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腦控
我這一番話,跟個炸彈一樣在屋裡炸開了,所有人都拿出一副吃驚的表情望著我和潘子。
陸宇峰的嘴唇動了動,最終沒說出來。我不知道他啥想法,但現在顧忌不到這麼多了。
我又看著金沙佛,呵呵呵的長笑一番,其實我倒不是裝酷,而是沒詞了,想借著笑,醞釀下一會兒的語言與邏輯。
金沙佛皺著眉想了想,倒是先接話了,很鄭重的問了句,「真的?」
我點點頭,又往下編,「佛爺,要不是我和潘子當卧底,向總身邊的一男一女保鏢早就該下崗了,換成我倆當心腹。」
金沙佛對我這番話並不感冒,他有自己的思路,也突然拿出頓悟的樣子岔開話題說,「我也真是笨,李潘的爹就是這裡的原老大,根兒在這擺著呢,骨子裡留著壞人的血,怎麼可能一下洗白呢?」
我瞅了潘子一眼,怕這缺德獸上來倔勁兒,別跟金沙佛鬥嘴。
但潘子表現很好,他只是苦笑一下。金沙佛又看著我嘖嘖幾聲,繼續說,「杜睿,老娘我原來也很好奇,你被李峰鳩佔鵲巢,連親爹親媽都給出去了,怎麼還能替李峰賣命呢?原來是裝的,這下靠譜了。」
我是被這話震住了,較真的說,這是一段我根本不知道的秘密,尤其她說的那麼認真,更讓我覺得這不是編的。
什麼叫鳩佔鵲巢?難不成李峰佔了我的名額,被我親爹媽養過?
我腦袋全被疑問弄亂陣腳,表情上也一下流露出什麼了。金沙佛真壞,她把這絲異常捕捉到了,又開始獰笑起來,大步走過來,蹲在我面前。
她也真不客氣,伸手掐著我的腮幫子,恨恨的說,「杜瑞,你個小狼崽子,敢說假話玩老娘,什麼卧底,全假的吧?你你你……」
她邊說邊揪。這把我疼的,但我更是暗罵,心說沒想到最不爭氣的竟是自己,關鍵時刻掉了鏈子。
金沙佛也沒太虐我,又收回手,毫不猶豫跟手下說,「趕緊帶走做實驗。」
我一下沒脾氣了,被他們推著木樁子,來到四層大廳。我發現這裡好多人,大部分還都圍過來看我倆。
我倆現在的狀態,有點像砧板上的魚肉,而且看了幾眼,我在這些人中還發現了烹人學院,他那招牌式的小鬍子,太明顯了。
我們沒停留的又出了大廳,來到一個小屋子裡,這一看就是個實驗室,還有兩名男子穿著白大褂。
他倆真是變態,望著我和潘子,跟打量獵物一樣,冷笑起來。
我倆連帶著木樁子,都被人分別抬到兩張床上了,其他手下都迴避了,金沙佛卻留了下來,跟「科學家」說,「杜瑞的腦電波是從北京整形醫院獲取的,但腦控對他沒用,我估計一定是整形醫院弄差了,這次重新捕獲一下,另外也捎上潘子的。」
科學家點頭,又立刻動手忙活起來。
實驗室里有兩台電腦,在我們頭頂還有一些小型的吸盤,估計裡面帶著電極。
他們先各拿一把小刀,把我倆頭髮剃光了。這讓我挺無奈,合著自己被當成實驗品之前,還要當一把聖僧。
接下來他們在我倆腦袋上塗了涼颼颼的膏藥,檢查無誤后,又把吸盤黏上去。
<tv5播足球賽時,出現的三維立體畫面。
電子屏出現兩個進度條,還有一個女子的說話聲,「捕獲即將開始。」
這倆科學家又跟我和潘子聊起天來,反正都是瞎聊,吃沒吃飯,喜歡什麼東西這類的。
我估計他們想通過聊天的方式,讓我們大腦活躍起來,讓設備更敏感的捕捉到我們的腦電波。
我才不上鉤呢,也打定心思不說話。可讓人無奈的是,電子屏上的進度條依舊一點點的運行。
金沙佛一直旁觀著,或許她覺得這兩個科學家太廢物,不會找話題,她又一擺手,讓兩人退下,她自己擼胳膊上陣了。
她來到我倆身邊,選來選去最後把目光放在潘子身上。
她搬個凳子坐下來,嘆口氣說,「李潘,我跟你父親也算是老相識,但到現在我都不懂他。這裡真可謂是他一磚一瓦的構建起來的,莫斯科信號何等的強大,他最後卻撒手不管,還讓向總震怒,找人把他殺了,何必呢?」
這次輪到潘子不淡定了,我發現他的進度條明顯比我的快了一些。
