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1.第1381章 殺人兇手

還沒等大家看清楚來的是誰，最前面那個人就用妖媚的聲音說道：「呵呵張萌，你還有臉在這裡發善心？那些死去的兄弟還有我，全都是拜你所賜。事到如今也該讓你還清這筆血債了！」

「是不是啊？詭夢者張萌。」等胖子把手電筒打過去的時候，才發現前面說話的赫然就是小紅娘，在看向張萌的時候，小紅娘的鳳眼不再溫柔似水，而是流露出一股滔天的恨意。

這股恨意，似乎能將甬道里的所有大活人都凍成冰坨坨。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我殺了他們？」剛剛莫名其妙燃起了一股力量的張萌，此刻就像是泄了氣的皮球一般，整個人迷茫的看著那一具具懸挂著的慘烈屍體。

十八年前，他們還都是精壯的漢子，張家的棟樑。

但現在，卻如同鹹魚一樣，掛在這裡被風乾被晾曬。

「老六，不要再說了。」站在小紅娘後面的正是趙三，此刻的趙三滿面愁容，一雙眼睛躲躲閃閃。

「今天我非要說個明白。」小紅娘甩開趙三的手，直視著張萌道：「你以為你是誰，北派張家的小少爺？」

「對啊六叔。」張萌不知道小紅娘是怎麼了。

「呵呵，你要是，那全天下的人都是了。」小紅娘陰陽怪氣的說道。

「什麼意思？」張萌痴痴的望著眼前的小紅娘，然後又看了看先前跟小紅娘交手，現在又跟他一起出現的趙三。

趙三本來還想拖住小紅娘，卻沒想到小紅娘已經說出了他最不想聽到的東西。此時此刻，趙三也怒了，他吹鬍子瞪眼，幾乎用最嚴厲的措詞說道：「違背誓言，就算你是真的小紅娘，我也得丟下手足之情殺了你！」

「殺了我？」面對趙三的呵斥，小紅娘翹了一記蘭花指，絲毫沒被嚇到：「我變成如今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都怨誰？我都是死過一次的人了，還會怕死？白馬趙三，難道你想看著當年的一幫老兄弟全都為了保守秘密而倒下。」

「可你不該說出來的！」趙三老淚縱橫的啜涕道：「我們曾經跟鴻爺立過誓，一入狼騎尉，終生都不可以背叛。老六，三哥知道你心裡苦，知道耽誤了你和病鬼，但是再怎麼樣，你都得看鴻爺的面子。」

「都看他的面子，那誰看我的面子？」小紅娘凄然的笑道：「你們還可以成為狼騎尉，我卻成了一個怪物，我受了幾十年的苦，如今受夠了。」

不等趙三繼續說話，小紅娘的臉上落下了一滴看不見的淚水：「我只知道我現在這個樣子，別說此生此世，就算來生來世，我也遇不到當年一起吃桂花糕的那個良人了（病鬼）。你說這些債應該由誰還？沒有人能告訴我，沒有人。」

「可這樣做的後果，你是知道的。」趙三擦了一把眼淚。

「沒錯。」小紅娘臉一沉，凄厲的叫道：「正因為我知道是什麼後果，所以我才不會眼睜睜看著更多人的為他去死，為他去陪葬！今天，是時候讓他跟這裡一起毀滅了。」

面對歇斯底里的小紅娘，趙三紅著眼圈，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

只有一直安靜聽著二人對話的張萌不知道想起了什麼，整個人突然大吼一聲，在地上來回打起滾來，無助的看著眼前的眾人。

「老土匪，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胖子嚇得趕緊去壓住張萌，然後呆愣的去問趙三。

「哼！他已經不是當年那個重情重義的白馬趙三了，他現在只是一個幫凶，一個殺害自己兄弟的幫凶。」小紅娘怨氣衝天的說道：「他怎麼可能會講出當年的真相！」

「你知道，那就說。」張萌痛苦的捂著頭喊道，他只感覺到自己的太陽穴在狂跳，整個人都不受控制了。

「想當年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小紅娘慢條斯理的唱了一句詞，才緩緩說道：「當年來羅布泊的北派高手不下百來號人，裝了滿滿十卡車。而張家四兄弟、六扇門、三大營更是傾巢而出，我們一路上衝出沙塵暴，抵禦狼群，拔掉陷阱，從各種怪物口中死裡逃生。可就在我們以為，只要打開隕鐵大門就能找到紅色偉人需要的東西時，卻在一夜之間變了天！原本順風順水的局勢，全都因為你的意外出現，讓整個北派三大營全都慘死在了這永不見天日的羅布泊下。誰也沒有想到業爺當年在墓中撿到的那個小孩子，竟然能夠在睡夢中展開對我們的精神殺戮。如果不是因為你當年實在太小，能力有限，或許沒有人能活著逃出去。而我，就是你的犧牲品！因為你獨特的殺戮方式，讓我永遠做不了活人，也成不了死人。你還以為我是長生試驗的失敗品？呵呵笑話！我起碼還是個人，而你都不知道是個什麼鬼東西。」

面對小紅娘這番驚天動地的回憶，張萌幾乎是傻了一般，他的目光從趙三，賴子身上一一掃過：「你們是不是早就知道了，這就是最後的真相是不是？」

沒有人回答，就連胖子也啪嗒一聲丟掉了手電筒。

此時此刻，就算再愛插科打諢，胖子也不知道說啥了。

整個掛滿了屍體的甬道里，只有小紅娘時不時的用尖聲尖氣的嗓音刺激著眾人敏感的神經。

「張萌，想知道你到底是誰嗎？」小紅娘問道。

「你說。」張萌的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很可惜，你這輩子恐怕都不知道自己是誰了！因為壓根就沒人知道你是從哪來的。」小紅娘就像是在故意嘲諷一般，吊起張萌的興趣，又給他致命一擊：「除了在夢中擁有扼殺一切生命的潛能，其他的你一無所有。你就像是一顆被丟進湖裡的石子，沒有人知道你，沒有人記得你，你沒有父母，沒有兄弟，沒有親朋，你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只不過是假象，一場不真實的夢，雖然夢境中的每一個人都極力的想幫助你保護你，但他們卻始終無法擺脫對你的恐懼，因為你——隨時可能會殺掉他們！你，就是當年的殺人兇手！那個毀掉整個張家的兇手！」

小紅娘字字珠璣的指控，就像是一道道晴天劈下的閃電，將張萌整個人都打的麻木了。

面對小紅娘的指控，張萌整個人幾乎都要崩潰了，他只能茫然看著眼前的這一切，羅布泊、慘死的張傢伙計，趙三，賴子，胖子，像個無助的孩子。

「沒想到我找來找去，幕後黑手就是我自己？」

「哈哈，既然是我。」仰天長嘯的張萌幾乎像是瘋了一樣，剛才那股已經漸漸消散的能量就在他恐怖的狂笑聲中，再一次快速聚集：「那你們就都去死吧！」

（PS：該章節為修訂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