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2章 約戰晨宗
金榜前十不顧一切的進攻,質量自不會差,書明拚命了,聶空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一切都在他的計算當中,書明如果沒有抓住眼前這個機會放手一搏,也就只能無奈承受最丟人的失敗方式,連帶著整個晨宗顏面掃地。
善男信女的慈悲,聶空可不曾有一點,既然這書明站在了對手一邊,承受打擊也就理所應當,是責任也是選擇后的代價。
雙手中一對短刃閃耀著光芒直襲聶空的心口,書明將身體蜷縮起來,儘可能的保住要害部位,孤注一擲的讓短刃成為最後的救命法寶,企圖讓這次進攻於聶空無解。
想法是好的,現實卻是殘酷的,早已經熟悉了他的攻擊模式,暗中預留了三成氣力,以免書明超常發揮自己無法應對。
小心駛得萬年船,當這份小心沒能發揮時,不會泄氣,只會覺得心裡有底,無需害怕任何形式的對抗和威脅。
短刃貼著聶空的身側劃過,書明的身軀也順勢要衝出去,奈何聶空早已做好了所有的準備,膝蓋順勢一提,膝蓋砸在書明的一側肋骨處,強烈的打擊讓書明身體周遭的防禦氣罩噗的一下破碎,身體與身體的正面對抗,就聽得咔嚓一聲,書明的臉上閃過痛苦之色,旋即聶空的追擊順勢而至,不斷的對書明身軀進行持續性的有效打擊,擂台之上,也第一次看清楚兩人的身體,驚呼聲之中,聶空以小範圍的短打,在書明身上留下了難以治癒的傷勢,只要他的生命沒有受到脅迫,沒人能夠出手阻攔,這是規矩。
書明成為了一灘死肉,聶空不光是打碎了他全身上下的骨頭,也將書明手中的兩把短刃,直接隔斷了他左手腕的經脈,抽離掉的一段手筋以火銹燃燒掉他的一部分經脈,足以讓書明徹底的與強大武者身份告別,縱然傷勢恢復,也只能面對低等級武者靠著領域和境界碾壓,一旦遇到同等級的武者,就像是一個身強力壯卻雙臂殘疾的人與一個同樣身強力壯的健康人打架一樣,前者先天就不佔優勢。
宣布聶空獲勝之後,五行門內的弟子高聲歡呼,能夠戰勝強敵是一方面,戰勝晨宗的強敵,在五行門內,聶空的名氣再一次的暴漲,完勝金榜第十名,無數的人開始幻想,五行門一直不曾染指過的前五名,聶空這一次會不會做到。
相對五行門的歡呼雀躍,晨宗一邊則是寂靜無聲,之前發出冷哼聲迫使書明孤注一擲的男子,陰霾的臉上透著冷森,遠遠的雙眸內投射出吃人的目光盯著聶空,五行門的人都認識這位,被稱之為晨宗最無恥的一名武者。
一個本可以染指天地永生境界的強者,金榜第五,號稱原界時空行者最強的五人之一,用晨宗的人話說,左耀祖左師兄並不是第五名,而是他沒有去挑戰前面的人,只要他想要挑戰,一定會拿下第一名,不想挑戰不是實力不行,而是害怕拼盡全力壓制不住成為永神的力量。左師兄要一次性突破到永神,而不是循序漸進,寧為雞頭不為鳳尾,在時空行者境界內當大哥,到了永神境界,也絕不會去當小字輩,要衝擊境界就一次性的在永神境界內穩固住,而不是學其他人一樣,一點點的突破后還需要大量的時間穩固。
