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商海晴還來不及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翻騰的情緒才在拉扯著脆弱的她,身旁的韓光磊突然從身上的薄外套里變出幾個純麥小餐包。
「哪裡來的餐包?」她紅著眼眶,不無詫異的問。
「噓!」幽黑的眸子融入一抹戲謔,手指飛快壓上她嚷嚷的唇,用神秘兮兮的口吻說:「從飯店餐廳偷渡出來的,你早餐沒怎麼吃,我想你可能會餓,喏,連奶油都一併A來,請享用吧!
他此刻的神情就像個天真的孩子,急著向同伴展現自己的珍藏,希望對方也認同他的能耐似的。
「你……」商海晴怔怔的望著眼前的男人,原來還鬱悶得難受的胸口,頓時被這份出其不意的體貼烘暖,喉嚨里更因為梗著澎湃的幸福而遲遲說不出話來。
「快吃,我幫你把風掩護。」他露出草木皆兵的戲劇感。
她當場被他的神經兮兮惹得啼笑皆非,「光磊,謝謝你。」
她以為他又會怒氣騰騰的對她教訓理論,沒想到這一次,他非但沒有發飆,反而注意到她因為心情大壞所導致的食欲不振,他不再只是在意自己的感受,而是注意到她的需要。
「真可惜,如果可以用水壺偷渡一點果汁出來就好了,早上的綜合果汁非常新鮮美味,你想不想嘗嘗?」
「想啊,可是已經錯過了,怎麼辦?」她頑皮的嘟起嘴,想要看看他還能怎麼變出新花樣來哄她。
一記清脆的彈指,他像想到什麼似的直指自己的嘴巴,「我喝了很多,不介意讓你試試味道。」
瞠目結舌。「變態啦你!」商海晴哭笑不得的捶打他胸膛。
朗聲大笑的韓光磊順勢將她整個抱住,幸福融化了心裡的冰。
「我們都停止生氣好不好?那太難受了,我喜歡你開心大笑的樣子。」他柔情款款的輕聲說。
「我也是。」她誠實坦言。
眼底笑意乍起,他托起她的下顎,迅雷不及掩耳的給了她一記親吻。
懷裡的人掙扎閃躲,「別這樣,大家都在車上,會被看到啦!」
她永遠是那個負責喊停的人,因為韓光磊這傢伙根本是狂妄慣了,從來不在乎別人的眼光。
「有什麼闗系,大家都是出來度蜜月的,況且,其它人恩愛的程度可完全不輸我們,我們兩個已經是這一團最落後的了。」
商海晴沒聽到他拉雜的說了什麼,她的眸子完全被他性感誘人的唇給吸引,心生動搖,無法剋制的欺近,下一秒,呼吸馬上被奪走!
被這樣親吻感覺實在太美好了,她完全無法招架他的掠奪,閉上水眸,承受他所給予的憐愛。
「喔,韓先生、韓太太,我看我們這一團的模範夫妻非兩位莫屬了,大清早也這麼恩愛,等回台灣后,我要回去跪算盤向我老婆負荊請罪了。」
領隊的調倪讓商海晴紅了臉,趕緊推開身旁這個核能發電廠,吃起充滿關愛的小餐包。
韓光磊眸光跳動著戲謔,慵懶的凝視眼前故鎮定的小女人。
車子緩緩的駛出飯店,商海晴像只開心的小松鼠,啃囓著手中的小餐包,偶爾撕下一角,假裝若無其事的湊到某人嘴邊,可某人吃了進貢的餐包還不夠,還要吮吻落入陷井的手,直到滿意才鬆口。
她仰起頭,用無聲的唇語指控,「你是大野狼!」
「大野狼就愛吃小紅帽。」韓光磊得意揚揚的回嘴。
偏偏,這天商海晴穿的連帽外套就是紅色的,成了貨真價實的小紅帽。
從下定決心要逆轉為勝的那一秒鐘開始,他就告訴自己不許再愚蠢的發怒,而是要懂得先發制人。
埋在心中那枚精準雷達一天二十四小時的運作,一經偵測發現方圓百里禸有可疑份子出沒,他就會採取緊迫盯人的方式,看緊自家老婆,絕不讓人有機會接近她半步。
有了這麼滴水不漏的嚴密監控,他就不信那些蒼蠅、蚊子什麼的,還能突破看守,跑過來向他老婆搭訕!
