凡這一次？要是出了什麼事，大不了我何耀堂頂著就是了！張凡雖然不是我的親孫子，但是我卻把他當成了我的親生孫子在一樣看待，在他的身上我寄託了太多的希望，要是他就這樣走了，我想我會傷心死的，昌盛，你應該不想看到我今天就死在霸州吧？」
「……！」潘昌盛無語，心說，您老要是在這個地方終老，中央那些大佬不把我的皮給扒開來晾成人肉乾才怪！
對於何老爺子這樣的要求，不說他不會反對了，就算是主席或者是總理恐怕都會心慈手軟吧，老將軍為國一生，一生之中從未犯過任何的錯誤，現在為了保自己的孫兒哭成這副模樣，誰看了心裡都不好受，更何況，張凡殺死的那些人都是該死之人。潘昌盛本想用張凡殺雞儆猴，讓那些想要擾亂霸州經濟秩序的人收收心，不要以為自己有錢了就可以為所欲為，不要以為靠搶就可以利用霸州開發這樣的機會來賺黑心錢！
「何老，我倒不是不可以答應你的要求，只是……」
「只是什麼？」何耀堂一開口打斷潘昌盛的話，「是不是有了只是你就不想放我的孫女婿了？」
潘昌盛苦笑，一邊扶著何耀堂，兩個老頭站在一起，儼然成為了所有人視線之中的焦點。「何老，你誤會了，我的意思是，張凡雖然犯下了殺人的罪行，但是他所殺的那些人都是一些窮凶極惡的暴徒，在社會上被稱為是黑社會，尤其是那個叫做陳小刀的犯罪團伙老大，更是在霸州這邊稱霸稱王了十幾年，霸州當地的老百姓對之恨之入骨。把這樣的人殺了倒是不至於遭受死刑，只是……他殺的人實在是太多了，我算了一下，差不多有二十幾個人的樣子。」
「那又怎麼樣？當年老子手上死掉的人用萬來數，有法律來制裁我嗎？只要殺的那些人是該死之人，是為非作歹，危害老百姓的人，他們就該被處死！要是殺了這樣的人都需要受法律責任的話，那麼以後誰還敢做好事？誰還敢出頭去做那些造福別人的事情？」何耀堂就是一聲冷哼，「昌盛，你就直白地跟我說明白了吧，人你倒是放還是不放！」
「放，當然放！」潘昌盛苦笑，「何老你只要一句話，我怎麼可能會不放人呢？只是……」
「你還有什麼只是！」何耀堂瞪眼兇狠地盯著潘昌盛，拳頭揮舞了起來，「你再只是我看看！」
潘昌盛腦袋微微一縮，苦笑道：「老首長，我錯了還不行嗎？」人稱炮筒的他在面對何耀堂的時候還是有些無奈的，誰讓何耀堂是他的老首長呢？
「知道錯就行。」何耀堂一下子站了起來，伸手在潘昌盛的肩膀上輕輕拍了拍，笑道，「等我抱重孫那天，一定第一個通知你，哈哈哈！」
潘昌盛其實想說的是，他放人可以，不過不可以這麼明目張胆地放，最起碼要事先讓警方羅列一些關於陳小刀的罪惡事情，從而為張凡成功地出獄做一些鋪墊，不過他仔細想了想，陳小刀的罪行還需要去羅列嗎？放在整個霸州市估計都沒有人不會知道吧！算了算了，這一次他就走一次私人程序，把人給放了吧。
霸州監獄，因為知道何老爺子已經來了，因此張凡在吃過了早飯之後就坐在監獄裡面等候何老爺子的到來，上午九點鐘，監獄的大門終於大開，在一行人的簇擁之下，何耀堂大步跨入。
獄警飛速地就打開了監獄的門，然後站到了一旁邊。
看到坐在裡面的張凡頂著個大光頭，何耀堂先是一怔，跟著哈哈大笑。
張凡頗為無語地看著何耀堂，「何爺爺，你笑什麼？」
何耀堂好不容易才收住笑意，不過依然滿臉的笑眼看著張凡，「要是讓盈盈那丫頭看到你這光頭的樣子，非得氣的跳起來。」
「……！」張凡一臉無語地從床上站了起來，「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說著，他順勢走出了監獄的鐵門，「何爺爺，你是怎麼知道我入獄的？」
「這個啊，這還得從我接到的一個陌生電話說起了。」何耀堂說道，「那天晚上，我正準備睡覺，忽然有人把電話打了進來，是個女孩子，在電話裡面她只跟我說了一句，說是你被關進了霸州監獄，十天後就要被處於極刑。而找你麻煩的那個人的名字叫做潘昌盛。你是不知道，這些天我一直都在尋找你的下落，這一次總算聽到了你的下落，我也不管是真是假了，一通電話就打給了昌盛，沒想到還真跟電話裡面的那個小姑娘所說的那樣。」
「陌生女人通知你的？她說了她是誰了嗎？」張凡詫異地問道。
何耀堂搖頭，「這個我也不是特別的清楚，她告訴我這件事後就掛掉了電話。張凡，難道那個不是你認識的人嗎？那她是誰？不會是你的……」說話之間，何耀堂有些警覺了起來，這老頭一直都很忌憚張凡還有其他女人的事實，因此在知道張凡身邊有其他女人的時候比何思盈還要警覺。
「可能是我的朋友吧。」張凡開口道，「何爺爺，你別多想。」說話之間，張凡把頭轉向了一邊的潘昌盛身上，抿嘴笑道：「潘老，還記得我跟你說的嗎？我說過，我不會死的。」
潘昌盛又是好氣又是好笑，奈何張凡是何老爺子的孫女婿，他還能說什麼呢？只有乾乾地笑了，並沒有繼續再說什麼，因為他知道，說什麼都是沒有用的。
見張凡瞬間轉移話題，何耀堂本來還想問一些問題，但是想了想，還是別問了，省的張凡生什麼抵觸的心理。
