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第二章

「喇舌……喇舌……」在眾人鼓雜訊中,關明熙坐在床上含著酒液,以口對口方式送至坐在腿上,滿臉通紅的新娘子口中。

看著孟語遷似乎要醉了,楚欣瞳趕緊跳出來結束這場鬧劇。「夠了啦,春宵一刻值千金,人家要忙著『炒米粉』,我們別在一旁加油添醋啦!」

她深知孟語遷發起酒瘋有多恐怖,到時新郎極有可能被她踢下床。

范仲陽卻意猶未盡跟著起鬨。「哪有這麼簡單?幹了這三杯才放過他們,你們說對不對?」

見孟語遷氣得牙痒痒的,范仲陽更不想放過逗弄她的機會。果然一開口,那些已喝茫的好事者便跟著附和。「三杯不夠!五杯才放人!」

「范仲陽,你是存心的!」孟語遷已有些醉意,手指著始作俑者開始撒潑,范仲陽卻仍一臉無辜。

「冤枉呀!我只是說出大家的心聲,這樣鬧洞房才有趣嘛!」說著,又將斟滿的酒杯遞給這對新婚夫妻。

「我代我老婆喝!」關明熙氣得牙痒痒地瞪了好友一眼,「等著瞧好了,到時你最好找個千杯不醉的老婆!」

每當有同學結婚都是范仲陽帶頭鬧洞房,好似報應不會輪到自己頭上。

「到時再說……呵呵!」范仲陽聳聳肩,仍將酒杯遞給關明熙,一臉的調皮。「不過,新婚之夜醉倒可糗大羅!」

「不關你的事!」關明熙再次白了范仲陽一眼,準備接下酒杯。

「慢著!」楚欣瞳大喝一聲擋在范仲陽前面,猶如古代俠女般一臉的義氣。「我替他們喝!」

「你……還行嗎?」范仲陽看她臉不紅氣不喘的,心裡驚嘆著今晚她擋了不少酒,怎麼還有力氣見義勇為?

「這你有所不知,咱們瞳瞳可說是酒國英雌,你沒聽過她的名號嗎?」酒保阿浩在「凱諾」待了三年,從未見楚欣瞳醉過,連喝到茫都未曾。

「什麼名號?」范仲陽好奇地叫著,發覺楚欣瞳各方面都超乎他的意料。

「人稱『PU楚欣瞳一條街無底洞』是也!」略有酒意的阿浩得意地說出他們這些男人私下幫楚欣瞳取的綽號,但這只是其中之一,專門針對她的酒量。

「喂,阿皓!」第一次聽到這麼曖昧且帶有些許色彩的綽號,楚欣瞳臉頰一紅,重重打了阿浩一下,「以後不準給我亂取綽號,難聽死了!」

四周的男生莫不笑得曖昧又含蓄,因為他們和楚欣瞳的交情都不錯,像哥兒們一樣,對她只敢私下耍嘴皮子。

「那我倒要看看你的底限在哪裡?」范仲陽流露一種遇到對手的興奮,口氣充滿了挑釁。

「沒、沒有啦!那只是他們亂說……」在他面前,楚欣瞳倒覺得害羞了,趕緊揮揮手否認。「我只是想大家太過打擾新娘新郎,或許有些不自量力啦!」

她不想讓范仲陽認為自己是個酒女,因她的職業已經不算尋常了。

范仲陽倒很欣賞她的義氣,決定先放過關明熙夫妻,因為還有更好玩的事轉移他的注意力。「好,就看在瞳瞳這麼有義氣的份上,我自己幹了這三杯,之後我們就把時間留給這對新人,如何?」