他不再傻傻的急著宣洩心中的不滿,而是用神不知鬼不覺的方式,快刀斬斷任何一株意圖搭訕的惡芽。
短短的時間下來,他已經成功攔截了四個老外、三個紀念品攤販老闆還有一個賣飲料的老翁,兩枚一看就是剛成年,在沙灘上打工的小毛頭。
看,連老翁、小夥子都對他老婆蠢蠢欲動,也不能怪他緊張。
以為這樣就萬無一失了嗎?
不夠、不夠,這樣還不夠,那無微不至、令人髮指的體貼,才是重點。
老婆還沒說渴,茶水就在一旁待命,額上才冒出一滴汗,他馬上又是遮陽又是徒手搧風,她想要隨意逛逛,他就像個小跟班,寸步不離的守在一旁,負責掏錢包。
尤其是那兩隻結實有力的手臂,更是時時確保有一隻是圈在她腰上的,貼心寵愛的程度,當場把同團的其它新婚老公狠狠的比下去,搞得滿車的新婚太太連連向自己老公抱怨、抗議,男性同胞更是怨聲載道。
在美國有句俚語是這麼說的——Onceyougoblack,younevergoback!
這跟韓光磊心裡的如意算盤根本是不謀而合,當他寵壞了這個女人,她就再也離不開他,如此一來,他不認為其它的搭訕者還會有什麼機會。
他的溫柔眸光,又讓商海晴心裡慌了起來。
不久前還是個愛生氣的吃醋鬼,才幾個小時過去,吃醋鬼卻像變個人似的,不再吵著要糖吃,而是說著滿嘴的甜言蜜語,變本加厲的體貼,讓她不由得感到一絲古怪。
三五不時的就給她一個深情凝望,興緻一起就把玩她的頭髮,喂她喝涼水、吃零嘴,四下無人就偷香,眾目睽睽也擁抱,浪漫的程度比偶像劇還要偶像劇。
「你在演偶像劇嗎?」她忍不住問。
「唔,哪裡?哪裡有攝影機?」他煞有介事的抬頭張望。
「韓光磊,你認真一點。」
「我是很認真的在找攝影機啊!」
「你到底是怎麼一回事?」這傢伙體貼得過火,讓人心裡毛毛的。
「我很好呀,怎麼了嗎?我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他攤開手,納悶的審視著自已。
「你一整天都把手橫在我腰上。」她抓起腰間的手。
「我是你老公,你是我老婆,我為什麼不能把手橫在你腰上?」他不以為意的再摟近她。
「合約里沒說我們要這樣摟摟抱抱,還有,我們都知道我們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要離婚了,這樣很古怪。」她壓低聲音提醒他。
「哪裡古怪?我們現在確實是夫妻,也確實在度蜜月,新婚夫妻之間有些親密舉動本來就很正常,你看他們、他們……」手指左左右右的點名,「誰不是肩靠肩,手摟腰的恩愛甜蜜,如果我們表現得很拘謹、生疏,那不是反而讓人覺得奇怪嗎?」
牢不可破的說辭,商海晴完全沒有辯駁的餘地。
韓光磊挑挑眉,俊朗的臉龐透著他獨有的瀟洒自信。
「我怎麼覺得你有陰謀……」
「那是你太多疑了,我們不是說好,要好好的當完這一個月的夫妻嗎?我只是小心謹慎了點,誰知道我家那群皮癢的堂弟會不會又搞什麼埋伏,我們總不能努力這麼久了,結果敗在一個蜜月旅行吧?」
這麼說,好像也沒有錯。
「我們趁現在積極培養默契,等回國了,才不會在我爸媽面前泄底。總之,你別想太多,當一天和尚敲一天鐘,專心的扮演我們新婚夫妻的角色吧!」
他的話完全正確,沒有絲毫破綻,但商海晴卻說不出心裡那股悶悶的感覺,究竟是為什麼而起。
百思不得其解,她索性敲敲自己的腦袋,暗罵自己一聲傻瓜。
看來真的是她自己想太多了……
韓光磊只是在做他應該做的事情,沒有什麼不對。可既然是這樣,為什麼她的心卻覺得若有所失。
是不是只要什麼都不去想,專心的扮演好韓太太的角色,這種不舒坦的感覺就會消退?
