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搭著計程車,珊卓·史東飛快的趕回家門口,正慶幸沒看見父親的車子,旋即驚喜的看到一個熟悉的男人。
「呵,屠建勛,怎麼?把麻煩解決掉了?還是終於記起我的話來了?」眼底帶著淫蕩的媚意,扭腰擺臀的走到他身前。
屠建勛一個閃身,避開她想要碰觸他的手,臉上帶著冷笑,但笑意卻未達眼底。「史東小姐,假如你還沒老年痴獃的話,相信你還記得我的麻煩全都是你帶給我的。」
珊卓·史東得意的笑了笑,「那又怎麼樣呢?」
的確,他是不能怎麼樣,畢竟按照一般程序的話,她賠償了違約金,這件事就應該到此結束。
但是他從商這麼多年從不曾讓人這樣擺他一道而完全不回擊的,這個嬌嬌女敢爬到他頭上來撒野,他就要她付出代價。
「是不能怎麼樣。」起碼現在不能。
「呵!」她嘲笑的笑著,「所以你那個漂亮又冷靜的老婆打算讓你爬上我的床,還是你願意跪下舔我的腳指頭?當然如何你願意兩個都做的話,我也會說到做到,請我爹地幫你們保住一份工作的。」
「你真的想太多了,在那之前,我想這違約金你還是先支付給我們比較實際。」
珊卓·史東突然臉色變得難看起來,惡狠狠的瞪著他,「難道你就是來跟我要錢的?」
他雙手環胸,一副彷彿她是笨蛋的看著她,「不然呢?」
「你——」
「珊卓·史東!你在做什麼?」就在她想要破口大罵時,突然一道讓她震懾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她有些怔愣的回頭一看,然後看見向來最寵她也對她要求最高的父親正一臉怒氣的站在她的身後。
「爹地……」
「進去再說!」
冷著臉看了看站在門口的兩人,庫旺·史東拋下一句話后,就頭也不回的進了屋裡。
屠建勛一臉從容自若的走了進去,而珊卓·史東則帶著濃濃的不安慢慢的走了進去。
不知道為什麼,她總有非常不好的預感。
庫旺·史東先請管家送茶招呼屠建勛,然後帶著女兒離開客廳來到書房,將自己公事包里的東西全拿了出來。
「看看你做的好事!你把我的臉都丟光了!」
那些照片落到桌上后因為受力太大而飛散一地,珊卓·史東無須上前就看清那些照片的內容。
瞬間,她刷白了臉,緊張慌亂的解釋著,「爹地,這是有人要抹黑我!這是有人故意……對!故意要陷害我……」
那些全是她這兩個月來的照片,有她和不同男人接吻或是上床,甚至許多人一起上床的畫面。
那照片看得出是用針孔攝影機拍的,只不過畫質卻很清晰,她的各種表情全都入鏡。
庫旺·史東冷冷的笑著,「陷害?我也希望是陷害,我找過了專家,確認了這些照片都不是合成的,而且還有底片,你想要看看嗎?我的小淑女?」
他現在氣得只想罵髒話,他以為自己培養了一個氣質優雅的淑女,卻沒想到是培養出一個放蕩的交際花。
而那片光碟里的東西更讓他生氣,目光一轉,他將光碟毫不留情的扔向她。
「把這放出來看!」
珊卓·史東抖著手將那片光碟放到電腦里,然後慘白著臉看熒幕上播出來的內容,幾乎虛軟得站不住腳。
她震驚的看向父親,庫旺·史東則將桌上的東西都狠狠地砸向她。
「你這該死的!竟然和我朋友也搞上了?甚至還向他拿錢?我是缺了你零用錢嗎?你要做這種丟臉的事來羞辱我!」庫旺·史東咆哮。
電腦上的影像已經停止,珊卓·史東跪在地上嚶嚶地哭泣著,這時管家突然敲了敲門。
庫旺·史東深吸了口氣,隨即整了整心情,走出書房。
即使女兒已經成為他的恥辱,但他還是不想讓下人得知他現在的狼狽。
「怎麼回事?」
管家送上一份資料夾,庫旺·史東接了過來,快速的翻閱內容,頓時氣得臉色鐵青。
「拿這個過來的人呢?」
「剛剛那位先生說,這個拿給老爺您就知道了,然後就走了。」
庫旺·史東終於明白了方才的一個疑惑,但這個明白讓他一點都高興不起來。
咬著牙,他將手中的文件捏得死緊,「從現在開始,將小姐關在房間里,除了送飯進去以外,不准她出門或跟外面有什麼聯繫,把電話手機網路全都切斷,然後一個月後送到法國的修女學校去,記得,我說的是最清貧、紀律最嚴格的那一間!」
珊卓·史東在書房裡聽到他的決定,在那一瞬間,她幾乎要因為激動而暈厥,同時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去招惹屠建勛那個男人,但一切都太晚了。
不管那棟豪宅的雞飛狗跳,屠建勛無事一身輕的走了出來,然後攔了輛計程車,打算到城裡最昂貴的珠寶店逛逛。
呵,總算把所有的「雜事」都處理了,現在,他終於可以認真的逼婚了!
