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蛇打七寸,崔志銳一下子就戳中席玉穎的要害。
席玉穎心中也是內疚,而且事實就擺在眼前,她已經感覺到那根硬物在手心裡,越來越脹了,誰叫她惹了禍!
猶豫片刻,席玉穎終於把手放在灼熱的硬物上,溫柔且細心地揉搓著,一下又一下,力道適中。
舒服,卻也實實在在的是在引火上身,崔志銳感覺到那蔥白的小手在自己的硬物上揉搓,他渾身的血液都沸騰起來,身體的溫度不斷攀升。
漸漸地,享受變成了一種折磨,如果再忍受下去,他才是真正會痛不欲生。
崔志銳忽然抱著席玉穎站起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再次把她推到旁邊的粗大樹榦上,額頭抵住席玉穎的額頭,喘著粗啞的氣息,嘶啞道:「席玉穎,妳知不知道在古代,女人的腳被男人摸了,就要負責;而男人的這裡……」
他用手握住她的手,在自己的硬物上下套弄,「如果女人摸了,也是要負責的。」
席玉穎只不過愣了一下,就全部看穿了他的花招,她雖然對男女之事懵懵懂懂,但並不是傻,原來一切都是他在耍花招!
根本不是因為她的撞擊,那個「寶貝」才會腫脹,根本是這個男人色慾熏心的把戲,如果不是之前先踢了他,讓她真以為是自己闖了禍,想要彌補。
他就那麼想要她負責?
「好。」席玉穎一口答應,「我負責。」
「你來。」席玉穎推開崔志銳,轉了個身,鑽進旁邊的帳篷里,她伸出水嫩的手指,對他勾了勾。
雖然不敢確定席玉穎會耍什麼把戲,但是她這麼大膽地勾引他,他怎麼忍心拒絕,色字頭上一把刀,為了席玉穎,就是挨千刀他也願意。
崔志銳剛走到帳篷口想要抱住她,就被席玉穎一把抓著,翻身壓在他身上。
「妳想怎麼負責,嗯?」
席玉穎單手挑起崔志銳的下巴,媚眼如絲地看著他,紅潤的朱唇微張,吐納著氣息。
「當然是你腦子裡想的那事……」
她說得曖昧不明,不過卻正中崔志銳的心尖。
「我來看看……從哪開始才好?」席玉穎狀似認真地思考。
崔志銳也不著急,「妳怎麼開始都好。」
「那我就開始啰。」
席玉穎笑得誘惑,水嫩的手指從他的臉上移開,一點一點解開他身上的襯衣后,又開始把他的褲子褪下。
席玉穎的臉未紅,手不抖,低下頭伸出舌尖在他的胸前一舔,崔志銳渾身都僵硬起來,他想要扣住席玉穎的腰,卻被她躲過。
她撅起紅唇搖搖頭,「不要那麼急。」
席玉穎循著崔志銳的嘴,學著剛才他的吻,張開紅唇在上面啃咬,但她的手並不安分。
可是崔志銳看不到,他分不出任何一絲清明來顧及席玉穎手上的動作,他只感覺到席玉穎的舌尖挑開自己的牙關,在嘴中肆意地翻滾挑逗,雖算不上有什麼高超的技巧,甚至還有些生澀,但是足以令他按耐不住心裡的慾火。
待他再次抬起手的時候,才發現雙手居然被剛才脫下來的衣服綁住了。
「席玉穎……」這女人想玩什麼?
