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一夜無夢,清晨的陽光很是刺眼。
盧芳菲顫了顫眼皮,感覺到臉上痒痒的,睡夢裡嚶嚀一聲,翻了個身,迷濛中,眼前出現了個身影。
霍地嚇了一跳,撐起身子定睛一看,竟然是林天羽半躺在床前,手指還撫摸著她的臉。
這是個什麼情況?怎麼睡了一覺醒來,這個男人跑到自己房間里了?
還是說……她現在是在作夢?
盧芳菲看了眼旁邊的男人,伸出手用力在他臉上一掐。
「哎喲!」林天羽從睡夢中彈起身子,齜牙咧嘴地看著她,「盧芳菲,你瘋了!」痛死他了。
林天羽一臉沒睡醒地看著她,這個女人一大清早的耍什麼白痴啦,虧他昨天一晚上守著她。
「不都說,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就掐上一掐,我看自己是不是在作夢。」
林天羽無語地揉著臉,「那你也應該掐你自己的臉,沒想到你也有這麼幼稚的時候。」
「你難道不知道幼稚是會傳染的嗎?」盧芳菲心情大好,起了和林天羽鬥鬥嘴的心思,單手指著下巴,俏皮地眨眨眼,「林天羽先生,你昨晚上一直在我房間里……呃……看我睡覺嗎?」
林天羽有種被抓包的感覺,連忙推著輪椅向後滑去,矢口否認。
「沒有的事,我是來看看早飯做好沒有。」
盧芳菲看著林天羽說謊話的樣子,那躲閃的眼神,忍俊不禁。
林天羽一定沒有看過自己這般摸樣,既可愛又好笑,盧芳菲也不忍戳穿他的謊言。
「原來是餓了呀?」
「早就餓了,從昨晚就沒吃。」林天羽小聲嘀咕著。
盧芳菲笑意更深,笑呵呵地跳下床,推著他的輪椅向外走出去,「好好,都是我的錯,說說看,你想吃什麼?」
「我……」林天羽剛啟口說話,就被盧芳菲忽然打斷。
「等等。」
「怎麼了?」林天羽不解地回過頭。
「林先生,你有沒有聞到有一股什麼味道?」盧芳菲嗅了嗅鼻子。
林天羽也跟著嗅了嗅,「什麼味道?」
「一股酸酸的、臭臭的……」
盧芳菲在四周聞了聞,左聞聞右聞聞,終於在林天羽的身上停了下來。
「哦……」
盧芳菲捏著鼻子,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林天羽,「我說林先生,你是有多久沒有洗澡了?」
林天羽不爽地瞪了過去,「哪有很久,就只有昨晚上沒洗而已啊。」
「真的只有一晚上嗎?一股酸溜溜的味道,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昨晚上泡到醋缸子里了。」
「喂,盧芳菲,你不要太過分了!是你昨晚說不讓我洗澡的,現在你又在這裡嫌棄我,是什麼意思?」
「嘿嘿……」盧芳菲笑得尷尬,徹底沒了以往那種優雅姿態,「林先生,你倒是蠻聽話的嘛。」
「你這個女人……」林天羽哭笑不得。
「氣大傷身,氣大傷身啊!」盧芳菲撫摸著他的後背,笑道:「這樣吧,我去廚房做飯,你去浴室洗澡。」
林天羽聽她這麼說,轉念一想,計上心頭,板起臉孔,說道:「我不要洗澡。」
盧芳菲聽他語氣並不像開玩笑,卻又不知林天羽這又是在鬧什麼脾氣。
她轉過他的輪椅,認真地打量了下他,面色不善呢。
「不洗澡就沒飯吃。」盧芳菲早就摸透了林天羽的脾氣,早就可以「對症下藥」了。
林天羽卻滿不在乎地推著輪椅向外去,「不吃就不吃。」
這下盧芳菲徹底沒了主意,這傢伙到底在鬧什麼?