駱芳綾並不知道屠建勛去美國的目的,事實上,她也不關心,因為現在她有了一個更大的煩惱。
在他去美國的第二天,當她和嚴宿心逛著大賣場,在逛到衛生用品時赫然驚覺,自己似乎已經很久沒有採購過某樣用品了。
「學姐,你要買衛生棉嗎?」嚴宿心停下腳步問著。
「沒啊!我之前買的還沒用完呢!」她隨口應著。
但她馬上察覺到不對勁,拿出手機來,她仔細的算著自己上次月經來的時間,越算越心驚,然後她飛快的採買完一些日常用品,將東西丟進後車箱,發動車子往藥局前進。
途中,把副駕駛座上的嚴宿心丟在她住處的大樓樓下之後,她就慌忙的離開,轉戰到不遠處的藥局。
「學姐是怎麼了?怎麼突然慌張起來?」看著飛快離去的車尾巴,嚴宿心疑惑的自語。
買回三四種牌子的驗孕筆和驗孕片后,她忐忑的躲在浴室里依著上面的指示照做。
看到結果顯示全是兩條線之後,她突然虛軟無力的坐在地上。
天啊!怎麼辦?她竟然懷孕了?
算算時間,好像是在拍廣告那天有的,一想到這,她咬牙切齒的回想起那天晚上的對話。
那男人該不是故意的吧!
這個過大的刺激讓她不知如何是好,站了起來,開始在原地轉來轉去。
生還是不生?
如果不生,那她趁著這幾天去偷偷處理掉,大概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但一想到這是兩人愛的結晶,她不禁又有些猶豫。
而且如果她真的這麼做了,或許最生氣的不是建勛,而是她媽,上次離婚的事已經讓兩個老人家一肚子火了,這次她再亂搞,她媽可能真的會拿掃帚打死她。
但是如果生下來,她又不想因為孩子而結婚,這樣孩子不就變成私生子了?
一時之間,她陷入兩難之中。
突然,一陣電話聲響起,嚇了她好大一跳,差點撞倒她剛才做試驗的一堆東西。
穩了穩心神,她接起了電話,「喂?」
「喂?芳綾啊?我屠媽媽啦!建勛在嗎?」
「喔,他不在,去美國出差了。」
「那沒關係啦!嘉義這邊這幾天拜拜,家裡很多東西,所以我燉了一大鍋補湯給你們補一補,剛好建馨要回台北,我就讓她帶給你們了,可能晚上她就會到了。」
「喔!好!」
掛斷電話,駱芳綾長吁了口氣,正來打算把浴室里的那些證據全部收好,結果才剛踏進浴室,換門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她嚇得差點直接跌倒在地,忍不住嘟嘍著,「誰啊?差點把我嚇死,就算我不想流產,也被嚇得儘早流產。」
腳跟一旋,她往門口去開門,門外屠建馨一臉嬌笑的朝她揮手,另一隻手裡提著一大袋散發著濃濃香氣的湯料。
「哈嘍!大嫂,我來了。」
「嗯,進來吧!先把東西放下,我看你拿著還挺重的。」駱芳綾接過她手中那包沉重的湯料,忽然一股油膩的味道飄來,肚裡一陣翻攪,她手上一松,人就往浴室跑。
「嗯!」她一臉蒼白的趴在馬桶邊乾嘔。
看到她臉色蒼白的將湯給落到地上,屠建馨嚇得連忙接住,誰知她下一秒就往浴室跑,讓她忍不住也跟著往浴室跑,結果就看到她虛弱的抱著馬桶乾嘔的樣子。
「大嫂?你沒事吧?」
還在乾嘔著,但她忍著不適回答,「還好……嘔……」
屠建馨突然覺得這一幕很熟悉,眼角餘光瞄到一邊的柜子上放了一些奇奇怪怪的白色紙片還有棍狀的東西,她眼尖的撿起地上的紙盒,看了看上面的標示后,又看了看那支在紙杯里的驗孕棒。
她驚喜的轉過身來,「大嫂!你懷孕了喔!」
駱芳綾一轉頭看到她手裡拿著的東西就知道不好,這下自己完全沒有任何的選擇機會了。
不知道現在騙建馨說那是她朋友的,然後她只是腸胃炎,這種破理由她會不會相信?
