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曲輕裾停下腳步,臉上的表情有些扭曲,最後扭扭捏捏的脫了一件最外頭的外衣,才又重新走到了浴池邊。
「這樣就行了吧?」曲輕裾剛剛看見了他眼裡一閃而過的調侃神情,就知道自己一定是在腦子紛亂的情況下被他捉弄了,所以她咬咬牙,把外頭那件衣裳給脫了,算是正面回應了他的話。
不過幸好這時代的女子不是穿著肚兜外面再罩上一層又一層的衣裳,而是穿著一件平口的抹胸裙,像是韓服一般,外頭套上的是一件小寬袖掐肩的對領上衣,所以即使脫了外頭那件衣裳,她看起來也只像穿了一件平口露肩的長洋裝而已。
她突然這麼爽快的脫了衣裳,的確讓瞿謝時有些意外,但是他瞬間就抹去了那種詫異,反而沉了眼眸,看著她穿著齊胸襦裙一步步的往他走來。
她側坐在浴池邊的矮墩上,拿起布巾子擰了擰熱水,屬於女子的幽香淡淡的從她身上傳了過來,伴隨著熱氣,勾起了他某種不該有的反應。
他是正常男子,平常雖不重色,卻也有該有的反應,只是沒想到會在這個女人簡單的靠近下被挑了起來……
曲輕裾擰好了布巾子,正準備服侍他擦臉時,抬頭,就發現他和自己距離近得讓人又開始心跳加速。
這麼近距離看著他,才更明白他的俊美有多麼的誇張,就像是形容周瑜的俊美一樣,他就是淡淡一抹笑容都能夠讓人感覺到春花綻開的美麗。
她的唇有些發乾,在他不斷靠近的面容下,她愣愣的坐在那裡,看著他褐色的眼不斷的逼近,直到她唇上傳來另外一個人的溫度。
她反應過來她被吻的時候,她已經閉上了眼,感受著那個人溫暖的薄唇在她的粉唇上輾轉。
手裡的布巾子早已落了地,她的上半身被他給扯了過去,讓她緊貼著他赤裸的胸膛,甚至她胸前的綁帶也落入水中,兩個人口舌交纏的嘖嘖聲在空蕩的浴間里顯得格外明顯,也讓動情的男女更加的激動。
不知道是怎麼開始的,但是當曲輕裾急促的喘著氣被放開的時候,才發現她整個人都已經被拉入水裡,身子早已濕得徹底,一頭髮絲散亂,整個人虛軟無力,若沒有他一手撐著她,只怕早滑坐在浴池裡了。
曲輕裾無法看見自己的模樣,只覺得狼狽,卻不知道她這副模樣在瞿謝時的眼裡又是另外一番的風情。
平常紮好的髮髻被他剛剛的粗魯而拉得有些蓬鬆,還有些碎發落在兩鬢,甚至是滑落在鎖骨之間,她滿臉通紅,雙眼卻有些迷離,襯著白皙赤裸的肩,看起來更是嫵媚動人。
他忍不住想起了洛神賦的句子;灼若芙蕖出淥波,穠纖得衷,修短合度,肩若削成,腰如約素,延頸秀項,皓質呈露。
可不就是她現在的模樣,站在那裡,一身薑黃色裙明麗耀眼,宛如清澈池水中亭亭獨立的荷花;衣裳被水給打濕更能看出身材的穠纖合度,肩部美麗的線條像是匠人特意削成般的柔滑,腰部纖纖一束;脖頸細長,下顎圓潤美麗,白嫩的肌膚在不施脂粉下,更顯得柔嫩光澤。
她這樣柔若無骨的站在那裡,可不就像是剛出水般的洛神?
聯想到她的名字也是取自洛神賦里的一句,他就覺得此情此景可真是映襯極了。
他伸手扯開她胸前襦裙的綁帶,不過是輕輕一拉,那裙子就如同一朵盛開的花飄散在水面,露出她裡頭只穿著簡單仿現代內褲的小短褲。
「啊!」曲輕裾發覺自己快走光,趕緊轉過身去,並且試著抓住散開的裙子想要再度穿上。
她是來討好他的,可不是來獻身的,現在進展的節奏這麼快,她感覺自己有點Hold不住啊!
