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這該死的藥效，居然連帶讓他產生了幻覺。
鳳溟像是被燙到似的立刻鬆開手，退了好幾步。
「哇!鳳溟大哥，你身體好燙，不是生病了吧?」雖然不覺得鳳溟會生病，但蘭少曦還是十分關心。
「哼!好一個雲澤公主，等我身上的癥狀退了，再找你算帳。」鳳溟一邊喘息，一邊低咒著。
「公主對你下毒?」蘭少曦奇怪地問，可是，公主明明很愛慕沄王，怎麼會下毒?
「不是毒……」鳳溟冷哼，藍紫色的目光充滿惱意，「是春藥，讓人理智盡失，變成只受慾望驅使的野獸!」
春藥引蘭少曦啞口無言了。
不會吧?好個雲澤公主，為了鳳溟大哥當真是不擇手段啊!
「這……也怪不得公主啦!誰讓鳳溟大哥你長得如此國色天香……呃!我好像又說錯話了。」蘭少曦接收到鳳溟殺人般的目光，及時住口，「春藥啊!那該怎麼辦才好?鳳溟大哥，你法力無邊，有沒有辦法把藥性逼出來?」
「這春藥並不是毒，只是催發人的慾望，我的靈力對它無效，除非……」
鳳溟惱怒地低語，突然抬頭看向蘭少曦，那一雙藍紫色眼瞳瞬間進射出的光暈，讓蘭少曦受驚地一連退了三步。
「你退什麼?我拉你來這，無非是想讓那個雲澤公主氣得跳腳罷了!」鳳溟見蘭少曦退了好幾步，不悅地眯起一雙美瞳，「你喊我一聲大哥，難道也認為我是禽獸?我沄王會向這藥物屈服嗎?」
確實，這一招夠狠!擺明了他沄王就算慾火焚身，寧願找一個少年也不要公主，這一重擊，只怕會讓目光向來長在頭頂的雲澤公主發狂吧!
「鳳溟大哥，其實……公主本來就是雲澤國獻上的條件之一，你答應解除雲澤國旱象，他們將公主嫁給你為妻子……」見鳳溟俊臉火紅，不時發出難受的低喘，蘭少曦有些心疼地開口道：「不過這手段太狠了吧!簡直就是『霸鳳』硬上弓……」
「我不要那個女人!」鳳溟低吼一聲，被情慾染上異彩的藍紫色眼瞳，美得幾乎奪去了蘭少曦的呼吸。
「那……那少曦也沒辦法了。」蘭少曦輕咳一聲，避開他那比火焰還要燙人的目光，「若是鳳溟大哥有心上人，那還好解決，偏偏鳳溟大哥眼光這麼高，今晚你只能忍著了，不過你放心，我也會在這裡陪你一晚就是。」
「嗯!」鳳溟閉上眼，不再說話。
「鳳溟大哥，要不我扶你到水泉里，泡在冰冷的泉水裡，可能會舒服一點。」蘭少曦提議。
蘭少曦向前一步，主動扶住鳳溟熱燙的身子，小心地走到水泉邊，然後陪著他一起浸到冰涼的水泉里。
過了一會，蘭少曦伸手探向鳳溟的額頭，「鳳溟大哥，你覺得好一些了嗎?」
溫軟帶著清香的掌心，貼上鳳溟額頭的那一瞬間，他藍紫色的雙眼睜開，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蘭少曦。
「鳳溟大哥?」見他不說話，蘭少曦更擔心了，
輕靠在自己身邊的，是一張清靈無瑕，秀麗難言的溫柔面孔。
那人以一種無比關心、無比溫柔的目光注視著自己，鳳溟忘情地凝視著，一時之間迷惘了，出於本能地，他伸出手探向蘭少曦的後頸，向前輕輕一扯，充滿渴望地覆上那兩片誘人的粉色唇辦……
「啊!」被鳳溟突如其來的吻嚇了一跳，蘭少曦本能地想退開，但怎麼也無法抗拒反抗他的力氣，只能任由他如火焰般吞噬自己。
屬於鳳溟特有的氣味，伴隨著他熾熱的舌尖竄入口中，嘴唇相磨，熱燙如火，電流般酥麻的快感隨著他的吻侵入，讓她難以抗拒，或者……她根本就不想抗拒。
抵抗的力道漸漸弱了，而後，兩片唇辦無聲地為他開啟了。他感覺得到蘭少曦的臣服，那軟嫩的唇、略帶澀羞回應自己的舌尖，讓他徹底瘋狂!