周遭的人立刻跟著鼓噪,反正時間已晚。

「那我就先干為敬!」范仲陽一口氣幹了三杯紅酒,隨即領著一票人離去。

「春宵一刻值千金,你們早點休息哦!」大家都走了之後,楚欣瞳這才拎起包包,對新婚夫妻使了個俏皮的眼色。

孟語遷握著她的手衷心地說:「謝謝你,你也累了一天,早點休息哦!」

「嗯!」楚欣瞳忽然有種想掉眼淚的感動,隱藏了一天的孤寂感又悄悄浮現。「那我先走了……」

離開新房后,她獨自走在似無止境的飯店走道上,高跟鞋踩在厚重地毯上無聲無息。她找到了電梯,按了下樓的按鍵后便將身體倚在牆上,低垂著頭。

熱情的人多半討厭孤獨,尤其歡樂過後突來的寂靜更讓人孤單得想哭。

她覺得好累……一個人奮鬥的生活好累!如果也有個男人那麼愛她,她寧願捨棄一切,包括人人垂涎的好身材——楚欣瞳感慨地想著。

叮咚一聲,電梯的門打開。她低垂著頭瘧進電梯,一抬頭卻看到裡頭站了個熟悉的身影。「你……不是和大家一起走了嗎?」

還穿著正式禮服的范仲陽正倚在電梯里,手按開頭朝著她笑。「大家都走了,我在等你……」

「等我?」楚欣瞳只覺得不可思議,卻不得不承認有人等她的感覺真好,尤其是他……只是,他不是說過不喜歡她這一型的女人嗎?

她愣愣地踏進電梯,范仲陽放開按鍵轉身看她,露出迷人的笑容。「你還欠我一個機會。」

她瞪大嘴巴的樣子,傻的,挺可愛的,讓人不由自主地想摸摸她的頭,捏捏她的鼻子。

楚欣瞳悄悄吞咽了口水,感覺整個人就要飄到半空中,連忙伸手撫著牆壁,以免待會兒太過興奮而暈倒。

「好,你要我給你什麼機會?」她刻意壓低聲調,並露出自認最迷人的笑容。

「今天你幫新娘擋酒,我也幫你喝了三杯,所以你欠我一個挑戰的機會……」范仲陽不知她搞什麼,只覺她的動作誇張得逗趣。「有沒有興趣續攤?我想找你拼酒!」

「拼酒!」楚欣瞳的美夢霎時破碎,整個人差點重心不穩地跌倒。

「對呀,我沒碰過像你這麼會喝的女人,很好奇地想知道你的底限。」勇於挑戰是范仲陽的個性,他只做自己感興趣的事。

「只是……這樣嗎?」楚欣瞳感到失望透頂,但還是努力咽下驚訝的表情。「我以為……」

「以為什麼?放心啦!我只是純粹想以酒會友,並沒有其他企圖。我們喝到自己覺得不行啦就喊停,誰先喊停就算輸了,如何?」

范仲陽顯得興緻勃勃,楚欣瞳望著他眼底閃耀的光彩,發覺自己很難拒絕他的任何要求,雖然這已是今天第二次嘗到失望的滋味。

以酒會友?她還寧願他酒後亂性咧……楚欣瞳在心裡嘀咕著,卻還是振作起精神露出豪爽的表情。「呵呵……誰怕誰呀?我瞳瞳從來不知什麼叫喝掛!」

「爽快!我就欣賞你這一點!」范仲陽衷心這樣認為。他很喜歡女人有著男人爽快的個性,可以像哥兒們一起喝酒談天,又可搞一點小曖昧,比那些扭捏的女人有趣多了。

他就欣賞她耶!楚欣瞳不自覺露出傻笑,心想自己至少還有那麼一點吸引他的地方,當好朋友也不錯啦!至少可以多認識他。

「那還說什麼廢話?我帶你去個好地方喝個痛快!」既然要當哥兒們,她也豁出去了!