不知道席玉穎的頭髮是怎麼散開的,她從凌亂的發中抬起頭,她的手輕輕地撥弄了兩下他胯間的慾火。
席玉穎笑得狡黠,「很想要對不對?」
崔志銳吸了口氣,他算是明白過來,席玉穎是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對,我想要。」
他從來不掩飾對這個女人的慾望,也許男人是因為性才有愛,但是,對席玉穎他從來都是不同的,從最開始的時候,他對她就有好感,因為喜歡,才想得到。
「那麼就請你自己解決吧。」
席玉穎把散亂的頭髮重新紮起來,理了理身上凌亂的衣服,輕拍著崔志銳有些發青的臉,「我還沒吃早餐,先下山了,希望我們下次見面的時候,我還能記住你。」
她從帳篷里退出,崔志銳想要起身,這才發現自己的腿也是綁著的,他的褲子根本沒脫下來,直接綁得緊緊的。
從帳篷的縫隙中,席玉穎看起來淡定極了,好似剛才她根本沒情動過,一切只不過是自己的錯覺。
崔志銳終於被席玉穎氣樂了,這個女人果然是商人,做什麼事情都算得清楚,一點也不肯吃虧。
「席玉穎!」他毫不在意地沖著外面離去的人喊道:「從今天起,我就是妳的人了。」
他賴定她了!
重遇崔志銳的那一天,席玉穎就已經讓人查了這個男人的身分,本以為他只不過是個大膽的小混混,一查之下,著實令她吃了一驚,崔志銳居然是台灣有名的外科專家「崔一刀」,不管多難的外科手術,只要在他手中就沒有不成功的。
而崔志銳有名的還有他的花名,說起他的紅粉知己,就是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如果是別人的花名,席玉穎沒聽過並不足為奇,但關於「崔一刀」的傳聞,她聽得可真不少。
因為祺祥葯業集團和醫院有一些業務往來,平時醫藥圈子裡女人們的八卦,總會離不開那個桃花泛濫的「崔一刀」,沒想到,她會遇到這個花花公子。
其實沒幾個人知道席玉穎有臉盲症,甚至連人肉搜索都沒爆料出來,席玉穎對此事並不忌諱,她從不允許自己輸,憑著聲音和細心觀察別人的特點,她能把所有接觸的人都一一記下來,只不過崔志銳是個例外。
第一次見他,也不過是匆匆數眼,只記得這男人有一張禍水的臉,也並未放在心上,反正她也不認為他們之間還會有什麼交集,只是誰知道他不僅找上她,居然還想要色誘她。
她是從來不吃虧的性子,永遠把利益最大化,別人非禮她,她當然要討回來。
席玉穎以為給了那個叫崔志銳的男人小小教訓,他至少會知難而退,可是崔志銳的意志力比她想象中的還要堅定。
已經一連五天,席玉穎每天跑步到山頂,都會看到崔志銳早她一步站在那裡等她,見到她說的第一句話,必然是:「席玉穎,早安。」然後再陪著她一起跑到山下,親自送她回家再轉身回到山頂。
日復一日,天天如此,謙謙有禮,並沒有過多的逾越行為。
就算她是臉盲症,天天在同一時間見到同一個人,說著同一句話,她想記不住都難。
崔志銳好像鐵了心要讓她牢牢地記住他,天天陪著她跑步,在山路上陪著她說說話,都是一些他在國外求學的經歷,只不過是一些平常的事情,被他說出來卻是繪聲繪影的,席玉穎常常被逗得笑不可支。
他是個風趣的男人,長得又帥氣,憑著崔志銳的風流多情,他的魅力確實很難讓女人抵擋得住。
席玉穎常坐辦公室並不常運動,來此度假也不是天天爬山跑步,但自從山頂上住了那一位「鄰居」,她居然堅持下來。
這天一早,天還沒亮就下起了雨,煙雨朦朧,雨水滴答,山間多了一分詩情畫意,多日來的好天氣終於沒有了,連日來堅持的晨跑,也被這場突如其來的雨打斷。
天空烏雲蓋頂,雨勢漸大,頃刻間已是大雨傾盆,席玉穎站在窗前向山頂的方向看去,不由地皺起眉頭,下這麼大的雨,他不會出事吧?