他變得更狂野，像是饑渴已久的人首次嘗到清泉，舌尖糾纏著那抹小小的嫩滑舌尖，激烈地吞噬彼此口中的喘息。
「鳳溟大哥……」蘭少曦情難自禁，嘴裡輕吐他的名。
那輕軟如嘆的嗓音，卻像閃電般劈向鳳溟混沌一片的腦袋，他一怔，用盡最後一分自制力從那甜美的唇辦中退開。
鳳溟突如其來的粗魯讓沉醉在熱吻中的蘭少曦錯愕不解，不明白他為什麼突然停了，「鳳溟大哥?」
無瑕玉容染上暈紅，粉色的小嘴被他吻得微微腫超，漆黑的眼瞳染上一層薄薄的水光，那模樣該死的無辜，卻該死的迷人!
「你快走!我自己也沒把握還可以忍多久!」鳳溟甩頭，甚至用力咬破了自己的嘴唇，希望可以保持理智。
「可是……」
「你不走，當真要逼我把你當成女人吃了不成?」鳳溟低吼一聲，怒火帶起了體內的藥性，讓他的呼吸更加粗喘濃烈，他此刻就像是一頭野獸，盯著獵物般，一瞬也不瞬地看著蘭少曦。
蘭少曦怔怔地看著鳳溟，即使他此刻狂亂的模樣有點嚇人，一雙炯亮的藍紫色眼瞳也因為情慾煎熬泛起了血絲，但她一點也不害怕，因為他是鳳溟，是真正關心自己的鳳溟大哥，即使那藥性讓他慾火焚身、痛苦欲狂，可他依然咬緊牙關忍著，怎麼也不願意傷了她。
她一直看著鳳溟，一動也不動地看著他，接著她聽見了腦中理智鬆開的聲音，而同時間，某種溫暖又柔軟的情緒，也自胸口緩緩地漾開了……
鳳溟為了與體內竄燒的火焰對抗，緊緊閉上了雙眼，因此他沒有看見蘭少曦依然站在原地，更沒有看見她眼中閃動的堅持。
彷彿過了一輩子之久，又彷彿只有一剎那，蘭少曦在心裡做出了決定，她踩著平穩的腳步，堅定、不猶豫地走到鳳溟面前，伸出手，溫柔地將半張浸泡在水泉里的熱燙俊顏捧起。
「你……」鳳溟赤紅的雙眼瞪大。
「如果……」蘭少曦定定的看著鳳溟，鼓起勇氣開口了，「如果鳳溟大哥不討厭我，我願意……為你減輕痛苦。」
鳳溟一震，難以置信地瞪著她，吼道：「你瘋了不成?你又不是女人!」
蘭少曦垂下眼，有些羞有些窘地輕咬下唇，問道：「如果……我是女的，鳳溟大哥就願意讓我留下來了?」
鳳溟還來不及反應，就看到蘭少曦緩緩解開頭上束髮的頭巾，原本讓雪白頭巾規矩束住的髮絲別的一聲垂下，那長及腰間的墨色髮絲為她秀逸清靈的臉龐增添了柔媚的氣息。
在鳳溟那一雙炯亮，如猛獸般銳利的眼瞳注視下，蘭少曦脫掉了身上的白衫，再解開裡頭的單衣，然後緩緩地將一圈一圈纏繞在胸前，掩飾少女曲線的白布條解了開來，最後，她依然有點害羞地舉起雙手掩住胸前的赤裸，但即使如此，鳳溟依舊清楚看見了那潤玉軀體上，屬於少女的柔美豐盈……
「你是女的?」鳳溟難以置信地問。
「對，我是女的。」漆黑的眼瞳盈滿了羞澀與溫柔，她緩緩地走到鳳溟的面前，一雙纖細手臂輕輕環上他的頸項。
帶著淡香的柔軟裸軀輕貼至他的前胸時，他的自制力瞬間潰散了!