她急忙追趕上去攔了下來,「林天羽,你想怎麼樣?」以盧芳菲對林天羽的了解,這傢伙應該有了什麼壞主意。
果不其然,話音剛落,林天羽翹起嘴角,學著盧芳菲那股子無賴勁,揚起笑容,一字一句地宣布:「除非,你幫我洗……」
無賴之人必有無賴之處啊!
窄小的浴室里,盧芳菲站在鏡子前,臉上的表情分辨不出是哭還是笑。
她想過林天羽很多種鬧脾氣的方法,萬萬想不到他竟然會提出這麼……讓她害臊的損招。
沒錯,她承認自己晚上在林天羽的房間里,有那麼點偷窺的意思,看著他的身板,忍了許久,才控制住自己想摸他的衝動。
可是這也僅僅局限於想,畢竟她還是個優雅單身女子,也沒動手啊,現在倒好,林天羽居然讓她幫他洗澡,這不是「色誘」她嘛!
盧芳菲覺得自己有些無法淡定,林天羽那傢伙明明知道自己喜歡他,他偏偏來這一出,讓她是看著「美食」而無法下口,實在是有些折磨人。
「盧芳菲,你還等什麼呢?」林天羽不耐煩的聲音,從浴簾後面傳來。
「來了來了。」急什麼急,她都沒急呢!
盧芳菲搓了搓臉,狠狠地穩定了下心神,不就是洗個澡嘛,而且林天羽受了傷,所謂的洗澡,不過就是拿濕毛巾擦一擦身子嘛,有什麼大不了的。
盧芳菲從洗漱台上拿起毛巾,搭在肩上,掀開浴簾低著頭走了進去。
林天羽見盧芳菲低著頭的摸樣,嘴角的揚了揚,還是強忍住笑意,「平時見你動作挺俐落的,怎麼現在磨磨蹭蹭的了?」
「我……」盧芳菲未語,臉倒是刷地一下先紅了,囁嚅的樣子讓人忍俊不禁。
難得見盧芳菲害臊一次,她這可是大女孩上轎頭一回呢。
林天羽抱著胸,打定了主意要打磨這小女人的無賴勁,讓她也好知道他林天羽雖然患病在床,但也不是什麼軟柿子。
「我……我從哪開始呀?」盧芳菲不安地絞著手裡的毛巾。
林天羽終於看不下去,一把將毛巾拽了過來,「我說,盧芳菲女士,您和這毛巾有仇呢?」
盧芳菲詫異地一抬頭,臉又紅了幾分,「沒……沒仇。」
「沒仇,那你和毛巾較什麼勁啊?開始吧。」
「從哪開始啊?」
盧芳菲覺得現在呼吸都困難了,她是不是得了什麼密室恐懼症,怎麼和林天羽待在浴室里,她就覺得特別熱啊?不行不行,她還是出去一會兒,再待下去,她都快昏厥了,喘不過來氣呀。
「那個實在不行,你自己洗吧,你看我又不會……」盧芳菲已經開始慢慢往後挪了挪。
林天羽忽然翹起嘴,嘲諷地笑了,「我說盧芳菲,你該不會是怕了吧?」
「沒有的事,我怎麼可能會怕呢!」盧芳菲停下逃跑的腳步,眼睛一瞪,「開什麼玩笑,還沒有我盧芳菲怕的事!」
林天羽抿嘴挑眉,人啊,果然還是不能激。
他也不想給盧芳菲空隙反悔,緊接著道:「那好,我們開始吧。」
「呃,開……開始吧,可是……」盧芳菲咽了口唾沫,臉紅得像顆番茄,「可是,我要從哪開始啊?」
林天羽好整以暇地慢慢伸開雙臂,「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走路吧?洗澡第一步,脫衣服……」
「我又沒給豬洗過澡,更何況豬也不需要脫衣服。」盧芳菲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大點聲。」林天羽陰森森地看著她。
「沒什麼……脫衣服嘛,我是說啊,脫衣服多大點事。」盧芳菲腦門一熱,使勁壓住狂跳的心臟,彎下腰,顫巍巍地伸出手,摸向林天羽的襯衫。
她都不敢去看林天羽的眼睛,手一抖一抖地向前。
「鈕扣在這裡。」低沉的嗓音輕撫過她的耳畔,忽然一雙溫暖的手覆蓋在她的手背上,拉到他的胸膛上。
盧芳菲錯愕地抬起頭,一眼望進林天羽含笑的眼底,心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腦子空白地去解他身上的鈕扣。
「沒想到你也有笨手笨腳的時候。」林天羽笑道:「鈕扣是這麼解的?」
林天羽扣著盧芳菲的手指,領著她一個又一個,認真地解開自己的襯衫。
當鈕扣一個個解開,林天羽的胸膛隨著襯衫的打開,慢慢敞開,盧芳菲的眼神更加不知道往哪裡放。
抬頭就會對上林天羽笑吟吟的目光,平視就看到他赤裸的胸膛,往下看……就看到,林天羽穿著沙灘褲。
盧芳菲翻了翻白眼,一咬牙推開林天羽的手。
「你怎麼了?」林天羽自然看到盧芳菲的不對勁,她不會緊張成這樣吧?
