貳貳柒 賠罪之禮，分期付款
客棧二樓天字頭號廂房裡，在小蘿莉黃泉掩蓋不住的尷尬神色中，伊曼霍德被繩子一圈圈捆成一個毛毛蟲一樣的東西在太師椅里扭來扭去。紅木椅子嘎吱嘎吱的悲鳴聲中，伊曼霍德一臉咬牙切齒的狠狠瞪著蕭琛。
蕭琛走到椅子前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伊曼霍德：「我說，你這傢伙是怎麼了？難道說是抖M人格大覺醒，要玩捆綁play么？而且怎麼好像一副得了狂犬病的樣子？」
「尼瑪才狂犬病呢！你全家都狂犬病！」伊曼霍德眼神兇惡：「我咬死你這王八蛋！」
「看來真的得病了。」蕭琛捏著下巴點著頭給伊曼霍德確診：「不過沒關係，今天遇見我是你的幸運，我剛好有方法治你。俗話說以毒攻毒，狂犬病毒需要更強的病毒來治。」
掏出一個雙螺旋結構的藍色藥劑瓶，唰啦一下塞進注射槍里，如同將彈夾塞進手槍；咔嚓一聲推上注射位，如同拉開保險栓。蕭琛面無表情的把注射槍頂在伊曼霍德胸口上，如同瞄著死刑犯準備進行槍決的刑警：「相信這一瓶T病毒G原體濃縮加強進化原漿混合版，可以治你的病。」
「T病毒？幹嘛的？」別忘了，伊曼霍德是一個連《奪寶奇兵》都沒看過的電影白痴。也許最近在補充相關知識，但是顯然還沒有補充夠。
蕭琛笑的一片純良：「不知道？沒關係，好好體會一下不就知道了？」咔嚓，扳機扣下，足以破滅全世界的藍色藥劑全部推進了伊曼霍德體內。蕭琛劃了個十字架：「願主拯救你瘋狂的靈魂，阿門——」
「你，這，是——唉？！！！」口吐白沫，伊曼霍德倒了下去。
T病毒G原體這種東西能殺的了伊曼霍德嗎？顯然不可能。你就是把生化危機世界所有病毒放在一起給他洗胃加灌腸，恐怕也奈何不了他。虛空高校的校長，可沒有那麼水。
所以，十分鐘后，蕭琛和伊曼霍德就面對面的坐在一個紅木圓桌旁邊喝茶了。
「我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掃了一眼外面車水馬龍的街道，蕭琛開口問道：「為什麼忽然要來這裡開碰頭會？」
「還不是因為你？」伊曼霍德剝了一個橙子拋進嘴裡，一邊嘎吱嘎吱的嚼著一邊說道：「聽說你的主神等級升到叄級了，怕你做傻事，就馬上叫你過來而已。」說到這裡，伊曼霍德又握緊拳頭憤恨道：「想當初，我花了多大的功夫，廢了多少事，九死一生才把等級升到叄，你倒好，我這邊剛給你打完電話，那邊你就升級了，逼死人啊……」
「原來是這事兒，我說呢，你怎麼一副要暴走的樣子。」不過也可以理解，別說伊曼霍德，就是蕭琛自己，都對自己的叄級感到莫名，同時也感到詭異。從少女露露手中奪來的一把劍，竟然就給了他「大量」的建設度。少女露露，到底是什麼人？
莉莉也許清楚，但是她沒說就代表她不想說，不想說的話，蕭琛也不會強問她。而且莉莉的記憶出過問題，她也未必真的記得所有的事。
「你等等，」蕭琛忽然發現一個讓他很在意的信息：「你剛剛說，『聽說』我的主神升到了叄級是吧？聽誰說的？」主神升級這種事，算得上是代行者的機密中的機密，最為機密的東西之一。竟然有人可以把握到蕭琛主神升級的情況，這如何讓蕭琛不在意？
「你說這個啊，」看著蕭琛的凝重神色，伊曼霍德得意的嘎嘎大笑，伸手一指旁邊：「就是他告訴我的嘍！」蕭琛順著看過去，發現伊曼霍德直直的指著的，卻是一直站在旁邊沒有落座的算命少年無心！
這小正太有這麼牛？不可能啊，還是說……
蕭琛審視的目光中，無心做了個奇怪的手印，身上的氣質瞬間大變。悠遠、深邃，無所不知，雙眼一開，氤氳出洞徹一切的湛然。小正太還是小正太，但是蕭琛知道指揮這個軀殼的意志已經變了，一個遙遠的意念從無盡虛空最神秘的深處投射到無心的身上，藉由無心的雙眼與蕭琛對視，藉由無心的嘴巴與蕭琛交談。
「初次見面，自由的行者。無法真身前來實在抱歉。」神秘的意志指揮著無心的身體，終於在紅木圓桌旁落座，三人形成了正三角的形態。「自我介紹一下，我叫莫伊拉諾恩，命運之代行者，命運輪盤之主。同時，也是你的盟友。」命運之代行者，真身未至，但是總算與蕭琛正式接觸。