「對了何爺爺，咱們沒有見到盈盈呢？」張凡隨即又看著何耀堂問道，「半個月前我聯繫過她一次，不過後來她的電話就被搶了，之後我一直沒有聯繫到她，說實話，真有些想她。」
「想她為什麼還不回首都呢？」何耀堂微微嘆道，「現在盈盈被她媽媽關了起來，到現在我也不知道到底在什麼地方。」這些天來，何耀堂其實也蠻生氣的，一是對自己的兒子兒媳生氣，第二就是對張凡生氣了。你說這小子一消失就消失了，怎麼著也該打個電話給他吧？現在盈盈又被關了起來，你是真想看到盈盈被她媽媽/逼了嫁給別人才好嗎？
「回首都？」張凡苦笑，「回首都繼續受何叔叔何阿姨的白眼嗎？我張凡雖然失憶了，但至少還是有骨氣的男人，要想搶回自己的女人，就憑真才實幹。我知道何叔叔何阿姨看不起我，這也是人之常情，誰讓我的身份低微呢。所以我這才來到了霸州，想要在這邊搶下一片屬於我的天下，本來一切都還順利，沒想到中途忽然出了這麼一件事。」
「你的意思是，你在霸州這邊已經有了一片屬於自己的事業了？」何耀堂詫異問道，張凡的一番話說的確實沒有半頂點兒錯，兒子和兒媳之所以反對盈盈那丫頭和張凡在一起，究其原因就是看不起張凡的出生和背景，加上邢飛樵實在是太出色了，未免不讓人感覺兩個人形成了鮮明的對照。選女婿當然要選最好的了，誰會選遜色的呢？現在要是張凡擁有屬於自己的事業，說不定效果會好一點吧。
「做了一點小生意而已。」張凡笑道。
「能夠闖出一番屬於自己的天下那是再好不過的了，只是張凡，你要知道，再過半個月，要是你再不回去，盈盈就會嫁給別人了。」何耀堂意味深長地說道，雖然他極力反對，但是面對倔強無比的兒子和兒媳，他真是沒有辦法了。
「何爺爺，你儘管放心就是了，盈盈除了我，誰都別想染指她半丁點。」張凡笑道，「這一點我可以保證，還有半個月的時間，足夠了。」
「邢飛樵病了，你知道嗎？」對於張凡肯定的語氣何耀堂還是有一些信心的，他也不想去評論可否，總而言之，就算到時候張凡不出現，他也會在其中作梗的。不過現在有些事他還必須弄明白了不可。
「邢飛樵病了？」張凡愣了一下，爾後說道，「不過說來也是，他的身體確實虛弱的很。」
「在你失蹤之後，邢飛樵就病倒了，之後警方經過調查，發現前一天晚上邢飛樵吃了你親手做的滷菜，所以所有證據都證明，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而目的就是因為邢飛樵要搶佔盈盈，而你的失蹤也被解釋成了畏罪潛逃。」何耀堂一字一句地仔細說道。
「畏罪潛逃？」張凡哈的一聲笑了起來，「笑話，我要是真想殺了邢飛樵，我會親自去送滷菜給邢飛樵吃嗎？我之所以讓邢飛樵來買我做的滷菜，只是想讓他幫我一個忙而已。我跟他交談過，發現這個人並非我所想象之中的那麼猥瑣，這個人並非普通的男人，對於他，我甚至帶了一絲絲尊崇，又怎麼會去害他呢？」
「我知道，你的膽子再大，那也不可能會去殘害無辜的人。」何耀堂嘆道，「而且事實也證明，這件事其實是那個叫做林小曼的大明星弄出來的事情，毒是她下的，但是現在何窴那臭小子始終認定了毒是你下的，警方那邊也就只好把你當成追捕對象了。不過你放心，這件事只要有我在，沒人敢把你怎麼樣。現在你只需要在盈盈嫁給邢飛樵之前把盈盈帶走就可以了。」
「林小曼下毒？」張凡不由得微微怔了一下，「這個女人喜歡的就是邢飛樵，怎麼可能會下他的毒呢？」
「具體的我也不是特別清楚。」何耀堂說道，「你也知道，現在我跟何窴的關係已經勢不兩立，那件事我就知道了個大概，也沒有過問太多。」
「哦，這樣啊。」見何耀堂這麼說，張凡也就沒有再繼續追問，因為他心裏面很清楚，何耀堂根本沒有必要跟他撒謊扯皮，因為根本沒有任何的必要。
「張凡，何爺爺問你一句，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才回首都接盈盈過門？」何耀堂很慎重地看著張凡問道。
張凡道：「最多半個月。」
「好，那何爺爺保證，這半個月之內，一定幫你找到盈盈的下落，誰都別想讓盈盈嫁給別人，除非他們先殺了何爺爺。」何耀堂很大聲地說道，「現在你已經沒事了，那何爺爺也就不再打擾你了，記住，如果再也有什麼困難，告訴何爺爺，何爺爺幫你來解決。」
「現在我只有一件事想讓何爺爺您幫幫忙。」張凡說的哦啊。
「你說。」
張凡轉而看著潘昌盛笑道：「我想讓潘老爺子讓苟天正苟市長官復原職，他是個好市長，霸州有他，相信會變得更加的美好絢麗，多姿多彩。」
「昌盛，這件小事你應該辦的到吧？」何耀堂轉視著潘昌盛說道。
潘昌盛無奈苦笑地點了點頭，「沒有問題，我可以辦的到。」他能不答應嗎？何老爺子都已經發話了不是嗎？
「多謝潘老。」張凡笑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