在晨宗之內,左耀祖擁有著很大的權勢,永神幾乎不怎麼管理宗門的事情,一些決策性的權勢都掌控在他的手中,書依依也正是因為靠上了這棵大樹,才能在晨宗內擁有一定的地位。
書明之前的表現差強人意,外圍有人笑話晨宗的武者浪得虛名,作為書明的引路人,左耀祖能夠捧起一個金榜前十,就能捧起第二個,前五和前十的含金量,不是排名最前的人根本不會了解,那就是天與地的差別,左耀祖此刻也完成了四輪比賽,四輪都沒有出手,對手都是直接投降,倒不是說他的實力真的就讓人連一戰的勇氣都沒有,四輪的對手都太弱,與其被狠辣的左耀祖傷害弄得人不人鬼不鬼,還不如給他這個面子,讓他輕鬆晉級。
可以輸,可以死,卻不可以丟臉,這就是左耀祖給書明的使命,你一拼出來門派不會拋棄你,縱然你現在這般成為廢物,門派也會給你生存下去的空間,如若你給門派丟了臉,即便今日你僥倖從聶空的手裡逃脫,門派也會對你進行懲戒,與其那樣不如來一個堂堂正正的戰法。
左耀祖再一次的冷哼聲,場中靜了下來,一項陽光至上的晨宗,偏偏出了左耀祖這麼一個異類,你還真別說,靠著左耀祖的冷血統治,晨宗在幾百年間迅速的發展壯大,越發的尊重宗規,上下一心緊抱成團,以左耀祖為帶頭人,隱隱有超過五行門的架勢。
聶空贏了,贏的乾淨利索,狠狠的當眾給了晨宗一記耳光,讓五行門始終被壓制的鬱悶,狠狠的出了一口氣,卻也因為這樣的打臉行為,讓左耀祖憤怒,在接下來的大比之中,但凡是晨宗碰上五行門,定然是毫不留情的下重手,多年來大比之內一些敵對門派武者下重手毀掉對方後起之秀的行為並不少見。
原界的規則,儘可能的保護更多的人,卻也不能完全的禁制爭鬥,就像是私下裡的殺戮,永神能不知道嗎?他們只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罷了,秩序的優渥取決於符合多少人的利益,如今能讓大多數人都滿意的制度秩序,沒人會想著去冒天下之大不韙破壞它。
平靜如水的心境,因為一件事的發生,聶空側著頭,眼中浮現淡淡的殺氣,在無上至尊的大比當中,丁丁受傷了,傷她的人正好是晨宗的人,若不是身上諸多的法寶,丁丁不僅會受重傷,還會遭受到一定的侮辱,看著丁丁腹部的巨大傷口,聶空什麼都沒說,靜靜的站在那裡,看著丁丁,只說了一句話:「你的一滴血,晨宗要萬倍償還。」
丁丁沒有勸阻聶空冷靜,一旁的人也都是如此,他們都清楚知道聶空一旦做了決定就不會輕易的更改,也知道任何男人在這件事面前都沒有可能保持所謂的冷靜。
五行門的一些人看到此景,也只能暗自嘆氣加高警惕性,眼看著這一屆的大比斗火氣正濃,這位也不是善碴,那邊左耀祖出招了,他當然也不會落於人后。
結果先給予回應的不是聶空,而是澹臺浮雨、苦兒等人,運氣很好,李果果遇到了晨宗的人,近身肉搏絲毫不弱於聶空的她,狠狠的為丁丁報了仇,將對手打得只剩下一口氣,最後還是時空行者出面,才阻止了她,差一點取消她的資格,主要是大家都知道兩大宗派的恩怨,如今更上一個台階,戰鬥升級能過且過,切莫招惹這些人。
李果果不幹啊,站在擂台之上,直接點指晨宗所在的區域,發出挑戰,聶空更是浮上半空,將自己的能量團推上去,手指點指左耀祖,又指了指淘汰賽的榜單,示意我等著你,早晚我們兩個會相遇,到時,一起算!