韓光磊討好的將現剖的椰子湊到她嘴邊,「乖,快喝。」
無力招架他的好,她心裡一聲輕嘆,決定棄守。
管他真還是假,就算這只是一次放縱自己的機會,她也決定暫時把理智通通拋下,就這樣什麼也不想的讓他捧在手心上獨寵著。
韓光磊凝望著眼前的女人,即便只是眼睛上的睫毛輕輕眨動,可看在他眼裡總是特別迷人。
他貪心的想要將她的目光永遠鎖定在自己身上,好讓她沒法去瞧那些搭訕者一眼。
客廳里,韓光磊穿著舒適的家居服,坐在沙發上整理出國這幾天累積的信件,老宅的一通電話打來,讓他不得不停止手邊的工作,接起電話。
昨天的班機因為天候狀況而有些延誤,從機場回到台北已經是午夜,他們都累壞了,匆匆洗了個澡,就虔誠的向周公報到,還在婚假期間的兩人,直到日上三竿才悠然醒轉。
這會兒,海晴應該在後方陽台的洗衣間,清洗他們夫妻倆累積了近一個禮拜的臟衣服。
「……好,我知道了,待會就帶海晴回去,這樣可以了吧?」他無奈的對電話那端的母親做出承諾。
聽到兒子的應允,韓母總算心滿意足的掛上電話,雀躍的去張羅拿手料理,等兒子把她好不容易昐進門的媳婦帶回家。
掛上電話,韓光磊無奈的搖頭嘆息,都怪老爸把母親寵壞了。
篩選完信件,他起身把一迭該回收的紙張放到回收箱,然後套上拖鞋找人去。
洗衣間里,一個穿著小短褲、小T裇的身影,微卷的頭髮紮成一束俏皮的小馬尾,嘴邊還啍唱著歌曲,圓圓的俏腎還俏皮的左扭右擺,渾然不察身後有雙賊眼正在鎖定她。
忽地,她的腎無預警的被偷襲了下,她嚇了一大跳,氣漲了臉的瞪著可惡的罪魁禍首,誰知禍首的道德感低落,皮皮的勾開帥氣的笑容,跨步上前的同時,徑自摟上她的小蠻腰。
顯然這樣的親昵動作商海晴已經習慣,她沒有推開他,而是忙著替自己遭到驚嚇的細胞反擊、抗議。「韓光磊,你再這樣嚇我,我就把你扔進洗衣機里跟臟衣服一塊清洗!」
「膽小鬼。」他不以為意的拉拉她的馬尾。
多美妙的觸感,帶著香氣的柔柔髮絲,叫人想要一頭埋進去。
她從他的手中將自己的頭髮解救出來,「跑來這裡幹麼?東西都整理好她
「嗯,還接了通電話,我媽命令我們,今天晚上的餐桌前,一定要同時看到她的寶貝兒媳婦和臭兒子。」不無哀怨的口吻。
「哈,果然是知子莫若母,昨天要不是我堅持,據說那個臭兒子打算不洗澡就想爬上床,當個名副其實的臭人呢!」她戲謔的睨他一眼。
「拜託,昨晚可是我一路從機場開車回來的,你在旁邊無情的呼呼大睡,我撐著沉重的眼皮,你不知感恩還數落我。」
「唷,那不知道是誰現在在幫你洗衣服呢!」
「你是我老婆,當然要幫我洗衣服啊!」
「啍,合約上可沒這條規定,你這個不感恩又不幫忙的沙豬,滾開。」
才甩開腰上的手,那隻手馬上又厚顏無恥的環上來。「這樣就生氣,我這不是來幫你忙了嗎?」他站在她身後,將她整個人困在身前動彈不得,該死的手摸摸她肩膀,摟摟她的蠻腰……意圖明顯。
「你別在這裡毛手毛腳的搗蛋,帶回來的紀念品我都拿出來放在床上了,你去幫忙挑一下,看看那些比較適合拿去送給伯父跟伯母。」她拿件差事想要打發他。
「厚——你完了,什麼伯父和伯母?韓太太,你有點自知之明好不好?你晚上要是真的這樣喊我媽,她鐵定當場哭給你看。」他唱作俱佳的大聲嚷嚷起來。
意識到自己犯下滔天大錯,商海晴可憐兮兮的絞著手指,「對不起、對不起,一時口誤。」
繃緊面容,他十分嚴肅的說:「這樣不行,一定會穿幫的,我們得來行前教育一下。」
「有這麼嚴重嗎?我保證我晚上會注意的啦!」
韓光磊才不管她喋喋不休的保證什麼,出手將她整個人扛上肩,硬是不顧抗議的將她擄進屋裡去。
房間的大床前,他將肩上的人無情拋下,商海晴還被反彈的力道震得恍惚頭暈,剽悍的身子已經飛快的壓下來——
什麼蜜月旅行!