說不出什麼緣由,只要一想到崔志銳一個人在山頂的帳篷里,既不能冒雨下山,又不能坐在帳篷里等著水淹,她就心糾還有心慌。
都到了這個時候,她要是再不明白這個男人守在無人的山頂,天天陪著她跑步說笑是為了什麼,那她就真的是笨蛋了。
笨蛋是有心的,她明白他的情意,就算自己的心是塊石頭,天天被人捂著也能捂熱了,更何況,她第一次記住了一個人的樣子,忘不掉崔志銳壞壞的笑,還有他不正經的腔調。
根本沒工夫多想,席玉穎撐起傘就開始沿著每天早上爬山的小路,在風雨中艱難地跑著,她必須要和時間賽跑,如果這雨再下大一些,說不定他會出什麼意外。
席玉穎的心是緊張的,爬山的路上又滑,她已經摔了好幾跤,可是這些她根本不在意,只一門心思地想快一點再快一點。
她埋著頭看著路,雨水打在傘上,劈里啪啦響個不停,席玉穎只顧著腳下,風雨聲中隱約傳來異樣的聲音,那聲音是這些天唯一的挂念,席玉穎已經再熟悉不過,她從傘下猛地抬起頭,遠遠地隔著雨簾,她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男人。
那一剎那,席玉穎便覺得這世上只有他們兩個人,哪怕煙雨霧朦朧,也能在彼此眼中找到自己。
「席玉穎,妳是笨蛋嗎?下那麼大雨,為什麼還上山?」
所有的美感畫面在這一聲怒吼中煙消雲散,雨還在下,只不過對面英挺的男人是個落湯雞,他沒有溫柔和感動,竟然還對她吼!
席玉穎向來是個雲淡風輕的性子,但是這一次她是真的忍不住要冒火,她的好心沒有換來甜言蜜語也就罷了,他居然還敢吼她。
她眼底有燃燒的小火苗,瞪了前面的男人一眼,冷淡道:「我來晨練。」
崔志銳走近了幾步,終於來到席玉穎的身前,她身上穿著家居服,應該是著急出門沒有換上平時爬山的運動裝,她的褲腳上全是黑泥,連肩膀都是雨水。
早上的時候,一見到下雨,崔志銳就忙著下山,一心惦記著她別出門,哪怕是看一眼也好,可是她居然跑到山上來,一身狼狽,又行色匆匆。
他抹了一把臉上的雨水,看著席玉穎眼底的小火苗,緊抿著雙唇也不開口說話,心裡忽然通透起來。
「下雨來晨練,嗯?」崔志銳伸出手指捏了捏席玉穎小巧的下巴,搖了搖,「真是倔強的小女人,妳是來山上看我的。」他用的是肯定句,見她陰沉不語,更加覺得自己猜對了。
而被猜中心思的席玉穎不知道現在是該承認還是否認,一扭頭甩開他的手指,轉身就走,「你好好的,我看你做什麼。」
此時的崔志銳完全感覺不到身上的冷意,心裡全是熱烘烘的,急忙上前一步,從身後一把抱住她的腰,滿是雨水的臉濕答答的都蹭在她的臉上。
「小穎穎,妳知不知道妳口是心非的樣子,特別可愛。」
崔志銳慢慢把席玉穎的身體轉過來,他現在渾身濕透,不能太過親熱,只是俯下頭,冰涼的紅唇印在她的額頭上。
「我知道妳是擔心我,剛才我口氣不應該那麼重的,我只是看到下那麼大的雨,妳還跑到山上來,一時之間太過緊張,這風大雨大,出什麼意外,我會擔心的。」
他總有本事讓她的心忽上忽下,這些日子,席玉穎已經感覺到自己這異樣的毛病。
崔志銳好像有一顆看清女人的剔透玲瓏心,能看得出她的所有心思,知道善用他的溫柔和體貼,說出最熨貼的話,撫慰她躁動的心。
沒有情和愛的纏綿話,卻瞬間地讓她臉紅心動。
雨是在他們擁抱的那一刻慢慢變小,時間彷佛都停止下來,兩個人沒有注意到山裡的變化,只有為彼此跳動的心,越來越快,滾燙得令人臉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