左耀祖是誰,那是原界中雄霸一方的絕世強者,面對聶空的挑釁他當然不會逃避,給予正面回應,漂浮在半空之中,強大的氣息滾滾而出,附近數個擂台的比斗因為他的出現而被迫中止。
左耀祖是天,是籠罩一切的天,聶空就是開天闢地的利器,從未說過話見過面的兩個人,機緣巧合之下,成為了不死不休的死敵,不單單是這大比斗,在這大比之外,兩人也都不會讓對方活著,就看擂台之上的比斗誰會是勝利者。
火藥味濃了起來,連帶著兩大宗派的暴走,也影響到了其他的武者,稍顯平和的大比沒有了,上台想要安然而退的少了,要戰就拼盡全力,永神出面的機會也多了起來,傷殘的武者數量直線上升。
聶空站在擂台之上,面對著眼前熟悉的對手,側頭看著遠處已經輕鬆讓對手投降的左耀祖,嘴角抽動,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來吧,看看你進步了多少。」
「戰勝你。」
站在聶空對面的,赫然是很早跟著邋遢老頭煙鬼離開的瘋子劍,在澹臺浮雨等人還在為了成為時空行者奮鬥時,瘋子劍已經擁有了玄天極星時空行者的實力。
所有來自大千世界的武者都站在了擂台之下,看著這一對戰友闊別了幾十年後又處於同一層面的戰鬥,自從聶空在武道學院將瘋子劍落下之後,幾十年來瘋子劍始終追著聶空的腳步,從不曾如現在這般與他站在同一個層面,對於瘋子劍來說,這一刻他等了太久太久,在聶空需要一場酣暢淋漓大勝的時候,他站在了聶空的對面,不少人都暗自嘆了口氣,明顯這邊氣勢就要被左耀祖那邊落下了,可誰又能殘忍的剝奪瘋子劍幾十年磨一劍得來的機會呢?
多少年來,瘋子劍就只將聶空當作必須超過的對手,一直為了追趕他而努力的修鍊著,今日終於能夠站在他的對面,任何理由都不能讓瘋子劍放棄這次對戰。
丁丁治好了傷,在眾人的陪伴下站在擂台之下,用實際行動告訴聶空,你要戰,我就陪著你,無論對手是誰,我們都是一家人,無論我們能夠提供多少的幫助,都不會什麼都不做。
在聶空和瘋子劍開戰之前,無上至尊的擂台之上,曝出大新聞,來自五行門的澹臺浮雨,在戰鬥中晉級,正式跨入玄天極星境界,這樣的消息大家還沒等消化掉,接連的好消息傳來,五行門的丁天下,在戰鬥中突破晉級玄天極星,渾身上下充斥著戾氣的丁天下,用實際行動向晨宗挑戰,在戰鬥中晉級誰也不能剝奪他繼續在無上至尊戰鬥下去的資格,不少的宗派都是如此,讓瀕臨突破的強者參加無上至尊境界的戰鬥,在戰鬥中晉級,佔據先手,在這一境界打出好的成績,為門派爭光。
接連兩人晉級,五行門的人自然是高興,晨宗的人則臉色非常難看,看這兩位的架勢,碰到晨宗的武者絕不會客氣。
左耀祖臉色依舊陰霾,也看不出好看難看,在看到丁天下也跟著晉級之後,吩咐書依依:「你們也要跟上來,告訴他們,拼著有後遺症也要晉級,在無上至尊境界,晨宗也不能輸。」
書依依規規矩矩的躬身:「知道了,我這就去安排。」
……………………
「來吧。」聶空眼中閃過一絲狐疑,面前的瘋子劍不像是他認識的瘋子劍,丁丁受傷了,丁天下瘋狂了,澹臺浮雨也晉級挑戰晨宗,這個時候瘋子劍該不會在這裡阻擋自己起勢,偏偏他就站在那裡。
瘋子劍二話沒說就攻向聶空,一出手,那劍就像是勾魂的鐮刀,夾雜著一股必殺的氣息,直襲聶空。
所有熟悉瘋子劍的人俱是一愣,這不是瘋子劍,瘋子劍的劍,不會參雜任何外在的東西,無論是殺氣還是戾氣負面情緒都不會,他的劍,就是劍,純粹的劍,可現在瘋子劍手中的劍,卻已經不再純粹,這樣的劍絕沒有可能晉級……
聶空冷哼一聲,不閃不躲,任憑瘋子劍的劍穿透自己的身體,冷冷的看著對方哼聲道:「這就是你的選擇?不堪一擊!」
