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苦大仇深
荀小刀打算要美美的教訓一下這個趙風了
坦率的來講,這個趙風實在是太邪惡了。此時此刻,夏日炎炎,草長鶯飛,小白楊傲然怒放,如此美景之下,他竟然會生出這般齷齪的念頭,真的很不應該啊。
荀小刀搖搖頭:「趙兄,你真的要跟我打嗎?」
趙風點點頭,眼中寒光暴射。
圍觀的群眾頓時鴉雀無聲,只是慷慨的拿出一雙雙珍藏已久的熱切眼神,向趙風砸去。
「今天天氣不錯哦!」
趙風抬頭,用一種痴痴的眼神仰望著天空,一張大臉上滿是憋曲,一手握著長刀,一手捏成拳頭,瘋狂在空中揮舞,像是在詛咒著什麼。尚未開戰,虎口已經被他的大力給崩出了血絲。
「你也這麼認為啊!大家聊了這麼久了,算是很熟了呢。要不,我們進城喝一杯如何?」
趙風低下頭,想了想,空著那隻手繼續在當空揮舞,另一隻手卻是提著長刀,把腦袋拚命的往刀背上撞。用力之大,精鋼所制的刀身竟被撞出了絲絲裂紋。
「我可是很有誠意的?你呢?」
趙風不說話了,怨恨的看了他一眼,刀身一轉,便往自己小腹上插去。
一定是很激動吧,連刀鞘都插錯了呢幫你……」
趙風瞪大了眼睛,驚訝的看著荀小刀幫自己把刀插進刀鞘。執刀的右手,卻還在執著的向腹部行去風痛苦的彎下了腰。
自己的刀是什麼時候跑他手裡去的?這一點,真到彎下腰,趙風也沒有想明白。
好事的群眾也安靜了下來,除了猛揉眼睛,他們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麼了。
荀小刀惶恐的扶起趙風,一本正經的道:「這禮太重了,鄙人受之有愧啊。」
趙風不說話了,他也說不出話來了,腦袋一歪,便暈了過去。
兩個女兵走上前來,把趙風扶了出去,臨去時,幽怨的瞥了荀小刀一眼。
「大家都看到了吧,不出我所料,有人已經中暑了。這足以說明今天的天氣有多麼的熱得強調一下,這主要得感謝我的父母……」
雷子踏前一步:「下一位。」
一個枯瘦如柴的黑衣人慢騰騰的走上前來,臉色焦黃,蘊孕出一副苦大愁深的表情,活像有人欠了他幾個老婆沒還似的。腰間掛著一柄黑鞘長劍,徑直走到荀小刀面前,嘆了口氣:醒好,讓我揍你一頓吧?」
「你又是誰?」
「血紋劍柯南道爾。」
「還是個複姓呢?」
「這不重要,重要的是難得碰到一個我想揍的。」
「你為什麼想揍我?」
「這並不重要,重要的是我想揍你罷,十兩銀子,讓我揍你一頓,如何?」
「柯南大哥,你沒睡醒吧?」
「一百兩銀子。」
「我一分鐘幾百萬上下的,你跟我說一百兩?」
「那就兩百兩吧。」
「大哥,別怨小弟,我真的得打醒你了。」
毒龍鎖一盪,游蛇一般,向柯南道爾纏去。
「一千兩。」
荀小刀心裡一顫,這一千兩可不是小數目。有了這一千兩,天天吃糖葫蘆都夠吃一輩子的了。代價也只是挨一頓揍而已,又不是沒有挨過?細細思量了一下,兩者間的輕重就已經很明顯了。可他還決定再努力一下,故意把毒龍鎖進擊的勢子放緩,以無比期待的目光緊盯著柯南道爾,希望他能進一步加價。
「二千兩。」
荀小刀的心喀噔一下,就開始猛跳。兩千兩,那得多重啊,想想便讓人興奮。他彷彿已看到了幾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在自己的懷裡不斷的掙扎。
這麼一想,手上不由的一緩。
就在此時,異變陡生。
一道血線一般的長劍猛地映入眼帘,迅電一般,向胸口扎來。
荀小刀大驚,毒龍鎖狂舞成一團,護在身前,向後暴退。
唰!