此時電梯已到一樓,她不避諱地拉著他的手臂往門口走去,招了計程車直奔市區一家她和朋友們常去的熱炒海鮮店。

「瞳瞳,你到底幾歲呀?」范仲陽半眯著微紅的眼眸,不自覺露出迷濛的微笑。微酸的氣氛讓他覺得很舒服,眼前的一切看來都很美好,連楚欣瞳那雙小眼睛也出奇地可愛,塌鼻子和微暴的兔寶寶牙也顯得順眼多了。

兩個高個兒窩在低矮地竹桌和板凳旁,一雙長腿還不知放哪兒,只能側著身體,但他們都不以為意,話匣子一打開,嘻嘻笑笑也喝了一瓶多的「約翰走路」。

氣氛使人迷惑,酒意讓人不自覺放下心防。

「那你說我看來像幾歲?」楚欣瞳最怕人家問起年紀,於是反問著。

「嗯……」范仲陽眯起眼眸仔細打量她,發覺瞳瞳的裝扮雖然很成熟,妝也畫得挺濃的,但她的皮膚看來很滑嫩,纖長的頸部肌膚也絲毫不見紋路。

「我猜……應該二十六吧?」他故意將年齡壓低,心想她和孟語遷應該差不多年紀。

楚欣瞳卻嘟起嘴抱怨,「我看起來真的有二十六歲哦?」

范仲陽算是仁慈了,很多男人都猜她三十歲。但楚欣瞳不管別人的眼光,她在意的是他的看法。

「難道……你已經三十幾了?」范仲陽故意露出驚訝的表情逗她,卻對她比自己所想的還要年輕感到詫異。

「我才二十四歲啦!」瞳瞳不依地抗議,白了他一眼便將杯中的威士忌一口飲盡。

「哇……」范仲陽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得跟著乾杯。

「我知道自己看來比較臭老啦!可能我身形比較高,而且經常畫著濃妝……」楚欣瞳為兩人倒酒,聲音跟著變得低沉,因為突來的有感而發。「但沒辦法,我家裡經濟狀況不好,從高職畢業就在PU楚欣瞳唱歌,為了讓自己看來更成熟只好這麼做,這麼多年也習慣了……」

知道她比自己小六歲,范仲陽一時真說不出話來,只能瞪大眼眸再次吐出一個字。「哇……」

見楚欣瞳依舊嘟著嘴,他趕緊出言解釋。「我是說……你的談吐和見識不太像才二十四歲,大學剛畢業的女生人生經驗都沒你豐富。」

「無所謂啦!人生不就這樣,不能事事如願……」范仲陽的撫慰讓楚欣瞳跟著笑咧了嘴。「無所謂」正是她的口頭禪和人生哲學,遇到逆境時她總是聳聳肩,以一句「無所謂啦!」咬著牙撐過去。「雖然我沒念大學,但在社會大學倒學了不少經驗哦!」

反正她不是讀書的料,走這行比較適合她的個性。

略帶羞澀的笑容看來純真,范仲陽不禁佩服她的樂天知命。不抱怨是女人最難得的美德,褪去一身濃妝艷抹之後,原本的她會是什麼模樣?他腦中不禁浮起一張清秀平凡的臉。

「念大學也不見得有多高尚啦!」他舉起酒杯輕碰她的酒杯,體貼地為她打氣。「來,敬社會大學!」

「敬社會大學!」楚欣瞳開心地舉杯,心中知道他只是安慰她。從孟語遷那兒得知范仲陽是美國長春藤名校企業管理研究所畢業,現在則是知名連鎖運動健身中心的老闆,他願意和高中畢業、一點也稱不上優秀的女同桌共飲,已經很看得起她了……

「不過,我真的很好奇耶!住在美國到底好不好呀?應該很舒服吧?聽說L.范仲陽.的人都住獨棟的別墅耶!」她真正好奇的是他的生活,有關他的一切她都想知道。「你家是不是別墅呀?」

「什麼別墅,那只是郊區獨棟的房子罷了……」范仲陽避重就輕地回答,他一向不喜歡炫耀自己的家世和財力。

事實上,他在南灣山上的高級別墅區擁有一棟房子,舊金山市區有三間公寓;但他很忌諱女人一開口就問他的經濟狀況,這讓他不禁懷疑她們別有所圖。

「真的嗎?在哪裡?很大嗎?」沒有察覺范仲陽的語氣變得稍稍冷淡,楚欣瞳感興趣地問著。美國對她來說是個瞭然不同的世界,他的世界和她有如隔著千山萬水,他們是住在不同星球的人。

