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巫山雲雨泛劍光
一杯酒,讓倉頡整整醉了十三天。
但當他醒來的時候,沒有任何的不適,只感覺全身上下,都充滿了勁爆一樣的力氣,抬手投足之間,都感覺到天地靈氣的脈動,彷彿跳進了水中的魚兒,隨便走走,也覺得海闊天空。
在一看四周,只見驚濤拍岸不覺,大地浮沉千轉。水花飛濺,溪流奔騰。而更奇的是,那絕塵卻站在水面之上,有那斟酒童子,面對大海豪飲,那邊上,正放著一罈子美酒,裡面的香醇之氣,居然凝成了實質的氣息,在這迅捷的海風當中,凝而不散。
那絕塵更是飄揚,手中擎著水波凝成的酒杯,對著大海唱歌,那歌聲當真是豪邁非常。倉頡看的心中洶湧澎湃,搶步上前,居然從岩石上跳了起來,走在空中,居然每走一步,下方就出現一個小小的腳印。不過他的眼中,只有那飄香的美酒。
斟酒童子順手給他倒了一杯,這酒太過神奇,當真是天地未見之神物,卻被倉頡一個人都趕上,當真是嫉妒的天地變色,大海狂嘯。
倉頡只是聞了一下,就覺得心曠神怡,不禁贊道,「好酒。」
絕塵露出豪邁的笑容,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是啊,你看見前面的大海了嗎,那裡面,有更好的酒,一會兒待我去取來共飲。」
倉頡心中奇怪,那大海當中,難道還有什麼會釀酒的神人不成,但也被絕塵的氣魄所震,心中不由得一陣欽佩。
那絕塵會心笑道:「酒一物,乃是穿腸毒藥,可到時候,就由不得你了,當你習慣了這俗物,就永遠捨棄不得了。」
倉頡不以為意,笑道:「既然捨不得,又何必要捨棄呢,大丈夫生在世上,哪有那麼多瞻前顧後的。敢作敢當,當是男兒所為。」
絕塵哈哈大笑,正這時,卻看見大海中猛然爆開無數的劍光,就如同那璀璨的煙花一樣,絢麗的漫天都是劍雨,絕塵神色一震,左手一捏,一把青光劍,不知道從哪裡飛出來,繞著他的指尖,只聽見他的聲音遠遠的落在他的身形之後。
「哈哈,卻是陷夢妹子來了,賢弟且在此稍作,待我前去取酒。」
只見那海空中,萬千的浪濤洶湧而來,那斟酒童子,杯中酒一撒,二人的腳下就升高几十丈,那浪濤雖然洶湧,卻依舊碰不到二人的腳面。
相比於這些,倉頡就顯得寒磣多了,身無長物,又不會法力,不過他也不以為意,只是舉著酒杯,睜開洞心眼,凝視著前方的爭鬥,若沒有洞心眼,還真看不真切。
原來,那海面之上,有一個女子,正在如同跳舞一般,手中的光劍上下分飛,而那海面之上,卻又一條蛟龍,手腳凌厲的攻擊。那劍光一碰龍鱗,就化作千萬道劍雨,四處飛濺,煞是唯美。
而那絕塵也不辜負他的名字,手中的長劍如天地一般,在這大海之上,捲起層層巨浪,化作流光,向那蛟龍射去。一時間,倉頡幾乎看的醉了。
他站得遠,聽不清近處的爭鬥,否則的話,倉頡大概會將自己剛剛的表情吞下去。
「陷夢,我真的不行了,饒了我吧」
別誤會,說話的不是那女子,反而是那翻飛的蛟龍,遠處看似乎是蛟龍上下飛舞,近處一看,卻發現那女子的劍光,將蛟龍的上下左右都封的死死的,那蛟龍憤怒的嚎叫,卻每次都被打的痛哼一聲。
女子咯咯笑著,「我陷夢想要得到的,失手過嗎?是吧,絕塵。」
絕塵不知道從哪裡跳了出來,手中長劍當中一劃,如同開天闢地之威一般,直接劈去。那蛟龍驚叫了一聲,拚命的閃開,叫道:「你真的想殺了我呀。哎呀,我的鱗片。」
曉夢眼神中閃過一絲迷濛,左手蔥玉手指一翻,那原本困住蛟龍的劍光,陡然向上飛去,彷彿千萬道撲火的流螢,將那天地長劍打了個粉碎,又落下一陣劍雨。
「絕塵,你小心點,別打傷了本姑娘的情人。」
絕塵哈哈大笑,完全不顧陷夢,手中的劍越發的凌厲,「還說我,你下手的時候,比我還狠。」說著,手中的劍,卻兀自不停。
陷夢臉色一寒,怒哼一聲,「我打得,你卻打不得。」
趁著兩人爭鬥的空擋,那蛟龍終於鑽進了海里,這下可真是龍入大海,翻江倒海起來。絕塵哈哈大笑,腳下一踱,那長劍徑直飛上天上,也不知飛了多高,過了片刻,倉頡就看見一道流光,從天而降。
陷夢終於失了顏色,手忙漸亂的結陣,罵道:「你這死人,不用這麼嫉妒吧,竟然落天劍,難道真想要他的命不成。」
卻說按劍光如同穿針引線一般,將整個大海的海水都穿插起來,化作寸寸的劍海,放眼望去,整個大海,都化成了劍光,只如同無數的亂麻一樣。
