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胖弟弟，胖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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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長孫沖想去和家人一起吃飯，順便認識一下家裡人，讓小饅頭和小包子把飯菜端到飯廳裡面。

當長孫沖看到端坐在桌子正中，那個白白胖胖的男人，就知道他是長孫無忌，因為長孫沖的相貌就是長孫無忌的少年版，長得可真像。長孫沖知道他的容貌是來自於他爹長孫無忌滿臉胖肉遺傳，要是遺傳他老娘的相貌，做到情場浪子，還不是手到擒來！

飯廳裡面有三張桌子，三個姨娘和六個妹妹坐在一桌；竇氏和長孫無忌帶著三個嫡出的兒子坐在一桌；另外一桌是庶出的六個兒子，最小的兩個兒子吃奶，所以沒有過來。

長孫沖看看一麻溜胖弟弟，胖妹妹，無比佩服長孫無忌這傢伙的遺傳基因的強大，竇氏和三個小妾身材苗條纖細，沒一個胖子，可是生出來的孩子，居然都是胖子，而且無一例外地都是肉肉的圓臉。

剛才還無比憤慨自己的相貌，看到這麼多胖弟弟，胖妹妹，心裡舒服很多，畢竟家裡不是他一個人是胖子。

「沖兒，你怎麼來了？不是讓你在自己屋裡吃的嘛！」竇氏急忙站起來，讓長孫沖坐在她邊上的空位上。

長孫沖憨厚笑笑，對和李媽長得一樣的竇氏，充滿濡沐之情，說道：「娘，我已經好了，之前是我混賬，讓爹和娘擔心了，還給下面的弟弟做了壞榜樣。孩兒決定以後洗心革面，再也不胡來了。」

竇氏一聽，紅著眼睛，拿出帕子擦擦，說道：「娘的沖兒懂事了。」

「咳咳！」坐在正中的白胖中年人見被人無視了，很是不爽，難道不應該對他這個做父親的懺悔嘛！

「沖兒，你爹雖然對你很嚴厲，其實他對你還是非常在意的，今天還在朝堂和程老妖精掐了一架！」竇氏知道兒子一向不聽話，平時被老爺打的不輕，父子二人之間很冷漠。

長孫沖看看一身胖肉的長孫無忌，再想想被譽為混世魔王的程咬金，實在是不相信作為文官的長孫老爹，能打得過三板斧的程咬金。

「爹和程老妖精在朝廷上動手了？」

長孫無忌沒想到長孫沖會這麼問，被嘴裡米飯嗆到了，這個兒子真是太無知了，朝堂上怎麼能動手呢！頂多打打嘴仗，罵架！

竇氏臉一紅，嗔道：「不是打架，是爭論，程老妖精說了，明日帶著家裡的幾個龜兒子來賠罪！」

長孫沖這才知道自己問的話多麼白痴，訕訕說道：「呵呵，都過去了，我都忘了！」端起碗往嘴裡塞米飯，當什麼事沒發生一樣。

「大哥！我想吃雞腿！」身邊一個小孩弱弱地發表意見。

長孫沖這才抬起頭，注意到大家桌上，居然只有三一葷，那個葷菜好像只有幾個雞肉塊，三桌都是這樣，就屬他面前的飯菜豐盛，鯽魚湯，雞腿，還有一碟羊肉，兩個素菜。

竇氏抬手打了不知名的小胖子一把說道：「七郎啊，你哥受傷了，這是給你哥哥補身體的！等明天，娘讓廚房多燒雞腿啊！」

長孫沖知道家裡樸素，連竇氏，這個相當於後世的總理夫人都穿著粗布，幾個姨娘也是，家裡的一群胖弟弟，胖妹妹也是；吃得飯菜，相當於後世食堂裡面的快餐水平，少油無鹽的，沒有味道。