她心裡頭紛亂而著急,手也越發的不聽使喚,只覺得自己像是得了阿茲海默症,不過是想要拉緊帶子系好卻一直做不到,甚至那該死的裙子還不斷的往身後飄去。
當她緊張萬分的時候,一個溫暖的肉體貼上她的背,一個溫熱的濕吻落在她的頸項上,她瞬間手抖了下,剛扯緊的帶子又鬆開了去。
瞿謝時在她的發梢邊輕喃著,「怎麼了?不是要服侍我洗浴?怎麼只忙著自己的事了?」
曲輕裾整個人都綳得緊緊的,似乎連聲音都一起被拉緊了,聲音顯得干啞,「沒、沒……我想這事我有點做不來,要不我先出去吧!叫其他人進來幫你洗?呵呵,你說呢?」
「你說呢?」他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反問了回去,一手在她的腰上緩慢的上下撫著。
「我我我我說……」曲輕裾不知道自己能夠說什麼,她覺得自己要哭了。
她第一次和男人這麼接近,那火熱和陌生當覺讓她整個人都覺得不像是自己了。
而且不知道這個身體是本來就這麼敏感,還是因為已經體驗過人事了才這麼敏感,總之他每碰她一下,感覺神經便快速敏銳地把酸麻的剌激感忠實回報到她的中樞神經,讓她有種歡愉而暈眩的感覺。
更糟的是,這個身體里展露出來的迫切,似乎正催促著他,表達著她想要更多的慾望。
「說什麼?嗯?」那沉沉的尾音,勾得她渾身都沒了力氣,如果不是他從背後強勢的撐著她,她大概早滑落下去吃水去了。
「我想……我有點後悔了,我我……我先走了……」她腦子一片混亂,也顧不得什麼計劃了,她現在只想拔腿就跑。
她不只這麼想,也這麼做了,只是她忘了自己的身體控制權還大半在人家的手上,結果一抬腿就被拽了回來,散亂的發在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弧度。
他低頭看著她,那淡淡的微笑不過是多往上勾了點,瞬間就染上了幾分邪佞的氣息。
「想走?那也要看我允不允。」
她既然莫名其妙的點燃了他的慾望,那麼,她不留下來好好的解決,又怎麼說得過去呢!
瞿謝時向來不是喜歡委屈自己的人,尤其是眼前這女人雖是有些古怪,但是名分上卻是他的妻,他更是沒有讓自己忍耐的說法。
他抱著她從浴池中踏了出來,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直接抱著人往前頭內室里走。
屋子裡伺候的下人早在剛剛聽到那不尋常的聲音時,很有眼色的全都退了下去,所以也沒有什麼侍女長隨會看到兩個人衣衫不整的畫面。
她踢著腿掙扎卻被他丟上剛鋪好的床榻,摔得屁股疼不說,腦子也暈了下。
「你!」也太不憐香惜玉了吧!
抱怨的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跟著跨上了床鋪,帶著她往床鋪裡頭滾,在她還有些暈眩的時候,再次用吻封住了她的唇,將那件被她一直揪在手裡的襦裙直接扔了出去。
她這次連抗議的時間都沒有,瞿謝時直接扯開束在邊上的床帳,輕薄的紗幕落下,層層疊疊的遮掩住床上人的身影,噯昧的聲響阻斷了所有的談話聲。
這夜,屋外仍是細雪紛飛,但屋子裡的熱情卻一直沒有消減,直到初見天明,所有伺候憑添院的下人們都知道了夫人和主子兩個不再鬧彆扭且重歸於好的消息。
【第六章】
曲輕裾到現在還不知道這是什麼樣的發展,竟讓她不知不覺就被某個男人給拆吃入腹,而且他吃得很理所當然,坦然的反應讓她覺得自己如果鬧一鬧反而是大驚小怪了。
所以她被吃的第二天,她只是憤憤的撻著床板槌到手酸,然後該做什麼就做什麼,只是不像以前那樣主動靠近,而是和瞿謝時保持該有的距離。
雖然這在早上看起來好像挺有用的,但是到了晚上,她還是常常會抵抗不過就被打包上床滾床單去。
而且最大的困擾是,自從那天他看見了她自製的小四角褲,後來又不小心看見了她的小三角內褲后,似乎勾起了十分的「性趣」,讓她每天必須再多撥出一點時間來製作她的貼身內褲,要不然根本不夠他撕……
這也是一個大問題,她做做點心還可以,但是這針線活實在是……不堪入目,但這貼身衣物又不方便讓人做,之前她自己想了辦法做了最簡單的,穿是沒問題,只是不太結實,結果現在淪為床上的小情趣了。
撇開這些亂七八糟的問題,她更苦惱自己現在到底算什麼?
上輩子自己一直想要結婚,想要一個家,後來穿越到這裡,男人有了,孩子有了,現在對她的態度也親近多了,然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