遠處的倉頡將這場爭鬥看的清清楚楚,卻不禁也佩服二人的修為當真是到了爐火純青的境界,更兼劍光本來就耀眼,卻是讓人產生了一種傾醉的感覺,只感覺他們動起手來,都唯美的不行。
兩道劍光終於碰撞在一起,一時間附近不知道幾萬里的海水,都被徹底蒸發,那衝天的劍浪,將附近的一切生靈絞殺,那蛟龍狼狽的逃到斟酒童子的背後,化成一個年輕人。倉頡皺著眉頭,看著這劍光,左手輕輕一揮,當空畫了一個開字,那劍浪當真從他們中間開了個口子,洶湧過去,卻半點都沒有沾到三人。
那蛟龍化作的年輕人,看見倉頡的手段,愣了一下,繼而鄙夷道:「浪費力氣。」
倉頡聞言,抬頭問道:「哦,何以見得?」
蛟龍怒道:「你這小輩,空不知手中通天手段,你那靈氣,是越用越少,卻不留著以後防備,這樣奢侈的用法,不當人子。」
「正因為你總是這樣的小心眼,所以你永遠也不會有太大的長進。」
絕塵哼了一聲,從天而降,瞳孔中毫不掩飾的殺機,讓蛟龍退了兩步。
卻見那浪濤漸漸散去,那女子化成蝴蝶一般,從天而落,一身的綵衣,卻也配的剛才的劍光流溢,聲音也如同劍掃鐘琴一樣清新。
「一朝執劍傲四蒼,
不問聖道問俊郎。
千古艱難誰相守,
顧盼蕭索冷孤光。」
看見女子下來,蛟龍忙略帶諂媚的上前說:「陷夢,你真的饒了我吧,這已經十八年了,怕是我族裡早就亂翻天了。」
陷夢一雙秀目卻透露著寒光,瞪了他一眼,「不行,沒有誰能離開我。」
絕塵卻將那童子手中的酒要過來,一飲而盡,才道:「扭扭捏捏,我說陷夢,玩夠了沒有。」
蛟龍急道:「陷夢,我真的要走——」
話音未落,卻感覺到身上一疼,往下一看,只見一劍,穿胸而過,露出劍柄在胸口,那劍柄上,刻畫著蕭索月宮。
陷夢雙眼迷濛,鬆開手中的劍,輕輕的將那蛟龍攬在懷裡,手指撫摸著他的唇,凄涼的說:「我不允許有人第三次說離開我,你偏偏說了,不是嗎?」
那蛟龍也不知道是何異種,卻居然一絲也不能掙扎,倉頡看得清楚,他的周身,被層層的裹上了三層繭絲一般的光,動也動不得。
蛟龍悲鳴,聲音卻被陷夢用唇蹲在喉嚨里,他的雙眼透露出不解,卻終究氣絕身亡。
絕塵嘆了一聲,回過頭,對倉頡說:「她總是這樣。」
倉頡直感覺一股寒意從背後升起,嘴唇略微哆嗦的問:「總這樣?」
陷夢突然轉過頭,眼角還帶著淚光,卻換了一副笑容,饒有興趣的看著倉頡,「你也曾負心嗎?」
倉頡忙道:「沒,沒,開玩笑,我還從來沒碰過女人。」那感覺,就好像被什麼踩到了尾巴一樣,生怕說的晚了,被陷夢凌遲剮了。
陷夢咯咯笑了,笑的前仰後合,倉頡有些納悶,真的這麼好笑嗎,卻不料那陷夢下一瞬間,就站在他面前,情意綿綿的說:「那多無趣,來吧,我能讓你嘗到這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你會喜歡的。」
說罷,又將還沾著血的手指,放在倉頡的唇上,倉頡只感覺一種觸電般的快感,湧入腦中,幾乎呻吟起來,想要推開她,全身卻都動不了。他微微吃驚,運氣地書,感覺著殘存在身體內大地的氣息,他猛然脫離了劍網的桎梏,一把推了過去,想要推開陷夢,卻不料陷夢靠過來,這一推,只感覺推到了一處溫柔鄉,一時間,那柔軟的觸感,讓倉頡幾欲眩暈。
「咳——」
絕塵咳嗽了一聲,倉頡只覺得渾身一震,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將陷夢的酥胸揉的七零八亂,而嘴角,還留著兩人瘋狂的濕吻后的余香,頓時大窘。
陷夢好奇的看著倉頡,半晌才說:「今天到遇到一個懂得情趣的人,絕塵,借我玩幾天怎麼樣。」
絕塵只感覺一道黑線顯現在額頭,略微尷尬的說:「開玩笑,他是陪我來的,怎麼能讓你帶走。」
倉頡忙點了點頭,卻看見陷夢幽怨的目光,心裡頓時軟了,又想起剛才那蛟龍的慘狀,不禁心生寒意,覺得剛剛那瞬間的溫柔,就好似黃粱一夢。
正這時,那海面又洶湧起來,一個宏大的聲音驟然響起,激起千層的海浪。
「誰人敢殺我兒。」
那悲鳴,震動大海奔騰,四處剛剛在爭鬥中僥倖躲了波及的散修,頓時暗暗叫苦,心中將這幾個煞神罵個要死,卻各自尋著更堅固隱蔽的洞**,躲避劫數。
絕塵聞聲,露出尋味的笑容,「送酒的終於來了。」
陷夢也略微興奮,「剛好送來御龍筋做菜,誅靈那妮子可是期待了好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