一開始是吵架,後來是默契成功培養,以至於兩個人根本都玩瘋了,每天回飯店倒頭就睡,隔天又是一大早拉車趕行程,一點蜜月的氣氛也沒有。
距離上一次親熱,都快一個禮拜了,他現在欲求不滿,很是哀怨。
「韓光磊,你不可以攻擊我!」她忙著推開身上這座大型的發電機,免得自己有被電死的危機。
「我是想要疼我的妻子,哪能說是在攻擊?」他從容不迫的偷襲著她閃躲的唇,不懷好意的笑答,「再者,現在既然是放婚假,我們總要為自己的生活多找點樂趣,你說是不是呀?」
「可、可我不認為那是樂趣啊……」她怕自己承受不了那種激張的情緒,又會陷入失控、忘我的情況。
她永遠記得新婚的那晚,她被折騰得有多凄慘,整個人被那陌生、洶湧的情緒塞得幾乎爆炸不說,第二天渾身肌肉更是疼得叫人想飆淚。
帶著危險的笑意,韓光磊不斷的揉撫她敏感的身子,存心攻破她的防守。「既然如此,那我只好試著自得其樂嘍!」
絕對不能讓他犯案成功!現在不阻止他,難不成今天晚上要她狼狽的回去見公婆嗎?不,那太丟臉了!
「不行,不行,我們晚上還要回你家跟你爸媽吃飯,可不可以等回來再……」她爭取緩衝時間。
「拜託,吃飯那是晚上的事情,距離現在,我們至少還有三、四個小時可以慢慢來。」他利落的脫去上衣,露出精壯的身軀,渾身散發著足以燒熔一切的熱力,那蓄勢待發的模樣,擺明不給逃。
啥?!三、四個小時?喔,不——
商海晴奮力翻身想要落跑,可這個男人絆住她的膝蓋,徹底封死她的退路,她薄巧的上衣不知何時被推上胸口,露出白晳的身子,帶著薄繭的手指順勢從身後盈握上她的胸房,濕熱的吻旋即覆上她的背脊,一路蜿蜒……
她顰眉蹙額,口中逸出敏感的呻吟,「別……」她在他身下軟弱的抗議著。
韓光磊眸光直覷她緋紅的臉蛋,毫不留情的扯下她身上礙眼的布料,讓她的美麗毫無保留的展現,情動已經無法剋制。
可憐,錯過逃躲的黃金時機,商海晴再沒有脫逃的機會,註定只能被一點一滴的掠奪,求饒也不得……
韓光磊在她身上覓得如獲至寶的驚喜,他從來不知道一個女人可以同時令人動心又動情,是她開啟他慾望的鎖鑰,讓他變得貪婪。
他有預感,如果錯失了商海晴,幸福將會永遠的離開他。
這讓他感到一陣心慌。
走進廚房,婆婆和幫傭的阿姨正忙著大展身手。
「媽。」穿著粉嫩色系洋裝,頸上系了絲巾的點綴的商海晴,柔美得令人憐愛。
「海晴,回來啦!」韓母連忙放下手中的鍋鏟,開心的迎上前去。
「媽,這是我和光磊一起幫你挑的禮物,希望你會喜歡。」她雙手捧上一隻具有異國風情的刺繡小包,希望博得婆婆的歡心,就連幫傭阿姨,她也不忘貼心準備一份紀念品致意。
「喜歡,當然喜歡,媽看到你就喜歡。」韓母眉開眼笑。
「有沒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
「都差不多了,湯再熬一下就好了。」她拉著媳婦打量又打量,「怎麼樣,蜜月旅行好玩嗎?」
「嗯,很好玩。」南國的沙灘,讓她和韓光磊幾乎玩瘋了。
「光磊對你好不好?如果不好儘管說,媽幫你修理他,他有多頑劣,媽比誰都清楚。」韓母非常的情義相挺。
之前她還覺得不可思議,很難想象到底是怎樣的母親,竟會用綁架的方式把兒子銬在相親宴的椅子上,害他差點膀胱爆裂,現在又聽到當媽的對媳婦數落兒子頑劣,商海晴真是啼笑皆非。
看來,這對母子比她以為的還要有趣呢!只是,韓光磊聽到自己被說頑劣,可能不會太開心吧!