瘋子劍也愣了一下,似沒想到就這麼輕易的傷了聶空,面對著聶空的不閃不避,他很憤怒,再聽到那冷嘲熱諷,更是怒火燃燒,抓著劍的手向前一推,帶出聶空身上的血跡。
「能戰勝你的,就是正確的。」這是屬於瘋子劍的回答。
「誤人子弟!」聶空猛的瞪起雙眼,盯著擂台之下人群中的邋遢老頭,衝天的殺氣從擂台之上直衝雲霄,落下來講邋遢老頭包裹,對方手中的煙斗向上一砸,破開聶空的殺氣,冷笑的看著聶空,不置可否。
「你的對手是我。」瘋子劍抽出了長劍,帶起一股血濺,聶空卻渾然不覺,望著瘋子劍,緩緩的搖了搖頭,眼中閃過一抹不屑的神色:「這不是你的路,所以,你沒有資格成為我的對手!」
瘋子劍臉上閃過痛苦的神色,可這並不妨礙他要與聶空一分高低,怒吼一聲,揮舞著長劍刺向聶空,這一次的進攻可沒有半點的水分,如果聶空不躲結果只有一個。
聶空還真就不躲,反倒迎著劍光走了上去,面對著充斥著殺戮氣息的劍法,絲毫沒有猶豫,臉上的冷笑和嘴角的不屑不曾有半點的動搖,嘲笑著瘋子劍如今誤入歧途的懦弱,不能在自己的道路上堅持變得強大,而是選擇了這樣一條捷徑,自認為找到了變強的道路,卻不知從此刻開始就成為了別人的傀儡,實力也無法再有寸進,這樣的瘋子劍,還是瘋子劍嗎?
聶空用自己的行動告訴瘋子劍,你是錯的。
瘋子劍也在用手中的劍告訴聶空,只要我能擊敗你,我的劍就是對的。
煙鬼撇了撇嘴,吐出幾個字:「殺了他,殺了他你就戰勝了自己。」
瘋子劍迷茫的眼中重新浮現了堅定,握劍的手更為堅定,沖向聶空劍尖轉向了聶空的咽喉,一劍下去,他就戰勝了自己,也戰勝了一直的目標。
聶空嘆了口氣:「不可救藥。」
接下來的一幕瘋子劍一輩子都不曾忘記,他永遠也無法擺脫這一幕所帶來的夢魘,奈何這條路是他選擇的,他已經沒有了退路,他相信了師父就必須一路相信下去,師父讓他擁有了與聶空站在同一個層面的實力,師父讓他看到了真正的劍法是什麼樣子?自己過去是錯誤的,真正的劍就該是殺戮之劍,就該是為了殺掉敵人不擇手段的劍,殺死劍前的人是唯一的目的,除此之外,一切都是錯誤的。
殺戮之劍是無敵的,是不可能被破掉的。
瘋子劍腦子裡還在盤旋著這樣的念頭,他的劍就被破掉了,聶空以最尊重也最失望的方式,摧枯拉朽的戰勝了瘋子劍,身上那被劍刺穿的傷口還在流血,可他渾然不覺,望著瘋子劍那近乎完美沒有破綻的劍法,他用了一種瘋子劍不敢相信的方式,破掉了所謂無敵的殺戮之劍。
左手抓住劍身,右拳順勢轟出,直直的打在瘋子劍的臉上:「愚蠢,蠢貨,輕信他人之言,笨蛋,腦子有病……」
一邊打,一邊罵,完全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手上的鮮血和身上鮮血,遠不及心裡流淌的血更痛,一個堅持己見修鍊,就算最終不能大成卻也堪稱一代宗師的武者,生生的在接近彼岸的時候被人引導到其它的方向,將過去所有的收穫都拋之腦後,愣是學了這狗屁的殺戮之間,作為曾經的戰友,聶空心痛,來到原界之後,這是第一件背離了他想法的事情,就算是丁丁的受傷也至多是意外之事有跡可循,偏偏這瘋子劍……
除了一聲嘆息之外,聶空做不到別的,已經走錯的路,再想走回來,除非瘋子劍擁有無上的大毅力,一切從頭開始,已經這般年紀的他還有可能從頭再來嗎?縱然是從頭再來前面一直很順利,當他到了無上至尊的時候,能夠不受到殺戮之劍的影響繼續誤入歧途嗎?遂這樣的瘋子劍,基本算是廢了,聶空焉能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