虛弱的看著屠建馨在外面雀躍的開始打手機,一個一個的廣播她懷孕的消息,她忍不住露出苦笑。
唉!
屠建勛出差回來這天是星期六,但他還是先進辦公室處理好一些事情,接著馬上趕回家,一開門卻發現屋裡空蕩蕩的沒有半個人在,而且看牆上的日曆已經有兩三天沒撕了,他陡然一驚。
拿起手機才要撥電話,大門再度被打開,但進來的卻不是他以為的那個人。
「啊!大哥,你回來啦!」屠建馨蹦蹦跳跳的來到他身前,一臉愉悅的打招呼。
「你怎麼會來這裡?」
她像在邀功似的,驕傲的抬起頭,「呵呵,我過來幫大嫂拿衣服的。」
「拿什麼衣服?她現在到哪裡去了?」屠建勛忍不住追問。
一回來就看不到人,心中的緊張自然是不言可喻。
「喔!大嫂在我們家啦!老媽還有駱媽媽都上來了,老爸他們過兩天也要上來。」
「怎麼突然都上來了?還有你怎麼不在學校跑回台北來?」他一臉的疑惑,不明白幾乎長住嘉義老家的兩家父母怎麼突然回了台北。
屠建馨嘿嘿笑著,「大哥,你要感激我有如柯南般的發現力,是我第一個發現大嫂不對的喔!」
「哪裡不對?」他敲了敲小妮子的頭,臉也沉了下來,「還賣什麼關子?趕快說!」
「好啦!」摸了摸頭,她連忙把前因後果交代了,「就那天老媽讓我拿補湯來給你們喝,結果大嫂一聞到湯的味道就一直吐,害我嚇了好大一跳,等看到浴室里的驗孕棒,發現大嫂可能懷孕了,我趕快打電話給老媽她們,她們第二天就銜上來帶大嫂去看醫生,確定已經快三個月,然後她們就打定主意先留在台北照顧大嫂。」
懷孕?從聽到這兩個字開始,屠建勛就愣住了。
屠建馨在他眼前揮了揮手,看他呆若木雞,忍不住露出驚奇的表情。
天啊!她英明神武的大哥竟然也會愣住呢!
「大哥?大哥?回神啦!」
回神的瞬間,屠建勛一把抓下她揮舞的手,然後二話不說就沖了出去,屠建馨只來得及看見他衝出樓的背影。
「哇咧,有沒有那麼激動啊!」看了看地上被大哥丟了滿地的行李,嘟嘟囔嘍幾句,她又拐進房裡收拾起駱芳綾的衣服。「不過大嫂也算幸福了,要是有個男人會為我這麼緊張,那不知道該有多好!」
踩著皮鞋,穿著西裝跑步,絕對是一種看起來很帥氣,但實際上有點吃力的行為。
當屠建勛跑過一條街終於抵達家裡時,腳已經摩擦得有點生痛,身上的西裝也因為不吸汗而讓他感覺有些狼狽。
但他管不了那麼多,一打開了門就沖了進去。
一進入屋裡,從廚房瀰漫開來的飯菜香並未吸引他的注意,他的視線被客廳中那一抹身影給狠狠抓住。
駱芳綾愛睏的坐在沙發上看著母親要她看的胎教節目,鼻子聞著香味,忍不住有點嘴饞,當一個重重的腳步聲快到她身邊時她才後知後覺的抬起頭,望向來人。
她看見了他,一個看起來像是瘋狂逃命過後的男人。
他的頭髮汗濕而凌亂的黏在額頭上,他的襯衫因為奔跑而顯得有點發皺,領帶已經被他胡亂扯松,他的皮鞋甚至來不及脫就踩了進來,讓他整個人看起來有點狼狽,一點都沒有他平常在外面那種從容帶著高傲的穩重。
「你是發生了什麼事了?」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
她敢說,這是他們認識十多年來,她第一次看到他這種樣子。
他沒有回答她的問題,他眼底帶著無比的熱烈,唇上的乾澀讓他舔了舔就直接忽略掉。
「你懷孕了?」他聲音輕得像怕會驚嚇到她一樣。
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她有些奇怪的反問:「你怎麼知道?」
看他的樣子才剛回來吧?怎麼一看到她就問這個?難不成他還有開天眼這種本領,光用眼睛看就知道她有了?