「我……我想說,最後一個鈕扣我來解。」
盧芳菲說完就後悔了,真想抽自己兩巴掌,最後一個鈕扣,低垂在林天羽下體的位置上,她伸手去解,萬一碰到了不該碰的……
「好,你來。」
林天羽放開手,低頭看著盧芳菲咬著嘴唇,她的手還在顫抖,解開鈕扣這麼點小事,她竟然花了好幾分鐘。
盧芳菲的樣子很專註,手指卻不是很靈活的樣子,指尖冰冰涼涼的,偶爾能碰觸到林天羽的肚皮,似有若無的感覺,像是一根羽毛,輕掃著他的心頭,令他也顫抖起來,那一掃,竟攪亂了他平靜的心湖,泛起片片異樣的漣漪。
「呼……」盧芳菲忽然嘆了口氣,摸了摸額頭上滲出來的汗水,不自禁抬起頭,露出純真的笑容,「終於搞定了。」
盧芳菲笑得沒心沒肺,忽然感覺到手下有灼熱的溫度,低頭一撇,倏地一下將手舉起來,尷尬地咧咧嘴,「不好意思,我不是故意要摸你的……」
林天羽怪笑著,把手裡的毛巾塞進她的手裡,「我當然知道,我們的盧芳菲女士怎麼可能趁機吃我的豆腐呢?」
「嘿嘿嘿……」盧芳菲乾笑,她想是想,卻不敢做。
「別傻笑了,把毛巾浸濕,幫我洗澡。」林天羽打斷她的笑,「洗澡這種事,不需要我教了吧。」
盧芳菲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表現實在太差勁了,不就是洗個澡,竟然臉紅脖子粗的,差點喘不過氣來。
她拿起毛巾在洗漱台浸濕,走到林天羽身後,穩了穩心神,終於找回到以往冷靜的心神,把毛巾先放在林天羽的脖子上,一點點擦拭著。
林天羽把胳膊向後一彎,讓襯衣退下來,指了指後背,「別跟沒吃飯似的,用點力氣。」
盧芳菲撇了撇嘴,小聲嘀咕:「本來就是沒吃早飯吶……」
「不服氣?你大點聲,我聽不見!」林天羽故意逗她。
「好,我用點力氣,你可別嫌疼。」
盧芳菲的反逆的心思一上來,拿著毛巾就開始在林天羽的後背上亂擦,順著他的脊樑,一擦到底……
「舒服吧?」
盧芳菲擦得來了勁,攀著林天羽的肩膀,擦拭著,每一寸肌膚都不肯放過。
林天羽心裡偷笑,嘴上卻滿不在乎地說道:「也就馬馬虎虎吧。」
「嘿!」盧芳菲一個跨步走到林天羽前面,半蹲下來,拿著毛巾,開始擦林天羽的胸膛,「我可告訴你林天羽,你別得寸進尺啊!」
這話可真不像平時那個優雅的盧芳菲說的,不過正如她所說,以前的她和他都已經不復存在了,他們都在改變,而改變的還有他的心……
以前他不覺得,可是現在,就是此刻,他的心跳得越來越不規則,眼神也越來越不規矩。