商海晴忍俊不禁,「媽,你放心,光磊他對我很好。?」
忽地,她察覺婆婆的眼光有些詭譎,本能的低頭一看,發現脖子上的絲巾不知何時移了位,竟露出叫人羞窘的瘀痕,「啊!」連忙倉皇的摀住。
她簡直羞愧得無地自容,當下恨不得殺到客廳去,把那個放肆的男人海扁一頓。
韓母猛點頭,嘴邊的笑容是掩不住的滿意,「別彆扭,媽也是過來人。好,新婚夫妻就這樣才好,這樣媽就可以早點抱孫子了。」
商海晴的表情頓時尷尬到極點。
跟她討論孫子,會不會太難了點?短短的一個月要她完成懷胎生子的高難度工作,那還不如殺了她比較快。
正巧韓光磊覺得不放心,敷衍的跟老爸哈拉了幾句就趕緊摸進廚房來找人,果然,完全不懂含蓄為何物的老媽,正雀躍的對他的新婚妻子表達她含飴弄孫的願望。
他保護意味濃厚的一把拉回商海晴,旋即皺著眉對母親抗議,「媽,我們才剛結婚,你可不可以不要馬上吵著要孫子?我們現在還想要過兩人生活,你就饒了我們吧!」
「你這臭小子我是不指望了,媽現在是在跟我的乖媳婦說話,你別插嘴。出去、出去,廚房是我們女人的地盤。」
沒得轉圜,韓光磊馬上被趕出廚房,被禁止在女人的地盤外。
不是他不顧道義先行落跑,而是真的愛莫能助。無奈的他只好對商海晴做了個自求多福的表情,黯然離去。
一頓飯,吃得兩人戰戰兢兢,頻頻被關切的肚皮差點受不了這種無言目光的請安,好不容易用過晚餐,他們努力多逼留了下,捱到十點一過,韓光磊馬上拉起老婆,借口愛睏趕緊開溜。
「我的地位完全跌到了谷底。」他握著方向盤,悲苦的說。
以前他是被所有人捧在手心上的,一個皺眉,韓家上下莫不戒慎恐懼,就怕他大少爺有什麼不順心的。
自從被逼婚後,天之驕子的地位遭到空前的動搖,等結了婚,情況未見好轉,回到家,老爸,老媽連甩都不甩他,凈繞著媳婦噓寒問暖的,好像沒有馬上做人成功是他辦事不力似的,這讓他的男性尊嚴徹底被打擊。
問題是,只打算維持一個月的婚姻,萬一真做人成功,那才是歹志大條了!唉,也罷,這就是人生,這就是現實。
他瞅了瞅緊閉雙唇,不吭一聲的商海晴,「幹麼不說話?是不是因為我媽給你壓力?你別放在心上,她就是這個性子,讓人很頭痛,如果不是已經結婚,只怕我還要過著被綁架去相親的恐怖日子。」
她知道被逼婚的感覺很不好受,當初,爸媽成天叨念著她們三姐妹,她也有那種要崩潰的感覺,她不是不能體會父母那種期待的迫切心情,所以她才會同意光磊的提議。
只是……
他們的婚姻關係,一開始就只打算維持一個月,等時間一到,就雙方各自走人,然而如今她卻不禁擔心,那些被他們蒙在鼓裡的長輩若是事後知道了真相,會是怎樣的傷心欲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