他屏著呼吸看到她點頭,然後下一秒鐘就單膝跪在地上,不只讓駱芳綾嚇了一大跳,連從廚房走出來的兩位長輩也一臉錯愕。
「這是發生了什麼事了?」
兩個媽媽看了看,立刻明白是怎麼回事,又退回廚房,將空間留給這對小倆口,不過她們並未退遠,仍站在廚房門口,觀察兩人的舉動。
「你是怎麼了?突然跪我幹麼?」
不說話,他從西裝口袋裡拿出一個盒子來,然後有點粗魯的拆掉包裝,露出一隻藍色的絨盒。
她不明所以的看了看盒子,又看了看他,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說才發了。
這個盒子她無比的熟悉,因為他們的婚戒就是在這家店買的,只不過他現在又買一個類似戒指的東西要做什麼?
他小心的打開盒子,裡面是兩枚銀戒,似乎刻著什麼字,她疑惑的看著他,沒有接過那盒子。
「這是我這回去美國前請他們幫我打制的戒指,一個是男戒,一個是女戒,重要的是,這是我第二次求婚的戒指。」深吸了口氣,他眼神定定的看著她,「駱芳綾,你願意再次嫁給我,成為我的老婆,成為我孩子的母親嗎?」
早有預感他會在聽到她懷孕后開始逼婚,卻沒想到他早在出差前就在計劃這件事,甚至還特地訂製了兩枚婚戒。
她有些哭笑不得的伸出戴回婚戒的手,「難道你忘了我們早已買了婚戒?」
他認真的表示,「這兩枚戒指意義不同,這枚男戒上寫著英文,意義是包容,是我許下的誓言,我發誓在我們重頭再來的婚姻中做出最大的包容,而這枚女戒刻了英文——意思是希望你能夠在我不經意做錯時,寬恕我,讓我有彌補的機會。」
駱芳綾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懷孕讓她變得情緒化,聽著他說的話,她突然有種想哭的衝動。
心中像是有許多的話要說,但是最後,她只能噙著淚罵了句,「傻瓜!」傻瓜!真的是傻瓜!他怎麼可以常常提醒自己包容,她卻要常常選擇寬恕啊!
他將戒指往前遞了遞,「你還沒說是不是願意接受我這個傻瓜的第二次求婚呢?」
「真的是傻瓜!」她將戒指推了回去,頓時,不只是屠建勛,連在廚房偷看的兩人也都心跳漏跳好幾拍。「這戒指拿回去。」
以為她不答應,他連忙又急著說道:「我知道你怕我們結婚之後,我會不會又變得挑剔,我不敢保證不會,但是我知道自己不會再像之前那樣一言不合就用吵架當結束,也不會再說後悔這種話來傷你的心了。」
她頓時驚訝的看著他,「你怎麼知道?」這些話她一直隱藏在心裡不曾說過啊!
