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阮婷眼兒帶媚,秀眉緊蹙,小臉漲滿春色,下身不自覺地夾緊入侵的指,一放一縮地吸吮著,如果此時她抬起頭,就會發現他的眼睛里有隱藏的慾念,深邃也深遠。
身體漸漸在臣服,心也淪陷,既然拒絕不了霸氣的男人,索性也放任自己。
就在男人要開始抽動自己的手時,浴室門外卻響起一陣不是很禮貌的敲門聲。「哇啊……馬麻……馬麻……」
原來是傅品嫻到處找不著大人,終於放聲尖叫外加大哭。
「嫻嫻……」阮婷此時真不知該開心還是羞愧,開心女兒終於來解救媽媽,羞愧自己最不堪的時刻被女兒發現。
她看著傅遠耀的眼,滿是討饒,委屈的神情可憐得不得了。
傅遠耀的呼吸也急促,體內的火熱無處宣洩,他強忍著慾望,平靜一下思緒,執起女人的下顎,用自己的雙唇抵著女人的紅唇呢喃。「不要再故意忘記我們這麼親昵的接觸,你可以開始習慣,因為。…這會常常發生,大嫂。」
說完,又給女人一個抽走氧氣的深吻,這才起身出去安撫女娃的情緒。
他不是不想要她他想要得連身心都在發痛,可是現在還不是時候,非到必要,他不想對她使用暴力。
他所做的一切,只想讓她習慣自己的靠近,再一步一步帶著她跨越道德的……他變的利用愛情來愛他,他相信最終,他得到的愛情一定會比她愛加強靭、堅定。
傅遠耀想要做的事、說出口的話,就會為達目的而貫徹始終,在「對付」阮婷的時候更是。
他開始經常有意無意地會在上班時間對她做出過分親昵的舉止,可能是在廚房泡咖啡時,他會從後面貼著她的身體,越過她的身體拿他要的東西。
可能是在側身讓過時,他的手會故意滑過她的臀瓣,絕對不是不小心的,因為他還會乘機揉捏一番。
可能是在替他送上文件時,他會用力勾過她的細腰,強迫她坐在他的腿上,再好好調戲、逗弄她。
可能是在和女兒玩親親時,他會湊過來說他也要,兩叔侄半是期盼半是強逼她,一定都要親他們的嘴。
可能是在和助理們一起開會的時候,將手掌偷偷伸進她的大腿內,撫摸她柔白細緻的軟肉。
每當事情發生,她總會又羞又氣,可是又能怎麼樣?
罵他,他理也不理,打他,他也不為所動,要是告他,她更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因為……他可是律師耶!
更何況,她怎麼捨得?就算他對她做出這些難以向人啟口的事,她也只會默默氣在心裡,因為,傷害他的事她做不出來。
阮婷才工作沒幾個月就遇上事務所年終尾牙,事務所所有員工也都到場共襄盛舉,一間溫馨自在的小酒吧就這樣被包下一整晚,時間不限,家屬不限,來了就吃,吃飽再走。
酒吧內到處都是人,不認識的、認識的,都坐在一起閑話家常,當然阮停母女和傅遠耀也到了現場。
一進門,同事們熱情歡迎接待,被阮婷牽著手的嫻嫻,一看見平時常看到的叔叔、柯姨,也熟稔地向前玩樂歡笑,一下子阮婷就融入人群里。
許多男同事帶著太太和孩子來參加尾牙,見到阮婷母女就開始拉著她討論親子話題,阮婷也十分配合,一下子就和大家打成一片。
奇怪的是,大夥看他們同時進門,舉止也十分親密,卻從來沒有人懷疑她和傅遠耀的關係,傅律師對阮婷母女的好大家看得也習慣的很,自然而然就將他們看作一對了。
傅遠耀瞧著阮婷頭也不回地撇下他,在婆婆媽媽間交談闊論,女娃也拋下他,找跟她同年紀的孩子玩在一起,就這樣,平常身分斐然的傅律師,立馬變成乏人問津的「鰥夫」一名。
他倒也不太介意,無奈地搖著頭,百般無趣地走到其他三位好友身邊的位置坐下。
鍾展維一路看著傅遠耀進門后的情況,表面上和其他兩位律師一起笑話他,實際上在心底感嘆著,好友的戀情終於有得以回報的時候了。
「阿耀,內湖的房子在裝潢了吧?有預計什麼時候完工嗎?」何亦非翹著腿,一派輕鬆地閑話家常。
「不急,還在設計,慢慢來也可以。」傅遠耀用不咸不淡的語氣說明。
「你總不能一直讓大嫂住在更衣室里吧!那地方真得小的……」何亦非故意擺出一個誇張的表情。說實在的,他還真看不慣傅遠耀的作風,讓自己的女人和孩子睡更衣室?這不是擺明虐待人家嗎?
鍾展維也有意無意地點頭,他算是最了解他們之間情況的人,就算傅遠耀的做法他能理解,卻也無法認同,追女人可以有很多方式,但是軟囚絕不是最好的方法。
「不要緊,她就快搬出來了。」說到這裡,傅遠耀不由得笑了,得意的神此話一出,幾近明示的語言,震撼除了韓輕以外的兩位男士。
何亦非最先沉不住氣。「你……你真的把大嫂給吃了?」
畢竟阮婷給人的印象就是對他這個小叔保持一定的距離,若非必要,絕不和旁人談論小叔傅遠耀的話題,所以要他相信阮婷是自願委身於他,他完全不信!