林天羽很想不去看,可是他的目光就是不由自主地看向盧芳菲,沿著她的鼻樑,到噘起的紅唇,美麗的脖頸,甚至連她衣領下的酥胸……
盧芳菲的毛巾擦拭到林天羽的心臟,她故意避開了他胸前的紅櫻桃,臉紅地感受著他的心跳,「林天羽,你的心跳,好像不是很規律,怎麼越來越快啊?」
她一抬眼,林天羽一低頭,四目相對,像是有一道花火在空中碰撞,直接撞擊到兩個人心底的最深處。
他們發現了彼此眼中的異樣,兩顆心一起加速,就連頭也跟著花火的方向,漸漸靠近。
他們足足望了三四秒,慢慢的,無意識的,兩個人的眼裡只有彼此的身影。
盧芳菲不知怎地忽然回過了神,想要躲避他誘惑的目光,可是她的身子已經在林天羽觸手可及的地方,身陷危險地帶里。
林天羽卻不容盧芳菲退卻,抬手用力扣住盧芳菲的後腦勺,兩個紅唇終於在眼底的方向碰撞到一塊。
沒有人說開始,也沒有人知道這個吻為何開始,只有互相吸引的心,將彼此拉近。
這是第幾個吻了?可還是讓盧芳菲震驚地瞪大眼睛。
她吃驚地張開嘴,任由林天羽的舌尖在自己的嘴中肆意挑逗遊走,她就像一個受驚過度的娃娃,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這是怎麼回事?林天羽為什麼要親自己?這一次的吻又代表了什麼?很多很多疑問在盧芳菲腦中閃現,可是都沒有答案,只有嘴中調皮的舌尖,和被抽離的空氣,讓她大腦越來越缺氧……
林天羽喘息間,舔了一下盧芳菲的耳垂,半摟著盧芳菲的腰,「沒人告訴你,接吻的時候要閉上眼嗎?」
盧芳菲卻不敢靠得太近,生怕壓倒林天羽的傷口,親吻讓她的臉更紅,「你又沒有告訴過我……」她說起話來氣息不穩,倒有幾分嬌嗔的意味,這話都快酥到林天羽的骨子裡去了。
林天羽目光一沉,摟著盧芳菲的胳膊,強撐著要站起來。
「喂喂,林天羽,你要幹嘛?」盧芳菲驚叫起來。
「站起來。」
盧芳菲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她還看不出來他想站起來,「站起來幹嘛?」
「親你!」
「……」盧芳菲微微一怔,林天羽已經拽著她的胳膊站起來。
可是他的身子搖搖欲墜,實在站不穩,盧芳菲又氣又急,只能無可奈何地一隻手摟著他的腰,另一隻手摟著他的脖子,氣呼呼地對他說,「林天羽先生,你這是在開什麼國際玩笑?親都親過了,你還逞強站起來幹什麼?而且我為什麼要讓你親!」
奇怪了,她盧芳菲憑什麼就該讓林天羽親,他是她什麼人!