血劍歸鞘。
柯南道爾並沒有追擊。荀小刀頓住身子,臉上血氣狂涌。只一劍,他就知道,這個一臉苦大愁深,卻又愛拿錢砸人的柯南道爾,絕非剛才的趙風可以比擬。就算是一個小隊的趙風,也沒有一個柯南道爾危險。
柯南道爾嘴唇動了動,像是要說些什麼。
荀小刀悍然出擊,打斷道:「從現在開始,我視金錢如糞土。金錢再也打動不了我了,你就死心吧。」
「很好。」柯南道爾想了想,從懷裡掏出一個金燦燦的大元寶:「好一個視金錢如糞土。為了這句話,我準備獎勵你一個金元寶。接著。」
眼看著一個金燦燦的大元寶扔了過來,荀小刀的**頓時就熱了。君不見,世間哪有這麼漂亮的糞土?雖然心動如潮,可他卻還存了一份戒備之心。
眼睛緊盯著柯南道爾,毒龍鎖一纏一繞,便把元寶給接了過來。拿嘴咬了咬,荀小刀就不得不承認,這味道真的是太美了,滿口留香啊,好東西。
柯南道爾笑了笑,這一笑,頓時天光大亮,雲卷月舒,那種活像是別人欠了他幾個老婆的神色不見了,代之而起的則是一種他欠了別人幾個老婆不還的愧久。
啪!
一個響指。
此時,荀小刀正一臉的陶醉之色,緊緊的把金元寶摟在懷中。
驀地,金光大放。
荀小刀臉色頓時一變,那錠做工精美,羨煞旁人的金元寶,原本也就是個十兩左右的樣子。此時卻像是剛剛育成熟的一般,剎那間便長大了很多很多,足有幾萬兩重。
轟!
圍觀的眾人都不由的嗤笑起來,對著荀小刀指指點點。
想來,他們也沒有看到過,一個人雙手捧著一錠小巧的金元寶,竟然捧出了一個呲牙裂嘴的境界出來。
雙臂肌肉暴起,青蛇一般轟顫著。
在圍觀者看來,這金元寶雖重,可總不至於會讓人激動成這個樣子。兩腿打顫也就罷了,可全身都顫,可就有些太過靈異了。
他們哪裡知道,荀小刀此時捧著的根本就不是一錠元寶,而是一座金山啊。
一錠元寶,可以砸出個活踹活跳的歡實人兒,一座金山,那就足以砸出一個血肉模糊的爛人。
雷子離的近,他自然看出了其中的微妙之處。荀小刀的抖,那絕不是通常意義上的精神抖擻,或者是激動的抖,而是確確實實憋出來的。不是屎在肛口的那種憋法,而是屎山壓頂那種。
想到此,雷子神色一冷,猛地高高躍起,骨斧順勢下斬。
凄厲的風聲炸響,一座巨大的骨山,彷彿從虛空中閃出,隨著斧式向下砸去。
幾乎是同時,荀小刀凄厲的吶喊聲響起:「不要……」
金山上,要再加一座骨山,自己這潔白的**,怕就真的會被砸的連渣都不剩。
雷子驚覺,斧式一變,劃出一個大的弧度,從側面橫擊在金元寶之上。
轟!
彷彿泰山猛扇了華山一巴掌似的,氣流狂卷,席捲向四方。
擂台外,是一萬多花枝亂顫的人影。捂耳的捂耳,沒耳朵的開始捂眼,沒眼睛的開始作西子捧心狀,怎一翻嬌態可人。
除了幾個當事人,其餘的人,全都是一幅駭然變色的神色,像是剛剛親眼目睹了一頭老鼠,生出了一頭猛獁象一般的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