鳳溟低吼一聲，最後本能控制了一切，緊緊抱住胸前的軟玉溫香。
緊摟著她的雙臂熱得燙人，就如同緊貼著她身軀的熱燙身軀一樣，那熱度幾乎要將她融化了，但是，她一點也不在乎。
……
那是一個瘋狂的夜晚，在水域幽靜、無人打擾的水泉畔，唯有肉體交纏的拍打聲，男女交歡的低喘嬌吟，在夜裡不斷地響起。
或許是因為春藥，或許是因為心中被解放的慾望，他們肆意放縱，抵死纏綿，直到倦極了，才在彼此的懷中沉沉睡去……
「嗯……」
女子在睡夢中無意識發出的嚶嚀聲，雖然細微，卻讓摟著她淺眠的男子瞬間睜開了雙眼。
懷中的溫暖，還有縈繞在鼻間的淡淡幽香，讓鳳溟藍紫色的眼瞳閃過一絲惱意。原本只是想閉上眼休息一下，沒想到自己居然摟著蘭少曦睡著了，而且……還夢到了過去。
彷彿她的溫暖會燙人似的，鳳溟自我嫌惡地鬆開手，舉止優雅地自玉床上坐起，而隨著他起身的動作，兀自沉睡的人兒因為失去他的體溫，再次將身子蜷曲成一團。
「千里、千尋。」鳳溟只喚了一聲，兩名身穿白衣的俊秀少年已經無聲無息地來到他的面前。
「事情都處理好了嗎?」
「啟稟沄王，一切按照王的吩咐，都處理好了。」千里恭敬地回報，「雲澤國內的雲湖、澤湖的水已經消失，境內所有的水泉也全都抽幹了。」
「很好。」鳳溟滿意地點頭，接著下達另外一道指令，「你們守在這裡，外面的人不能進去，裡頭的人也不能出來。」
「是。」雙生子拱手應聲，即有默契地住寢殿兩邊一站，
位於水域宮殿的最底層，有一座森幽冷僻，甚至很少人知道的地牢，是水域用來囚禁犯人的地方，那裡就像是被遺忘的空間，從以前到現在，一旦被關了進去，從來沒有人再出來過。
今日，腳步聲緩緩自地牢入門處響起，那優雅而緩慢的腳步聲，一步接著一步，像是踩在被囚禁者的胸口上。
身穿紫色長袍的鳳溟，俊麗無瑕的臉上完全沒有表情，他只是靜靜地站在某一間地牢前，隔著鐵欄杆冷冷地注視著裡面的人。
像是意識到鳳溟的到來，牢里的那個人緩緩抬起頭，露出一張歷經風霜，早已被摧殘得無法辨識原有模樣的臉孔。
那蒼老憔悴的男子在看到鳳溟時，一雙眼露出了十分激動的情緒，嘴巴大張，發出嗚嗚啊啊的詭異聲音。
雖然夜鴞已經描述過星軌的情況，但真正面對的時候，鳳溟依舊吃了一驚。
這真是星軌嗎?當年那個沉穩、聰明，對自己滿是信心的咒術師星軌?
派人將星軌帶回水域宮殿後，鳳溟並沒有馬上見星軌，只是讓千里、千尋問出蘭少曦的下落，然後直接將星軌關進地牢，直到他將蘭少曦帶回水域后，這才想起被關在地牢的星軌，打算當面和星軌釐清當年的疑點。
「啊呀……嗚啊啊……」失去舌頭的星軌，嘴巴又開又張，急切地想說些什麼。
「是，她確實在雲澤國，本王已經把人帶回來了。」即使星軌口不能言，但鳳溟卻能明白他此刻最在意的是什麼。
鳳溟的回答，讓星軌整個人鬆了一口氣，那放鬆，釋懷，甚至是感激的模樣，讓鳳溟微微眯起了雙眼。
「星軌，本王不得不佩服你的本領啊!」鳳溟冷笑，「先以一具假屍體欺騙本王，這麼多年來一直將蘭少曦藏在雲澤國，你不但讓她偽裝成男子擔任國師，還以項鏈遮掩了她身上的靈氣，這一招確實高明!」
數十年來，他尋遍人界出生的女嬰，卻一無昕獲，怎麼也沒想到蘭少曦當年根本沒死，改以男子的身分在雲澤國繼續生活。
當年他和蘭少曦已有肌膚之親，她身上從此有他的靈氣，體內靈氣可以維持她的年輕和美貌，也是他用來尋找她的線索，卻沒想到星軌以一條項鏈藏住了她身上的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