我急的喊了句,讓潘子穩住。可金沙佛對我嘿嘿一笑,又跟潘子說,「知道么?你爹也沒白死,他也陰了我們一把。莫斯科信號就是一個高集成的晶元,但被他設定了一個密保,估計是他本人的腦電波,只要有這密保在,晶元核心技術就一直處於封閉狀態。我們破解這麼多年,也沒法把它清除,不然除了腦控意外,還可以在微波熱能攻擊的領域試著研發一下。」
我對金沙佛說的技術類話題不懂,也不感興趣,只是死死盯著進度條,想辦法。
這樣熬人的過了一刻鐘,我眼睜睜看著潘子的進度條當先滿格了。
科學家很高興,對金沙佛做了個ok的手勢,可突然間,電子屏又說話了。還是那個女子的聲音,「密保解除,歡迎主人回來,莫斯科信號將整體初始化。」
包括金沙佛他們在內,我們都聽得一愣,但金沙佛率先回過神,興奮的站起來,拿出一副狂喜的樣,掐著潘子的臉蛋說,「哎呀哎呀,你真是我的小蘋果,沒想到李強留下的密保,竟然是你的腦電波。」
我只覺得眼前一黑,心說慘了,這次敵人賺大發了。
不過這一切就是老天跟我們開的一個玩笑。隨著整個莫斯科信號的初始化,我和潘子身後的木樁子也有了變化。
突然間,銬著我倆的鐵扣子咔的一下全鬆開了,我和潘子瞬間自由了。
金沙佛還傻兮兮狂笑呢,根本沒反應過來。我是先當下手了。
在我腦袋旁邊,放著那把剃頭刀,我一把將它抓起來,撲到金沙佛旁邊,用刀狠狠頂在她脖頸上。
金沙佛上來一絲努力,那兩個科學家也想過來搶人,但如此關鍵時刻,我能失誤才怪。
我喝了一嗓子,讓他們老實點,又招呼潘子快過來。
潘子學我,也拿著剃刀頂在金沙佛脖頸的另一側。這一下我倆來個雙保險,坡腳老太太想逃是絕對不可能的了。
金沙佛意識到不妙,她還想耍滑呢,跟我倆說,「小夥子,別這麼激動,你們給警方賣力圖什麼?既然莫斯科信號被全面激活了,我們可以合作,一起用它掙錢,到時要什麼沒有呢?」
我和潘子不可能被她三言兩語說服,我倆也真默契,一起掐著她的臉蛋。
潘子還回話說,「你這個七八十歲的老娘們,咋又想跟我們談合作了?你咋不說你是警方卧底呢?嗯?嗯?嗯?」
潘子每嗯一下,就使勁拽金沙佛的腮幫子一下。我看老太疼的直咧嘴,一尋思算了,自己別下那狠手了。
我倆又配合著,把金沙佛帶到大廳。
這時候大廳快沸騰了,他們知道佛爺被擒了后,全向我們聚過來,烹人學院也在其中,他著急之下也勸我和潘子幾句,甚至讓我倆開條件,怎麼樣能放人。
我索性順著他的話往下說,「放佛爺簡單,但先把我們的人放了。」
金沙佛立刻還嘴說不行。我一下來氣了,故意用小刀稍微頂了頂,一下子讓金沙佛脖子破了,流出血來。
我借著這勢頭,又大聲吼,「你們是不是不想要佛爺的命了?烹人學院!你是不是早就看這老太太不爽,巴不得我倆把她殺了,你取而代之當這裡老大啊?」
或許這話真說到啥點子上了,烹人學院一臉驚恐,急忙擺手,說他可沒當老大的意思,又立刻下命令,把陸宇峰兩人放出來。
我和潘子就干站著等待,沒多久,陸宇峰和壯漢趕到了。陸宇峰很清楚我們現在優勢有多大,他也不客氣,大搖大擺的衝到一個小屋子裡,把一些裝備拿了出來。
其實就都是我們的裝備,只是被俘了后,敵人沒收的,包括錫帽、手槍等等的。
我們各自裝備一下,陸宇峰又打量眼前這些敵人,跟壯漢一使眼色。他倆倒是好眼力,從人群里勒索出兩把微衝來。
金沙佛看著我們的肆意妄為,臉色越來越沉。尤其最後看我和潘子根本沒放她的意思,還帶著她一步步向電梯走去,她忍不住爆發了,喝了一嗓子,對烹人學院說,「老娘活了一大把歲數,也不在乎剩下這點時光了,記住嘍,你以後是這裡老大,務必把這四人抓住,剮了替我報仇!」
說完她一發狠,竟主動用脖頸頂了剃刀。
我對她這麼暴烈的脾氣始料未及,不過被這麼一刺激,也一下想到了,在綏遠村我們遇到那個胖婦人,不就這個德行么?肯定就被金沙佛影響的,當時一想不開,立馬撞石頭死了。
我現在想挽救都晚了,金沙佛的脖子上劃了好大一個口子,嘩嘩往外淌血,眼瞅著斷氣了。
我和潘子一時間不知道幹啥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