「我偷看了你的日記。」他有點尷尬的坦承。這有點卑劣他知道,但他只是想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什麼對於兩人再婚那麼反感。而知道理由后,他在訂婚戒時,指定在指環上刻上那兩個字,聽完他的解釋,她雖然有點動容,但還是把戒指往他的手裡推。
「難道你……」他著急的還想說些什麼,卻讓她用唇堵住嘴。
一吻方休,她紅著眼看他,慢慢的說著,「我知道你的意思,所以,把戒指再拿去讓人刻字吧!記得在你的戒指上刻一個『寬恕』,然後在我的上面多刻一個『包容』,我們應該互相做這兩件事才對!等到你把戒指重新拿回來時,我們就去登記結婚吧!」
「嗯!」他欣喜的點了點頭,旋即忍不住激動的情緒,將她一把摟進懷裡,給予深深的吻。
躲在廚房裡的兩人聽到他們的對話后,兩人相視而笑。
這兩個讓人操心的孩子繞了一圈終於又結合了,只是害她們兩個老的心臟都差點給嚇停了。
「親愛母,今天多煮點好吃的來慶祝吧!」屠母歡喜的說著。
駱母點了點頭,「應該的,應該的!」
天色暗了下來,這一夜濃濃的飯菜香與喜悅的歡笑聲伴隨著晚風傳到很遠很遠……
尾聲
「先洗手!」抱著孩子的駱芳綾在看到丈夫才進門就想伸出手抱過女兒,連忙喝止他。「衣服我幫你準備好了,還是先洗澡再出來抱女兒。」
沒有半點異議,屠建勛拐了個彎進浴室,然後細心的洗了手,又沖了澡才飛快的走了出來。
瞧他著急的樣子,駱芳綾有些好笑的將手中的孩子遞給他。「來,你的心肝寶貝。」
屠建勛小心翼翼的抱過香馥柔軟的女兒,或許是因為遺傳了父母高大的基因,明明才三個月大的嬰兒看起來卻手長腳長的,好像人家五、六個月大的孩子。
五官精緻,皮膚粉嫩粉嫩,讓屠建勛每天下班回來都忍不住想先吻吻她嬌嫩的小臉蛋。
駱芳綾看著丈夫抱著女兒沒有一點不耐煩的走過來又晃過去,暈黃的燈光似乎有加乘的作用,讓他的臉上多出一種她從未看過的柔和神情。
記得自己剛生完時,一臉疲累的轉過頭,還以為建勛會第一個衝到醫生旁邊去看孩子,畢竟在她懷孕時,他就老嘮叨著孩子,卻沒想到他是紅了眼眶挨在她的床邊。
那一瞬間,她也忍不住想哭了,因為她在他眼底看到和自己一樣的想法,兩人能夠再在一起有多麼不容易。
如果不是孩子哭了,吸引他們回過頭去,或許他們兩人會成為第一對在剛生完孩子就抱頭痛哭的夫妻也說不定。
對手中的小嬰兒,屠建勛像是抱持著莫大的興趣,看著她的一顰一笑都能稀奇個半天,那副傻爸爸的樣子讓駱芳綾也忍不住吃味。
「屠建勛,我就知道你現在就只愛女兒了!」他一轉頭,就看到某個有點小心眼的女人在吃醋了,他失笑,抱著女兒走了過去。
其實他也是後來才明白,她看起來對感情淡淡的不過是一種假象,他還記得當女兒滿月時,清染親自送來禮物慶賀與陪罪,她還氣得不顧自己剛做完月子,差點就要下床跟她拚命。
雖然清染好好的解釋了當時的用意,還秀出她男友的照片證明對他沒有半點不軌,而且會介紹珊卓·史東給廣告公司也只是受人所託,她並不知道珊卓·史東是想要報復他。誤會解開了,但是芳綾那時候幾乎像是吃了波菜的女大力水手模樣,還是讓他每次一想起都想笑。
或許,能夠看見心愛的女人為自己吃醋的模樣也是一種幸福?他時常這樣惡趣味的想著。
一手抱著女兒,一手攬著她,他柔聲說著,「怎麼會?我愛妹妹也愛她的媽咪啊!」她嬌嗔的睨了她一眼,嘴角隱隱勾起笑意,卻仍故意問著,「真的?」
「真的!」他寵溺的看著她還有夾在兩人懷抱里的女兒,用那種幾乎要溺死人的溫柔深情說著,「你和妹妹都是我的心肝寶貝,她是我們的愛,而你……」
「我是什麼?」她輕笑,帶著期待的望著他。
「你是我最愛。」說著,他輕柔的吻上她的唇。
吵過鬧過,分離過,傷心過,但是最後還是發現你是我的最愛,這樣萬般的心情,他只能濃縮成這一句話。
「我都說了,那你呢?」望著她,他抿唇而笑,像是在等著她說出那句最動人的話。駱芳綾抿唇笑了笑,最後還是在他熱烈的目光下,靠近他的耳邊,有點害羞的給了他想聽的答案,「你也是我最愛。」說完,兩人深情對望,又忍不住相視而笑。
而一直被兩人忽略的孩子終於哇哇大哭宣告自己的存在,讓兩人連忙站了起來又抱又哄的好不熱鬧。
窗外,月光皎潔又柔和的灑進,像是也想窺探專屬於他們的幸福。
熱鬧、溫馨和滿滿的相愛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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