黃泉小蘿莉與瑪格麗娜對視一眼，無聲的退出了門外，守在大門前。異能書從伊曼霍德懷中飛出懸於虛空，玄奧的法陣瞬間將此處團團籠罩隔絕一切。這一張普通的桌子，這一個普通的廂房，已然成為了普通人無法涉入的、代行者專屬的絕對區域。
層次不到的話，是無論如何也無法參與的。
蕭琛點點頭，看著莫伊拉諾恩，目光中隱隱藏著鋒芒：「你，真的可以看透命運？」可以看透命運的絲線，可以把握所有的信息，這樣的傢伙太可怕了，會讓其他所有人感到毛骨悚然。一舉一動都被把握，這樣的事情蕭琛是無論如何也無法接受的。
「沒人可以完全看透命運，即便是我。」操縱著無心身軀的莫伊拉諾恩發出了寧靜的嗓音：「有些人，只需一眼便能看清他三生三世。但是也有些人，即便拿著他的骨與肉，血祭了他的子嗣後代，也不過只能捕捉到瑣碎的片段。同為代行者，我看不透你。之前我還能稍稍把握，但是當你的主神也晉陞到叄級的時候，我便再也看不清你的影像。」
蕭琛目光深沉：「之前，為什麼要窺伺我？」這可是比被偷拍還讓人火大的事情，不是一句兩句小小的賠罪就能揭過的。
莫伊拉諾恩從容的一笑，依然不緊不慢道：「之前，依曼霍德雖然與你立下了同盟的誓約，可是不代表我也認同了你。所以我要觀察你，關注你。實力、運氣、命數、心智，我莫伊拉諾恩的盟友必須全部具備。作為一個先知，我必須慎重的決定自己的盟友。現在，你獲得了我的認可，所以我才會來見你。」
聽到莫伊拉諾恩有點不客氣的話，蕭琛卻反而點點頭，眉頭鬆了下來。推己及人，蕭琛自己在選擇夥伴的時候也是慎重又慎重，觀察再觀察，莫伊拉諾恩的想法可以理解。而且對方可以開誠布公的這麼說，比甩下一句「抱歉抱歉，無心無心」之類的有誠意多了。
但是被窺伺這件事不能這麼就算了。
「你的認可不能讓我感到榮幸，你的說明也無法讓我消氣。」蕭琛盯著莫伊拉諾恩，端起茶杯抿了一口，眼中鋒芒隱現：「認同是雙向的，現在輪到你來給我一個認同你的理由了。」
對方是第一個展開主神空間的代行者，也應該是現在勢力最大實力最強的代行者——可是那又怎樣？想當我蕭琛的盟友，就要拿出誠意來。我可不是倒貼甩賣的削價品。
「自當如此，所以我準備了一個大禮送給你，權且作為賠罪之禮。」莫伊拉諾恩不急不躁但又認真無比的開口道：「你的主神已經升到叄級了，叄級可以展開主神空間，從此吸納眾多輪迴者進入空間加快重建主神的速度。可是主神空間並不是隨便想展開就展開，還必須要有一個引子才可以。這個引子的質量，對未來展開的主神空間的品質高低，有著不低的影響。」
「引子？」蕭琛想了想，瞭然的點點頭。當初依曼霍德建設虛空高校時，就是用約櫃中蘊含的上帝創造伊甸園的法理為引子，所以才可以完美的將一個完全虛幻的高校擴展為自身的主神空間，建成了龐大的虛空高校。
「這的卻是個重要的消息，但是還不夠。」
「僅僅一個消息當然不夠，下面才是真正的大禮。」莫伊拉諾恩緩緩開口：「我知道一個絕好的機會，讓你可以獲得最好的引子。雖然會有些風險，但是依照你的性格，絕不會懼怕退縮。我會幫你拿到那個東西，以此賠罪，想來是夠了。」
蕭琛閉著眼睛想了想之後點點頭：「可以，這樣我可以接受。不過你想怎麼幫我拿到那個東西？而且那個東西到底是什麼，在哪裡？」
「先知不多言，因為先知的每一句不該有的話，都會對未來產生預料之外的影響。遮遮掩掩或許讓你不快，但是這也是計劃的一環。信與不信，由你自己來決定。」
蕭琛捏著下巴總結道：「也就是說，你想分期付款是嗎？」
莫伊拉諾恩對著蕭琛笑笑：「哈哈哈，這個大禮只能分期付款了，而且還是依曼霍德代付。你收嗎，自由的行者？」
「收，為什麼不收，有便宜不佔是王八蛋。」蕭琛對著依曼霍德攤開手掌：「拿來吧，觀首付而知全額，我先瞅瞅首付是什麼貨色。」
「他妹的，當初真不應該欠你的情……」嘴裡咕噥著對莫伊拉諾恩翻了個白眼，依曼霍德甩出一本書：「首付就是這個，湊和著看吧。」
蕭琛拿起一看——《蜀山劍訣——仙劍一版》。
「這只是首付中的一小部分，真正的首付全稱是——《蕭琛同學二年級保送計劃》！鼓掌鼓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