這是長孫家真的很窮，還是在作秀啊？

「七郎，你不是想吃雞腿嘛？大哥給你夾一個！」長孫沖受不了小胖子垂涎欲滴的眼神，不就一個雞腿嘛！

剛才還猛咽口水的胖子長孫七郎，喜笑顏開，端著碗接住大哥夾過來的雞腿，吃的津津有味，囫圇吞棗似得，模模糊糊說道：「謝謝大哥！」

「大哥，我也要！」對面不知道排行第幾的胖子端著碗湊過來。

「好，也給你一個！」長孫沖看著非常有愛的弟弟，夾了一個放在胖小弟的碗里。

「大哥，我也要！」

「大哥，我還要吃！」

呼啦啦，胖弟弟，胖妹妹們都端著碗，跑到長孫沖的面前。

長孫沖真的是無語望蒼天啊，不就是一點葷菜嘛，至於像是一年半載不佔葷腥似得，要知道這長孫無忌可現在可是「國家總理」，他的胖仔子們，怎麼一點不矜持啊！

不過看這些胖弟弟，胖妹們，胖嘟嘟的，怎麼也不像是日子過得不好啊！難道他爹長孫無忌得罪了李二，所以才要韜光養晦，吃不好，穿不好？

「好，好，從低到高排隊哈，大哥給你們分！」那麼多殷切盼肉的眼神看著他，長孫沖還真吃不下了。

「哦！」胖小子，胖丫頭們歡呼一聲，開始排隊，不過大多是十歲以下的胖弟弟，胖妹妹。

「這個給你，這個他，都有哈！」長孫沖把雞腿夾給一個大約三歲的小胖子，暫時還不知道這傢伙是誰，另一隻雞腿送給了不知排行老幾的胖妹妹。

長孫沖把自己的飯菜分給了胖弟弟，胖妹妹，到了最後，分完了，一個大約六歲的胖丫頭沒有份了。

胖丫頭憋紅了臉，看到其他人吃得很香甜，眼圈馬上要紅了。

長孫沖看不下去了，怎麼說佔了人家的身體，自然也要履行義務啊，要對這具身體的主人盡義務，一把抱起小胖丫，放在腿上，說道:「哥哥，今天沒有雞腿了，哥哥喂你魚肉好嗎？」

小胖丫兩手抹抹眼睛，臉上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兩個可愛的小酒窩，若隱若現，白白嫩嫩的皮膚，像是能掐出水來似的，笑眯眯說道：「謝謝大哥，三娘最喜歡吃魚肉了。」

長孫沖前世是獨生子女，沒有弟弟妹妹，從來沒有享受過被弟弟妹妹崇拜地仰視，心裡冰山一角被胖丫頭溫暖的笑容融化了。

長孫沖一手抱著胖丫頭妹妹，另一隻手拿著筷子專心致志地挑魚刺，直到半條魚里的刺全部挑完了，把細嫩的魚肉放到這個叫三娘的胖丫頭碗里。

長孫無忌一直觀察這個不學無術，小小年紀，吃喝嫖賭，打架鬥毆，樣樣精通，家裡的戒尺都打斷了好幾把，仍然死不悔改！在這裡家裡，這個兒子，除了不敢在他和妻子竇氏面前造次，從來就不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這個兒子是他的嫡長子，是他第一個孩子，將來他的一切都是要被這個兒子繼承的，對他的期望很大，誰知管教越嚴厲，居然越叛逆。

這次被程老妖精家的孩子打暈了，沒想到居然通人事了，從兒子的眼神里看不到以前那種玩世不恭，無禮的神色，反而對爹娘尊敬，弟弟妹妹友愛！早知道被程老妖精家的孩子打了，會有這樣的轉變，早就送到程家，狠狠揍這個不孝子。

哎呀，兒子變好了，那程老妖精的兒子，不是沖兒的仇人，而是恩人啊！真是對不住程老妖精啊！今天不僅在朝堂上罵了他，殿下還罰了他半年俸祿，讓程家五個兒子閉門思過。

竇氏擦擦眼睛，兒子以前從來不理會家裡的弟弟妹妹，就算說話，也是不假辭色，沒有耐心。

「三娘，你哥哥已經給你弄好魚肉了，你到自己位子上吃飯，好不好？你大哥，還沒吃飯呢！」竇氏很是欣慰，想到兒子身體還沒好，不希望三娘累著兒子。

三娘很懂事地從長孫沖的腿上下來，說道：「謝謝大哥！」

「好好吃飯，等哥哥賺了大錢，一定讓你們吃雞腿吃到吐！」長孫沖笑嘻嘻，很喜歡這個胖嘟嘟的妹妹。

「哼！」長孫無忌一聽這話，這孩子死性不改，敗家！

竇氏拍拍長孫無忌的手，示意他不要說了，兒子昏迷了這麼長時間，好不容易醒了！

長孫沖不知道這胖老爹怎麼了，悶頭吃飯，不過魚湯已經冷掉了，有股腥味，長孫沖不想喝了，說道：「我吃飽了！大家慢慢吃！」

一直觀察長孫沖的長孫無忌忍不住了，一巴掌拍在長孫沖的腦袋上罵道：「你這個敗家玩意！好好的魚湯你不喝，還剩飯！」

長孫沖被長孫無忌一巴掌拍進了面前的碗里，要拍你往米飯碗里拍啊，你往魚湯的碗里拍幹嘛啊！不僅被魚湯嗆到了鼻子嘴巴里，甚至臉上還扎了幾根魚刺，要破相了！

疼不要緊，難受不要緊，可是當著弟弟妹妹被打成這樣，太沒面子了。

不能被弟弟妹妹看到他囧囧的樣子，一甩袖子，遮住了臉，憑著本能往外走，「嘭」撞到柱子上，眼冒金星，緩過神來，趕緊出去，邊走邊拔掉臉上的魚刺。

「老爺！」竇氏見父子二人鬧成這樣，紅了眼圈，唉聲嘆氣，趕緊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