「我說就快了而已。」傅遠耀嘴角保持笑容,視線正好看向阮婷,溫柔地凝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阿耀,別忘了,妹妹上學前,需要一個爸爸。」韓輕平淡地說著,只有好友才知道他是出自真正的關心。
韓輕性情冷淡,若不是事關乎己,他是不會多做反應的,除了自己兄弟的事以外,這樣的人沉著冷靜,攻防戰里最需要這種人的存在,但其實他的正義感是有待冗確的,所以他所處理的案子,若不是有十成十的把握,他是不會接案的。
「別擔心,在那之前,我會當上她爸爸的。」傅遠耀給韓輕一個放心的笑容,對阮婷他是誓在必得。
阮婷和各家姊妹話家常好一會兒,終於想到要找跟自己來的人,而那人已經不知跑去一了。
她先在庭院找到女兒,女兒就坐在傅遠耀的助理方小姐身邊,還很開心地在分享方助理女兒的餐食。
阮婷大吃一驚,急忙過去想當場教育女兒,卻又不想讓人笑話。
倒是方助理大方的很。「阮姊姊,是我要嫻嫻坐下一起吃的,反正我女兒也沒吃那麼多,剛好讓她們共食才不會浪費嘛!」
「是我比較不好意思,沒好好顧著她,讓她來「投靠」你們。」阮婷也幽了自己一默,大家跟著哈哈笑起來。
方助理一笑。「那阮姊姊可別趁我們不在偷偷教訓嫻嫻哦!我們會捨不得呢!」一番笑鬧后,阮婷帶著女兒開始伸長脖子找著傅遠耀。
人來人往中,她也不好意思問人,因為她不想挑起眾人對他們之間的關係話題,能當沒事就沒事,能沒關係就沒關係,低調且明哲保身。
傅遠耀從她身後出現,高大的身軀幾乎可以容納身前小女人的身體。
阮婷感覺到他的來到,但不知道他離自己是這麼近,一轉頭,她只看到他胸前的領帶,她必須仰起頭才能看到他的臉,他笑得燦爛陽光,端正大氣的五官,眼角還帶著笑紋,牙齒整齊潔白,像是鄰家男孩一樣,卻有屬於男人的沉穩內斂。
讓委託人對他感到信任,而她看到他的優點,也看得到別人看不到的部分。
她知道他現在的樣子跟平常面對同事,面對委託人,面對原告與被告,面對壞人或好人,面對黑道及白道,都是不一樣的,這是只有在她面前才會出現的表情,而且只專屬她一個人……
他發現女人在捜索他的眼神,短暫地躲起來欣賞一番,他喜歡她那樣的眼光,有些疑惑、有些惱怒、有些慌亂、有些無助、有些需要他……
傅遠耀瞧著身前的小女人,「終於想到我了……大嫂,我以為你光聊天就會飽了!」
阮婷笑了,她的心情很好,面對男人的調侃,她也輕鬆應付。「你笑話我是神仙啊?」
傅遠耀摸摸阮婷的頭。「不!笑你是不用吃飯的仙女!」她真的是他的仙女,一個被他偷走羽衣的仙女。
女人難得有了嬌嗔的表情,任何女人被這樣意氣風發的男人形容是仙女,都會雀躍不已吧!
阮婷看著他還是剛剛上班時的模樣,忍不住提醒男人。「你怎麼不把領帶脫下?別人都輕鬆的很,就你這樣正經嚴肅。」
傅遠耀二話不說,俐落地解開領結,那瀟洒的動作,性感又撩人。
阮婷看著他當眾人的面對著她做出準備脫衣的前置動作,忍不住吃驚地低呼。「你做什麼?別人都在看!」
周圍的人慢慢注視到他們的舉動,雖然沒有光明正大地直視,但也在竊竊私語地低頭分享看到的一切,而他什麼也不理,將解下來的領帶理所當然地交給她。
如果他們是夫妻,如果他們是情侶,那這樣的舉動十分自然、正常,也不會引人特別注意,但事實他們什麼都不是啊!
僅有的叔嫂關係,也沒有幾對會這樣親密的吧?
而且她如果配合男人的舉止,不就間接告訴別人,他們之間有鬼?
阮婷臉上有微微羞惱,她推回男人伸過來的手。「給我做什麼?自己收好。」
傅遠耀露出「你真麻煩」的表情。「是你要我脫的,又不幫我收,那我要放哪?」
「放你自己口袋!」阮婷急了,怎麼這時候他要爭辯這些小事?
此時的男人像個孩子要賴,一點也沒有當律師時的辯才無礙。「不要!這樣口袋會鼓鼓的,還會露出一截,難看!」不會當眾表演脫領帶的戲碼了!
她拗不過他,羞著臉,快速地將他的領帶塞進她的包包里。這一戰,她又敗北了!
傅遠耀滿意地帶著阮婷母女走到位置上坐好,才一入座,傅品嫻像是看到親人一樣,對著韓輕猛笑,而韓輕也對她露出難得一見的笑容,他向女娃招手,女娃也開心地跑過去,繼續分享韓輕的食物。
傅遠耀讓阮婷坐在他身邊靠牆的位置,讓她沒有半點空間可以脫身。
「我點了蔬菜海鮮燉飯還有南瓜湯、炸薯圈,有點多,吃不完我再幫你吃。」
不像過去男孩一言不發地默默執行動作,現在的男人要她明白,他對她是如何的好。
四個男人依舊在一起聊著天,和當年各自坐同樣的位置,同樣昏黃的氣氛,同樣食物的氣味,桌上同樣的一杯水,阮婷有如掉進時空的漩渦,若不是這幾個男人身形變了,變得高壯結實,若不是韓輕腿上坐著的是自己兩歲大的女兒,她真的以為回到了當年認識他們的那一天。
那一天傅遠修打電話來,跟她說他要來載她,她和傅遠耀說,她要跟他哥哥走。
照傅遠耀的想法,如果當時她沒走,是不是這一切都不一樣了?
如果給她一次重生的機會,她會如何決定?
答案是,她居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