盧芳菲鬧彆扭地轉過頭,看都不去看林天羽,手上卻絲毫不敢鬆懈。
「芳菲……」林天羽嘶啞著聲音,將腦袋靠在她的肩頭,「你是在鬧彆扭嗎?」
盧芳菲吸了口氣,他懶懶的聲線讓她怦然心動,靠這麼近,她都無法正常呼吸了。
她嘆了口氣,「天羽,我是個女人,還是一個愛你的女人。」
「為什麼愛我?」林天羽忽然捧起她的臉,「我以前從來沒問過你,可現在我想知道。」
「不為什麼。」盧芳菲想都沒想,回答道:「如果愛一個人需要理由,那並不是真的愛。其實林天羽,你究竟有哪裡好呢?說實話,你在別人眼裡並不是最帥,也不是最優秀,可是你在我眼裡是最愛,這個愛和帥沒關,和優秀沒關,那種微妙的感覺一旦在心中產生,它就如吸了毒,上了癮,戒不掉的。那種愛會讓人喪失理智,可以讓人沉陷迷局,為了那個所謂的愛,放棄自我、放棄自尊、放棄夢想、放棄……呃……」
話還說著,嘴巴還張著,林天羽猛地奪去她的吻,不同於之前的細膩,這個吻來得又急又熱烈,狂熱的溫度順著舌尖在兩個人的嘴中傳遞。
林天羽感覺到盧芳菲這次的主動,他們的舌尖相互交纏著、吸吮著,火熱濕滑的舌尖開始發麻,嘴唇親得紅腫。
……
她的身體越來越熱,不能喘息,雙腿都在顫抖在發軟,她只覺得有一團火在自己的體內燃燒,她已經承受不住這個吻,卻想要更多,雙手在林天羽的後背上慢慢摸索。
林天羽睜開眼,一眨也不眨地盯著盧芳菲因情慾漲紅的臉,他一邊吸吮著她的紅唇,一邊騰出手向盧芳菲的短裙下的大腿撫摸去。
盧芳菲早上起來只穿了簡單的家居服,背心、熱褲。
……
像是觸動了她的敏感,盧芳菲猛地夾緊腿,頭向後仰去,嬌喘著說:「不要。」
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也太快了,她還來不及問林天羽,這一切的緣由。
女人愛一個人可以沒有理由,可是對方若心中沒愛,她是不會輕易做出這樣的事,雖然她真的很愛林天羽。
……
他的行為尊重了她,可是盧芳菲卻微微蹙眉,心中的失落感油然而生,心底正泛著苦澀,就聽林天羽又說:「不過,我要你。」
盧芳菲一時間沒反應過來,就被林天羽抓著手放到了下體,沙啞著聲音:「不僅我要你,它也需要你。」
盧芳菲終於明白了他的意思,失落的心裡瞬間化為烏有,慢慢有了暖意,這種暖意讓她找回了理智,嬌柔的笑了起來,眼梢一挑,媚態橫生,手指順著他的鎖骨慢慢摩挲著。
其實她很想問林天羽,為什麼在這個時候說需要她,是不是又是他的生理系統作祟,所謂的需要到底是什麼?
可是她不敢,一向自信的盧芳菲發現了自己的私心與不自信,她害怕聽到自己不想得到的答案。
愛情就是這麼奇怪,讓人歡喜讓人憂,可是她想無論答案是什麼,既然林天羽說需要她,她又怎麼可能拒絕的了?
「呃……」林天羽被盧芳菲走神的手指,撥亂了心神,下腹一緊,喘著粗氣,嘶吼著:「芳菲。」
林天羽猛地把盧芳菲推到牆上,卻不小心按到牆上的淋浴開關,冰涼的冷水從頭頂噴洒下來,沖得兩個人措手不及。
「天羽!」盧芳菲驚叫地拉著林天羽,生怕他滑倒。
「你還是乖乖回到輪椅上,你的傷口不可以碰到水!」
水又急又冷,澆濕了兩個人的全身,林天羽卻咯咯笑了,冷水讓他體內竄起的慾火,稍稍退卻。
盧芳菲才不管他現在在笑什麼,她強硬地把林天羽安放在輪椅上,推他出門前,順手拿起放在五金架上的浴巾。
「你怎麼能那麼不小心,怎麼一激動什麼都忘記了,不知道傷口不能碰水嗎?」
把林天羽死拉硬拽到床上,盧芳菲雖然動作粗魯,但是還是小心翼翼地避免碰到他的傷口。
「你這話已經說第二遍了。」林天羽也不反抗,任由盧芳菲把自己安置在床上,拿著浴巾在自己的身上擦來擦去。
可是,動作實在算不上溫柔啊,而且她有沒有想過,拿著浴巾在自己身上胡亂地擦和摸,其實對他來說都是同一個意義,是一種精神和肉體上的考驗!
「我說了幾遍,你都記不住!」
盧芳菲是真的惱了,她千叮嚀萬囑咐,剛才洗澡的時候也生怕他的傷口碰到水,結果兩人一激動,就沒發生好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