范仲陽笑望著她,意有所指地問:「你那麼想去美國嗎?還是想當美國人?」

「怎麼可能呀!我連去美國的機票都買不起……」她所賺的錢大都寄回鄉下,爸媽的生活費也只能靠她,那些不成材的哥哥只會掏空家裡的錢。

「找個美國人結婚就可以啦!你在PU楚欣瞳里應該很多外國人追吧?」雖然是問句,但答案早已在他心裡。

「算了吧!那些老外大多只是玩玩,我不喜歡……」她回答得很實在,想起早上提起這個話題,再次乘機表露心意,「但如果……是像你這樣的『老外』,所有女人都願意吧?」

趁著酒意,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朝他放電,希望小眼睛也能製造強力高壓電流。

范仲陽當然接收到她的逃逗,卻不介意玩玩曖昧遊戲。「是嗎?台灣的女人真的都那麼開放嗎?」

無視於熱炒店的吵雜,兩人就這麼互相凝視。范仲陽深邃的眼瞳變得幽暗,而楚欣瞳則已深深陷入那一泓深幽當中。

「那要看什麼對象啦……」她忘情地低喃,想放電卻反而被他那雙桃花眼給勾住了,言語不自覺地大膽了起來。

她的暗示成功地激起他的玩性,與其晚上一個人寂寞地待在飯店睡覺,不知找個溫暖的床伴……

「如果……只是短暫激情的對象呢?」他乾脆把話挑明,不諱言自己只想尋求短暫的刺激。他不排斥一夜情,但也要看對象,在他眼中楚欣瞳似乎是個上道的女人,應該玩得起這樣的遊戲。

范仲陽超載了當的邀約,卻澆醒楚欣瞳的意亂情迷。

「那就……」他的意圖讓她感到失望,卻仍以玩笑話來掩飾心情,「謝謝再聯絡羅!呵呵……」

被拒絕三次也該看開了,誰教她不是他的菜呢?楚欣瞳只能這麼安慰自己。她端起酒杯,讓心情退回朋友的界線之後,告訴自己別再繼續自作多情。「來,喝酒!別說那些有的沒的!」

「好,算我說錯話,罰我干一杯!」范仲陽碰了軟釘子也不以為意。雖然心裡充斥著小小的失落感,但也感到些許欣慰。畢竟楚欣瞳不是那些只想玩遊戲的女人,這點讓他的印象有所改觀。

「哈哈……的確該罰!再幹了這杯!」見他豪邁地灌下整杯不加冰水的威士忌,楚欣瞳拍手鼓噪著,努力讓自己看來很開心。

「你這個壞心眼的女人,存心把我灌醉嗎?」范仲陽斜眼看著她,也把她的酒杯斟滿,「你也要喝!我們這是公平競賽,沒有男女之分記得嗎?」

「呵呵,喝就喝,誰怕誰呀!」楚欣瞳俏皮地吐著舌頭,卻讓范仲陽舉起酒杯的手頓了一下。

他一定是醉了!怎麼她那粉紅色的舌尖看來好可口……猛然喝了一大口威士忌,一陣暈眩突然襲來,他知道自己不能再喝下去了,只能認輸。

「我們……回去吧!」他試著起身,重心卻有些不穩,楚欣瞳趕緊扶著他。

「你還好嗎?」

「我……輸了……你真的很厲害!」意識依然存在,但感覺有些迷茫,范仲陽對自己那麼快投降感到訝異。或許有事讓他分心了,一向自傲的意志力很快被擊潰。

「沒有啦!你今晚喝得比我多……」沒去計算今晚到底喝了多少,而且是混著酒喝,楚欣瞳自己也有些暈然,但仍急著幫他找借口。酒量勝過男人並不是件多光榮的事。

「我……去買單……」范仲陽想往櫃檯走去,楚欣瞳趕緊按下壯碩的身體讓他坐著,「我去!」

她快速付款后,一轉身卻看到范仲陽已經趴在桌上,於是使儘力氣想撫起他。

「來,我送你回飯店!」記得他好像住在遠東飯店,離這裡不遠。

「我自己回去……就可以……」范仲陽站起身卻有些搖晃,手臂還是靠在楚欣瞳肩膀才得以穩住腳步,陣陣發香襲來,他只覺得更加目眩神迷。

「你住遠東飯店吧?我還是送你回去比較放心……」她不放心他一個人回去,即使是普通朋友都不會袖手旁觀,更何況是心儀對象?

「嗯……」范仲陽早已心猿意馬,酒精的作崇讓心頭開始起了騷動,他不自覺縮緊手臂,將纖細的香肩攬得好緊。

「計程車!」感受到運動員體格的精壯還有身體傳來的熱度,楚欣瞳不由得感到全身燥熱,卻還是努力硬撐起肩膀將自己和范仲陽塞進計程車裡。

一上車,范仲陽隨即將頭靠在楚欣瞳肩膀上,閉起雙眼像是睡著了,這樣的舉動讓她心裡衍生一種莫名的情緒,甜甜又酸酸的。

車子到達飯店,她不得不叫醒他,打破這令人眷戀的奇妙時刻。

范仲陽是醒了,但下車時還是踉蹌了一下,楚欣瞳付完錢趕緊上前扶他,並對前來關切的門房笑得尷尬。「他喝醉了……」

范仲陽卻高興地和門房打招呼,走進大廳並以英語問候迎面而來的外國人,熱情的笑容和高揚的聲調引來眾人側目。

楚欣瞳趕緊拉著他穿過生重重目光來到櫃檯,向值班小姐要了他房間的卡片。

「請問你是?」櫃檯人員打量著楚欣瞳惹火的妝容和衣著,問得含蓄卻遲疑。因為常有應召女郎冒充住客出沒在客房,有的是住客從外頭帶進來的,他們必須顧慮飯店的名聲和其他賓客的住宿品質。

楚欣瞳被問得啞口無言,由櫃檯人員的眼神中看到些許的輕蔑和懷疑,她只覺得尷尬又委屈。

范仲陽卻及時將頭靠在楚欣瞳肩上,對櫃檯人員露出性感庸懶的笑容。「她是我女朋友,很正吧?」

「是的,范先生。」櫃檯小姐回以甜美的笑容,將卡片遞給楚欣瞳,卻還是若有所思地看了她一眼。她趕緊將范仲陽撫進無人搭乘的電梯。

正當鬆口氣時,壯碩的身軀卻壓上前抱住她。

「你好香……」酒精麻痹了意志,也讓范仲陽的感官比任何時刻來得敏感,女體的馨香刺激了許久未被撩起的慾望,他感到渾身細胞都汁滿興奮因子。

對他來說,會陪他回飯店的女人通常只有一個目的——

「別這樣!」夢欣瞳試著推開他。即使喜歡他,她也不想成為男人酒醉后的消遣。然而,她內心某個部分卻是蠢動的,由男人鼻息間噴出的熱氣讓她不由自主地打個個顫,皮膚泛起一陣疙瘩。

「我要……」壯碩的身體卻開始在她身上磨蹭,像個任性的孩子討取該有的報償,沒有一個女人能躲得過撒嬌般的調情。

「到了啦!」此時電梯已經到達他所住的樓層,楚欣瞳趕緊推開貼在身上的健軀並將他拖出電梯,任由他的唇在頸間糾纏……

道德不再存在於一個空虛得亟欲發泄的酒醉男人,尤其面對一個身材妖嬈的女人。

打從她踏進房裡開始,范仲陽就決定不讓她離開,那是他混沌腦海里唯一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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寂寞時才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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